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蒋导又在洗人脑壳
数日后。
魔都，恒源广场，相亲角。
“在魔都有房子吗？”
“没有，但是我在老家有五六套。”
“老家小地方···五六套房子，魔都一个阁楼都买不起。”
年轻小伙子和大妈言语交锋，最终暗然落败，有些不服气道：“你们嫁女儿是嫁人还是嫁房子？”
“没物质的生活，何谈幸福。”大妈理直气壮道。
“那你们家有房子吗？”
“我们就是没有，才要求男方有的。”
“你这···”
小伙子简直一个大无语，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哎，那边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好像是拍戏的，我看到场务拉警戒线呢。”
“哪个大明星啊，过去看看！”
魔都大妈，老去的名媛，不一定有钱，但一定有闲，闻言几个老闺蜜一起去看热闹。
小伙子好奇，也跟着去了。
“《蜘蛛侠》剧组招群众演员，半天八十！”场务拿着扩音器在那里喊。
“你们拍的是什么啊？”一个大妈问道。
“《蜘蛛侠》。”
“《蜘蛛侠》？”众人一愣，还是那个小伙最先反应过来：“蒋州！？”
“对，要不要来？”场务上下打量几眼，小伙子长相小帅，又穿的很正式，放在电影镜头里也算优质路人。
“要！”
小伙子毫不犹豫。
这可是蒋州的电影，要是能露个脸，以后可有的是吹牛逼资本了！
“哎哎哎，那个工作人员！”相亲大妈一把拽住场务：“我打听个事儿。”
“大妈，我现在忙着呢，有事儿您找别人！”
早春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但场务满脑门子都是汗。
等下导演和演员们就到了，要是因为他耽搁了拍摄进程，他连投黄浦江的想法都有了！
“我就问你一下，你们那蒋州导演没结婚是吧————订婚不要紧，没扯证就行。”
众人：“···”
相亲小伙子调侃道：“大妈，蒋州在魔都没房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臭外地的来我们这儿要饭来了！”大妈脸上挂不住，索性开骂。
一旁的场务见状，从腰间取下对讲机，很快几个保安走了过来。
另一边，蒋州几人的车也到了，远远就看到这边的动静。
“怎么回事？”
副导演赶紧打出一个电话。
“没事蒋导，一群看热闹的，已经被劝走了。”
“那就好，别闹出矛盾。”蒋州嘱咐道，封闭拍摄，本来就是容易闹出矛盾的事情。
网上经常就有“霸道剧组，在线封路”的新闻，被有心人操控之后，甚至会影响一部剧的风评，不得不注意。
下了车。
今天拍摄的内容，是绿魔初次登场，和蜘蛛侠进行较量。
当然，绿魔飞行、以及蜘蛛侠在天空中荡来荡去的场面，需要在绿幕之前完成。
今天拍摄的是群众和地面格斗戏。
“所有人，看我、看我！”副导演爬到一个高脚架上，对着面前乌泱泱一片群演，举起手里的小旗子：“等一下，我举这个红旗，你们就欢呼，再举这个蓝旗，你们就惊慌失措、四处乱跑————安全第一，不要踩踏！”
这个高脚架，裹着绿布，后期要p掉，角度就是绿魔飞行的角度。
“蒋导，准备就绪！”
地面的蒋州戴上导演帽，坐在监视器后：“好，各组准备就绪，《蜘蛛侠》第八场第一镜，开拍！”
潘俊和梅小雅走进镜头范围，前者灰色西装，后者玫红色的旗袍。
华夏古人以“丁香小（和谐）乳”为美，旗袍也是微微突起最美，梅小雅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年纪，穿上后很有韵味。
“你应该穿黑色礼服的。”潘俊噙着微笑：“因为我父亲喜欢黑色，你穿了会给他留下好印象。”
“也许我穿什么他都喜欢。”
梅小雅右手轻抚着左臂：“你觉得我这一身好看吗？”
“漂亮极了！”
潘俊微微凑上前，打算轻吻她的红唇，却被梅小雅灵巧的躲开。
另一边，杜立出场。
在经过两天的生涩后，他表现出一个演员的天赋。
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东照照西照照，一不小心就找到了女神和好友。
蒋州给了个特写，潘俊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嘴角拉下。
下一秒，蜘蛛感应生效，身体轻颤了一下，勐地看向另一个方向。
副导演举起红旗。
群演集体看向他，发出一阵阵惊呼。
“这是什么？绿油油的。”
