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霜降
［哈哈哈哈，笑到头掉。］
［男四真的是，中二酷哥。］
［我还以为要干什么，原来只是共享一根雪茄？］
［嘶，我发现了华点！男四的雪茄貌似是国外定制，我爸就在这家烟草公司上班，据说客户算是顶级富豪。］
［男四身价十亿，能定制不稀罕吧？］
弹幕的热闹谢妄并不知道，甚至忘记房车中有摄像头这回事，只记得凌霜降说的话。他若有所思道：“《古惑仔》电影吗？我小时候喜欢看。”
凌霜降轻轻点头，笑了。
他的唇形很漂亮，像花瓣，尤其是翘起时，整个人添了几分明艳。
面对着仍旧夹在谢妄指尖的雪茄，他悄然一笑，探唇朝雪茄靠近，轻轻咬住。
咬住雪茄的同时，他又抬起眼睛，面对着谢妄笑意更深，瞳仁儿漫上一层朦胧。
仅仅一瞬，谢妄的指尖轻轻颤动。
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凌霜降这么好看？
［我不管，我不管，我嗑了！］
［你们发现没~霜降咬住雪茄抬眸笑得时候，男四的魂儿都被勾没了。］
［从今天开始，我嗑的cp正式成立！就叫…就叫…呜呜呜，我还不知道男四的名字。］
［兄弟cp怎么样？他们俩不是自称好兄弟？］
［兄弟？咳咳咳，有点擦边啊。］
约莫几秒，雪茄离开嘴唇，还给谢妄。
谢妄拿在手中，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重新放回盒子里也不是，立刻抽也不是。
凌霜降笑意慵懒：“怎么了？”
谢妄摇头，淡定将雪茄放回盒子：“我下次抽吧，不能浪费，要节约。”
凌霜降歪头调侃：“想不到霸总也这么节俭。”
“我不是霸总。”谢妄回答得很认真，“我是董事长。”
［哈哈哈哈哈。］
［请问这俩有什么区别吗？］
［这就开始亮身份了？啧啧啧。］
凌霜降这么多天已经熟悉谢妄的脑回路，淡淡撩起额头前的碎发，半倚在桌边：“想吃什么饭，该准备了。”
谢妄：“你做的，都可以。”
凌霜降抬眼：“这么不挑？”
谢妄正色：“你辛苦帮我做饭，我有什么资格挑。”
这个回答令凌霜降颇有几分诧异，他细细打量着谢妄，越来越觉得他像一只带有中二气场的大狮子。
虽然表面高冷，脾气略急，看起来很不好惹。但内里很可爱，人也很正。
“ok，那我菜谱交给我。”凌霜降道。
凌霜降做饭时，谢妄也没闲着。像昨晚那样，他拎起白桶，朝着海滩出发，准备再找一些海味给午餐填色。
“他爱吃这个。”谢妄昨晚发现凌霜降大虾吃了不少，这次干脆多捞点。“如果有游艇就好了，我可以开着去给他捞一些合法龙虾。”
谢妄捕捞海鲜时非常认真，挺括笔直的脊背纵使下蹲，身形气质依旧，很有气场。
摄影大哥望着一切，默默笑着。
中午，简单的西红柿盖浇饭出炉，附带一盘开胃可口的果仁菠菜和红焖海虾。
谢妄道谢：“霜降，幸亏有你。”
凌霜降轻飘飘道：“不客气，大哥。”
这声大哥叫得干干脆脆，听到谢妄耳朵里很是舒服，完全没听出凌霜降的打趣。
他先替凌霜降盛饭，“我从小就希望有一个乖巧聪明的弟弟，今天终于圆梦了。”
凌霜降狭着眸：“感觉你弟弟被内涵到了。”
提起谢临，谢妄嗤笑：“他很淘气，从小到大没少惹祸，我总帮他收拾烂摊子。”
饶是谢妄嘴上这么说，凌霜降依然不难从语气中听出谢妄对弟弟的疼爱。
“大虾味道不错。”谢妄剥好一只，递到凌霜降碗里：“弟，吃吧。”
凌霜降用公筷夹起一颗花生米，“大哥，你也吃，喝点小酒。”
这顿兄弟饭，两人吃得非常欢乐。快吃完饭时，凌霜降和谢妄开玩笑：“咱们都兄友弟恭了，我连你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快些公布身份才好。”
谢妄眸中闪过片刻迟疑：“嗯。”
—
今天的直播，节目组将重心都在豪华庄园，海滩只留下两组摄影。可当总导演查看实时观看人数后，却大吃一惊。
目前，凌霜降和谢妄直播线路的同时段在线人数居然与所有庄园嘉宾加起来持平。
要知道庄园里有6位嘉宾而这里只有2位。
深思熟虑后，导演说：“未来我们剪辑的时候，可以侧重他们俩。”
副导演：“嗯。要营销他们俩吗？”
导演蹙眉：“别，谢总来之前说过，不希望节目组主动炒作他跟任何嘉宾的绯闻。”
副导演奇怪笑着：“所以他真是被逼着参加的？”
导演：“具体不清楚，台里老总说，他费了不少劲，谢总才愿意来。”
