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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男修惨案的真凶

“不,他不是文郎,几百年过去了,文郎怎么可能还在?”历静显得有点绝望。说话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往往什么都不能接受的时候,潜意识里却已经承认了。

一时之间,没有什么人声窸窣了。死寂像是水一样,携卷着悲伤,充斥着富丽堂皇的正殿。

“话说,弦主司来我们七照是有案子要查吧?几个月过去了,怎么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如果实在是无能为力。好好和我们说,这钱还是会给贵司补上的。但是,在这血口喷人就不太好了吧!”耀华宫的宫主,是一位赤耀鳞族,长相但是显得温和可亲,只是这嘴却不是什么书香墨气养出来的样子。

“赤亚宫主算是在暗讽我军司没用吗?”弦五没什么怒气。

赤亚也不怕挑事,“我只是讲弦主司一个人而已。”

弦五笑的更灿烂了,“嗨,除了被娘子骂,还真是好久没有尝过被这样指正的待遇了。宫主胆量不错。出去切磋切磋。”

说是邀请,弦五直接就抓着赤亚飞身而出。年轻人就是狂,当年弦五也不是个好惹的,谁还没有点脾气呢?

没了几个暖场的,一时之间,场面更是冷清。

寒澈自然要说话的,毕竟这件事应该是和那个抢了自己东西的男人有关,就凭他和他有仇,这件事,寒澈就要管。

“现在,各位应该都有时间吧!有事要忙的就先走。等下开了场,就没有退票了。”寒澈自己一个人走上高位坐着,也不管这是谁的地盘。还别说,没有人敢拦着巨龙,因为谁想第一个被咬死呢?

没有什么人走,看来,看热闹这事情,果然是刻在七照耀鳞族的骨子里。吃瓜万岁,命算什么。

“那既然没有人走,那么大幕就开场吧!”寒澈拉过苏雪樱,她现在还是会时不时的有点晕。

“你在这里坐好,听哥讲就行了。”

“嗯。”苏雪樱倒是显得很乖巧。寒澈虽然算不上一个可以相信的好人,可是寒澈却会给她别人代替不了的安全感。下面的人都显得有些怕寒澈,苏雪樱却没有那么怕了。反而被牵着的时候,苏雪樱感觉到更暖和,自己大概也疯了吧?

“这故事有点长,就不要我来费口舌了。这位小姑娘最后记得什么,就说什么。”寒澈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眼神,“现在请把你的孩子给我。”

“给你干什么?”历静还是很顾忌寒澈的。

“帮你抱着,放心,我还没有坏到要吃小孩的地步,在讲了,你孩子的味道也不怎么样。”寒澈把那个大大的可笑的玩偶给拿了过来,递给了苏雪樱。说了一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话。

“等下这孩子要是想冲出来,你就往那个上皇身上丢,明白吗?”

苏雪樱点了点头。

“我最后记得的,是我和文郎成亲了。还有了阿言。”历静一边回想着,一边说。

“就想不起来其他的了吗?”寒澈的眼睛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一旁墨承的动静,这人看来是真的渣的可以啊!现在还能淡定自若成这样,是对自己那些勾当有多自信,“那你最后一次见文郎的时候,他和你说的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要靠着可怜的回忆活着,历静对于每一次许文言和自己说的话都倒背如流。

“最后见文郎,他说,我刚生完孩子,身体不太好。他就替我先回家去归宁省亲。那时候,我还把我找了很久的紫鳞叶佩给他当做带给母亲的礼物。然后他就哄着我和宝宝睡了。”

一听她这么说,太上长老直接一巴掌挥翻了旁边的玉石酒食,“我就知道那个许文言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他根本就没有带你回来归宁省亲,而是拿着你的紫鳞叶佩说,你半路被异族所劫,他回来求救,却没想到他是这般的虚情假意,狼子野心。好一副天煞的心肠。”

得知完全不一样的真想的历静,简直就崩溃了。“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父亲给了那么多钱,还给他授了族谱。他为什么?唔...呼...为什么?”一下子,本来还灵巧的身子,已经像一堆零件一样摊散了一地。“这好解释啊!”寒澈拉高上了几度嘴角,“渣男一般只爱钱,钱爱够了就爱权。往往不会把女人当真的。入了族谱又怎么样,见了高位的人,谁还不梦想着坐一坐。见惯了锦衣华服的穷小子,怎么还会甘心回到一块小小的偏角落里度过余生呢?当了宫主的女婿还不够,想当宫主。当够了宫主又想要更高的位置。比如上皇。”

“寒殿主说的轻巧,想来也只是猜想吧?口说无凭,又怎么能定我的罪,想屈打成招吗?”墨承倒是先代入了罪人的身份。

“这很好做,怎么会不好做呢?上皇你不就是个实例吗?血脉杂是许文言一辈子的自卑耻辱。你最先想舍弃的就是这一身不能让你被高看的血脉。往高处攀,这是你想丢掉的第一件。”寒澈掏出了自己的那把短刀,对准了墨承就是一丢。看准了,却故意丢偏,划伤了他俊美的脸,紫晶色的血就留了出来。

就算在现在,血脉这种事情在七照耀鳞族还是很看重的。

“这是皇室才会有的血,可是墨承上皇本来就是皇族出身啊!”

