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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戒指

新家位于米花町某处闲置的房屋,  那是妃英理早年置办下来的产业,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没有得以启用。

这座房子好就好在它紧邻街道,一楼完全可以作为商用的店铺来使用。

一家五口人背着包来到这里时,  多多少少脑袋里还是产生了些许疑问的情绪。

“这真的是我们花那么点钱就能住上的房子吗?”织田作喃喃地问。

太宰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连景光的嘴角也微微抽搐:“之前……好像说不是那位妃女士自己家闲置的房子吗?”

他想了想平时毛利小五郎生活扣扣索索、还有毛利兰每次数着家用苦恼的样子。

他是真没想到,对方轻描淡写说的“不需要很多租金”的房子会是这么好的住所。

光照良好设备完善,而且也足够宽阔,甚至后面还有个像模像样的小庭院!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天镜里笑了一下。

“这件事情,  之后再解释吧!我们先进去嘛!”

事实上妃英理所资助的是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处房产,而天镜里思考过许久之后,还是把存在川平那里多年的财产都拿了出来,  全部换成了现在所用的钱币。

然后她买了这栋房子。

正如天镜里对川平所说的那样,  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新的家人,  而所谓的宝物,  本来就是让家人们开心生活在一起才存在的。

太宰回头时,就看见天镜里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是反射了阳光的玻璃窗。

“镜里小姐。”他最终选择了这个称呼,“不进去吗?”

他其实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但作为一个随时准备离开的人,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说太多事情。

大家各自搬进了属于自己的屋子,走出来到客厅的时候还处于一种乔迁的茫然。

“……真是不习惯啊。”景光不禁说,“感觉屋子空荡荡的呢。”

天镜里从旁边窜出来,  她说:“我还剩一点钱,  大家想要置办家具什么的,也可以去买!”

她看起来兴致勃勃的:“这么多年难得花这么多钱!大家不要拘束啊!”

玲子挑了挑眉。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淡,  却也同样锐利。

天镜里的笑容僵了僵,朝她嘿嘿了两声。

织田作走过来,  不经意挡在两人之间。

他问:“我看到门口的地方人流量还是很大的,  镜里是想之后在家开店吗?”

天镜里愣了一下,  然后笑着挠了挠头:“嗯……这个还没有想好哦?我自己是肯定要出门摆摊的,但是大家在家的话想要用它来做什么都行。”

她说着,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也不一定是卖吃的,大家想用来做什么就都好啊。”

织田作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而后又轻轻地松开。

然后他拍了拍天镜里的脑袋。

“知道了,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嗯嗯!”天镜里又高兴起来了,“那我就拿上之前准备的东西,去拜访一下邻居啦!”

“小治!”她点了新徒弟的名,“和我一起呀!”

“欸——”太宰拖长了声音。

他正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炫彩的屏幕。

天镜里凑过去看着他五指翻飞:“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小治很厉害呢。”

太宰侧眸,没说话。

“啊啊啊啊要死了!快快快——”天镜里却比他更投入。

新徒弟懒懒散散的,天镜里也挖不动这么大一孩子——说是孩子,他其实已经成年了。

这样的话她只好带上自己准备的一些小零嘴去邻居家拜访。

这个家的嘴好像全长在天镜里一个人身上。她一离开,原本就很空旷的新家顿时显得更空旷了,而且很安静。

庭院里树木的影子随着日光移动,发出梭梭的声音。天气稍稍有些炎热,门开着,微热的风就从那里蹿进来。

“所以呢?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太宰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屏幕,但是他显然是在和屋里的另外三个人说话。

他背对着大家,坐姿看起来十分闲适,深不见底的眼中却渐渐浮起些许焦虑。

玲子皱起眉。

景光的脸全部淹没在阴影里。

就连一向没有什么情绪的织田作,脸上也渐渐浮现忧虑之色。

“她……到底遇见什么事了?”

这不仅仅是织田作一个人的疑惑。

景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玲子。

“我想,也许可以说了。”他说着,看向太宰,“我们可以相信你吗,太宰?”

太宰指尖微顿。

“谁知道呢?”他的声音听起来凉凉的,好像超脱于这种窒息的氛围之外,“也可以现在就把我赶出去。”

玲子不悦。

还是景光摇了摇头说:“冷静。太宰,你并不是普通人吧?”

