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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偿又何妨

“除了成亲,我们别无选择,九蝶我会待你好的”

顾玄策的声音顺着细风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她只记得,她回头灿然一笑:“玄策师兄,你是你,我是我,好自为之。”

若没有利益牵扯,这样一门亲事,她或许会满心欢喜的接受。

可惜了啊!

……

回到住处,青萝正在布菜,难得有两个辣菜排列在其中。

但洛九蝶实在提不起什么食欲,她眸光不抬,默不作声的回到房间,脱靴,懒洋洋的爬上.床,眼神放空,偎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过一会儿,她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被褥被掀开,娇小的人抱住她的腰身,低声喃着:“师姐,我会一直守着你。”

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剩下的话,青萝说不出,她只是将小小的脑袋蹭在洛九蝶肩头,收拢手臂,搂的更紧。

前世,今生,洛九蝶该信谁,谁才可以被信任,她分辨不出,她只是想将一切维持原貌,为什么就那么难?

翻身将娇小的人纳入怀中,洛九蝶沉默了好久,才呐着鼻音道:“还是小箩筐儿对我最好。”

“师姐……”

……

翌日清晨,洛九蝶吃过青萝备好的早膳,就去了浅桃苑。

她推开门是,看到小小的人正在桃树下打坐,他粉雕玉砌的小脸上一派平静,被洛九蝶劈断的桃树不知何时已被接上,上一端的树叶虽有些萎恹,但依旧迸发着生机。

看来他是极爱这株桃树。

洛九蝶刚走近,苏胤央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洛九蝶,他的眸光闪过一片欣喜,慌张的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师尊!”

“嗯”

洛九蝶眸光不惊,一个意念生出,一大堆童衫便自乾坤袋中移到了石桌上,花花绿绿的一大片,片片桃花尤为耀眼。

“谢,师尊”

小人面上惊喜不已,已经一头扎进一堆童衫之中,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爱不释手。

仰头望着自家师尊,小小的人,满心满眼都恍若挂满了星星。

不过很快,小人就收敛了神色,像是期待什么一样,巴巴的问:“这是师尊亲绣的吗?”

问过,他慌忙垂下头,似乎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洛九蝶瞧着他这模样,不由得笑了,晨光星星点点,不及她半分颜色。

苏胤央小心翼翼的偷偷看她,一时竟看呆了。

“是我绣的,不过你怕是用不上了”

洛九蝶说完这句话时,手中不知何时捏着一个桃木方盒,一如前世那般,弯腰笑着对他道:“胤央,你想不想快点长大。”

她记得前世的苏胤央是满眸星辰,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胤央,想时时站在师尊身边,任何人都不能将师尊带走。”

而今世,同样的场景,洛九蝶明显感觉到,苏胤央听到她这句话时,怔了一下才回了一个“想”字。

眸光的星星刹那间不复存在。

洛九蝶紧了紧手中的盒子,最终狠心递了出去,苏胤央躬身接住。

桃木方盒是洛九蝶特意选的,因为她知道他喜欢一切有关桃花的东西,那代表着幸运。

青萝永远知道她最需要什么,所以一切早已备好。

洛九蝶看着他颤抖的打开桃木方盒,粉色的药丸被他轻轻捏起,他闭眸,睫毛是轻颤的,药丸顺着喉间艰难的滑了下去。

她才突然意识到,竟然没有给他备一壶水,那咽的得有多难受啊!

正不安的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就响起了苏胤央痛苦的“啊啊”声。

他难受的捂住脑袋,似在承受着极大的苦楚,额头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直落,刘海湿哒哒的黏在额头上,面容一直在诡异的变换,一会是童年软糯的他,一会是少年稚嫩的他,一会又是成年后俊美无涛的他。

红色的童衫再也承受不住暴虐,铮铮开裂,矫健有力的胸膛一片光洁袒露在她面前,结实,让人安心。

曾几何时,她就是被这样一个完美的身躯,拥着睡觉,无数个日日夜夜。

她想苏胤央应是恨极了她吧!

如此残忍,她蓄谋已久。

几息之间,那个前世倨傲俊美的男子,已经完完全全屹立在她面前。

衣衫铮裂,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她面前,洛九蝶望着他,红意慢慢爬上脸颊。

男子苍白着一张俊颜立在桃树下,姿容霁月,他伸出手,喉咙沙哑的蠕动着一句什么话,声音太小,洛九蝶即便站在他面前依然没有听到。

下一刻,高大的身躯突然直直砸了下来,冰凉的唇附在她的唇瓣上,她清楚他是无意的,刚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她便听到一句沙哑的泣声:“师尊,我好疼。”

瞬间,洛九蝶抬起的手,又无声的落了下去,手臂颤抖的拢住他精瘦的腰身,轻轻道:“我会待你好的,真的。”

最后一句,真的,她不知道是在安慰苏胤央,还是在告诫自己,总之她有一瞬间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爱护每一个人。

冰凉的唇瓣移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已经昏睡了过去。

她费力从他身下爬了出来,又撑又拽的刚把人弄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摔在了一起。

真个累死人了,自己干的缺德的事,能怨谁呢?

男子闭眸垂睫,半侧容颜美得让人窒息,洛九蝶的指尖控制不住的在他脸上游走,指尖微颤,腾地停留在他的唇瓣上。

似被魔鬼附身,她撑起身子,怔怔的盯着那两片润红良久,俯身亲了下去,两唇相碰一下,她又颤抖的分开,一个人坐起,背对着他,静静的将脸埋在腿弯处。

“师尊欠胤央的,惟以身可偿”

男子邪气、霸道的声音自记忆深处跑了出来。

她的身子瑟了瑟,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晨光美好,她弯了弯唇笑了。

你若听话,以身相偿,又何妨呢?

将石桌上的童衫细细的折好,她意念一出,之前准备良久的衣衫赫然出现在石桌上。

云色,霜色,两种颜色,都是记忆中他最喜爱的颜色。

想了想,她又将一套红色的衣衫自乾坤袋中招出,放在前面的两套衣衫旁边。

依稀记得,他穿红色,妖气横生,却俊美的动人心魄。

这种妖异的美,生生让她生不出反抗的力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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