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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要不要跳舞呢?乔深问自己

她手里拿着舞蹈学院的报名表,是母亲给的

之前也是这样,母亲把报名表给她,当时自己毫不犹豫签下了名字。还没高考就被学院提前录取,至此走上舞蹈演员的道路

从舞蹈演员的视角来看,那些年的乔深当是上天宠儿

十九岁稳住首席的位置,之后九年,全是一番的剧目等着她演。从媒体口中舞蹈界新星慢慢成为所有人心中芭蕾舞标杆

在舞蹈上,她激流勇进,最后志得意满

可面临重新选择,乔深却小心的拿着报名表,迟疑

还要走以前的老路吗?

几番思想斗争下,最终,她丢弃了报名表

即使芭蕾舞是她的热爱,但乔深不想和从前一样

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很艰难

志远的月考,令她更艰难,简直是雪上加霜……

即使请了好几位家教老师,缺失的知识要补回来也需要时间

以至于,乔深跟个傻子一样坐在考场。写完前面的小题,中间连蒙带猜,后面的大题她愣是无从下笔

她呆的是尖子班,周围同学全部奋笔疾书,唯独乔深一个人对着半白的答题卡,戳橡皮玩

正巧,谢疏年检查完试卷,确定没有一处出错后,微微放心下来

余光中,看到旁边的乔深无聊戳橡皮,不太了解她的少年,以为她成绩很好

被学霸冠上学习好的标签的某人,从戳橡皮改为在试卷上画小人画

考试铃响,乔深第一个离开,她是真的受不了这种周围都是学霸就她一个学渣的氛围

考场对面是高三的教学楼,走廊上的纪天光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乔深,也看到了她身后的谢疏年

两人碰上了,似乎在说些什么,因为近视,他看不清乔深的表情

手中抱着老师急需的资料,纪天光仍然停住步伐,看了许久,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不大高兴

翟夏光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靠在墙上,慢慢悠悠道“无主的玫瑰,最招人惦记”

闻言,纪天光回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我又没说错”翟夏光被他看的发毛

“眼镜借我”他毫不客气伸手

三人中,除了温濯以外,其余两人都有近视。纪天光最重,但他不喜欢戴眼镜,翟夏光除了上课平时也不戴这玩意

他无奈叹气,取下眼镜“看见也听不见啊”

“大概猜的出来”纪天光说着,戴上眼睛,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一双好看的眼眨个不停

即使有些昏,好在能清楚看到两人交谈的神情

少女微微皱眉不是很开心,而后露出苦恼

纪天光道“给你”

看了眼递到跟前的资料,翟夏光没接,疑惑道“你这是干嘛”

“帮我一个忙,送去班主任办公室”他说话时,头都没转,聚精会神的盯着对面楼

“啧”翟夏光一把拿过,走之前朝着乔深方向笑得莫名其妙,丢下句

“还真是与众不同的一朵玫瑰”悠哉游哉走了

纪天光没有深究他的话,淡淡的瞥了眼,就当没听到的,继续观察对面楼的人

而对面的人之所以苦恼,是因为谢疏年问了她一个“善意”的问题

“你考的怎么样?”谢疏年走近,询问“我看你很早就停笔了”

“不怎么样”乔深明明苦着脸,装的洒脱极了“除了选择题和填空,剩下的我都空着,厉害吧”说完,她自己都叹了一口气

在心里默认她成绩很好的谢疏年,陡然沉默

他似乎说错了话……

不想把气氛弄得不好,乔深随意问了句“你考的怎么样?”

学霸应该不愁吧

谢疏年想说还不错,视线触及到女孩愁闷的脸上,嘴里的话拐了个弯“一般,这次的题挺难的”

“哎”又是长长的叹气声“无论难不难我都不会”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看得出她的颓丧,谢疏年结束话题“进去吧,下一场考试要开始了”

就这一句话,乔深更加丧了“又考!”她视死如归的进了教室

这下,谢疏年时肯定自己说错话了,懊恼的跟在她后面

对面楼,翟夏光都送完资料回来了,纪天光还站在原地,不过眼镜取下来了

他扫了对面一眼,人去楼空

“人都走了,怎么还在这里”

不止对面没人,纪天光身旁也没人,他远远走过来,看着他,孤零零,怪可怜的

少年脸色冷漠,将手里拿了许久的眼镜递过去,“还你”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这样一板一眼的”翟夏光接过眼镜带上,跟个老妈子一样啰嗦不停“你完全可以回教室等我”

“知道了”他语气淡淡的,显然没放在心上

“知道了就要学会做”翟夏光无奈,他这位好友,看着冷漠,实则过于天真刻板

行事简直像谢家教出来的,性格又太内向,简而言之,容易被骗

月考在乔深的期盼下,终于结束,经历考试的打击,她的学习劲头跌的厉害

考完试当天,回家挑灯夜读,连着背了好几篇文言文,又写了整套英语卷子,这才获得些许学习的成就感

很快到了放榜的日子,乔深拒绝了同桌的邀请,选择不去接受这个屈辱

却还是在中午吃饭时被温濯狠狠的羞辱了

“倒数第一,厉害啊,得到哥哥我的真传啦”

