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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离开荒谷

第二种情况,这方天地是有边的,只是像军司的黄沙幻境一样,这个边是一个地点,甚至更小,只有一脚之地。

而关键就是雪里,虽然这里满天飞雪,但是肯定不是随便一找。要是第一种情况的话,肯定要等到引领标志的再一次出现。标志物就是那个假的路标残影,但是要触发的话,无疑需要第二拨进入环境的人。这样真的是生死有命了。

要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就要看两个人努不努力了。有一个地方一定是可以离开的,但是偌大的地方,要找到这么一个点,必定要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可机会至少在自己手里,看运气的时候到了。

虽然苏雪樱可以感受到一点气息,可是这气息仅仅是聊胜于无。苏雪樱闭上眼,闭了很久,耐心的听着一点点动静。

寒澈第一次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给苏雪樱挡点风,把她头发上的雪一点点的清理。

大概几息之后,苏雪樱嘴角上扬了一点,还是被她找到一点眉目了。

有个方向有一点微弱的反应,像是呼吸声。

虽然两个人的手上早就系上了红绳,可苏雪樱还是下意识的伸手牵住了寒澈。

“澈哥,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有一点点感觉。你跟着我走。”

“嗯,好。”寒澈哪里听进去了前面的话,脑子里只剩下苏雪樱微凉的手心。两个人一起移动的时候,寒澈还下意识的贴近苏雪樱,即使风很大,还是闻得见苏雪樱发顶的味道。

苏雪樱牵着寒澈,走一回又停两步,是不是改变一下方向。过了半个时辰,苏雪樱回头朝寒澈高兴的笑了一下。寒澈还以为她是知道自己偷偷闻她头发了来着,但是他活这么久怎么可能露馅,回了一个很淡的笑。

“澈哥,别担心,我们这次绝对可以出去。”

“嗯,我相信你。”

苏雪樱之前不停的换方向,那个小东西的呼吸一松一紧的,慢慢的就摸出规律来了。她肯定,这个小东西是不能够移动的,不然它换个地方藏就好了,紧张什么,而紧张的那个方向就一定是它在的那个方向。

灵智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好长的,区区几百年,现在即使与其他无相镜不同,但灵智也不会太高。

终于,这个小东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苏雪樱的脚都快踩到它的脸上了。

苏雪樱对这个小东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当然不可能就就此停住最后一脚。下一刻,白光漫天,苏雪樱和寒澈陷入了雪里,进入到了真正的荒谷。可是当她亲眼看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心里还是吓了一跳,因为,破阵点不远几步就是大域的裂缝边缘,跌下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回来了。这阵法真是太恶心人了。

如果最后快要找到破阵点,但是走错两步的话,那就不是在幻境里绝望了,而是直接身死魂消。

回到现实之后,苏雪樱感觉自己脚下有什么东西在顶自己的脚。

挪开脚,看见了一小根枯枝,而枯枝上面镶嵌着自己熟悉的无相镜。

苏雪樱刚想伸手去拿的时候,寒澈扯了扯两人手上的红绳。

“让我来,有点不对劲。”

无相镜上附着的东西,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无相镜的缘故,苏雪樱感受不到。

寒澈伸出手,用拇指的指甲划破了中指的皮肤,一滴血直接砸到了无相镜上面,嗞嗞的声音响了起来。生了一点灵智的无相镜猛地颤动了起来,随后镜下托撑的枯枝直接融成了一滩黑水。

寒澈拿起无相镜,发现背面还有黑色的附着物。他又滴了一滴血,可是还是清理不了。

“阿绯,这块无相镜有问题,先放我这里。”

“好。”苏雪樱对这块无相镜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可是还是乖乖的听寒澈的话。但是离这块镜子越近,越是想抢过来。

