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叛变
路艾看着她风风火火地模样,不禁失笑:“胭胭啊,是个好孩子呢。”
宋胭其实并未走远,靠着墙上听到这么一句,却全然没有被夸奖的喜悦之情。
她还是个好孩子,路艾呢?
那个澜庭的大师姐,为澜庭在影视界撑出一片天的路艾,早已经和最初的模样背道而驰。
初心是什么?谁都不记得了。
拿着手机调出路艾被公布的行程——今晚九点她即将去参加一个综艺节目的录制。
定好九点的提醒闹钟,宋胭没打电话打扰乔澜,给她发了微信。
“看紧路艾,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有意——”
有意什么?叛变还是出卖?
都是。
可是每个词都太过残忍,手指悬在键盘上,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替代。
这么美好的师姐妹关系,真的,要用这种词来形容吗?
最终宋胭还是就那么发了过去,她的意思,乔澜会明白。
手机震动,乔澜扫了一眼,没管。
环胸看向对面站着的蒋晓,她说:“记清楚了吗?”
“知道了我的乔总!”蒋晓苦哈哈的,“你都嘱咐我几遍了?我是三岁还是七岁,还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不就是看着路艾,我肯定完成任务!”
他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乔澜没理,顾自从桌子上纷乱的资料里捡了几张出来。
“关也的事,有进展了吗?”
蒋晓立马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沉声道:“还是老样子,白天是爱豆明星,晚上出没于各大酒吧,带着手底下的女性讨好各种商贾投资商。”
“你手上的证据充足吗?”
“差不多了,照片录音视频都达到了可以立案的标准。”
“那件事呢?我看关也最近收敛了不少,状态好了很多,”乔澜嗤笑,“至少最近的路透图里,状态看着好了很多。”
蒋晓讥笑:“可不是,手臂上的针眼也少了呢。我今晚再去他常去的酒吧暗访,看看能不能碰到。”
“行,注意安全。”
想了想,乔澜又问:“钱还够吗?缺钱的话就跟我说。”
蒋晓摇头:“钱够了。你也省着点花吧,又要撑着澜庭又要补乔氏的窟窿,自己账户上可不能空空啊。我呢,这边暂时顾得住,钱也够花,你总得为自己攒点假装吧。”
“澜庭的小乔总出嫁,别说得世纪婚礼,就是伴郎伴娘都数不清好吗。”
乔澜点点头:“那当然!我结婚的时候,别说世纪婚礼,半个娱乐圈都得来!”
“不说这个了,”她转了话题,“路艾到底是和谁做了交易,尽快查出来。我到要看看是哪个老匹夫有这么变态的癖好!”
“老娘不曝光她,我就不姓乔!”
眉眼张扬恣意洒脱,这才是乔澜。
拍拍手,蒋晓起身伸了个懒腰:“干活去咯!”
“去吧去吧。”乔澜摆手,拿过手机。
刚刚原来是宋胭发了消息。
看罢那行字,乔澜脸色一变,连忙喊住蒋晓。
“先回来!”
“怎么了?”蒋晓疑惑。
乔澜把手机递给他:“自己看。”
蒋晓看完也是脸色一变:“路艾要做什么?”
“不知道。”乔澜边摇头边给宋胭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还未等乔澜开口,宋胭就说:“看到我的消息了?”
“是,路艾那边是怎么回事?”
宋胭把那会儿发生的事简述了一遍,揉着额角喟叹:“今晚九点,我和你去取录音笔吧。”
蒋晓问:“听到和路艾通话的人的声音了吗?”
宋胭摇头:“我只听到了路艾喊他王总。因为我们那会儿说的也不是重要的事情……”
她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这句话还是说出口:“不过就是宋时参与了星涟的那些事儿罢了。所以我也没拆穿路艾,只是在她的休息室放了录音笔。”
“你是对的,”乔澜说,“打草惊蛇可不好。”
蒋晓插嘴:“我听你说的这上下文,好像路艾是提到星涟,那位‘王总’才看开始问起的这件事?”
“是,我怀疑,这位王总和星涟有关。”这也是宋胭为什么断定路艾“叛变”的原因。
和星涟的人接触,这性质,哪怕是逼不得已人之常情,也和丁凌没什么差别。
“星涟,确实有位王总。”乔澜抬眼,盯着蒋晓。
蒋晓瞬间明白了乔澜的意思,偷偷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包在我身上。”他做着口型。
乔澜摆摆手:“快滚快滚!”
蒋晓提起相机,一溜烟儿跑了。
乔澜:“胭胭,那现在你就先背背台词什么的,等晚上我俩一起去拿录音笔,看看路艾在作什么妖。”
“好。”
刚挂了电话,宋胭就听见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了。
还未回头,直觉一双冰冷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苏的宋胭手脚发软。
宋胭早就知道这是谁,却还是端着。攀着那双手,嘴里念念有词:“我摸摸这是谁啊。”
手缓缓地往上摩挲。
“嗯?尹杨?”
宋胭问,随即否认:“不对,是顾堰!”
“哎呀师弟,这种玩笑,和师姐可不好开。”
傅祗默默把自己的手松开,心里的醋缸子被打翻,转过宋胭质问:“他敢和你开这种玩笑?”
“当然不敢,”宋胭“吧唧”一口亲在傅祗面颊上,“我还能认不出你来?”
她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光是感觉,我都能感觉到是你。”
傅祗点点她的额头:“我也是,只要是你,我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两个人腻歪够了,宋胭才问:“……杨芷稚……”
这个名字,她犹豫了好久才说出口。
“安葬了吗?”
傅祗把宋胭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安葬了,傅家安排的,杨芷稚的父母,也丝毫没有怪你。”
宋胭松了口气,可愧疚还是存于心间,像蜿蜒的荆棘,稍不注意就刺的她鲜血淋漓,终生不得安生。
“胭胭,”傅祗又开口,“你才是受害的那一个。这世界上,什么时候轮到受害人替别人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