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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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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诫从梦里抽离出来。

梦中阳光大盛,  毫不吝啬的照亮每个角落,温度适宜,耳边也一直有和缓浪潮拍打细沙的绵密脆声。

但甫一睁眼,  却是一室寂静和黑暗将他包裹,以及冷气开太低萦绕周身的寒凉。

没有经过美化的浪潮声,  带着被风大力卷起又拍下的的破碎嘈杂,  从已经关好的阳台玻璃门透进来。

江诫有些烦躁,  未经过商业化的偏僻度假区,酒店的基础设施只图表面功夫,玻璃门连远海的声音都阻隔不了。

他将两腿迈下床,  趿拉着床边的一次性拖鞋,  摸黑去了茶几的地方,  顺手摸到了放在上面的烟盒和打火机。

火焰的蓝紫色光在黑暗中盛开,  几秒钟后,屋内的唯一亮点又集中到细长香烟的尾巴上。

江诫咬着烟走到房间最南边,  拉开了摆设般的阳台门。

风挟裹着海岸边特有的咸腥气味扑面而来,  他嘴边的烟在风中奋力的燃烧着,  烟雾燃过的灰烬也留不住,直接被风打散。

江诫撑着阳台,  望着视野所及的深蓝色的最远处发呆。那里的云和海似乎在亲吻,靠的那样近。

也像是在嘲讽江诫。

因为他好像从来都是一个人。

年幼时父母离异,母亲远赴海外,父亲心里只有公司和女人。

稍微长大点,  好容易遇到个陈跃谦,  他们刚一起跨过混乱的中学时代,  对方就抛弃了他。

烟没怎么抽,  在风里自然的燃尽。

江诫望着远处半天,  突然想找个人说会话,他从阳台的露天餐桌上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这只小羊有点瘦,被附近的农场淘汰下来。我今天刚好接到它,还是挺可爱吧。”

解剖课的老师说完这句话,围着他的嘉宾的视线都随着两名助手的移开而转移到小羊身上。

陈韵亭紧绷的声音从口罩下轻缓的透露出来:“猛女已经不再落泪。我们已经剖过好多只可爱的小兔、小老鼠、猪仔和小羊,没有一只小动物能活着从我们实验室出来。”

她这次都没有上前摸摸小羊的头。

杨姚听到她的话,从笼子那边走过来。也轻声问她:“这么多?”

陈韵亭的声音闷闷的:“就是很多。每周两节课,6个人一只,一个班上一次课至少3只。我们年级4个班,一周就是24只。其实我手机里,有我和每一只我们解剖过的小动物的合影。”

身边孙窍转头看向她,陈韵亭很快继续说:“我虽然有些不忍,但我不会拒绝和害怕拿它们用于实验。并且,实验动物是非常值得我们尊重的。”

陈周路也在一旁淡淡补充:“就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我们全人类才能在生物医学等方向不断的发展进步。”

自周六那天晚上他反常的沉默低沉之后,这两天他似乎又有些恢复过来。但却怎么也没有以往那样带着点不消停的活力。

他们是在参加节目,每个人的实验服之内还携带有微型麦克风,所以声音很清晰的在实验室里响起来。

解剖课的老师也和他们一样,严格的遵循实验室守则戴着口罩和护目镜。

他静静的在一旁听几人说完,才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严肃意味,再无笑意:“与我们医学行业有接触的话,大家应该都听说过the  world  lab  animal  day--世界动物实验日。这是在1979年由英国反**解剖协会发起的关于保护实验动物的节日。我国每年有数以千万计的猫狗兔等在内的实验动物被使用,而涉及实验动物的基本伦理和权利也应值得我们的持续重视。”

老师将手边的书立在桌面上撑着掌心:“我们学校上学期有个学临床的学生被劝退。为什么劝退他?外基课给兔子做手术,这位男同学不仅在兔子清醒未麻醉的状态下多次用手拍打兔子头部、用剪刀夹兔子尾巴,下刀时直接扎穿兔子的腹部,甚至在麻醉失效时用手玩弄兔子的内肠。后来我们老师在监控里面看,发现他不仅全程嬉皮笑脸,被我们叫来约谈也毫无愧色,屡教不改。”

他皱着眉说:“学医者首先是有尊崇生命之心,他并不适合学习医学。”