“这算什么证据?”

“是啊,就是,我看这个什么殿主就是来给我们添乱子的。”

下面议论声一片,虽然被划了一刀,但是墨承却显得气势更甚。就好像对寒澈说,看吧!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不是真的,应该不是靠说出来的。”苏雪樱出了声,灵樱不知何时被她化作万千的毛针,抵到了在场看戏的每一个贵族喉部,看戏就应该有素质。

刚才寒澈叫自己观察这着婴儿娃娃。苏雪樱一直都感受着他的灵力波动,苏雪樱发现了变化,这婴儿开始增强了灵力的强度,他应该不知道自己能够掌控这些,显得有些肆无忌惮。苏雪樱心里慢慢的有一个猜想成形了,现在还不急。

正殿再次回到安静的审判时间。

“原来墨承上皇你是皇族出身啊?是哪一只。看血脉的话,应该是紫耀鳞族吧!”寒澈走近了几步,到墨承的身后,拔出了自己的短刀,“几百年的繁衍,最近耀鳞族也流行了不同色中的交流。怎么说,应该除了这些活的比较久的长老,应该紫晶色的血就没有什么人有了吧?说是天道降福,我老实话告诉你,天道闲着没空管你。”

寒澈的话简直就像个反派一样充满嘲讽意味。

“所以这一次你当上上皇,花了不少心思吧!我看过你的的宗族记载,是上任紫域领主的小儿子。也亏你装得了这么多年,把身子重新炼回一个婴儿很难吧?”寒澈直接甩出了一沓卷宗,是弦五抄出来的那卷。里面写了几乎墨承,不,是许文言顶替过的每一个身份。先是换血,再是换脸,一步一步攀上高位,到现在几乎没有人记得许文言的时候,才敢再用自己原来的脸。

说起来也好笑,又是一个为了钱权丧尽天良的男人。

看完卷宗之后,太上长老,第一个就不顾言说的冲向了墨承,墨承这么多年也不是全混的权势,坐上这个位子,也有修为。

“卑鄙小人,我今天就让你以血偿还我耀华宫,历宫主,还有哪些被你杀掉的人的仇。”混沌的紫雾立马铺天盖地,正殿被席卷的狼藉一片,房顶被掀掉了。那个卷宗却很讽刺的传阅到了几个长老的手里,看完的都无不是满目愤怒。他们这些坐长老位子的,那个不是有过追仰的人物,熟悉的人群。这些里,那些惨死的,枉死的。许文言这畜生竟然占了一半,今天势要他血债血偿。

还别说,许文言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几个修为差不多到释天境的长老,和他交手,他居然一时之间还没有落于下风。

正殿眼看就要塌了,苏雪樱的那些针也早就撤掉了。一众光鲜亮丽的贵族,此时却没有了什么好奇心,只顾抱头鼠窜。

中央的历静一边听这自己几百年来错过的一切。便觉得自己就是荒谬的开始,害了那么多人,就因为自己当初的单纯到死的一厢情愿。

“阿静,快走。你还有孩子要照顾的。”苏雪樱一把把那个胖头娃娃的玩偶放在她怀里,把她拉起来。

“还有什么?不要再骗我了,我都已经死了,是鬼了。哪里还有什么孩子。”历静的眼里,悲伤过去了,只剩麻木。

苏雪樱不管,拉起历静就往外面跑去。到了安全的地方,苏雪樱之间打开了那个娃娃,里面不是一块烂肉了。而是一个小小的男娃娃和一个和苏雪樱一般高的少年。只是长得很像女孩子,身板也不大。那个少年和娃娃的身子都有些透明。苏雪樱知道,他们两个已经把力量都收回来了。

“你们是?”历静有些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她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娘亲,我是阿言(颜)啊!”两个孩子都笑了。然后慢慢的唱起之前历静一直和他们唱的歌。其实历静为什么能接受自己是鬼的事实,还有为什么却又不记得,就要看这两个孩子。毕竟没有哪个孩子愿意看娘亲不开心,杀人报复,让母亲有怨气提供一直活到今天,还一直只有最初的记忆。他们很爱自己的娘亲啊。

唱完了,历静也终于想起了一切,天真不可能再有,反而露出了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阿言,阿颜。走吧,我们回去。”历静一点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毕竟现在真正的回忆席卷而来,曾经又算得了什么呢?物是人非,谁也不在了。

但是两个孩子却没有走,他们和恶魔做了交易。今天就是要收获成果的时候了。

两个孩子慢慢的融成了一个人,一个像历静身影的女子。没错,就是那个男修惨案的凶手。可是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么甜,像极了历静。他们走过来,拉了拉苏雪樱的手,掏出了一片还沾着紫色光芒的镜片。

苏雪樱打算接过去,但是他们却没有立马给她,他们说话还不是很流利,显得有些稚嫩,“请姐姐让妈妈活下去。”

苏雪樱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们就飞上了上面的战场。经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寒澈,寒澈却没有回应他们眼神。那个恶魔他可不喜欢,还恨不得捏死。谁会管他们。但还是很不爽的把天上的几个长老都扯了下来。最后的决斗,只需要两个人。

历静却坐不住了,追上他们走的方向,放声的大喊,“不要,阿言,阿颜,你们回来。娘亲叫你们回来!!”

