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七章
离生拿过信笺继续往下看:
“青杨兄安:骥州遥远,我原不想失信于你,但这世道阴冷,兄辱友叛,我实在支撑不住。感恩与你相识,不必在意我的选择,但求你做到答应我的事。静之”
“林静之?”离生非常惊讶的看着这个落款,“她不是林相的妹妹吗?这信是何意?”李询也是一脸疑惑:“莲守说我母妃生前曾见过他们二人,难道是她将林静之藏在这里的?她不是病死在宫中了吗?”
离生反复看着这几行字,猜想这几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关于我母亲,我只听祖父提起她祖籍骥州,林静之写这封信的时候父亲是去了骥州?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呢?对了,你们过来看,这稻草上是不是血迹?”
二人跟着离生走到稻草堆前看着他将稻草使劲扒拉开,突然听见赵青惊悚的“啊”了一声,原是那稻草的下面竟还藏着一副白骨,赵青吓得一脸苍白的躲在李询背后。离生上前细细察问道:“这难道就是林静之的骸骨?可她是怎么死的呢?若你母妃将她藏在这里,必定不会任由她在此寻死吧?”
赵青已然被吓到了,她不敢看那堆稻草于是转头看着墙上的壁画,但此时她却发现之前照在石桌上的光线现在正照在石壁的中间,在光线的照射下石壁上的画似乎有些诡异的清晰了点,她扯了扯李询的袖子,小声的说道:“李询你看那边···”
听到赵青的声音,李询转头看向石壁:“这是···《青黛远山图》?”离生也站了起来看着石壁说:“我好像在你房中见过,原来那副画只是一个局部的图,这面石壁才是一整幅画。可是,这是画的什么呢?”
“这画褪色太严重,我也只是看着那名女子和群山的轮廓觉得像···”李询回道。
“你们看左下角好像画了个圆形的东西···”二人走近石壁前,看着左下角残缺的画:“确实是个圆形的东西···”李询看着一旁出神的离生问:“你是认得这是什么?”
离生上前一步,用手划了划石壁抹下一层灰尘说:“这个东西有些像祖父生前经常用来观测星象的圆仪,几年前父亲来见我便是将此物交给了我。可是这画上的样子却像是那圆仪的支架,而且若按比例来看,画中之物比圆仪大了有十倍有余。”
“圆仪?”赵青觉得她对这两个字好像有点印象:“书架上也是一些占卜星象的书··”
“自古皇帝甚是迷信天命所归,但我记得祖父说过蚀列宿占都是自然变化和天命之说并没有关系,这墙上的画和这些书册,难道父亲在此观测星象?”离生脑子已乱成一团。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气味有些怪,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赵青捏着鼻子说道。
“我们先带小王爷出去,然后我找块油布把这副尸骸和这些书册都带上去。”说罢二人带着李询从密道回到露台处,接着又从房里找到油布重新跳下水,不多时便看着离生带着两个油布包从水中浮上来。
赵青不敢上前,李询安慰道:“你不必害怕,今晚先搬到我院子。”听到李询这么说,赵青带着感激的眼神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问道:“既然夷葇是林相派来的,我昨日把她支走,今天是不是也寻个理由打发了她?”想到和夷葇之间的关系,赵青有些难过,在此之前她确实已经把夷葇当成姐妹一般,若不是她心急试探,可能自己还会像傻子一般···
“不必,你只当不知道她的身份,以后提防着点就行。”李询看着赵青情绪低落又出口安抚:“我知你与她亲近,她能在王府这么久,想必是还没做到林相要求的事,这也说明她并没有出卖王府。若是你还想拿她当身边人,你也可以继续真诚对她,或许她此番是因为受人要挟,你对她好也许会让她动摇、向你求助;但若是你已然对她的欺骗隐瞒很是失望,那你也可以拿她当棋子,若王府有消息需要传出去,我们可以借她的手来做。”
赵青觉得还是想再给夷葇一次机会,于是对他说道:“我去收拾东西直接搬过去,方便以后再去密室查探,至于夷葇,让我先想想吧。”看着赵青一脸真诚,李询心中已明白她的意思:“我也只当不知道她的身份。”
“行了行了,别你侬我侬的看来看去了,我这还有个头骨,要不要给你俩看看。”听到这声音二人立刻面上一红,赵青一头扎进房间去,而李询直接走出院子去找老王爷。
看老王爷发红的眼睛李询便知道他一夜没睡,他边说着水底密室一事边搀扶着老王爷坐到桌前用早饭。在听到那封林静之写的信时,老王爷又是一脸惊讶,他虽然知道芜莲与林静之交好,他也知道当年林晏之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将自己的亲妹妹送进皇宫。可他也听过林静之在宫中病逝的消息,为何她会死密室里?那林静之又与袁青杨有什么关系···
正当李询要问他关于林静之的事情,此时听到门口下人禀报:“王爷,门外有一位从灵州来的姓白的大夫说与小王爷相识。”
李询想了一下明白过来:“把他请到这里来。”
“灵州?是白朔的儿子?”
“父王从西南回到西京我便给师父传信,上次在别院正好碰到他入京拿药,但当时父王还未到西京,便只约好等他方便时再来王府。”李询答道。
老王爷回想起当年灵州的战事,当时那个年轻的副将和面前的李询差不多年纪,不同的是李询身上似乎少了些年轻人的朝气。想到此处他心中又是一阵酸楚,若不是他当年有意逃避,令李询小小年纪独身支撑王府,他应该也不会如此···
“父王,白令来了。”说话间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参见王爷、小王爷。”
“快来坐下,你这是从哪过来的?”老王爷对着白令笑着问道。
“回王爷,之前小王爷嘱咐我方便的时候来王府给王爷诊一下身体,十日前我从灵州赶来西京,因家母命我寻几味药所以耽搁了几天。”白令说着将随身的药箱放下取出脉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王爷身体近年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老王爷将手伸过去说道:“身体还行,上了年纪难免有些头疼腿疼的都不碍事。此次来西京,正好在王府多呆些时日,我与你父亲多年未见,不知他如今可好?”
听着老王爷问话白令并未开口,只是在凝神听诊,他反复搭了两次脉:“我父亲可好着呢,前些年将守将一职辞了,在医馆跟着母亲学医呢。”白令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说到父亲面带笑意的打趣道。
“他还是妥协了啊,我在西南的时候他时常与我通信,每每说的都是你母亲和你舅舅们如何如何欺负他···”想到白朔的那些信,老王爷心情顿时轻松了一些:“这几日王府有些事需要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辞啊···”
“王爷哪里的话,我从小听家父说您的英勇战绩,母亲也时提说起您救父亲的恩德和对吕家的提携。”白令将脉枕收拾好,接着说:“确实如王爷所说,您的身体并未大碍也不必用药,平日多注意休息和保暖便可。”
站在一旁的李询听他说完开口道:“我有事请教。”白令见李嗣如此一本正经也并未玩笑,只是向老王爷行了礼跟着李询离开了。
待走出院子,李询停住转身问道:“我父王身体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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