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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暗斗真相

雷光耀长长地叹了口气。

“正因为我不怕他,所以才被他挤压。”

雷响直接问道:

“班子成员都站队他那边?”

“即便不站队他那边,也不敢靠近我啊!

我主持召开的会议,班子成员能推的都推。

中层的头头脑脑纷纷‘告病’不敢来!

他们都害怕到场后会被当成‘我的人’而遭到田福生的打压!”

田福生的霸道,雷响不是不知道。

但霸道到让班子成员和中层干部,不敢参加二把手主持召开的会议,还是惊为人叹。

雷响心存疑惑。

“真是这样?”

雷光耀苦笑。

“有一次在我主持召开的会议上,阳经海对我提的建议表示支持。

结果每到田福生主持召开的会议,阳经海总是被点名批评。

不是这样做不好,就是那样做不对!

而且那年年终绩效奖,阳经海及他分管的部门倒数第一!

自此之后,阳经海就学乖了。

能避开我就尽量避开,更不用说工作上的支持了。

田福生这一招,也警示着其他班子成员。”

雷响不禁爆粗。

“他乃乃的,他那是杀鸡给猴看呢!

厂纪委是干什么的,起不到监督的作用?”

见雷响一脸的纯净和天真,雷光耀拍了拍雷鸣的肩膀。

“现在很难找到你这么纯净的人!

我告诉你,厂纪委在田福生面前算个屁!

田福生为什么那么霸道和强悍,就是我们的机制有问题!

所有的权力都在他的手上,公司纪委监督太远,厂纪委监督太软。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不霸道都难!

在田福生的手下,你想干点实事根本不可能,除非你没有涉及到他的利益!”

雷响愣愣地听着。

他天真地想让雷光耀出面解决蔗区蔗贩子和污染问题,看来几乎不可能!

端起酒杯跟雷光耀碰了碰。

“雷厂长,这杯我敬你!

既然你二把手一点儿权力都没有,

就想办法坐上一把手的位置!

我这不是开玩笑!”

雷光耀也愣笑道。

“不是开玩笑,就过过嘴瘾,我听着也很过瘾!

说实话,今天林总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别说一把手,二把手我都有可能当不了!”

“林总只是一个副总,他没有权力免你啊!”

“他可是副总朱日兵的人,他说什么朱日兵不听?”

提到朱日兵,雷响来了劲。

“朱日兵的头上还有总经理呢!

新来的总经理不会也被他架空吧?”

雷光耀思忖片刻担心道。

“万一新来的总经理跟朱日兵沆瀣一气呢?”

“所以,你得马上到公司了解情况啊!

你在公司里工作那么多年,应该有些人脉资源吧?”

雷响这么一提醒,雷光耀有所顿悟。

“当然有!

可现在是朱日兵的天下,他们也讲不了话。”

“雷厂长,别太把朱日兵当回事!

即便新任总经理跟他是一伙的,他一时半会也架空不了!

所以,我是你就赶紧到公司活动活动,或许你真有坐上一把手的机遇和运气。”

雷光耀终于被雷响说动,高兴地举起了杯。

“雷响同志,你说得有道理!

我会找时间到公司找找老领导老同事,不管结果如何,先去活动再说。”

话音落下,雷响突然指了指窗外的茶楼大院。

雷光耀抬头望去。

只见公司副总林震民和田福生从茶楼里走出来,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去。

来到车子边上,田福生急忙哈着腰,打开车门。

一个中等个头黑瘦的男子从车里下来。

雷响脱口而出:“朱日兵!”

雷光耀一拍大腿。

“我说呢,真的搞到一块去了!

不会新任老总也一块来吧?”

雷响莫名地坚定摇头。

“新任老总应该不会跟他们搞到一块!”

雷光耀一怔:

“你怎么知道?”

“直觉!”

雷光耀无语。

两人看着朱日兵下车,跟林震民和田福生握手。

然后往茶楼里走。

雷光耀端着酒杯跟雷响碰了碰。

“人家这是庆功呢,田福生这次总算立了大功。

说不准提为公司副总都有可能!”

雷响接过话:

“不得不承认,田福生在工作上还是有一套的。

在官场上应该更游刃有余!

但是,他能不能当公司副总,林震民没有说话的份。

朱日兵说了也不算,新任老总说了才算!”

虽然雷响刚进入官场,虽然官比雷光耀小。

可说起话来却比雷光耀豪迈坚定得多。

重要的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这也是雷光耀愿意让雷响靠近的原因之一。

雷光耀沉吟片刻,道出心里的想法。

“说实话,田福生的提拔,或许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他不走,我怎么能坐上厂党委一把手的位置?”

雷响摆手道:

“这种人提上去更加祸害老百姓!

再说了他提不上去,

你也可以想办法坐到一把手的位置!”

雷光耀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尽。

“兄弟,你真心希望我坐上厂党委一把手的位置?”

雷响坚定点头:

“当然!”

“那是为什么?”