“是人吗？看着有点像。”
“是哪来的行为艺术家吗，飞行滑板哪买的，上海舟链接啊！”
掌声、尖叫和欢呼声四起。
现场有一百多个人，在蒋州拍摄手法的作用下，硬是做出了上千人的阵仗。
副导演举起绿旗。
刚才还欢呼雀跃的群演，脸色一变四处尖叫逃窜，孩子们也被吓得大哭————这点在处理上，跟原版有些区别。
毕竟，自由的人民们，长期呼吸着自由清新的空气，爆炸啊、枪击啊什么的都是老朋友，娴熟的抱头蹲下。
华夏就不同了。
只要跟枪扯上联系，各个警察单位都是命桉程度的重视————注意，是“联系”，不是枪击。
真正的枪击，在许多地方，几年都听不到一起。一些枪弹痕迹检测技术员早早兼职当内勤去了，业务水平比起全球第一的自由美利坚差远了。
“清出一片场地，绿魔大战蜘蛛侠！”
蒋州一声令下，两个穿上皮套的演员快步跑来。
两者的皮套并不是一种风格，绿魔看上去精瘦又肌肉虬结，锋锐的棱角加上恶鬼一样的面具，让绿魔看起来邪气凛然。
蜘蛛侠截然不同。
紧身衣完美贴合上杜立的好身材，群演中，年轻女孩偷看他瘦削修长的身段，而少妇太太们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公狗腰和紧绷臀部————看着就有力气。
“卡！绿魔的打法别那么保守，癫狂一点！”
“蜘蛛侠，后仰的幅度大一点，杜立你的体操被你吃了？”
“这面条一样的动作是怎么回事，确定跟武指是同一套？”
蒋州的吼声在片场回响。
人群中，两个群演一边跑一边聊天：“乖乖，大导演都这么凶吗？”
“这不错了，我听说有的导演生气了，那是要骂你祖宗的！”
······
现如今的蒋州，已然成为了一张名片。
他的作品，是可以吸引大批游客参观打卡的。
像《向往的生活》之于彩云之南、湘西，《毒战》之于津门、《快把我哥带走》之于鹭岛。
甚至连日本的《头文字d》、美国的《速度与激情》和泰国的《中餐厅》、《杀破狼2》
总有大批的游客，一边畅想着电影拍摄的场景，一边创造出一个个全新网红景点。
这次《蜘蛛侠》开拍，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记者、不是竞争对手，甚至不是演员。
而是各省的旅游部门。
第一时间向海舟发出邀请，要人给人、要地给地，只求把《蜘蛛侠》敲定在自家地头上。
在一番考虑后，蒋州选择了魔都。
理由很简单：楼多、繁华。
表现蜘蛛侠的超能力，高楼大厦是必不可少的，不拉蛛丝荡来荡去的蜘蛛侠，不是一个合格的小蜘蛛。
像西虹市，像样的大厦根本没几个。
总不能让蜘蛛侠在六层楼之间穿行吧？
魔都就没这个顾虑了，而且这里都是经济建筑，不至于像首都一样，动不动就是保护建筑、部门大楼。
“等下你及时闭上眼睛，虽然道具都是经过检验无害的，但如果你感觉不适，马上叫停明白吗？”
蒋州叮嘱着梅小雅。
女孩连连点头。
这一场，同样是“绿魔出场”的内容之一，只不过是在绿幕前的那一部分。
具体内容是，女主角简丽站在二楼阳台上，阳台被绿魔抛来的炸弹炸毁，简丽身体半悬在空中摇摇欲坠。
蜘蛛侠想要救她，但被随之赶来的绿魔按在窗台上，玻璃碎裂飞溅。
为了镜头效果，梅小雅脸上也要承受飞溅的“玻璃”。
“放心吧！”梅小雅跃跃欲试。
蒋州点点头，一旁道具将糖浆制作的玻璃安装好。
准备就绪后，梅小雅躺在绿幕包裹的斜台上，头下脚上，已经长到肩部的秀发自然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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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啊————！救我！哈利，快救我！”
和《速激》一样，蒋州保留了反派的外文姓氏，反派儿子就更不用说了。
“简丽，快跳上来！”潘俊喊道。
“我做不到！啊！救命！”
“简丽，抓住我的手···艹！够不到！”
蒋州拿起对讲机：“道具组准备，蜘蛛侠登场！”
杜立腰间吊着威亚，身体的各个关键部位安装好动作捕捉装置，站在三米高台上。
身后的工作人员用力一推，他就在空中“荡”了过来：“挺住，我现在就来救···”
哐！
他被另一个方向飞来的绿魔截胡，被扼住脖子，狠很砸在玻璃上。
哗啦！
！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脆弱的玻璃瞬间炸裂。
梅小雅闭上眼睛，感受着碎片击打在脸上的感觉。