很显然这位神器说这话并不需要对方的肯定,他紧接着说了下去:“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这么多人,全部都是围绕着那位任性的神明存在的。”

“从过去到现在,还有未来——身为神器的我们的使命,就是守护在神明身边。”

太宰挑了挑眉。

“不管有何种的困难和艰辛,我们永远都和她在一起,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情。但是……”

“她好像不想让你们跟着了。”太宰凉凉地说。

景光苦笑了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看了眼玲子。

玲子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她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曾在天镜里身上看到奇怪的伤痕,以及她似乎有些秘密这些事。

她顿了顿,又提到天镜里的另外两位徒弟已经答应了帮他们调查这件事。

“所以。”太宰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你们的意思是……希望我也能帮忙套话咯?”

他说得太直接了。

但确实是这样子的。

“是。”玲子解释道,“我们身为神器,按理说窥伺神明的过去已经属于越界的行为,而且……这对我们自身也并不是好事。”

太宰感到有些好笑:“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吧。”

“但你已经是这个家的一员了。”织田作回答他。

太宰猛地睁圆了眼睛。他看着这个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织田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有些悻悻地闭上了嘴,露出了像是个少年一样吃瘪的神情。

他有点不高兴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太宰正经地坐起来,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疑点有很多,首先——”

“就是这间房子。”

“据我所知,你们在我来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过着相当窘迫的生活吧?”

“先说一个推断,这间屋子绝不是那位妃律师所赠。就算是她善心大发,也不会这么……”

太宰选了一个词:“豪迈。”

“这根本就超脱了爱心资助的范围。而且,除了镜里,根本没有人在那之前见过这栋房子。”

“再结合她的态度,这间屋子是她买的吧。”

太宰环视一圈,果然没在这三个人脸上看到惊讶的情绪。

他恹恹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竖起手指:“那么现在就有两个问题了:1她到底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钱,2她为什么要自己买一栋房子?”

景光的神情越发严肃:“镜里手里的钱,按理说阿玲是全部都能看到的。这应该也是为什么……她会用妃律师作为借口买房子。因为她没有办法解释钱财的来源,除非——”

“有一个人。”

玲子和景光对视一眼,说道:“川平。”

“天镜里好像有一笔积蓄存在她的好友川平那里。”

“这个川平……”太宰笑了一下,他那天倒是跟着天镜里听了不少消息来,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告诉三个神器,“但那依然是镜里本人的积蓄。凭你们对她的了解,她是能存下来那么多钱的人吗?”

玲子抽了抽嘴角。

“所以。”太宰伸了个懒腰,语气轻和,“那是别人留给她的。而让这个家伙能心安理得继承的财产……只有来自家人的。”

“父母……还是丈夫?”太宰哂笑道,“你们要不要猜一猜?”

玲子握紧了拳。

她第一次感觉,她好像也没有那么了解天镜里。虽然身为天镜里的道标,玲子是神器里跟随她时间最长也和她最亲密的一个——她甚至和她天天晚上一个被窝,但她从没有听说过什么丈夫的事情。

太宰笑眯眯地看着三个人变幻莫测的情绪,缓缓道:“看来你们都没有异议了,那接下来第二个问题。”

他晃了晃手指。

“你们猜,这么多年被她捂得严严实实的丈夫留下来的财物,她突然拿出来买了房子,是为什么?”

“她也许是想要一个家。”

太宰抬起眼皮,笑着说:“但她是神明,按照这个保密效率,我看不停地搬家、迁居是必须的吧?”

“那她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房子?而且是花了她的丈夫留给她的遗产?我想那应该不仅仅只是财富这么简单吧?”

天镜里拜会完邻居,高高兴兴地提着空荡荡的篮子回到家。

她推开门,却对上八只眼睛。

他们直直地看着她,看得她有点发毛。

“怎么啦大家?”天镜里一愣,笑起来,“是饿了吗?”

“没有,”景光轻咳一声,“为了庆祝搬家,之后把大家都叫过来庆祝吧,我来下厨。”

天镜里立刻就期待起来了:“好哦!”