可是孩子离家,怎么还会听得见呼唤。

“不要,不要,雪樱,你带我去找他们。不要,我不要什么都没有,啊!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啊!”历静疯狂的摇晃着苏雪樱的衣摆,别说苏雪樱没有那样的速度,就算有,苏雪樱现在耳朵里,还有那句让他们妈妈活下去。苏雪樱一个狠心,就把历静给打晕过去了。还给她封闭了所有的感官。

许文言对于突然来到的这个陌生男人。感到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害怕,灵魂颤抖。

见他这么怕他们,孩子们笑了。他居然有怕他们的一天,当时把他们带回那个地下,抹掉他们生命的时候,他们也好怕啊!现在要换他怕了。好开心!

孩子变成的大人没有说话,直接就掐上了许文言,动作很快,是货真价实的鬼。他们杀了成千上万的男修,尽管他们都该死,纯洁的生命一旦负了罪,往往更加的肆无忌惮。

许文言发现只要被这不知道人碰到,就会被腐蚀,他现在脸上,手上都是很多血洞。疼到骨髓都在发麻的感觉。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们好好谈谈,呼,好好谈谈?”许文言发觉自己根本就对眼前的人没有办法,攻击之后,像是怪物一样会再生。速度上有跑不过。

其实不是他打不过,而是那个恶魔告诉他们,吸干坏人的血之后,不仅自己变得更厉害,每一条命的怨气会过滤之后给娘亲,每一份怨念却会加在这个叫做许文言的男人身上。

面对报复的鬼,万魂的咒压,就足够让许文言站不起来。

两个孩子没有说什么答案,只是慢慢的笑说,“我们,想要,想要,你的命。那时候好痛啊!你现在痛吗?痛不痛?”

“痛,好痛!别这样了,求你了!”许文言现在简直就想被逼到了角落里的困兽一样,在试图乞求怜悯。

“阿言,他说他痛,好开心啊!接下来,干什么?”合成的娇小男人突然自言自语。

“把他的鼻子,耳朵,眼睛给挖掉。像娘亲一样。”

“好!哈哈哈!”

“还有他的血给放干净。”

“没错!”

“还要把他也丢到地底下面。我们在那里好冷,好冷。”

“是啊,好冷好冷。冷的娘亲唱了好多遍童谣都睡不着。”

“哈哈哈,今天好开心,娘亲也会开心吧!”

“嗯!”

两个孩子一言一语,就是一个动作。许文言的叫声聊胜于无看,但还是很助兴。不一会,许文言就没有了动弹。他之前拼命得到的一切,历静纯净的血脉,上皇的位子,权势美名。这一刻都没有了。反而再次变回了那个,不,更加可怜的许文言。多可悲啊!

等许文言被处理完了,娇小的男子又变回了两个孩子。不是一家的孩子,被同一个恶人所杀,才有了同一个母亲的爱。那些黑暗的日子里,不难过,只有开心。

嗯,这是开心的泪水!两个孩子变成光了。毕竟他们是铺过尸山血海的人。那些命,他们要付出代价了。但是很开心,把那个让娘亲伤心的人杀了。

啊,大孩子叹了声气,“阿言,你留下来陪着娘亲吧!”

“嗯~不要,我要和阿颜哥哥在一起。娘亲以后就有心跳了。她不会喜欢鬼娃娃的,阿颜哥哥一个人,没有我,很孤单的。”小娃娃抓紧小少年的手,不想松开。

“好吧!那我们一起作伴,还玩在捉迷藏,这回我躲在那个胖娃娃玩具里。”大的少年任性了一把,这回就不让着弟弟了。

“不行,那个要留给娘亲。我们换一个游戏吧。”

“好!”

光没有了,孩子是天使,带着一身干净走。七照的雾气里多了一丝乳白。下次,他们可能会出现在哪个初来驾到的旅人的梦里,把他吓醒吧!不过,这个可能不成立。

苏雪樱听着他们的对话,手里的无相镜片,不知不觉的就融进了身体里。

啊?好奇怪,眼睛好酸,好热。嘴巴里好咸。她第一次泪流的这么措不及防。

泪光里,她看见两个残破的小鬼魂,在某一天挖到一块漂亮石头的时候,笑着许下了愿。

这件案子结束了。这趟路程也差不多结束了。

无法解释,历静是怎么有的心跳,不过好在历静忘了一切。但是却异常珍稀那个胖胖的娃娃。本能的写下了阿言和阿颜的名字。

她笑着说,下次成亲有了孩子,孩子就叫这个名字吧!

也许,恶魔带来的也会是重生呢?苏雪樱的眼睛又热了。寒澈有些凉的手帮她抹掉,撸了撸她的头说:“会哭的瓷娃娃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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