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摄政王楚穆母妃
说着挽起苏如锦的手语重心长道:
“锦儿他们都是些可怜人,若是不合心意,娘亲再让管事的去寻。”
苏如锦知晓娘亲误会了她,连忙摇头道:
“娘亲误会锦儿了,他们没有惹到女儿,相反他们很厉害,女儿很敬佩他们。只是女儿不明,娘亲他们明明手艺那般出众明明也是出力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何朝堂要他们无偿服役,朝廷可想过他们怎么过活。”
苏如锦想着郑老汉三人,仅仅白米饭和肉就让三人视作珍宝,可想而知他们平日里过的什么日子。
“娘亲,刚才女儿瞧他们可怜,让府中备了膳食给几人,娘亲你可知……你可知他们之中还有人没吃过肉没吃过白米饭。”
舞阳侯眼眸微暗,她怎会不知。
“锦儿这是他们身为匠人世代的命运,历朝历代无论那个皇帝当政,都有匠户的存在,他们归属于朝廷,每家每户都会选出一个男子进行服役。
虽然娘亲也可怜他们,可这些都是不能更改的规矩,娘改变不得,你爹爹甚至是当今圣上都无法改变。
这其中牵连甚广,牵扯到许多人的利益,匠户们在某些人眼中比之畜牲更低廉,无需付工钱,更无需像畜牲那样喂草料。”
是呀,苏如锦怎会不懂,但是她越懂心里越酸涩。
“娘亲,女儿想付给他们工钱,锦儿知道这不合规矩……”
“锦儿心善可付他们工钱。”
苏如锦话还未说完便被舞阳侯打断。
“锦儿寻匠人来是做甚?”
苏如锦将凤阳楼的缺陷说给了娘亲,并将制作排风扇一事告知了舞阳侯,想起前辈,苏如锦开口道:
“娘亲您可知晓云绮?”
舞阳侯闻言明显眼中闪过异色。
“锦儿怎会知晓云绮?谁人告诉你的。”
苏如锦撒娇道:“偶然得知,娘亲你这语气肯定知晓云绮是也不是?可否给锦儿讲讲云绮,娘亲,好娘亲。”
舞阳侯那经得起苏如锦的撒娇攻势,立马心软的一塌糊涂,开口道:
“你呀你,娘亲与你言就是。云绮先帝曾经想要封为皇后的奇女子,她能文善武才名远播,她辅佐先帝登基为帝,为先帝开疆扩土,跟随大军南征北战,以女子之身位居大军军师之首。”
苏如锦看到娘亲提起云绮时眼中的精亮。
紧接着娘亲眼中的精亮消失不见,语气中充满了惋惜道:
“云绮有天纵之才只可惜她野心太大,她不甘屈服依附先帝而活,她不甘屈居后宫与后宫女子斗法,她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
苏如锦心道不愧是快穿前辈。
但见娘亲神情恍惚话语之中多有怀恋,继续言道:
“先帝帝业稳封她为皇贵妃,可惜她怎会甘心与此。
她可在天下之中博一席之地,可她不愿在后宫之中苟活。
先帝登基第一年云绮诞下一子封为寰王,先帝失言与她并未给她皇后之位而是封了当时百年世家之女王氏为后。
更未将她所出子嗣封为太子,更甚早早封了她的子嗣为王,彻底断了这位小皇子争夺东宫的路。
云绮那般骄傲一个女子,一怒之下与先帝恩断义绝,自请出宫,可先帝怎会放她出宫,将她囚禁与后宫之中。
先帝登基第十一年已被贬为云妃的云绮所住的冷宫走水了,一场漫天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停息。
宫中侍候的人全部葬身在那场大火之中,活下来的唯独云绮所生的寰王。一代奇女子就这般消香玉损。”
“娘亲那寰王呢?”苏如锦隐隐猜到了。
“成了摄政王啊”
苏如锦了然,原来她与煞神还挺有缘分的,她是穿越女,煞神是穿越女生的子嗣。
苏如锦了解了前辈的过往,心满意足的朝主院而去,她得吩咐下去给匠人们发工钱。
“这万万使不得,小老儿几人怎敢要这吃食。今个儿主家已大发善心给了小老儿几人吃食,小老儿万万不敢在贪心接这篮子吃食。”
苏如锦闻言快走两步,但见舞阳候府管事的正与郑老汉推搡。
管事的将食蓝给郑老汉,郑老汉赶忙食蓝在挎在管事的手上。
“这是我家小主子给你们的,你们尽管拿着就是,若是府衙的人过问,你直言便是,待会我给衙门打声招呼,府衙的人不会为难你们三人的。”
郑老汉依旧不收。
“府上姑娘心善,我等万分感激,可万万不能因着我等几人让府上姑娘坏了规矩被人诋毁。”
郑老汉有所顾忌,他们身份卑贱,莫让他们这些低贱的人坏了姑娘都名声。
“收下吧,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苏如锦从管事的手上接过食蓝递给年岁最小的二狗子。
“我乃相府嫡女苏如锦,我的大名你们都听说过吧,这食蓝你们尽管拿着就是,里面啊装着三条肉一条二斤,三份米一份两斤,三份面一份三斤,你们呀回去自个儿分了。”
苏如锦的大名他们确实都听说过,今个儿衙门的差役看他们时带着幸灾乐祸,只言送他们去个好地方。
他们三人又不识字,还真不知这是来的哪个贵人的府上。
“这……可是相府,小老儿拜见苏姑娘。”
说着三人又跪了下去。
“莫要在行礼了,这儿不是相府,是舞阳侯府,明个儿你们继续来,我手里还有活计,不过明天你们无需带膳食了,舞阳侯府管吃食,待会我让管事的去只会衙门一声,食蓝你们拿着回去,若在不收,明个儿就甭来了。”
三人相视一眼对着苏如锦又跪了下去,连连道谢。
“这是你们今日的工钱,你们可帮了我的大忙,必须收着。”
说着苏如锦让碧桃掏出三十文钱,分给郑老汉童三和二狗子。
郑老汉看着手中的十文钱,浑浊的眼眸瞬间湿润,明明只有十个子儿,郑老汉却用双手捧着,十分虔诚。
童三不知所措的看着手中的铜板,他终于可以给娘子扯上半尺粗布做件新衣衫了。
二狗子看了看手中的十文钱,又看了看郑老汉,眼中皆是询问,想要收起来却又不敢,手攥了松,松了攥十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