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凌霜降

［这是直男？？？］

［哈哈哈，说好的直男呢。］

［打死我都没想到，男四居然选了男三小哥哥。］

［搓手手，我想入这对cp。］

［女嘉宾们：听我说谢谢你…］

弹幕中讨论得热火朝天，凌霜降站在沙滩后方，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抿唇淡笑，并大方回应：“可以。”

见凌霜降朝直升飞机走去，沈珂目光不善：“他不是直男么？选阿降干什么？”

黄珊笑着：“可能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沈珂单手插在口袋里，沉默不语。

直升飞机不方便上，凌霜降抓住门框，正准备抬腿时，谢妄朝他伸出手。片刻迟疑，两手交相握住。

谢妄轻轻一拉，凌霜降稳稳站在门口。

高清屏幕中，谢妄结实有力的臂部肌肉线条格外清晰，两人肤色明显的反差，令观众们彻底沸腾。

导演清了清嗓，再次确认谢妄的驾照后，宣布：“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谢妄比出手势：“ok。”

直升飞机内，凌霜降在谢妄的指导下系好安全带，望着越来越小的海滩房车，怔怔一笑。上方螺旋桨的声音很响，由于气流所产生的颠簸让这一切更真实。

坐直升飞机，原来是这种感觉。

谢妄坐在驾驶舱，沉声道：“害怕吗？”

凌霜降摇头：“不怕。”

谢妄：“放心，很安全。”

凌霜降望着谢妄的宽阔的脊背，温柔一笑：“嗯。”

很快，两人到达海岛中心的私人庄园，下飞机后，一名机器人负责指引二人，带他们向前行走。

迎面是一座独栋别墅，周围的花圃绿植被精心养护，可能是怕影响两人二人世界的原因，一路上除了小机器人没有其他人影，就连身后的摄影大哥走路都静悄悄的。

“先用餐可以吗？”谢妄背影挺拔，意识到自己步伐太快后，转头等待凌霜降的脚步。

“可以。”凌霜降点头。

别墅内的装修风格前卫豪华，一共分为地下两层和地上三层，所需一切应有尽有。

［刚从海滩上其他嘉宾那里看回来，一对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哇，其他嘉宾得羡慕死！］

［孤男寡男，豪华别墅，杳无人烟。］

［水浴spa、私人影房…］

“这里还可以。”打量片刻，谢妄给出认真的评价，“你觉得呢？”

凌霜降：“我觉得很不错。”

谢妄点点头，刚推开餐厅门，屋顶明亮的琉璃水晶灯忽然啪地一声，熄灭了。

“怎么回事？”谢妄打开手机手电筒，询问身后摄影师，摄影师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会不会是电线短路了？”凌霜降小声询问：“可以给导演组打个电话吗？”

摄影师：“好的，稍等。”

这个时间，谢妄朝外面走去，发现其他房间依然亮着灯，显然是餐厅电路出现问题。这时摄影师道：“应该是电路故障，现在找不到维修师傅，不然去其他房间吃饭吧。”

手机的昏暗的灯光洒在餐桌，这里的菜色大概有三十多种，搬过去也得费这功夫，而且餐桌带的保温功能就不可以用了。

谢妄：“我来修试试。”

凌霜降：“你懂这些？”

谢妄神色严肃：“不懂。”

凌霜降没忍住，眼睛弯起：“哦。”

［哈哈哈，男四笑死我了。］

［有点可爱。］

［再一次感叹男三小哥哥美颜盛世。］

“你可以帮我举着手电筒吗？”谢妄根据小机器人指引的位置，找到维修工具：“我需要亮光。”

凌霜降：“没问题。”

谢妄本硕学的都是金融贸易，对这些并不是很懂，偶尔看别人检修过两次，学了一些皮毛，这次打算试试。

屋内没电，没了空调后温度骤然上升。

大约过去二十分钟，他额头布满一层密密麻麻的汗，举着工具，表情愈发严酷。

摄影大哥看见，吓得不敢快速呼吸。

从小，谢妄的性格就容易急躁，父亲没少因为这件事教导他。长大后他因为雷厉风行的作风，反而使公司管理制度更加严明规矩，父亲也就没再管，致使他被员工们暗中封为冷面罗汉。再后来，他意识到自己需要改变这种性格，可遇见急事还是容易焦躁心急。

“我们不着急，慢慢来。”凌霜降声音很温柔，从口袋里取出干净的纸巾，“先擦擦汗？”

谢妄转过头，对上凌霜降温润的笑意后，聒噪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

他收回视线：“谢谢，举着累的话，放下吧。”