雷响给雷光耀加了酒,再给自己加上。

“第一,你有这个能力,完全可以掌控松岭糖厂的大局。

第二,蔗区存在的问题和被污染的问题急需解决。

田福生对这些问题视而不见,你手上有权,出手解决这些问题毋庸置疑。”

“兄弟,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雷光耀一口一个兄弟,雷响突然想到了阳经海。

在酒桌上,阳经海也是开口闭口一个兄弟,可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

雷光耀会是这样的人吗?

不,不,雷光耀跟阳经海本本质上就不是同一类!

雷响坚定地看着雷光耀。

“因为你是个有情怀的人!”

雷光耀深受感动,轻轻地拍了拍雷响的肩膀。

“兄弟,咱们是一路人!

今天在事发现场,看到死者白发苍苍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你的眼圈红了!

说实话,我们都有着善良的天性,这是好事!

可这种天性在官场走不远啊!

要想在官场上混下去,心不能太软,该硬的时候就得硬!”

雷响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刚才看到田福生和林震民及朱日兵在一起,

以为雷光耀会受到打击,

没成想对他不仅没有影响,反而愈加自信。

就在这时,雷光耀的手机响起。

雷光耀接过,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来吧,咱们把桌上的酒清了,然后咱们走人!”

桌上的两瓶酒,只剩下半瓶。

虽然不是高度酒,但雷响头还是有点发胀。

要命的是浑身燥热,荷尔蒙似乎已经蠢蠢欲动。

两人碰了碰杯,把杯里的酒清了后走出茶楼。

大兵的车子已经在门口等候,两人上了车。

雷光耀挥了挥手。

“走,到桄榔村去!”

雷响一怔。

“雷厂长,要到死者家吗?那里有阳厂长他们呢。”

“我知道,田福生不放心,怕死者家属再闹事,派阳厂长过去看着呢。

我们去祭奠一下死者,才三十多岁就走了。

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属很可怜。”

雷响嗯了声,不再说话,看着窗外的夜色。

雷光耀天性善良,也是个想干事的人。

如果他坐上一把手的位置,解决蔗区的抢蔗和污染问题不在话下!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靠近了桄榔村。

雷响给阳经海打了电话,说他跟雷光耀马上到村口了,不知道死者的家在哪里。

阳经海告诉了雷响方向。

不一会儿,车子驰到死者家门口。

此时死者家小院里灯火通明。

做道场的人敲锣打鼓,念经声和哭声响成一片。

雷响跟着雷光耀走进了小院。

小院有四、五十个平米,院子中央一座用脚手架和帆布搭起的高大灵棚赫然在目,大约二十平方米左右。

灵棚里几个大花圈一字排开,中间是一副大棺材。

棺材前面的供桌上,摆着死者的遗像和几样水果、几碟白皮糕点,靠东西两侧放着四五张桌子、六七把椅子。

做道场的有五六个人,他们敲锣打鼓,嘴里念念有词。

在死者的棺木边,坐着死者的妻小及父母,另有七、八个农妇在旁边陪着。

阳经海和几个中层干部,看到雷光耀和雷响走进来立即迎了上来。

阳经海低声说道:“雷厂长,你们来了!”

雷响和雷光耀同声应了声。

雷光耀笑了笑。

“以后你们叫雷响,就叫小雷厂长,这样我们就不会搞混了!”

雷响笑着点头。

众人齐笑。

雷光耀挥了挥手。

走到供桌遗像前鞠躬烧了三支香。

又来到死者父母及妻儿跟前,拿出二千元钱放到死者父母的手上。

老人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雷响见状,烧了香,把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

阳经海和几个中层干部跟着给死者烧香。

有些给了钱,有些说身上不带钱。

死者的父母看到厂领导竟然给白份子钱,

感动得直握着雷光耀的手千恩万谢。

雷光耀对两位老人又是一番安慰。

从死者家小院出来。

阳经海说道:

“雷厂长,村里的习俗,死者要在家里停留三天。

按田厂长的意思,我们得在这里守三天二夜。”

阳经海的话没说完,雷光耀就知道他的意思。

“三天二夜你们报下乡补助吧,到时候拿给我签字。”

几个中层干部脸上露出了笑容。

阳经海当然也很高兴。

相对于田福生来说,雷光耀更考虑部下的福利待遇。

阳经海问道:

“雷厂长,是按标准下乡补助二百元吗?”

雷光耀四下看了看。

“对,就按标准报!怎么不见方达亮?

他可是农务科科长,这里理应有他才是!”

阳经海叹了口气。

“请假了,说他母亲突发疾病住进了医院。”

雷响脑子不自觉地闪过方达亮那张狡诈的脸。

雷光耀点了点头。

“好,填报下乡补助的就你们守在这里的几个!”

大家都知道雷光耀的意思。

方达亮经常投机虚报下乡补助。

雷光耀忍无可忍几次拒签,方达亮由此对雷光耀心有恶意。

安排好一切,雷响跟着雷光耀上了车往厂里去。

回到房间,雷响的荷尔蒙直线上升。

晚上喝的牛鞭酒和那些功能菜持续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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