—
有了凌霜降的陪伴，谢妄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下午三点，两人准备去海滩游泳。
见太阳很足，谢妄拿着防晒霜扔给凌霜降：“抹上吧，别被紫外线伤到。”
凌霜降穿着短袖短裤，只需要涂抹裸露的部分，很快便涂好。当他抬起头时，谢妄已经脱掉上衣，动作自然地躬身背对着他。
“帮我在后背抹一些防晒吧，我够不到。”
“好。”望着谢妄结实的小麦色脊背，凌霜降将防晒霜涂在手心，手掌轻轻落在谢妄后背，一圈一圈涂抹。
酷热难耐的海滩，令他的喉咙生出一丝燥热，越来越渴。虽然他是gay，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与男生接触。
沙滩上勉强裹挟着一抹海风，周遭才凉下来。凌霜降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目光离开。
冰凉舒服的触感戛然而止，致使谢妄转头看了眼凌霜降。
凌霜降解释：“涂完了。”
谢妄直起身，道了句谢谢后，忽然擒住他的手在掌心揉搓两下，“你的手——”
凌霜降眼眸微惊：“嗯？”
谢妄认真答：“冰凉体虚，需要多运动。我奶奶钻研中医一辈子，有机会让她帮你看看。”
［呦呦呦，这就开始见家长了？］
［男四这也太贴心了吧？］
［果然兄弟cp哈哈。］
听到谢妄的关心，凌霜降笑了笑，话刚到嘴边，谢妄又接着说：“我们男士还是要注意肾阳虚。”
凌霜降笑容顿时凝固，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留下一句：“放心，我应该不虚。”
谢妄喃喃自语：“不虚好。”
［哈哈哈哈。］
［肾阳虚？男四还略懂医术？］
［缺心眼哈哈，为什么要说出来。］
［男三小哥哥不想理他了。］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太阳上升到海岸线时，其余嘉宾全部回来。
沈珂站在船舱甲板，远远瞥见凌霜降后，朝他挥手示意。
凌霜降看见后，微笑着礼貌回应。
［沈珂对霜降太明显了。］
［沈珂应该是喜欢霜降的，不然也不会阴阳怪气男四。］
［我现在只是好奇一件事，霜降究竟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霜降还没选择过心动嘉宾，看看后续呗。］
今天上午没有具体的活动，嘉宾们大多干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比如，谢妄带着凌霜降健身，乔伊和白新煜下棋，温暧和齐豫聊天，剩下的黄珊和沈珂则慢悠悠坐在海边看着大家。
一直到下午，节目组宣布即将进行一场个人才艺比赛。
比赛报名自由，采用实时观看直播网友投票的方式，一个id投一票。得票最多的嘉宾将获得今晚前往豪华庄园的机会，并可选择一名心动嘉宾共同前往。
有了昨晚庄园一日游的体验，所有嘉宾心往神驰，恨不得天天住在那里。
向节目组报名时，谢妄见大家讨论得热闹，问凌霜降：“你准备报名吗？”
凌霜降摇头：“不打算，你呢？”
谢妄蹙眉：“他的才艺是指吹拉弹唱吗？如果是，我不太擅长。但如果不限范围，我可以试试。”
凌霜降右手托着下巴，慵懒问：“你都会什么才艺？”
谢妄回：“我可以现场表演黑进节目组电脑，让直播中断。”
凌霜降强忍着笑意：“还有吗？”
谢妄：“也可以表演操盘，让节目组隶属的传媒集团股价暴跌。”
凌霜降眯着眼笑了：“这样的话，你离被群殴不远了。”
谢妄低笑：“也是。”
［这么看，男四还挺厉害的。］
［我有点动摇，现在我觉得男四是千亿大佬。］
［男四像个傻乎乎的大狮子，如果他是千亿大佬…］
基本节目已经定下，嘉宾们开始陆续上台表演。为了充分支持大家的才艺展示，节目组特意用车运来一部分常用乐器。
温暧第一个表演，是一首流行歌曲。
接下来的乔伊跳了一支女团舞，沈珂表演的是吉他弹唱，白新煜跳的hiphop，其余几人未参加展示。
［几乎都是自己的看家本领，没有很惊艳。］
［我想看素人展示，可那三个人都没报。］
［没意思，就这几个人参加。］
仅有四位嘉宾报名同样出乎节目组的意料，导演这时发话：“还有其他嘉宾参加吗？获胜者能去庄园哦。”