凌霜降扬起眼尾：“我来试试？”

谢妄反问：“你会？”

凌霜降：“在家里经常帮妈妈修理电路，有一点经验。”

两人互换位置后，凌霜降不急不躁开始动手。他的手指白皙漂亮，握着黑色的尖嘴钳反倒像摆弄一件艺术品。

谢妄拿着手电筒，周遭的空气仿佛不那么热了，静静打量着凌霜降。

细腻的灯光铺在凌霜降身上，五官轮廓更加深邃清晰，为房间填了几分更阑人静。

［你们看男四的眼神hhh。］

［两人性格反差太大，反而有种萌感。］

［神仙颜值就连修电路都像大师作画，这手太好看了。］

［光看着男三小哥哥，世界都温柔了。］

十分钟后，餐厅灯光重新亮起。

谢妄视线依然停留在凌霜降脸上：“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凌霜降莞尔：“有你的基础，我这也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修电路。”

谢妄挑眉：“你的嘴真甜。”

忙活将近半小时，两人洗干净手准备吃饭。这时摄影师笑道：“我多给几个特写，沙滩那边需要转播你们这里的豪华晚餐。”

凌霜降问：“他们吃的什么？”

摄影师：“给了土豆和西红柿，自己做。”

凌霜降：“那这样多不好？快把这澳洲龙虾给他们看看。”

谢妄笑了一声，想不到凌霜降还挺皮。摆好餐具，他道：“我在房车上说的话没错吧？跟着哥有肉吃。”

这句话有几分要强，也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厉害。

凌霜降想着那句中二的宣誓，偏头一笑：“嗯，确实。”视线一点点落在谢妄眼睛上，他举起酒杯，故意抿起笑意：“谢谢哥哥。”

这声哥哥温柔绵长，令谢妄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虽然他从小有谢临这个弟弟，但谢临从来没有这样乖巧似的喊他哥哥。

片刻，他认真低吟：“不客气，弟弟。”

［哈哈哈，笑死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男四到底是不是直男啊，我好想嗑！］

凌霜降忍着笑意，好奇问他：“你工作从事哪方面？”

谢妄：“金融贸易。”

凌霜降点点头：“平时忙吗？”

谢妄：“可以忙也可以不忙。平时有朋友找我，我也有时间。没人找我，我也可以一直不休息，毕竟一个人怎么安排都可以。”

凌霜降开玩笑：“有了女朋友，生活可能就会丰富一些。”

谢妄沉吟：“或许吧，但我觉得一个人的生活也很好，不会被影响也不会被打扰。”

凌霜降追问：“为什么你觉得谈恋爱是一种打扰呢？”

谢妄蹙了蹙眉：“我朋友几乎都有对象，我们聊天时，我对他们的一些行为很不理解。”

凌霜降来了兴趣：“比如？”

谢妄：“比如，看电影时必须手牵手，买杯子牙刷毛巾睡衣必须要情侣款，在一起第十天、六十六天、九十九天、一百天都是值得铭记的纪念日，要发朋友圈庆祝…”他看向凌霜降：“我觉得，不是他们有问题，就是我有问题，”

［都没问题，是你没遇上喜欢的人。］

［说实话，谈恋爱前我也这么想，谈恋爱后，真香。］

［所以，男四小哥哥初恋还在？］

仅仅几句话，谢妄的恋爱观凌霜降大概摸清，他笑了笑不予置评。随后，他问：“吃完饭，我们有什么安排吗？”

谢妄思绪被拉回：“你想干什么？我们可以适当运动，休闲娱乐也可以。”

提起运动，凌霜降有些敏感，又想起那副哑铃，故意问：“运动？不会是举铁吧？”

谢妄认真回：“刚吃完饭，还是不要剧烈运动。你想游泳吗？”

凌霜降想了想：“也可以。”

谢妄：“那我们休息一小时，再去游泳，否则你的胃会不舒服。”

—

一小时后，游泳池边谢妄穿着泳裤等待凌霜降。

波光粼粼的水纹映在他那劲瘦有力的腰身上，虽然披着浴巾，胸肌腹肌那若隐若现的力量也无法藏住，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显得更加性感。

他简单热身后，摘下浴巾。

弹幕的观众疯狂舔屏。

不久，凌霜降光脚走过来。

谢妄听见声音转头，发现凌霜降也穿着同款黑色泳裤，只不过上身还套着一件贴身的白色短袖，裸露的皮肤在月光下白得发亮，纤细修长得双腿，比女生还漂亮。

谢妄不紧不慢调侃：“上衣不脱？”