“闭嘴!”突如其来的现实,使得乔深郁闷

晚上,本就心情不佳的乔深看到客厅坐着的男人时,心情跌到谷底

温廷沉回来了

“走啊,干嘛?”温濯在她后面,正低头换鞋没注意到客厅多了一个人

他抬头,笑着“愣着干嘛,傻……”话说一半他唇边笑变得讥讽

“大忙人,舍得回来啦”

温廷沉不咸不淡看着门口两人,仿佛没有听到大儿子话中若有若无的敌意“这是温家,我不该回来吗”

“切”温濯不屑,拉着尚未回神的妹妹坐到沙发上,语气不善“你不是忙吗?一个月都不回家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说话时也没有好脸色

温廷沉皱眉,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却没动怒

旁边的乔梦训斥道“说什么呢!嘴上没个把门的”

少年嗤笑出声“没意思”

“我上去了”这句话是对乔深说的

“廷沉,你说小濯是不是叛逆期又到了啊?”乔梦察觉到儿子情绪上的不对,但她只以为是孩子长大了,不喜欢家长的管教

可乔深听着楼上的摔门声,止不住的怀疑。

小时候,他哥虽然和温廷沉不亲近,但总归算是和睦的,在母亲自杀之前很少有这样的针锋相对

可现在温濯的态度,明显不对

难道他也知道温廷沉的出轨了?

夫妻俩还在谈论儿子的事,乔深坐在一旁,她看着眼前所谓父亲的男人虚伪的应付着母亲

她知道温廷沉对她和哥哥根本没有父爱可言,对母亲也丝毫没有夫妻情分。撕开夫妻恩爱的那层膜,他们也不过是政治联姻的产物而已

乔深清楚记得,那是母亲刚去世不久

言洁她们堂而皇之的住进温家,她当时站在二楼看着他们进来,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

而害怕被赶走的她只能紧紧住哥哥的袖子,很不解“他喜欢的是那对母女吗?”

“去他妈的喜欢”当时年轻气盛的温濯直接抄起不远处的花瓶,用尽全力朝楼下那三个人方向砸了下去

名贵的瓷瓶从高空落下,砸了个稀巴烂碎,碎片飞散到各处,不少都砸到了人身上

当时是夏天,她记得中间的那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姑娘,腿上被瓷片划伤了好几处

气急了的温廷沉怒骂几句,就慌忙的带着他们母女去了医院,最后的结局却是他们差点被赶出了家

当时她看着中间那个被簇拥着的女孩,心中是其实嫉妒的,她有父母,有人护着

可她母亲没有了,父亲也是别人的

她不懂,同样是温廷沉的孩子,区别为什么这么大

后来她就懂了,只要是人就会又偏爱,只是偏向的人不是她而已……

乔梦和丈夫聊天,发现乔深一直没说过话,就呆坐着

先是喊了她几声,乔深没理,于是有些急的晃了晃她身体“廷沉,你看深深”

闻言,温廷沉不慌不忙的看过去“这是怎么了?”

乔深不知道自己又陷入到那些早已被医生封住记忆之中,关于那段灰暗日子的经历,在看到这个男人时又重新放了出来

她双目无神的坐在沙发上全身绷得紧紧的,一动不动

乔梦害怕的使劲摇她“乔深!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乔深”

“出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的温濯很快从楼上赶下来

“温濯,你快来看看她”乔梦慌的手足无措

温濯瞪了眼坐视不管的男人,跑到乔深跟前扯住她的脸

“温濯,你干嘛!”乔梦担心的看着女儿

“咦,没反应”温濯疑惑,换了种方法,掰开她的眼睛使劲往里吹气

然后他就被就泪流满面乔深的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你吃饱撑着啦?”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只是在发呆,所以对温濯的举动很不解

接下来就更不解了,看着神色仓皇的母亲,和被该在楼上的温濯,她问“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捂住被打了脑袋,温濯笑嘻嘻的“下来看看你”

“哼”乔深懒得跟他贫,不想继续在这里干坐着,于是拿着书包就走“我上去写作业的”

温濯没吱声,皱着眉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心里忐忑不定。

可现在只能安慰明显情绪更加不安的母亲

“妈,没事的,她最近老这样,应该是最近学习太用功了,人学呆了”

“就是是学习太耗费精神了也不会这样吧?”温廷沉心存疑惑

温濯也知道乔深刚才那个样子很不对劲,可他直接说出来只会让母亲更加担心

以目前这个家的状况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办法,现在学习压力大,上学期隔壁学校还有个高三的跳楼”

“那……那怎么办?”乔梦明显的更加慌了,她实在是担心乔深也会学习压力大,想不开

“没事的,我会看好她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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