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虽然之前他的三个雷劫在这里只降下三条细细的劫雷,但是谷终人不敢拿江师妹的身体去赌。
燕重鹤也看到了上空渐渐盘旋聚拢的劫云。
“走!出宫!”
他挥手从剑匣中召唤出三把飞剑,然后一把抱起失明的江伏铃。
“你干嘛!”谷终人还想上前阻拦,引剑心已经轻车熟路的踏上了燕重鹤的飞剑。
“快上啊!”引剑心拉了一把谷终人,前头燕重鹤已经带着江伏铃疾驰而去。
“他——”谷终人刚想说:就这么让那家伙把江师妹抱走了?
就见剩下的最后一把飞剑盘旋了一圈,察觉谷终人还没有上来的意思,先是用剑柄戳了戳谷终人腰眼,把谷终人吓的差点叫出声来。
然后叫谷终人跳开,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飞剑不耐烦了,直接绕到谷终人身后,用剑脊打了一下这个不乖的家伙的屁股。
“这把剑怎么回事!”谷终人要骂脏话了。
“哈哈哈!”引剑心无情嘲笑他,“你还不快上来,他在教训你不听话呢。”
引剑心看看燕重鹤离开的方向,现在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可见燕重鹤飞剑的速度。
“可恶!”谷终人委委屈屈上了飞剑,还想抱怨些什么,他的声音就在极速向后的风中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啊──”。
他从未坐过如此速度的飞剑!
……
西魔君婚宴在露天的大殿广场前庆贺。
花容夫人坐在燕鹄的右侧,不停地给燕鹄喂着酒和食物。
燕鹄美人在怀,好不快活,自然是一切来者不拒。
下首燕苍鹭与上方花容夫人目光似不经意撞上,均露出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笑容。
忽然,花容夫人脸上娇媚的笑容停顿,她蹙着两弯纤细柳叶眉捂住了丹田处。
怎么回事,她的腹部阵阵绞痛。
她这身体怎么说也是元婴修为,可不存在吃坏了肚子这么一说。
她忙气守丹田,窥视灵台。
只见灵台之上,那个代表她的妖媚小人双目紧闭,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梦境之中──
长剑之上殷红鲜血沿着剑身蜿蜒而下。
女人面孔半遮掩在阴影之中,她抬起头,明灭烛火倒映在她眼眸中闪动跳跃。
地面上,面带着笑意的男人仰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姚岸芜收剑,站直身子。
原本怀胎九月,大腹便便的她,身形在此刻重新变得精瘦起来,即使是穿着宽松的衣物也能看出空荡荡衣物下小腹平坦。
她想起来了。
她才没有什么相恋成婚的夫君。
她的父亲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抱着莫须有的外孙送她出嫁?
她的师妹江伏铃,十年前秘境一战,脊骨尽碎,现在只有穿着她制作的特殊外骨骼才能站直。
从姚岸芜意识到这些开始,她手中灵气聚集成一把灵剑,一剑斩杀了面前的“夫君”。
面目模糊不清的男人上一刻还笑吟吟与她讨论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要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而下一刻已经被握着剑起身的姚岸芜一剑劈开了身子仰面躺倒在地上。
他宛若不识疼痛一般,即使身体已经变成了两截,依旧还是笑吟吟说着如梦似幻般的未来场景,
姚岸芜从斩杀这个夫君后开始,把她存在此地的法术也渐渐开始松动。
她的小腹瞬间变得平坦,原本在男人承托下娇小玲珑的身形也迅速拔高。
梦境之中的姚岸芜开始一点点变的更像现实中的她,但是她还没有找回她的全部记忆。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脑海里,一股强烈的潜意识告诉她,她要出去,外面有人在等着她去——
去什么!
姚岸芜按着空空如也的脑袋,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要去干什么!
她开始拔足狂奔,试图逃离这个小小的院子,可无论她怎么打开出去的院门,下一刻回到的依旧是这个小小的院子。
“夫人,你小心点,肚子里还怀着宝宝呢。”
在她又一次打开院门之时,那个被她斩杀在房间里的男人不知何时又重新变成了那副风度翩翩的好夫君模样,闲庭信步向她走来。
姚岸芜低头一看,衣衫之下,她圆鼓鼓的肚子仿佛真的塞了一个九个月的胎儿一般。
耳畔似乎能听到婴闹声。
她又成了那个娇小玲珑,怀胎九月的他人夫人。
姚岸芜低头,长剑落入她手。
她再次把这个笑意盈盈的男人斩杀于她剑下。
男人出现,姚岸芜斩杀。
姚岸芜一把剑挥舞的间隔原来越短。
最终这次出现出现的不在是那个面目不清的“夫君”,看来这个奇怪的地方也意识到了,这个和她没有任何羁绊的男人是牵扯不住她的步伐的。
“岸芜。”这次出现的这个男人他身形高大,微微佝偻的背脊,暗示着他的衰老。
“来爹这边。”男人冲着姚岸芜招招手。
姚岸芜冷面冷心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如果一开始她无知无觉在小院里看到这个男人,或许会沉溺在这谎言之中。
可如今——
姚岸芜的心冷的和她的剑一般,即使面对着记忆之中无比想念的熟悉面容,她也不曾在这一刻留下一丝柔软。
她挥剑斩去。
男人面目狰狞地倒下,似乎在控诉她的无情。
而姚岸芜直起身子,只有一句:“剑修,即使到死他的脊背也永远是直的。”
她的父亲,一个正直纯粹的剑修,一生都在奉行那些听起来可笑的话。
“不要侮辱了他,也不要侮辱了我。”
接下来姚岸芜又斩杀了行动自若,灵巧地像只小猴子的少女江伏铃。
梦境之外,花容夫人一脸痛苦的按着丹田处。
梦境之中,姚岸芜的每一下攻击都是实打实的剜在她的灵魂之上。
那个梦境是她用自己的灵魂作为承载之物编织出来的。
“美人怎么了?”燕鹄这时候还有心思关心一下他身旁新夫人的动静。
燕苍鹭也把目光投向了面色不对的花容夫人。
她怎么了?
