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六皇子将决定派人告诉方九萦，他们的计划可以更进一步了，皇后会是个很好的助力，借她的手，很多事就好办多了。但是势力大了，就意味着提早暴露的风险也变大了，所以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二皇子必须在这个漩涡中混淆视听，六皇子也要出京，减轻自己的影响力，悄悄发展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方九萦收到六皇子的决定，开始梳理最近发生的事。前几天…

虽说围猎还未正式开始，但是猎几只山鸡野兔还是可以的。接着夜色，方九萦几人在河边点起了火堆，鲜嫩的烤肉加上香醇的美酒，比平时多了几分惬意，好不自在。皇帝本来是打算趁着月色出来透透气，却没想到被方九萦几人的欢声笑语吸引了过去。

皇帝的到来，让原本轻松的氛围严肃起来。皇帝倒是笑呵呵的让大家不要紧张：“该玩就玩，该闹就闹，让朕和德喜两个老人也沾沾你们年轻人的朝气。”几人应下，气氛慢慢轻松起来，好在还有花飞流不时说几句混话惹得大家笑语不断。方九萦好像从开怀大笑的皇帝身上看到了他年少时的影子，不似现在的深沉老练，还有几分少年独有的果断，跟如今的六皇子神似极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方九萦的目光，皇帝开口问到：“方家丫头有话要说？”

方九萦垂下头回答：“回禀陛下，民女只是一时间想起个故人，她口中的少年郎与陛下有几分相似。”

皇帝像是来了兴趣，“与朕相似的少年郎？朕倒是有些好奇了。”示意方九萦继续说，一时间周围只剩下燃烧树枝发出的响声，大家都有些期待这位故人的少年郎。

方九萦缓缓开口“她说她的前半生是丰富多彩的，因为她在年少时遇见了一位眉目间似有繁星闪烁的少年，她与少年相识、相知。她原本是一只流浪四方的燕，但甘愿在少年的屋檐下筑巢，呆在他身边。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她的少年郎心中装的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和家国大事，纵使愿意在心中为她留一片位置，但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少年的家族不会允许。看着少年陷入两难之地，她不忍心，让少年因她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她只好强忍…内心的不舍，头也不回地离开少年，回归原本的流浪生活。她一直没有忘记少年，又怕打扰他现今的生活。她四处游历，想要实现他们曾经的愿景，看遍祖国河山，因为她的少年郎已经困于那一方天地，穷其一生都挣不来那枷锁。她说她不后悔，她还说她总不能阻止她的少年郎奔向更好的生活吧！她希望她的少年郎在没有她的时光里能找到一个良人，喜乐安康。”

皇帝听完，久久沉默，半晌才出声：“是少年辜负了美好的燕子，她还说了什么吗？”

方九萦说：“上京前她托我给她的少年郎问声好，说她过的很好，但山高水远不便相见，望君珍重，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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