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何去复何来
如此登对的一双妙人,吸走了众人目光。
承武略与其大哥承珏文齐肩并立,也注意到了这一双人,实在是太过醒目,随之看去。
“谢子羽身旁的女子,倒是从未见过。”承珏文温和道。
“难得谢子羽带上红妆佳人。”承武略感到意外道,心想着等会过去问一问谢子羽。
笄礼正式开始,唯有女宾方可入内观礼。
谢子羽再三小声提醒留央,切记端庄,莫要落得难堪。
跨入院内,从最初的忐忑羞涩,因为谢子羽的鼓励,慢慢缓下来,驱走了惊慌,崔留央略有自信地对着谢子羽回笑,笑得醉人,心怀激动。
留央对于自己也倍感意外,原来自己可以像青黛小姐那般优雅,原来她可以这般“显摆”。这是她压根没想过的事,竟然就如此顺利地进行着。难以忘怀这般的经历。
笄礼进行得有条不紊,原来十五年华可以有这般庄重。
崔留央想起自己的十五岁,不过是冷清地换了一个发式罢了。
礼成之后,女宾们鱼贯而出。
宴席欢庆,纷纷贺喜百里家。接着各自进屋入席,看着谢子羽坐姿凛然的样子,留央当然不能不雅。
乐声一响,留央微微皱了皱眉,她一听乐声容易犯困,百试百灵。若是干坐其中打坐冥想,生怕想着想着就睡着,万一睡着了那就死翘翘了,生怕原形毕露。
为了不失态于大庭广众,留央朝着谢子羽低声哀求道:“我能不能出去透透气,好吗?”
“不要离席太久。”谢子羽点头允许了崔留央。
崔留央轻盈退出席,再次来到院中,找了一处树荫遮掩,坐在石凳上歇脚,闻着清香,放松着自己。
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不必紧绷,真是美妙。
“你怎么这般固执!”隔墙传来训斥声响,打破了沉寂,“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去毕家地盘!”
“只要大哥不说,找到了人,我就马上回来。”
“若是堂兄的眼线知晓,向父亲参上一本,你的前途呢?恐怕命都不保。”
“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
她好奇地凑过去,即使隔着墙,也挡不住一颗跳动的八卦之心,不幸的是,也是始料未及的是,她顾着偷听,没顾到自己襦裙,踩到了,摔了。
“谁!”隔墙声响。
崔留央暗自大叹不妙,赶紧起身,想溜走。
只是来不及,她撞上了一堵肉墙,心里明白,惨了。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留央硬着头皮,强颜欢笑,笑得僵硬,心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低着头,解释道:“不小心崴了脚。”
“有那么好笑吗?”声音很熟,崔留央似乎在哪里听过。
崔留央努力掩饰自己的惊慌,故作镇定道:“我正要回席,你们继续。”
承武略火气不禁飙升:“你是哪家的小姐?”
听到这问话,若是崔留央有什么感受的话,那便是觉得溜之大吉,更是不敢抬起头来,结结巴巴道:“恳请见谅,恳请见谅……”
“已开席了,还在这里,你在搞什么!”谢子羽瞬间呆住,本是出来寻人。
“我踩到襦裙,崴了脚。”崔留央见到救星,动辄掉起了泪,示弱一下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
谢子羽回看了崔留央,冷静道:“你每日一蠢,我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叫每日一蠢?她哪里蠢了?
这会也不是争辩的时候,走为上计。
“你扶我回去,好吗?”崔留央一闪而过着狡黠笑道。
“子羽等一等,她是谁?”承武略追问道。
崔留央对着谢子羽猛眨眼睛,微弱地摇了摇头。
谢子羽看着留央的样子,笑道:“若我说她是我妹妹,承将军你相信吗?”
“她是令妹?”承武略与承珏文齐声道,即便满腹狐疑,然谢子羽故作隐瞒,也无可奈何看着那俩人相扶离开。
谢子羽睁大了眼,笑了一笑,扶着留央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