凌霜降笑着：“有点凉。”

谢妄应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在他的脖颈和锁骨上：“你好白。”

凌霜降莞尔：“嗯，随我妈妈。”

谢妄：“从远处来，像电灯泡。”

［哈哈哈哈哈。］

［你怎么不说像白炽灯？］

［男三：我真是栓q了。］

凌霜降热身时，身边噗通一声。

只见谢妄跳进泳池，修长有力的两条长腿在泳池若隐若现，漂亮利落的蝶泳姿势标准严格，速度非常快。

他喃喃望着，短短几分钟，谢妄游完一圈儿回来，胳膊扒在岸边：“你怎么不下来？”

凌霜降坐在泳池边，温声道：“好久没游，有些生疏，我先看你游。”

谢妄：“多久没游了？”

凌霜降：“大概三年了，大二的时候差点溺水，后来很少来玩。”

“溺水？”谢妄眉毛一皱，拢起额前的碎发，一跃而起站在泳池边：“你等等。”

凌霜降不名，偏头看着他。

没过多久，谢妄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件未拆封的小黄鸭游泳圈：“安全起见，给你套上这个。”

凌霜降哭笑不得：“其实我会游。”

谢妄点头：“我知道。”说着，他坐在凌霜降身边，拆开包装，深呼吸后开始给游泳圈吹气。

此时镜头给了一个远景，正好是两人的背影，凌霜降与谢妄对比鲜明，漂亮的侧颜浮起浅笑。

两分钟后，谢妄把泳圈套在凌霜降身上，表情认真：“下去吧小黄鸭，不用怕了。”

凌霜降冲他笑：“好。”

看到两人双双下水，观众们嘴角与月亮肩并肩，摆好瓜子准备看戏。

不料，事实的发展并不符合大家的预料，因为将将半小时，两人完全零交流，谢妄好像在参加游泳比赛，一圈儿一圈儿从凌霜降身边超过。

几次三番凌霜降欲言又止，想跟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过了很久，谢妄终于停在凌霜降身边，问他：“你游几圈了？”

凌霜降：“三圈。”

谢妄似乎很得意：“我十二圈。”紧接着，他又消失在水面，拼力游泳。

［我本来还怀疑男四是不是直男，现在来看没错。］

［笑死了，男四在参加游泳比赛吗？］

［估计是吧，谁输谁有老婆那种。］

［hhh，那他想赢正常，因为他不想要老婆。］

这时，泳池边出现一名工作人员，他放下一件充气垫，铺上一层薄薄的木板后，依次摆上水果甜品和红酒。

凌霜降道了句谢谢，打算回岸边歇会儿，带着游泳圈并不费力，泡在水里有点冷。

爬梯在对岸，他一时犯懒，干脆打算直接跳上岸。但他高估了泳池的高度和自己的力量，第一次跳跃失败。

第二次…再度失败。

凌霜降没忍住，笑自己太菜。正打算去对岸时，他的腰部忽然被一双手滚烫的手掌紧紧握住，力量一瞬，他被谢妄从泳池抽抱起来，坐到泳池边。

谢妄双臂落在他的腿两侧，健硕的胸肌差点触碰到他的小腿。

凌霜降拘谨地笑着：“谢谢。”

谢妄神色安静：“你确实该多锻炼了，下次需要帮忙说句话。”

［这这这，怎么gaygay的？］

［这是我不花钱能看的吗？］

［我今天刷新了对直男的新定义。］

凌霜降道了句谢谢，重新披起岸边的浴巾。谢妄见状，也收回双臂，靠在岸边和他一起吃些水果补充体力。

“草莓吃吗？”谢妄递给凌霜降一盘，由于高度差别，他由下自上望着凌霜降。

湿透的白衬衫，有几分轻透。凌霜降的肌肤，若隐若现。刚从水里出来的缘故，他的身上好似被蒙上一层雾气，水珠残留在纤细的脖颈上、锁骨上、耳朵上，更显得皮肤细腻白皙如瓷。

谢妄看得入了神，咬着草莓：“挺甜的。”低头时，他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凌霜降的小腿上。他发现，凌霜降模样好看也就罢了，就连脚也很好看，脚趾圆润，指甲被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色。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冷不丁说了一句：“还挺好看。”

听见这句话，凌霜降翘起眼尾故意躬身低头，凑得很近很近：“哪里好看？”

谢妄抬头，语气认真严肃：“脚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