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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小林,回头我跟你姑妈说说,看看在介绍一个,遇到合适的你就先处着,我没说让你立即就结婚,但你不能这样老不当回事啊!"

...

话筒里谢母的声音滔滔不绝,澜溪将手机移到耳朵另一边听,手在笔记本上轻划,认真比较着商品细节和买家评价,看中哪件后,还给在线的李相思发过去,询问参考意见。

对于她好半响才给出来的动静,谢母终于爆发了,"谢澜溪,你这个死丫头,我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再听!"

"妈,我不是一直在听嘛,关键是,你这昔日大学辩论冠军,我插不上嘴啊!"

"你还跟我贫,我这竟替你着急上火了!"谢母怒道,随即又拉长了嗓音,"潇潇啊"

听到谢母这样唤她的小名,澜溪叹息的将注意力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回来,"妈,我现在不太想这件事,我刚到H市没多久,现在还需要稳定呢,而且公司竞争激烈,我得努力工作!等我稳定之后,咱们再提这事好不?再说,君君也没多大,再等等也不急的。"

"算了算了,反正你早就翅膀硬了!"

听到那边谢母颓败的叹气,澜溪忙说好话哄着,又详细问了下谢父的恢复情况。

快挂电话时,谢母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显得有些吱唔,"潇潇,彭先生之前联系我们了,说想和你见一面,不管怎么说他也是..."

"不见!"

澜溪有些激动的打断谢母的话,放在桌上的手不知觉间已经握成拳,"妈,他若是再打来,你明确的告诉他,别打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

谢母见她尾音有些颤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忙出声应着,"诶,我听你的。"

"嗯。"澜溪闷闷的出声,也是有些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觉得有些乏,"妈,要是没别的事情,我挂了啊,你和爸早点休息,虽然是轻微骨折,但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让他别出了院就不当回事了!"

"嗯,放心吧,有我唠叨他,只是..."

澜溪不解,今天的妈妈怎么动不动就欲言又止了,正想询问时,谢母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周五我得陪你爸去医院复查,去县城的客车就那么几趟,来回时间也不够,所以没办法去浦县..."

"潇潇,他你不想见的话,那么她呢?"

将已经切断线路的手机放在一旁,澜溪抬起双手捂住脸,指腹下的眉心一直紧蹙着。

耳边一直回响着谢母最后说的那句话:那么她呢?

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然后膝盖上一暖,儿子的呼声就传来,"妈妈,妈妈,快看你快看!"

澜溪将手放下,看着儿子小脸笑的放光,手里抻着那张快有50厘米长宽的大拼图,美滋滋的给她看。

看到那拼图每块都已经衔接好,完整的图案已经显现,她惊讶着,"呀,都拼完了?"

"妈妈,我厉害不!"小家伙挺着胸脯,得意洋洋。

"君君小朋友,你简直太厉害了!"

"嘿嘿,妈妈怎么办,我都有些害羞啦..."

似乎是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家伙伸手抱着妈妈,脑袋在她怀里蹭啊蹭的撒娇。澜溪也被儿子的模样逗笑,忍不住在他额头上连着亲了好几下。

不经意抬眼,澜溪看着一旁的镜子里,她和儿子抱在一块,都很开心的笑着,很温馨的画面,她不禁有些吃力的去回忆,自己和谢母提到的那个"她"的记忆。

周五吗...

工作日,澜溪和部门同事一块外出签合约,结束后,已经是下午阳光最热的时候。

一块随同她来的是部门里最年轻的两个女孩子,都才大学毕业不久,这会儿一面一个缠着她直奔写字楼对面的商厦,嚷着好不容易出来了,喝杯冰咖啡提提神,晚些再回去。

澜溪也是觉得没精神,推脱不下,也就只好去了。

只不过刚进入大厅时,两个女孩子的脚步缓慢起来,有些兴奋的惊呼,"你看你看,那不是贺氏集团的贺总么,怎么这么帅!"

澜溪被她们俩挽着,也是被迫慢下脚步,目光朝前,便看到了迎面观光梯走出一行人,最中间是很惹眼的一对璧人。

贺沉风穿的很休闲,但又很考究,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举手投足见却也展现出了绝佳的绅士风度,也不知说了什么,一旁的女人笑的花枝烂颤。

临近时,他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却没在她脸上停留半秒,很快擦身而过。

"咦,他身边腻着的女人好像是前两天才上过杂志版面的嫩模吧?怎么不是唐一心?"

