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栽赃陷害
狭小的审讯室里面陷入一片寂静，我心里打鼓，但依旧没有开口说话。陈婉婉应该不屑那一千块精神损失费吧！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说话的是刚才那个比较年轻的警察，他看着我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我想要解释，但是怎么说起？难不成要说陈婉婉是自己老婆，自己是上门女婿，所以根本没有钱？
就算我说了，他们会相信吗？
我咬着牙没有说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那个年轻的警察还要说什么什么，被那个年长的警察拉住了。
我被关进监狱，监狱是大通铺。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被临时拘留的人，几天就会被放出去，所以里面关了很多人。
四十多平米的小单间里面挤了十几个人，通铺上面也躺满了人。
我被身后那个警察推了进去，只好找了个角落坐下去。
到了这里，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尤其是这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人踢了踢，我抬起头。
“小子，几天啊？”
说话的是一个寸头，脸上还纹着黑色的字母纹身，看上去挺不好惹的。
我咽了口口水，“三天。”
那个人点了点头，就没有说话。期间就没有人再过来搭话，我把自己紧紧的团成一团，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以前觉得陈家很可怕，没想到监狱里面更加可怕。这里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在安静的待着。
我坐在墙角，大脑放空，什么都没想。
“当当当！”铁棍敲击栅栏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被吓了一跳，差点站起来。
“谁是刘明？有人保释！”
听到狱警的话，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做梦，担心是同名同姓的人，就没敢站出去。直到他重复到第三次的时候，我才站了出去。
狱警把门打开，我被粗暴的拽了出去。
“跟我走，老实点！”狱警的语气不太好。
我看着他手里的电棍，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就担心电棍在下一秒就落到自己身上。短短的一段路程，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走了一年，直到被推出去警察局的时候，我还是一片呆愣。
“想什么呢？”胳膊被人拍了一下，原来是李成。
我惊讶的看着他，“是成哥帮的忙？”
李成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而且那个女人对你做的事情我们都看见了。”
想到陈婉婉，我心里就涌出无边的怒火。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不起我。
一旦遇到什么事情，受罪的也一定会是我。
“花了多少钱？”我心底发紧，罚款一千，要是保释的话肯定要比这多得多。
“也没多少，两千而已，好好干活，哥相信你。”
听到李成的话，我心里感动。这才是我上班的第二天，他就愿意帮我。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努力干活，争取早点把钱给李成。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家庭条件应该也不是很好，能把这笔钱拿出来帮我已经很不容易了。
回到仓库的时候，和我一起干活的那几个人看见我没有说什么，我松了口气。
我又花了两天时间我身体才适应这种高强度的劳作，第十五天的时候，我把攒够的钱还给李成。
李成看到钱的时候有些惊讶，看着我的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把钱接了过去。
把钱给了李成，我身上就只剩下十块钱了，打算明天早上和中午随便吃点，撑到晚上发工资。
我没想到第二天我刚起来的时候，自己就被开除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成，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过来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成哥，你说什么？”
“我说你被开除了！”李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有些不能相信，“为什么？”
我干的不比别人少，甚至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而且中间还没出什么纰漏，为什么自己会被开除？
“因为你得罪了人！”
我回过头，是一脸神气的孙福。他今天穿的是是一身休闲西装，衬的整个人都人模狗样的。
“是你？孙辉让你这么做的？”
看到孙福我就立刻联想到了那天晚上的电话，脑海里找到了孙辉的名字。我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没有看到陈婉婉和孙辉，而且李成还很照顾我。
为什么？我在心里咆哮着！看着孙福的目光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孙辉是我兄弟，而我是这件超市的老板。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面试了那么多家超市，只有我肯雇佣你？”
“要不是我兄弟交代了，让我好好教训你，我用得着费这么大功夫吗？卸货一天一百五？骗你的，在我这里女的一天都最少二百，还有各种补贴。”
“至于住宿的问题，这么大个超市，你以为我会让员工睡仓库？要不是孙辉让我停手，我还真想一直留着你。这么好的劳动力，而且要求还不高，价钱还便宜，真是可惜了！”
我听出了孙福语气中的嘲讽，紧紧攥着拳头。没想到之前幻想的都是假象，而这些都是孙辉针对我设计的一个局。
我转头看了一眼李成，他一接触到我的目光就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扔到了冰窟窿里，明明艳阳高照，我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就连呼吸都带着寒气，唯一一个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自己真是可笑！
压抑的声音带着怒气，“你们够狠！”我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人，想把他们的样子都刻在脑海里。
“噼里啪啦！”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和我一起卸货的那个男人看到我前面发出声音的箱子，急忙转身离开。
“刘明，你摔坏了我从国外进口的一箱餐具，是不是该赔偿？”
我咬着牙，双目血红的看着眼前的孙福。这摆明了是栽赃陷害，自己根本没有碰，就赖到自己身上。
我没有说话，也不打算承认这件事。但我知道周围的人不会帮我说话，我沉默的站在原地，死死地攥着拳头克制着自己不要冲上去。
本来以为找到了另外一条出路，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被打落到地狱。
让我觉得心寒的不是孙辉的不饶人，而是李成。既然是想折磨自己，为什么还要对自己释放善意？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明明给了我希望，却又毫不留情的把希望打碎，剩下的只是绝望。
“我没钱！”沙哑的嗓音里面满是绝望。
“我不管你有没有钱，我只看到这些东西都是你打碎的，你们说是不是？”孙福说完，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人。
“是！”稀稀拉拉的声音响了起来，都是赞同孙福的。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狠，真是够狠，大不了……
“想想你父母！”陈婉婉的声音隐约在耳边响了起来。我咬了咬牙，睁开眼睛，“你要多少钱？”
孙福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一千？”
“是一万，如果拿不出钱别怪我报警！”孙福的脸上满是得意，看我的目光十分不屑。
但我知道，自己如果拿不出来钱，肯定会被送进警察局。拜陈婉婉所赐，我有幸知道监狱里面是什么样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进去。
“给我点时间！”我抬起头，对上了孙福的眼睛，在他的瞳孔里面看到了满身狼狈的我。
孙福原本有些犹豫，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点头同意了，但是留下了我的身份证当做抵押。
我离开超市这里，像个行尸走肉似的在大街上来回晃。不知不觉走到了陈家所在的别墅区，我苦笑出来。
除了陈家我还能去哪里？回家？连身份证都没有。
一走了之的念头不知道在我脑海中起过多少次，但是想想我父母，就放弃了。
到了陈家大门口，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迈进去。避之不及的地方居然变成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多么可笑。
真不知道自己拼命的想要离开，是为了什么？
我站在大门口，迟迟没有进去。从早上站到了晚上，直到陈婉婉下班。
“站在这干什么？还不进去？”
我从陈婉婉的话里面听到了期待，肯定又是想什么好的办法折腾自己。我咬着牙，跟在了陈婉婉的后面。
婀娜的背影在我眼里，就好像是要吃人的怪物。
一天滴水未进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一走路感觉就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安全感。
“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一走了之了呢？”尖锐的声音让我大脑有一瞬间的晕眩，可我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看着丈母娘，并露出讨好的笑容。
“妈！”沙哑的嗓音把我吓了一跳。
丈母娘嫌弃的推过来一杯水，“赶紧喝了，万一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家虐待你了。还有，离我三米远，看看你身上那样，乞丐都比你干净。”
我没有喝水，默默地后退几步。看到衣着光鲜坐在沙发上的赵翠仙和陈婉婉心里没底，看她们高高在上的表情就好像嘲讽自己。
想到孙福说的话，和监狱里面憋闷的环境，我不得不开口，“能借我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