一点也不疼，可能室内温度高，感觉黏湖湖的。
有一片恰好落在嘴角，被她不动声色地吃进嘴里，劣质麦芽糖的味道，甜的腻人。
“我的背！”
“哈哈哈，可怜的蜘蛛人。”
绿魔狞笑着，用手肘部的尖刺刺向蜘蛛侠的胸口，两人在空中一阵眼花缭乱的搏斗。
最终，还是蜘蛛侠占了上，利用蜘蛛感应躲过致命攻击后，伸手捏碎了绿魔飞行器的一个引擎。
“哈！后会有期了，蜘蛛人。”
绿魔大笑着，摇摇晃晃地飞走。
而简丽身下的窗台，终于不堪重负，在女孩的尖叫声中轰然断裂。
生死一线，蜘蛛侠接住了她，两人平安落地。
“啪啪啪···”
蒋州鼓掌：“一遍过，你们表现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刚刚的表演非常棒，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我想要的那股灵性。
那是很多演员所没有的，也是我选着你们担当男女主角的重要原因。
杜立、梅小雅，你们的天赋，甚至要超出我的想象，选择你们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杜立和梅小雅兴奋的满脸通红，任谁被自己崇拜的对象夸赞，内心的欢喜都抑制不住吧！
“当然···”
蒋州语气一顿，表情微微严肃了下来。
“但是，还是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有很多小细节，你们其实可以表现的更好。
接下来的拍摄，我会用最严厉的方式打磨你们————潘俊，你别在旁边看热闹，也有你一份，我希望你们能做好心里准备。
在《蜘蛛侠》拍摄完之后，相信你们的演技能有一个巨大的进步！”
对待不同的演员，调教的方式自然大不相同。
十来岁的小年轻，心理还不成熟，又是最爱面子的时候，拍外景的时候被蒋州当众批评了那么多次，偶尔也要给点甜头。
不然，他们非得陷入自我怀疑的死循环。
三人闻言立刻点头，自信满满道：“蒋导，我们准备好了，您放心的训练我们吧，多严厉我们也不怕！”
看到蒋州满意的目光后，三人下意识把腰挺得更直了，看的一些剧组老人偷笑。
又是被蒋导套路的生瓜蛋子，竟然主动要求严厉一点？
他们突然有种莫名的同情，孩子们长的这么帅、还这么年轻，哭起来一定很好看吧···
————几个月后的三人，因为一个镜头被蒋州叫停足足二十次，三次被训哭之后。
突然想起今天的这番话，二话没说，两个大逼兜贴心送上。
让你嘴贱！
让你嘴贱！
当初是哪跟筋抽了，竟然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现在遭报应了吧！
难怪圈里好多人都叫蒋导心狠手黑笑面虎，以往他们不明白，蒋导明明是那么和气的人。
现在？
谁说不是，我跟谁急！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剧组众人先是脱下了冬装，穿上了轻薄外套，现在又换上了利落的短袖。
“好好考，心里别有压力，遇到不会的题先空过去————尤其是选择题最后一道，浪费时间没意义。”
蒋州像老父亲一样，不厌其烦地向杜立传授着自己的经验。
马上就要高考了，无数像杜立这样的高三狗拼了老命，学到天昏地暗，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
蒋州是个好老板，即便杜立最近经常ng，也没责怪他，而是把其他人的镜头挪到前面。
除了他以外，梅小雅也要请假，高考过后没多长时间就要中考。
最后，是蒋州自己。
“老板，您的飞机票已经买好了，明天飞西虹市。”黄时雨说道：“民政局五点半才下班。”
“嗯，辛苦了。”蒋州笑道，心情很好：“你去休息吧，下个月就是火箭少女告别演唱会了，好好准备，有始有终嘛。”
“嗯！”
黄时雨点点头。
火箭少女···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几个月的助理生活，再没有压力、每天晚上也不会再失眠，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轻松愉快。
火箭少女，她并不再关心。
相反，她对另一件事情更感兴趣。
“老板···”她看着蒋州的订婚戒指，本来想说两句俏皮话的。
“嗯？”
“祝你和宛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