"哎呀,你知道什么,贺总可从来没对外承认过哪个女人!虽然媒体总传他们的绯闻,俩人关系也绝不简单,但唐一心也只能算是贺总的地下情人,而且,也就是个之一!"

澜溪远远看着那对璧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离开,耳边两个女孩子稍带着几分妒意的八卦依旧继续。

除了唐一心,还有上次在酒店的那位短发美女,再加上今天这个嫩模...他们倒是说的不假,贺总的情人很多。

微微怔了下,那么她自己呢,是不是也该算得上所谓的地下情人,之一?

唇角扯着笑了笑,有些无谓。

只是,和光鲜亮丽的她们比起来,是不是该觉得自己荣幸?

周五,半夜下了场雨,所以气候有些凉。

澜溪跟经理请了一下午假,坐了近三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浦县,又打车到了墓园。

山上的路稍微远些,位置也比较幽僻,走了很久才到达目的地。

澜溪站在黑色大理石的墓碑面前,两手空空,因为不知道要带什么过来,仅存的记忆里,她对花粉过敏。

凉风吹过来,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澜溪眼眶竟微微红了起来。

嘴唇蠕动,竟都不知道自己要和她说些什么。

是不是时间太久了,努力的想要去回忆和她的点点滴滴,澜溪都觉得有些吃力。

也难怪,澜溪小时候一直都是被她丢给邻居的阿婆带,只有到晚上要睡觉时,她才会像是失物招领一样的将自己带回家,一直觉得她很不称职,甚至可有可无。

不知不觉间,天色降了下来,澜溪看了看表,她买了返程的火车票,这会儿时间坐车去车站,时间也差不多了。

可能是时间已晚,山里十分安静,风声除外,还能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

走到中间时,不知哪里传来一记凄厉的哭声,她顿时吓得踉跄,脑袋里不禁也想起以前大学室友在夜半时,故意使坏讲的鬼故事。

加快脚步往山下跑着,此时胆颤的澜溪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砰"

她撞入了一个怀抱,很宽厚而且很硬,还有男性独特的气息。

"对、对不起!"澜溪忙道歉着,抬眼却看到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她错愕的看着他,"贺先生?"

"你跑什么。"贺沉风蹙眉的看着她,倒是鲜少见她这样冒失。

"..."有鬼。"澜溪低着头,很老实的说明原因,这会儿看到他,倒是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闻言,贺沉风嘴角一抽。

"跑这儿来做什么?"

"扫墓。"回答完后,澜溪将低着的头抬起,"你呢?"

可没人回应,贺沉风已经转身往山下继续走去,她撇了下嘴,也跟着往山下走,不过脚步不再那么慌乱了。

站在路边的澜溪伸手拦着车,风吹过来,她孤单的身影显得更加萧瑟。

然而计程车没拦到,倒是将一辆白色路虎拦到了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贺沉风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正歪头看着她,"上车。"

"不用了呃,我叫辆计程车就行了,离火车开的时间还很早呢。"澜溪看了眼天色,摆手着。

"上车。"贺沉风蹙眉,再度重复着。

"真的不用了,我..."澜溪还想试着拒绝着,可她接触到他冷凝的目光时,很没出息的差点咬到舌头。

车里面的贺沉风微动,越过身子来将车门推开。

澜溪捏了捏掌心,走过去紧张的坐进了车内。

一路上无言,车内静默的甚至能听到引擎发出的细微声音。

随着车子缓缓行驶入市区,城市的霓虹灯也渐渐映入了车内,一旁的贺沉风似乎讲了几个电话,她没太在意。

不知为何,每次和贺沉风相处,她都会莫名的紧张,尤其是在俩人关系转变以后。

澜溪一直都轻咬着自己的下唇,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发现,一旁的贺沉风不时用眼角余光攫着她,很是炙热。

蓦地,刹车声响起,车子在某个路口的地方毫无征兆的停在了路边。

澜溪愣了下,想扭头看一旁的贺沉风,却呼吸一窒。

因为贺沉风不知何时朝她欺近而来,她这么不知情的一扭头,俩人之间的距离仅剩无几。

脸上一红,她感觉眼睑下肌肤在跳。

"你..."

才开口,他就陡然伸出手扣住了她的脑袋,唇也随之压了下来。

她微微挣扎,他扣着她脑袋的手就越发用力,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当他放开她时,澜溪还在轻轻颤抖着。

"今晚,没办法送你回去了。"一吻过后,贺沉风眼里裹着的火更浓了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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