“我没事,尊上不必担忧……”花容夫人此刻俏脸苍白,更显出一种西子捧心的病弱之美。
对上燕苍鹭在下方询问的眼神,花容夫人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燕苍鹭随即把眼神收回。
就在此时他们上空聚起一团黑云,燕苍鹭皱眉看着天空。
怎么回事?还没有到时间!
花容夫人也看向天空。
这是她和燕苍鹭约定好的暗号,等燕苍鹭的人准备好了以后,就会施法遮蔽天空的日月之光,她就给燕鹄喂下最后一味诱导毒发的药引子,然后他们带人绞杀西魔君燕鹄。
“尊上,吃酒了。”花容夫人媚声如丝。
下座燕苍鹭此时也没有办法开口阻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等待燕鹄喝下最后一口毒酒之后,他站起身来,大手一挥!
“苍鹭,你站起来作甚?”燕鹄还不清楚自己已经身中奇毒。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四肢在渐渐变软。
此时距离戌时只剩下短短半盏茶的时间。
“我干什么?我尊敬的义父,你问我要干什么?”燕苍鹭克制不住计谋得逞的兴奋之情,竟然仰天长笑起来。
“义父,你瞧瞧你还能不能用你那强大的力量对我动一个手指头?”燕苍鹭歪着脖子,一副及其不聪明的大反派模样。
“你做了什么!”燕鹄目眦欲裂,他的手脚果然已经酸软,体内的力量怎么也调动不起来,想要变回大魔的形态也几次失败,他就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瘫软倒在桌上。
他看向杯中的残酒,再看向已经退离他十分远的花容夫人,还不明白这是谁搞得鬼?
“是你!”他太大意了,竟然没有看出燕苍鹭恭敬外表之下的不臣之心,竟然还收了他献上来的美人做新夫人!
他被燕苍鹭和这个蛇蝎心肠的人族女子携手谋害了!
花容夫人没有回答燕鹄的话,反而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燕苍鹭的身后恭敬站定。
燕苍鹭对这一切都非常满意,他没有看错人!
席上的其他嘉宾看着眼前如同闹剧般的一幕,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也酸软起来,像是燕鹄一般也无法使用身体里的力量。
只是他们比起燕鹄要好一些,至少没有身中奇毒。
看着燕鹄从一开始的小股小股的鲜血从嘴角留下,到后来嘴巴都兜不住血,呕吐一般从口中喷涌而出带着暗褐色的血。
这毒药看起来十分强劲,东、北二位魔君见状立即低头嗅闻他们杯子里残余的酒,心道自己这酒里不会也有这般毒药吧!
“燕鹄、燕苍鹭你们父子争权,自己关起门来闹便是了!为何要牵连我等!”东魔君高声大喝,威胁燕苍鹭赶紧把自己放了,“我来这的事,我城池下属难道会不知道吗?我若在在你殁城出了事,我骸骨城十万魔君立即就会将你殁城踏平!”
北魔君也附和,他疫城虽不如骸骨城有十万魔君,但凑一凑也能凑出不少魔来,给骸骨城当个援军也是毫无问题的。
“燕苍鹭,我劝你立马把解药给我,呕——”燕鹄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又开始呕血。
燕苍鹭哪里会搭理他,如今在他看来,曾经高高在上,想要怎么叱责他就怎么叱责他的义父已经是他掌中剪去飞羽,待摆弄的雀鸟。
雷声轰鸣,从来没有雷劫一说的魔界众人自然是不知道人族修仙的雷劫一说。
殁城角落的贫民窟,孙元景已经在屋里转着圈等了江伏铃三人一整天的时间,一直到天黑下来,才看到远方三道飞剑前后疾驰而来。
还没有到这小院,之间天上电光火花亮起,一道雷电直直劈向打头的那柄飞剑。
“江师妹!”谷终人和引剑心在后头看的真切,引剑心此时要把渡劫用的防御法器扔过去都来不及了。
之间前方高大的魔族男子弯腰用他的身体牢牢护住了此刻他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子。
粗大的雷电一下就劈在了男子身上,他再也控制不住飞剑,环抱着怀中女子从半空坠落。
谷终人见状,踹了一脚脚下飞剑:“还不快带我去救人!”
飞剑此刻懒得与他计较,立即以更加快的速度往他主人的方向飞去,原先燕重鹤和江伏铃脚踩的那炳飞剑吸收满了雷电之力,此刻剑身一闪一闪全是环绕的闪电。
“你这魔头,快给我放手!”谷终人脚踩疾驰的飞剑堪堪追上燕重鹤和江伏铃下坠的速度,但是当他想要把江伏铃从燕重鹤手里抠出来的时候,却犯了难,因为前者的手牢牢扣着怀中女子,谷终人把自己的手都扣破了,还是一点都拿他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他只得把两人一起接住。
“好重!”
一把飞剑承受了他们三个人的重量,踉踉跄跄超重往小院里飞去。
刚一落地,谷终人就支撑不住了,一下就把燕重鹤扔到了小院地上。
“这个魔头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谷终人觉得自己刚接上的手腕又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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