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寺中生意外

大雄宝殿庄重肃穆，高僧云集。整个殿内的烛台都被点亮，佛像前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贡品，正前方的一个瓷盆中盛满清水，取圣洁之意。寺庙僧人站成一拨，列于右侧。皇公群臣列于左侧，只等祈福仪式开始。

“哎，像是少了什么东西。”皇帝赵恒看着桌台上的物品，顿觉一丝疑惑，“朕前些日子捎人送来的玉如意为何不摆到桌台上？”

“还有这烛台和水盆，为何不用宫中所赐的青莲烛台和景瑶宝盆？”淮南王赵简看着眼前寒酸的器皿，不满地说道，“我堂堂皇家，缺这么点钱不成？”

“是啊，爹，你看看这些水果，都快要烂了，简直是喂猪呢，哎呀~”刘太尉的女儿刘云珏也捏住了鼻子。

“你给我闭嘴！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老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刘太尉指着女儿的脸怒斥，然后转过头来对施恩茂说道：“灵光法师，皇上和王爷问你话呢，快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云珏立刻噤声。而施恩茂则涨红了脸，转身问旁边一个和尚道：“明道，怎么回事，快说！”原来这个法号叫明道的和尚是右护法成世渊，负责着灵隐寺日常生活事务。

右护法明道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差点尿湿了裤子，急急忙忙说道：“皇上，王爷，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前些日子我将烛台和宝盆玉如意布置好了之后，就锁上了门窗，等待今日大典到来。昨日我重新开门将新鲜的瓜果贡品摆置整齐后，就立即封锁了大雄宝殿，谁知道还是发生了这等事情。”

“你这个右护法是干什么吃的！”住持施恩茂大发雷霆道，“我现在就恳请皇上治你的罪！”

“皇上，此事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如果事实真如明道所说，现在就贸然定罪，到时候岂不是冤枉了好人？”刘太尉分析并建议皇帝赵恒。

“也是，就依太尉所说，暂

时不定你的罪责，不过你还是好好想想事情发生的经过，好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毕竟祈福兹事重大啊！”皇帝赵恒语重心长道。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灵隐寺经常会有丐帮的叫花子们前来乞食，还经常偷吃佛台上的贡品。佛家以慈悲为怀，就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经常免费施舍斋饭给他们。没想到他们却是一群白眼狼，干出这等缺德之事！”明道仿佛突然回忆到了什么，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吧，可别冤枉了好人呀！”淮南王赵简发觉事出突然，提醒明道。

“是啊明道，师父平时也经常教育你，说话做事要负责任。我寺和丐帮无冤无仇，师父也很难相信他们会偷盗。”住持施恩盛说道。

“是啊，弟子也不相信，可是封寺以来我们拒绝了除丐帮以外的所有香客，你说除了他们，还有谁有机会作案？”右护法明道辩解道。

“不管怎么样这是你们的问题，所以调查此事的任务还应该是你们来完成。”淮南王赵简插嘴道，“皇家典礼外人可以随意破坏，传出去怕是要被外人笑话咯！”

“我看淮南王说得有道理，保皇家威仪要紧。”皇帝赵恒肯定叔叔道，“只是现在调查盗贼的事情先放一边，不要耽误了祈福的最佳时辰才好。太尉，灵光法师，你俩意下如何？”

“皇上英明！”俩人异口同声道。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希望今日之事神明不会怪罪！”皇帝赵恒一声令下。

灵光法师敲打着木鱼，僧人齐声高歌五谷御风曲，其余众人双手合掌，默默祈祷……

祈福大典完毕，皇帝太尉等人移驾回城。江上雁刚走出灵隐寺大门，就被住持灵光法师喊住了。

“江大人留步，贫僧还有几句话要对您说。”施恩盛摆手道。

“但请法师指教，江某洗耳恭听。”

“今

年天气反常，蜀地水患告急，皇上这才想到祈福以求上苍保佑。大人您也知道，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能缺少，祈福之事顺应天意；蜀地土地丰饶，满足地利；剩下的事情就看大人如何主政了。”施恩盛说道。

“法师虽然深居古刹，消息却是灵通得很呐！”江上雁感叹道，“大师请放心，江某一定竭尽所能，解百姓之困，为朝廷分忧。”

“贫僧也素闻江大人两袖清风，一心未果，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将来江大人解困有功，那么贫僧也不枉费尽心思祈福一场了。”

“江某明白法师的意思，相信法师已经心中有数，明白如何抓到狡猾的窃贼，还皇上一个说法。”江上雁心领神会道。

“灵隐寺家业虽小，幸在香火还算旺盛，这些年也攒下了一些小钱，这些钱江大人且先手下，以备赈济灾民所用。”施恩盛招呼右护法明道拿出一箱子金子，并掀开盖子放到江上雁跟前。“两日之后派人送到江大人府上吧。”施恩盛热情地说道。

皇城一个小小的寺院，竟能收到如此多的香火钱，这令江上雁十分惊诧。这些钱够自己一辈子的俸禄了！只是江上雁自己明白，贸然收下这个刚认识的一个寺院法师这么多钱，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就算自己心中问心无愧，也难保人言可畏。

“感谢灵光法师对江某的支持，这份情义江某由衷感激并且心领了，只是这钱江某不能收。一旦有灾情出现，朝廷自然会拨下赈灾款，法师何不利用这些钱来救济那些快要饿死的穷人呢？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江上雁于是毫不犹豫地推辞掉了。

被人当面拒绝，心中肯定不悦，只是灵光也不好再往下说什么，只好顺水推舟道：“江大人放心，贫僧会坚持施粥救人的。”

两个儿子和女儿以及杨秋枫林思重母女已经在寺外等候良久。江上雁告别了住持施恩盛，一行人回到了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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