她索性把两人手上的红绳解开,自己走远了些。

寒澈当然看出来了这块镜子的诱惑力,找出一个密闭的盒子,把它放了进去。这个盒子是自己炼制的天九阶灵器,能隔绝气息。绝对的隔绝力限制了空间,只能放一些小东西,也是比较鸡肋,今天倒是用上了,也算没有白炼。

收好之后,寒澈追上了慢慢走远点的苏雪樱。

另一边,仲冥王宫内,深账内,余淼又把一个太医拖下去斩了。

“国师饶命啊,国师饶命,南......”被侍卫压着在地上跪着的太医突然就闭了嘴倒下了。

其实灵力修为比余淼高的可以看见是一根银针扎进了太医的身体里。

为什么修为要比余淼高呢?当然是因为这针是余淼扎的。

至于为什么要扎他呢?因为这太医差点就说漏了嘴。

这帐里躺的不是箫长央,而是南王。

那日黑丛确实刺杀了南王,但是没有死,重伤。不过黑丛没有料到自己还活着,以为没有人能解了这毒,所以也就没管。至于箫长央见南王被刺,一时脑热也便迎战了刺客。余淼没想到自己低头看一眼南王中什么毒的时间,箫长央就不见了,而随后一种宫里人也赶了过来,哪能被知道皇帝丢了呢?

所以余淼眼疾手快,立马找了一个身形很像南王,面目全非的,给他换上了南王的外袍,细心一点就知道尸体上的里衫和靴子都明显配不上华贵的外衫。

当然余淼没有给别人这个机会,立马把真南王掩头抱了起来往外冲,大喊救驾,然后让傀偶在后面放了一把火。再找到南王的时候,当然就只剩一点华贵衣衫的残片了。南王之死,当然就死无对证了。

而真南王自然就要充当一下尊贵的小皇帝了。不然宫中肯定会内乱。

有一说一,批折子什么的真的好累。余淼之前只处理过宗门江湖事务,天下大事真的好难用感情做判断。之前先帝走了,箫长央还没有回来之前还有南王批,箫长央回来之后自然箫长央来批。现在两个都没用了,就剩他了。他批了第一天就不行了。

直接找来了那群文臣来批,好在仲冥朝廷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也不用太担心。现在他担心的就是箫长央去哪了,是死是活?还有南王什么时候醒过来。

被众人担心的箫长央醒来的时候,入眼就是一片黑压压的杂草。这里他也不知道哪里,只觉得空气腥臭无比。

“起来,吃饭了。”突然他被人踢了一脚,这哪是他小公主能受的气,立马就想起身打人。但是浑身却酸软的不像话。

“哟,这小脾气还挺犟的嘛。不过这小美人,果然是犟的才有意思。你呀,最好还是乖乖吃饭。不然黑鹰大人怪罪下来,可没你好受的。”

箫长央撑起身子,才勉强看清楚了外面大概。他现在应该是在一处密室里,刚刚给自己送饭的,看样子应当不是什么正常族类。倒是和黑丛那边的邪物有些相似,不人不鬼的。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被刺杀南王的刺客砍了一刀,大概是有毒,自己意识模糊,昏了过去。自己八成是被当成俘虏给抓了过来。

箫长央简直觉得自己没用极了,现在皇宫那边一定急坏了。就在箫长央一阵胡思乱想之际。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箫长央即使全身无力,还是紧张戒备的有些肌肉抽搐。

脚步声停在了不远处,箫长央只听见一个声音对刚才给自己送饭的看守说:“他情况怎么样?用过药了没有?”