话题有些严肃沉重,但老师又轻松拉回来:“好那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我们今天的课程。”

“我们刚刚上课学了什么啊?运动系统、消化系统和呼吸系统。那我们就分别看看在它们在动物实体上的体现。大家可以趁现在的时间再观察一下小羊。”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全身被毛,身体分为头、颈、躯干和尾四个部分。”

助手将实验室内的大屏打开,课程ppt投影其上,老师侧身看向远处:“我们还是按顺序来。首先是实验名称,今天的实验是山羊的解剖与观察。实验的目的要求,了解山羊的固定、处死,通过山羊外形和内部解剖结构观察,了解哺乳类动物的基本解剖结构和功能。”

“然后是实验材料、器材,”老师示意自己面前实验桌上放置的器具,边说:“今天大家自己不动手,主要是看、学和记。一定要记,这是你们之后的一项考察。”

“那么第一步,是先检查然后处死,来个同学帮我。”他左右一看,点到了围着他站成一圈的侧边的周决明。

周决明上去后,沉默的打开了笼子,动作熟捻的将小羊侧卧到实验台上。

老师些微有点诧异的看了周决明一眼,自己没上前,只站在一边说:“解剖的前一个步骤是检查,分别检查山羊的体表、鼻孔、口腔、眼结膜、耳孔…”

周决明随着他念出的名字,用带着乳胶手套的细长手指一边稳稳的固定着山羊,一边逐次向周围人示意这些部位。

“第二步,是体表消毒。”两个助理将准备好的毛巾和碘酒放在一边,没有动。

周决明捞起碘酒泡过的纱布,细致的替侧卧的羊全身消毒。

陈周路个子高,即使站在另一个侧边,也能清楚的看着眼镜下周决明低垂的睫毛,和略微认真的神情。

老师拿起一旁的刀具,终于接过周决明手中有些乖顺的山羊,冷静道:“之后便是处死。”

那晚的实验课,从剥皮到分离那只小羊的肢干躯体,再到各种内脏器官的检查剥离,一直持续到晚上10点多。但中途却并没有人趁偶尔的空闲时间出去吃饭。

他们就看着刚刚还可爱灵动的小羊在解剖老师精巧细致的解剖技术下,器官、骨节、内脏逐次剥离分开。

但实验结束,除了特别不适应的杨姚,其余8个人都很正常的去了食堂,点了平日里会吃的菜。

这似乎是很多医学生都会经历的过程,从初次解剖实验反应剧烈的干呕发吐,到逐渐能面不改色的在各种血腥实验后依旧平淡的补充自己饥饿的胃。

周决明晚上回宿舍,第一件事便是冲了个澡,洗过之后,他反而清醒些。

打开窗户,海岸边的潮湿凉爽的风窜进来,他将头发自然的晾着,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他正看的专注,手机在旁边嗡嗡的震动起来。

拿起来看,光屏上闪动的居然是个有备注的联系人,单独一个字母“j”。

周决明在回忆里思索两秒,皱了皱眉,然后直接挂断。

但对面紧接着又打过来。

他划开接听,开了免提放在手边,继续翻阅手头这篇论文一作的过往研究成果。

电话那头首先吹过来的也是起伏不停的风声,在放大后的喇叭里带着细微的电音般的兹拉声响。

两厢沉默。

但周决明又已经沉入自己的事情当中。

“你哑巴了?”江诫的声音和他那边的风一般,微沙又沉。

房间里甫一出现这道声音,周决明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抽离,挺淡的问:“有什么事吗?”

江诫在那边停了半晌才开口:“你还留着我的电话号码?”

周决明翻着电脑,漫不经心的应付着嗯了声。

然后对面安静下来。

过了会,又问:“你做什么还留着我的号码?”

周决明又随意的嗯一声,看着电脑屏幕上一个未见过的专有名词皱了皱眉。

房间里的另一道男声变大:“我问你为什么还留着我的电话号码?”

周决明终于将注意力放过来:“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咔哒”一声,电话挂断。

周决明放任手边的手机自动黑屏,但荧幕的光刚刚暗下来,又怦的变亮。

周决明看着今天晚上第三次出现的字母“j”,眉心微蹙,伸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直接问:“什么事?”

江诫在对面也是冷邦邦的:“你那天下午的问题还没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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