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船夫开解、抢陨魔杵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虽然已经想通因果利弊，但在看到润玉那张脸，晴方还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无视朝她疾走而来的一群人，脚一拐便从军帐后面抄小路离开。
“晴方！”
润玉试图叫住她，但失败了，便只能大步追随而去。
五位芳主停下脚步，远远看着那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
海棠芳主问道，“长姐当真信了夜神那套的说辞？反正我是不相信夜神真会乖乖交出花神一职。”
长芳主淡然处之，“你没看见刚才少主转身一走，夜神半分犹豫都没有，着急跟上去解释吗？这足以证明在夜神心里，和花神一职相比，还是少主更加重要。既然如此，他便不会死抓着这个神职不放。”
“可夜神不要，少主够不着，这个神职到底怎生解决？”
“事已至此只能说，这个神职放在夜神手里，总比落在别人手里好。花族还是一家人，只是多了一个人。”
海棠为难问道，“话是这样说，但是少主能接受吗？”
长芳主向后一瞥，“我们能想到的事，少主会想不到？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别聚集在这里，都去帮忙吧。”
众人便道，“是。”
润玉初来驻地，对这里地形不甚熟悉，也就没有及时追上晴方。
感觉自己好像甩掉了润玉，晴方逐渐放慢了脚步。下一个拐角，她发现自己来到了忘川的渡口。
船夫正在将渡船靠岸。转身间，他看见一个俊俏的蓝眼少年，沉默着正坐在渡口的长椅上，也不知是不是准备坐船渡河。
秉着‘能帮则帮’的原则，船夫开口了。
“这不是上善公子吗？您有何奇遇，一双眼睛竟变成了蓝色？”
——又是这个问题。
晴方找个理由含混过去了。
见他郁郁寡欢，船夫又说道，“公子神色黯淡，可是遇上了烦心事？”
晴方揪着手指答道，“没事……啊，应该算有事。”
“不知是何烦心事，可否和老夫细说？老夫摆渡无数人，兴许能为公子排忧解难呢。”
晴方叹了一口气回道，“我的未婚夫……妻！抢了本来是我的东西，我心里气愤，暂时不想看见那人。”
船夫哈哈大笑，“老夫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未婚夫妻闹矛盾。”
“这不是寻常矛盾，是非常重要严肃的事情！”
船夫笑着回道，“公子请听我一言，这世上除了生死，没有什么能称作大事！爱恨情仇、恩怨纠葛，皆只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呀。”
“但我就是生气，就是忍不住！”
如果润玉人在这里，她真的会打他一顿！
“这么看来，公子一定很喜欢您的未婚妻，不然不会只是因为一样东西，便生如此大火气。”
晴方一愣，“……有吗？”
“当然。真正的痴男怨女，可不会像公子这般置气。可愿听老夫讲个故事？”
反正驻地也没她什么事，晴方于是答应了。
“约莫八千年前，老夫曾见过一位绝色女子来此处，她容颜凄苦煎熬，想饮忘川水忘却烦恼。老夫实在不知，像那等绝色美人究竟是遇上什么烦恼，才会被逼的不得不来喝忘川水。”
渡夫专心讲这故事，没有看见晴方的手逐渐紧握。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喝下，便被一名锦衣公子赶来打断。那锦衣公子霸气地说，他拥有整个天界，那名女子也不例外，他不许那女子忘却情义，然后把她匆忙带走。也不知，这二人现在如何了。不过老夫猜测，那二人定会纠缠许久，最坏便是……”他叹了一口气，“不死不休。”
“是……”
晴方的声音几不可闻，船夫也就没有听清。
“回头，公子将心里话与令未婚妻坦诚布公，二人商议合计，这事大抵也就解决了。可不要被一时利益蒙蔽了双眼！”
这只是闹个小小的别扭，时间一到便消散得差不多了。难得船夫一片好意，她诚心谢过便转身离去。
这刚走没多久，润玉才姗姗来迟。
“请问船夫，可见一名蓝眼女子经过此处？”
“不曾见过蓝眼女子，倒是有位蓝眼公子……”
润玉赶忙回道，“就是他！请问他刚才去了何处？”
船夫一指，“那边山顶。”
“多谢！”
看着润玉的背影，船夫陷入沉思。
——上善公子原来是女子变装吗？怎么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山顶。
晴方坐在大石头上休息，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猛然回头张望。
润玉的脚步一直很轻，来人绝不是润玉！
接着她看见一胖一瘦两个丑人……魔尊定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缺德事，这辈子才捞着两个不成器的丑儿子。
“我们都听说了，”瘦子泫狩是哥哥，他色眯眯地说道，“你不是男的，而是女的，还是先花神之女！”