“霜降，那里有架子鼓，你要不要来一个？”沈珂率先开口，朝着凌霜降笑道。
“霜降会敲架子鼓？”黄珊和温暧开始起哄，“霜降，来一个！霜降，来一个！”
迎着大家的目光，凌霜降温柔回应：“很久没玩了，不太熟。”
凌霜降的外表与架子鼓实在反差太大，谢妄无法想象敲架子鼓的凌霜降会是什么模样，有些好奇。
但他始终保持沉默，没有附和大家。
这时，齐豫道：“没关系霜降，娱乐局而已，大家热闹开心最重要。”
越来越多的关注和眼神投来，凌霜降点点头，将外套脱下，准备上前试试。
“如果不想去，别勉强。”谢妄声音散漫，睨了齐豫一眼：“你自己开心最重要。”
凌霜降轻声道：“我挺喜欢玩架子鼓的，不过确实很久没碰了。”
谢妄点头：“嗯。”
凌霜降喜欢穿淡色系衣服，每一套搭配起来色调舒服，走路时纤细白皙的脚踝触着宽松的裤腿，露出的一小截手臂拿起鼓棒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宁静，很难让人想象他与狂野洒脱的架子鼓相结合。
“你们想听什么？”凌霜降朝众人问道，谈笑间右手腕轻轻一转，鼓棒在指尖流畅转动，落在鼓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嗷嗷嗷，男三好撩。］
［霜降好漂亮啊！］
［这笑！！我不行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讨论起来，其中沈珂最热烈，“阿降，我想听你在高二晚会表演的那首《mylove》。”
凌霜降思索时，谢妄的声音传来：“我记得我在哈恩听过一首经典的鼓曲，叫《beloved》，旋律很棒，霜降会吗？”
凌霜降略微停顿，随后翘唇：“会，满足你。”
话音刚落，骤雨一般急促的鼓点袭来，凌霜降踩着钗，动作并不像平常那般用力大起大落，反而多了几分随性温静。
手臂每一次挥动时，被轻扯的白衬衫衣领微敞，纤细的锁骨外露，配上单纯无害的表情，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人身上，反而忽略了鼓曲。
蓝色耳钻绽出的灯光并不耀眼，却恰好落在谢妄的眼睛里。他紧紧盯着凌霜降眼尾处的黑痣，像是星辰中落入一颗黑曜石，手指合拢在一起，指腹摩挲。
伴随着极尽疯狂的弹幕，凌霜降表演完毕。同时观众实时投票达到5w，位居第一。
接下来是最令人羡慕的选择心动嘉宾环节，导演提议：“给你们五分钟，朝霜降说说好话，让他选你们。”
凌霜降依旧在架子鼓前，手指轻轻拢起头发向后撩去，露出温柔的眉眼：“不直接选吗？”
黄珊壮着胆子：“霜降，庄园的夜空很漂亮，你可以约我一起去看星星。”
沈珂拼命暗示：“霜降，别忘了谁的提议让你拿到冠军。”
温暧因为和齐豫之间有了感情，所以没有主动举手，但还是带了一句：“如果霜降缺个妹妹一起去庄园，可以叫上我。”
轮到谢妄时，他没说话，而是露出胜券在握的眼神。
导演问：“lou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妄轻飘飘道：“不用说什么，霜降应该会选我。”
这句话虽然轻，但恰好落入凌霜降的耳畔，他歪头打量着谢妄，忽然笑起来。
［摩多摩多，一副正宫娘娘的表情。］
［男四莫名自信。］
［霜降小哥哥，去选别的狗！］
［好家伙，真的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谢妄的自信，令沈珂眉间紧蹙。
这时导演的声音传来：“霜降，你还有五分钟。”
凌霜降点点头，朝着台下走去，同时牵动着所有人的目光。中途经过谢妄，他并没有停留，反而朝着不远处的沈珂和温暧的方向走去。
被忽略后，谢妄淡定的眉宇不经意上扬，视线紧追随着凌霜降，尽量压着沉着从容的表情。
［哈哈哈，所以男三小哥哥没选男四。］
［你们看男四，他不淡定了！］
［表情变了，啧啧啧。］
“霜降。”
“我跟你说句话。”
谢妄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快步走到凌霜降身后，牵起他的胳膊向自己怀里一拽，嘴唇凑到凌霜降的耳畔，声音很轻：“我叫谢妄，只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