晚上的时候,天镜里洗完澡从浴室里往外走,结果看见景光一个人站在二楼阳台上不知道在发呆。

“!”

天镜里四下望望,家里静悄悄的。

她连忙压低脚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哇呜——”她猛地冲过去,企图吓一吓景光。

但是景光恰好转过头来。他下意识地接住了天镜里。

“……”

“……”

天镜里悻悻地收回手,然后从景光旁边挤了过去。

月光落在两个人身上。

四下都静悄悄的,只有蝉鸣。

“镜里,”景光问,“你之后打算一直摆摊下去吗?”

“唔……”天镜里想了想,然后诚实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虽然现在每天摆摊都很开心,但说不定就会有厌倦的那天……嘛,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啦,真到那时候再说吧。”

“你怎么啦,阿景?”

景光垂眸,看着自家神明。

他忽然问:“你说我和之前那个黑衣组织的人生前曾有交集……你认识生前的我吗?”

这在神器和神明之间绝对属于高危话题。

但天镜里好像一点也没感觉到,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毫不在意地笑起来:“嗯,见过几面哦。怎么说呢,是个有点别扭的好人……”

她比划了一下:“虽然装得很凶但其实一点也不凶,道德感也比黑泽阵那个家伙高出一截,虽然但是、虽然但是……”

天镜里悄悄地瞄了景光一眼,忽然说:“我正是见到了曾经的阿景,才下定决心离开黑泽阵身边的。”

她竖起手指,举到景光面前。

“这样一双手,可以做出大家喜欢的小吃,也可以在眨眼间取走许多人的性命。”

“神明原本没有善恶之分。对于那之前的我而言……只要能获得信仰,一个人走下去,那么不管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景光问:“那时候……玲小姐没有说什么吗?”

“嗯……也许她是想说什么的吧。”天镜里歪了歪头,“但是她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边。也许是我那时看起来比较吓人?”

想起以前,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但这也正是阿景对我来说的特殊意义啊。”

景光说:“我并没有玲小姐那样的灵力……”

说实话,他虽然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但也隐隐觉得他并不是那种可以对天镜里产生影响的存在。

但天镜里坦率地承认了——

“在遇见阿景之前,我只是为了赌气才浑浑噩噩活在世上的机器罢了。”

“以为一些事情——”月光在天镜里眼中落下动人的流光,“我一度认为自己的存在并不是必要的。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会思念。遇见阿玲之后,我决定不要为别人的目光而活着……”

“但也仅仅只是那样了。”

景光不知该回复天镜里些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所侍奉的神明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无忧无虑。之前太宰所说的丈夫的事,就是他们这些神器都不知道的。

现在的天镜里身边有很多家人,那之前呢?在没有遇见他们之前——

她一直一个人吗?

“如果我能对你有帮助的话,那真是……”景光轻声说,“再好不过了。”

天镜里愣了一下,然后笑出来。

“那是当然的,因为阿景你是hero嘛!”

景光不解,但他仍旧下意识地弯起唇角。

“大家,都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天镜里看着他说,“没有大家,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那时的景光尚且不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这时直到夏目考完试放假,过来小住的时候才渐渐有了眉目。

玲子凶神恶煞地把夏目拉到了屋子里,吓得这位少年忐忑得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家里有两间客房,其中一间是给太宰常住的,还有一间是留给夏目或者安室。

玲子是把他拉进了太宰的屋子。

屋里拉着窗帘,看起来昏沉沉的。

太宰原本背对着他们坐着,听见声音转了过来。

“你们来了啊。”太宰抬起脸,露出一双深沉的眼角。

夏目的危险警报立刻拉满:“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的妖力强大到可以感知到别人的记忆,是这样吗?”

夏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是……之前玲、小姐拜托的事情吗?”

玲子说:“嗯。”

太宰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这对祖孙对话。

夏目像是出了一下神,然后他才缓缓说:“虽然已经答应了玲小姐,但我想——”

“你想反悔?”

“不、不是!”夏目立刻表明立场,“我当然也想帮到镜里老师,但是这件事……我是说,如果给她带来痛苦的话……”

太宰挑了挑眉,将自己之前的猜测说了,还有他这段时间又零星搜集到的另外一些信息。

“来找你帮忙只是因为你有这方面的经历又是她的徒弟。”他轻声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有别的准备。只是到时候让陌生人来窥视她的记忆……这真的好吗?”