胖子弟弟炽狩继续说道，“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一定很无聊，要不要我们哥两个陪陪你？”
这二人长相实在辣眼，且品行极其败坏，她真想为民除害。
晴方回头看向前方，“我确实想找点乐子。”
“那不如和我们过过招。完了，再让你见识见识咱们魔界至宝，保准你眼界大开。”
“魔界至宝？”
——魔界还能有什么至宝？不就是那个陨魔杵吗？！
胖子弟弟炽狩得意洋洋地回道，“自然是陨魔杵！”
“可……陨魔杵不是被盗了吗，怎会在你手上？”
她爹对她说过，穷奇祸乱魔界，魔尊本该一马当先，用陨魔杵捕获穷奇。但魔尊却回复，陨魔杵早前不甚被贼人盗走，他也实在无计可施。
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泫狩轻拍嘴巴说道，“你听错了，本世子才没有拿什么陨魔杵……陨魔杵一早就……”
他结结巴巴地答着，弟弟炽狩便替他回答，“被宵小从禹疆宫偷走了。”
“对！被偷走了！”
好哇，原来不是被什么贼人盗走，而是这二人监守自盗，还闹了这么大一出戏！
——等等，如果他们死了，那陨魔杵不就神不知鬼不觉到她手里了……
晴方低声笑道，“随你怎么说。事不宜迟，便让我领教一下二位世子的本事吧。”
一阵打斗过后，二人被晴方以中阶水系法术·冰凌霜降冻在原地，大半个身子动弹不得。
“你们输了呢。”区区中阶法术都抵不过，真是没用到了极点。
晴方笑着走近他们，“这该如何是好？”
炽狩觊觎美色，色急攻心说道，“我们两兄弟任凭差遣，只求能一亲芳泽！”
——呸，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
晴方摇头，“我可不信。”
“你想什么直说便是，我们哥俩保准言听计从。”
“你们说拿了魔杵，我是一万个不信，除非你们能拿出来……”
泫狩已急不可耐变出陨魔杵，直接交给晴方。
“就是这个，你可满意？！”
晴方不客气地接过，见这陨魔杵除了造型花哨了点、名字大气了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和天帝宸极里的宝贝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她小心收下，眨眼间换了一副阴狠表情。
“康庄大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还非撞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
到这个时候，二人脸上才有了惧色。
“我告诉你，我们可是魔尊之子，你要是敢动我们，我父王一定会进攻你们花界，杀光你们所有人！”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前提是……”
穷奇的怒吼狂啸声自不远处传来。晴方在二人身边随手丢下几颗万年灵芝，大笑着离去。
“你们有命活着回去告状！”
润玉循着船夫的指引，连找了好几个山头，才终于在一个开阔的山顶找到晴方。
“晴方，原来你在这里！”
她双手托腮，极其无聊地看着流淌不息的忘川河。
“我一！直！都在这里。”
润玉坐到她身边，急切地说道，“我知你生气，你先听我解释。”
晴方动都没动，懒懒回道，“你解释吧。”
“父帝听说你在忘川强行催粮，十分担心你，便匆忙封我为花神，让我来此助你一臂之力。”
“哦，原来是陛下的命令。”
“我多次推辞，但父帝诏书已下，我也实在担忧你的身体，只能勉强应下……你信我，我心里当真十万个不愿。”
他说的情真意切，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以证清白。
晴方噗嗤一笑，“我相信你。”
“真的？那你还生气吗？”
她一挑眉，“这么严重的事，我怎么会不生气？”
润玉小心翼翼地回道，“那要如何，你才不会生气？”
“我要你今后事事都听我的，不许和我唱反调。”
润玉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好，只要你消气，我什么都可以！”
他抚上晴方放在膝盖上的手，手上的红线无意露了出来。
“你说什么我都听。”
“这样才像话。”
二人相视一笑，隔阂烟消云散。
晴方抬头看向魔界的天空，“魔界风景真是别致，天上竟是一闪一闪的绿光。”
润玉便答道，“那称为极光，魔界时时能见，外界却很罕见。”
“也挺有趣。若是花族晚上也能有这种景观，那就好玩了。”
“我回去试试。”
晴方一顿，“试试……什么？”
“我是夜神，布星司夜。也许能找到办法，让花族上空也呈现此种极光样式。”
她眼睛一亮，“可以吗？”
“少主所愿，小神定全力以赴。”
“小人只是花族少主，不敢指派花神仙上。”
“小神甘愿为少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晴方满意地靠在了润玉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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