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再返天界、拜师润玉
天界，南天门。
守卫恭迎夜神大殿和胧夜公主返回天界。
今日他们看着这二位与随侍出门，然后带着一群人回来。
遥遥看着那些陌生人同牡丹长芳主穿着相似，守卫推测那应当也是花族芳主。
说起这长芳主，她因为公务需要时常来往于花族和天界，还没来得及和一众上仙结识，倒先和他们这些普通天兵混熟了。偶尔还会塞给他们一些灵果灵草，和天界那些趋炎附势、攀高接贵的神仙完全不一样，也衬得她本人越发和善亲切。
见忽然多了七位芳主，以及被簇拥在圆心的不知名美貌仙子，他们出于本职便多问了几句。
晴方微笑回道，“胞妹锦觅，奉天帝陛下之命来天界暂住，由我花族七位芳主照料。”
“原来是锦觅仙子。”守卫拱手行礼，“见过仙子。”
锦觅晕晕乎乎地不住点头，“好好、大家都好。”
这是锦觅生平第一次出远门，真的是远门，好远好远，远的她都不记得到底飞了多久，才落到实地上。
看她是有些不舒服，晴方担心她身体受不住，便让七位芳主先带锦觅去敛芳宫，她和润玉还需面见天帝，汇报花族遇袭情况。
而这次，只有天帝接见了他们。想来是天后不想看见这两个讨人嫌，找个理由推了议事。
经过短暂修整和灵力补充，润玉恢复了平日姿态。
“禀父帝，潋滟神机妙算，真算得穷奇来犯花族。幸亏我二人及时赶到，才避免穷奇打破结界，扰乱花族清净。”
太微面露笑容，十分满意这个结果。
“你们做得不错。那，锦觅怎么样了？”
晴方上前回道，“潋滟已将锦觅接至天界，暂住敛芳宫。”
“她身体如何了？可有任何不适之处？”
“锦觅正逐渐康复。只是仍旧体弱，不便面见外客。”
听她这句话，润玉微侧眸，又低头沉默不语。
太微万分慈爱地说道，“这孩子生来体弱，一定吃了很多苦，此番康复，实乃大幸。我天界岐黄仙官医术精湛，锦觅暂住期间，倘若有任何不适，尽可召岐黄医治。”
晴方拱手俯身，“谢陛下恩典。”
落星潭前。
润玉和晴方远远地便看见一大群人守在那里。
待走近了，她问向最外侧的长芳主，“怎么不去敛芳宫，都在这里干什么？”
长芳主见着晴方，像是等来了救星。
“锦觅说她要和你一起回去，我们怎么也劝不动她。”
“她胡闹，你们怎么也不管？”晴方不满地问道，“这里风大，她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牡丹也这么说过，但她说她身体好了，一点也不怕。”
她有点无语。
似乎听到了晴方的声音，锦觅忽地从石凳上站起，穿过芳主们的重重包围走到晴方身边，亲昵地牵起她的手。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啊！”
晴方敲敲她的脑袋瓜，“说了让你回去等，怎么这么不听话？”
锦觅泪眼汪汪地摸着一点也不疼的小脑袋，“姐姐打我……因为我想和姐姐一起回去。”
这点小伎俩，晴方看了几千年，还能看不穿？
她嗔了锦觅一眼，“这么想和我回去？那就早点和我回去吧。在这里吹风久了，你真会着凉生病的。”
锦觅眼里的泪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奸计得逞的笑容。这变脸的速度之快，叫润玉都惊呆了。
“走吧走吧！”
来回赶了一天路，天色也不早，都快到晚膳时刻。想着润玉那璇玑宫的伙食情况……晴方果断邀请润玉去敛芳宫用膳。
因为提前知道七位芳主和锦觅会来，留守敛芳宫的芳主们早早地便把房间清扫干净，又准备了异常丰盛的晚膳迎接她们到来。
——即便带上一个润玉，也丝毫不会少。
菜品堪比中型晚宴的晚膳过后，润玉挂心自己身为男子，不便在众多女仙聚集之地久留，于是提议先行离开。
晴方送润玉出了门，行动间再次真诚感谢，然后庆幸地说道，“多亏了你，不然花族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我应该做的。”润玉郑重承诺，“我一定会保护你、还有你的家人。”