夏目的头皮都快炸开了。

他不是太宰,做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八原妖怪的头,见过的最大场面就是和的场家还有别的除妖师的那次聚会。(当然也是很大的场面了)

但太宰远超同龄人的压迫感和决断能力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压力。

玲子瞥了眼太宰,没说什么。

只见夏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

太宰抬了抬眼皮,又说:“你需要什么?”

夏目愣了一下,然后说:“……嗯,一般就是大家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或者触碰到一些有很厚重羁绊的事物,应该就可以……”

太宰的眼珠转了转。

“这个的话,是有的哦。”

他停了停,又说:“这个可以带别人一起看吗?”

夏目:!!!

“不行!这种事我自己去就——”

玲子:“太宰的头脑有时候应该能起很大的作用,等你回来转述也确实慢了……”

夏目:“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操作,要不就——”

“我可以去询问道真大人。”不知何时出现的景光缓缓说。

玲子抬眼看了他一眼,像是一点都不奇怪他会出现在这里。

“镜里呢?”

“和阿织在一起准备食材……”景光欲言又止,“每次他们两个一起准备食材,好像都……”

想起学生们被辣到泪流满面的场景,景光再次沉默了。

“总之,我可以先去问一下道真大人那边有没有可以用的法器。”

玲子皱眉说:“那位大人会允许我们接触神明的过去吗?”

景光沉吟了一下:“我和道真公接触这么多年,感觉他并不是那种顽固的人。而且他也多次提到镜里的不同,我想……”

“我知道了。”玲子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她仔细地回忆着以前遇见道真时发生的事情,有些烦躁地皱眉:“如果能联系上那个夜斗的话,说不定赢面还能大些。”

“好了。”景光笑起来,“我们并不是镜里的敌人啊。之所以做这些,不也是希望她不要做傻事吗?就算失败了,只要我们好好和她说——”

天天做傻事的太宰治:……

天镜里就感觉最近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她心里也虚,但想到自己是一家之主,心里又舒坦不少。

这天她又接到了孙子家光的电话,是来问她最近身体健不健康、有没有什么事需要他代劳的。

天镜里:“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她说完,觉得自己这话多少有点冷酷,于是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照顾好你自己,嗯,然后多问问奈奈、小纲还有小真他们。我一切都好啦。”

家光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了奶奶。只不过现在爷爷不在,我代替他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天镜里张了张嘴,有些含糊地说:“什么代替爷爷照顾啊,以前难道不是我照顾你爷爷吗……?”

家光:“……是吗?”

“没能亲眼见到那样的场景还真是可惜啊!”家光说完,颇感有趣地笑起来。

电话这边天镜里已经鼓起了脸:真不知道家光在笑什么。

她不悦地说:“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要挂电话了。”

“等等,奶奶。”家光连忙说,“最近技术部和别的家族合作,创造了一件比较神奇的发明……虽然和神明的领域比起来还是差了些,但我想当做平时的玩具还是不错的。”

天镜里:?

“什么东西啊?”她有些感兴趣了。

家光:“等您收到了就知道了,我这边解释起来比较麻烦……”

天镜里:“……知、知道了。”

咋回事啊,家光,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开始思考起关于这个发明的事情。能让家光寄给她的东西应该很不一般吧?

难道是全自动披萨制造机?

……

真是的,谜语人滚出沢田家!!!

最近正好是假期,也没有人出来上学。

天镜里最大的顾客群体猛猛回家,但她的生意还是要做,但这些天她去各个街道摆摊,感觉收益都不是很好。

一是居民们活动的时间并不像学生们那么固定,二是他们也没有学生们那么嘴馋。

天镜里整个人都蔫蔫的。

而且这一大家子人,全部躺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她之前支出来的钱倒是还能再用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人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找各种各样的事情去做。

第一天,天镜里:“我们要不去海滩摆烧烤摊吧,来去也方便!”

第二天,天镜里:“这个滑板好酷啊,我们也去参加这个滑板的比赛吧!”

第三天,天镜里:“好无聊,我们全家去找港口黑手党擦玻璃吧!”