用药?箫长央一听这个,直呼这黑丛一行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受伤的俘虏还要用药。

“大人,小的可是按照大人的吩咐给这小美人下了软筋散,包大人满意。”这小看守以为黑鹰之前吩咐自己给箫长央用药是用些难言之药,还想讨个欢心。

黑鹰一听完这话,下意识的看向了箫长央的方向,只见箫长央脸色苍白,腰腹上的刀口还流着脓血,要发炎的趋势。箫长央努力想支撑起身子,却摇摇晃晃的坐不正,只能恨恨的看着自己这个方向。

一时难言的愤怒涌上心头。只见银光一闪,小看守倒在了血泊中没有了声息。

见他们相残,箫长央的心绷的更紧了。生怕这被称呼为黑鹰的人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黑鹰径直朝箫长央走了过来。他靠近一步,箫长央就往墙边后退一步。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微微愈合的伤口又扯开了一些。疼的只能眉头皱的更紧,眼神更加的凶狠。

皱眉的不止箫长央一个,见到箫长央此情此景,黑鹰的眉头也舒展不开。不讲那么多磨磨蹭蹭,直接长剑一挥破开了牢门,然后大步走上前去,在箫长央充血怖人的凝视下将他抱起,用衣服遮挡了起来,带出了地牢。

箫长央被蒙在衣衫地下,心里可耻的有了一丝丝懈怠,好像很熟悉这个怀抱,积累了很久的疲倦加上软筋散的药力,再度昏睡了过去。

一阵淡香入梦,箫长央梦见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场景。

那时候母后还有哥哥都在,那时候哥哥不叫林霄,叫长策,自己每天都和跟屁虫一样,长策长策哥哥的叫着,也不嫌烦。

长策哥哥不是自己的亲哥哥,是母后妹妹的儿子,但是母后的妹妹去世了,长策哥哥就受到了母后和父王的庇护。母后一直告诉他要好好对长策哥哥,因为长策哥哥没有母亲了。

小时候的自己觉得长策哥哥很可怜,总是把好吃的好玩的,总之是自己觉得很好的东西都拿给长策哥哥看,长策哥哥总是笑的很帅气,但是小长央感觉得到,长策哥哥还是不那么开心,可能长策哥哥更想的是他母亲吧。

宫里也没有什么别家小孩,只有自己能陪着他,一起睡觉,一起吃饭。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很多年,直到长策哥哥长大了,不和自己一起睡了。长策哥哥喜欢上了外面的世界,一个没有他这个拖油瓶陪着的世界。长策哥哥出去了,游历,修炼。再次见到,是母后病逝后举办的葬礼上,长策哥哥变得不一样,还是笑着,可是没有了温度。

小长央那时候很难过,他的世界很小,就宫里的人,城里的人。最最重要的就是父皇、母后、长策哥哥,还有皇叔他们。可是母后没了,紧接着长策哥哥也没了,他回了林氏族谱,叫林霄。林霄和自己说了几句话之后又打算去外面的世界。

母后没走的时候,她总是告诉自己,等自己长大了,长策哥哥就会带他一起去外面的世界。可是母后骗人,长策哥哥根本就不想带自己去,他有一个人走掉了。又剩下他一个人在宫里吹长策哥哥小时候送给他的玉箫。一吹又不知道是几个花开花落。

箫长央于是变坏了,每天就给父皇添乱。希望父皇看自己不顺眼也能把自己“流放”去外面的世界。可是父皇那时忙于国事,睁只眼闭只眼,自己依旧没有理由离开。

箫长央明白,父皇也很累,父皇没有了母后也很难过。可是自己真的好想去外面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让长策哥哥也不要他了。

所以箫长央做了第一件那么叛逆的事情,他自己跑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梦好长······好长······,后来又有了好多好多事情,可是有一件事一直是个刺,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头,长策哥哥再也不见了。

“长策,长策,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母后走了······你不要走······”

箫长央伤口发炎,烧一直不退,断断续续的念着这些话,眼泪不知不觉就流到了黑鹰帮他换药的手上。

黑鹰眼眸中神色不明,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换好药之后,没有解除软筋散的毒。如果解开了,他有力气了大概会跑吧,到时候伤口又裂开了。

收拾得差不多之后,黑鹰脱下了外衫,上了床,浅浅的把箫长央拥在了怀里。轻声的在箫长央的耳朵旁边认真得说:“没有不要你,我也只有你了,阿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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