“其实我想求润玉一件事，不知你可否应允？”
他答道，“你我之间，何需言求，直说便是。润玉定不负所托，全力完成。”
晴方不禁偏头笑了。
“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油锅，不必如此……视死如归。”
润玉羞赧。
她严肃说道，“今日之事，让我想明白、也看明白了。和穷奇相比，我实在太过弱小。无强大之人相护，即使我奋不顾身抵挡在最前方，也只是杯水车薪，不消片刻便命丧穷奇之下。”
这话说得润玉越来越心惊，他急切地回道，“回头我便禀告父帝，请求父帝派人将花族结界巩固一遍。如此，花族应会高枕无忧。”
“我相信陛下会有安排。但我还是想请润玉你帮忙，”晴方上前一步，期待地看着润玉，“指导我的修炼。”
“修炼？”润玉似乎有些吃惊，“你年仅三千岁，便急于修炼？”
“是呀。”
她忽然睁圆了双眼，“来天界之后，我才发现我的修为在天界垫底！”晴方面露愁容，“你也知道我身上担了不少公务，更有锦觅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有时需亲自外出押粮……这些事情加起来，叫我如何能够静心修炼。你别看我一副灵力充沛的样子，其实都是灵果灵草堆出来的。”
润玉暗忖，晴方随手拿出来的吃食都含有灵力，一天一天吃进肚子里，日积月累灵力怎么会不充沛。
“平常倒也还好，但一到紧要关头，我当真毫无招架之力。”
她戳戳润玉的臂弯，“听说你是水系大宗师，修为很高深，能不能也教教我？”
润玉很想立刻应下，但他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水神是你爹，同我一样是水系大宗师。你去请他教导你法术，不是更方便么？”
“我爹呀……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忘川回来。而且他的公务也不算少，我不想因为要指导我修炼，便耽误他的公务。你就不一样了！你住得和我更近，平常也比较有时间，更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修炼。”
润玉莞尔，“看来晴方早已选定润玉教导。那晴方可知，请师父传授技艺，是要奉赠束脩的。”
——束脩？哦对，束脩。
晴方手托下巴，佯装思考了一会才说道，“请问先生期望多少束脩？不妨给我一个具体的数目，我才好尽快筹措出来开始上课呀。”
“你竟还当真。”
润玉低头笑了，“索性我平日无事可做，不如把我有上进心且天资聪颖的未婚妻悉心调教出来，叫天界所有人艳羡不已。”
“先生愿亲自指导，学生感激不尽，绝不能亏待了先生才是。”晴方回道，“我初来天界不通人情，所居敛芳宫也是陛下所赐，虽身为花族少主但府库已空……思来想去，唯芳主们厨艺尚可，还望先生不弃来敛芳宫用一日三膳。”
“你是真的？”
她坚定点了点头，“聊以为报。”
润玉目不转睛地看着晴方，也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偏过了头。
“那明日起，我便开始教导你修行。”
晴方拱手，恭敬行了一礼。
“拜谢先生。”
润玉走后，牡丹长芳主从门后走了出来。
“少主当真要跟随夜神修行？”
“当然。”
晴方轻巧地转身，“几顿饭就能打发一个大宗师，世间哪里能寻到这样便宜的好事？”
“水神知道了，怕是不会乐意。”
“他不知道，便不会不乐意。再者就算他知道了，我还能解释我在准备一个惊喜。如此他还能说什么？”
长芳主颔首，“牡丹明白，会吩咐众姐妹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