第四天,天镜里:“受不了了,我们六个组个篮球队去打篮球吧!”

第五天,天镜里张开了嘴巴,刚要叫唤,就听见景光说:“安室……不,降谷他说要请我们去一个深山别墅避暑,然后一起打打网球。”

天镜里眼睛一亮,然后又是一顿:“那……小柯去吗?”

景光:……

“懂了,那我们不去了。”

天镜里只好又躺回地板上:“那怎么办啊,得想办法找点乐子啊。欸,小治,我们要不来给你补习吧!”

太宰:“……镜里小姐,你确定不是我教你吗?”

天镜里瞪圆了眼睛,她愤怒地跳起来,指天画地有所争论。

“你!知道我活了多少年吗?”

太宰有些诧异,他问:“多少?”

“这个数!”天镜里比了个数字,然后说,“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学习了多少知识吗!别的不说,教你绰绰有余!”

太宰:……

天镜里瞄了眼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根本没放心上。

天镜里咬了咬牙。

“贵志,你想不想学!”

在旁边当空气的夏目:“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就这样拉入了战场,就只看见天镜里拿起一个本子唰唰唰开始写。

“哼哼,炼金术、祝由术、母猪的产后护理……”天镜里大声说,“不愧是我!学贯中……东西!”

太宰眼睛一闪。

天镜里又写了一大排,然后展示给弟子们看:“想了解哪个?我都可以教噢!”

夏目定睛一看,目光竟被其中一排——

“猫咪科学绝育……”

猫咪老师炸了起来:“纳兹咩!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本体是什么?”

“不许再想你那些奇怪的东西!”它生气极了,冲上去开始挠夏目。

然后被夏目按住了脸。

太宰也凑过来,在看清楚其中一排之后,他有些惊讶:“科学自鲨……这个也可以学吗?”

天镜里:“啊……这个的话我只能介绍方法啦,毕竟我是神明,这些都弄不死的啦。小治——”

她突然想到太宰好像还对这些挺感兴趣的。但没想到对方只是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就坐了回去。

“……之后再说吧。”

一家人正苦恼着呢,就听见门铃响了。

外面还传来交谈声。

过了一会儿,钥匙插进锁孔。

安室透,现在应该叫降谷零,他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裹。

“这上面写着的……好像是意大利文。”降谷零有些好奇地问,“老师这里面是什么?”

天镜里连忙站起来:“啊,这个啊,应该是别人送给我的东西……”

“欸?”

天镜里的步伐有点慌乱。

她连忙接过包裹,一回头却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突然感觉背后发凉,但还是镇定地伸出手。

“那要不,我就在这里拆一下吧。”

只要家光不直接把giotto的画像邮过来,那问题都不大!

……应该不会吧?

天镜里一边想着,一边暗自比划着包裹的大小。

应该能行!

天镜里加快了拆包裹的速度,然后里面掉落出来三样东西,一个是圆滚滚的筒状物体,一个是四四方方的盒子,包装裹得挺奢华的。还有的话就是一封信。

应该是说明书了吧。

天镜里当然是先看信。

为了防止被大家看见,她快速地抽出信纸瞄了一眼。

很好,没有什么“亲爱的奶奶”之类乱七八糟的话。嗯……都是一些说明性的文字。

天镜里按照说明书所说的,打开了那个筒状的物体。

“好像说,是和那个什么波家族联合起来制作的东西……和以前的功能相比,似乎有了些不同?所以这个东西为什么要寄给我?”

“波、波维诺?”天镜里愣了一下,然后装作平常般念道,“好像是意大利的一个什么家族。”

她强压着慌乱,把东西放到一旁。然后伸向了那个盒子。

“那么这个里面的是——”

她咬了咬唇。

然后缓缓地将盒子打开了。

沉睡在里面的是七枚戒指。

天镜里:?

她有点没看懂。

这说明书也没写啊。

眼看着大家都看了过来,天镜里沉默了一下,生出了急智:“可能是想让我一周七天每天轮着戴。”

“这样间错着戴,也不至于冷清。”

大家:?

大家::d

“有没有种可能……”降谷零欲言又止,“这是……”

天镜里已经把手串了进去:“啊,原来是让我戴七根手指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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