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由
杰格蹲下身认真观察瑟瑟发抖的三毛，片刻后他不动声色地朝着马哈微微点头。
三毛没有皮外伤，这说明它的战栗是源自灵魂层面。
揍敌客三老做了充足的预案，自然也设想过会出现这种场面：这代表着对方是货真价实来自黑暗大陆的高级存在。也只有这样，三毛才会显得如此畏惧。
桀诺提前通报的消息大概率是真的：对方极可能是某个可怕存在具现化出来的身体！
马哈见状，露出一个笑容。他脸上的老皮像是水面上的的涟漪一层层荡开，“我们相信，你就是我们所需要的盟友！”
“我们该如何称呼您呢？我是指，您应该准备一个人类的姓名。”
唐军踌躇片刻，他发现自己还真没有一个合适的名字。这具身体原本的名字瓦布尔灰郭肉肯定是不能用了……
唐军没有及时回答，马哈并不意外，他认为这才正常。毕竟，黑暗大陆的生物对人类没那么了解，显然是没有事先准备姓名。
“您可以选一个喜欢的名，姓氏我们会帮您安排。”马哈脸上的笑意不减，灿烂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唐。”唐军言简意赅道。
马哈使了个眼色，桀诺立刻匆匆而去。
“你好好安抚一下受惊的三毛，带它下去。不要忘了给它重新下达限制，我想有了这次经历它以后不会想要自由了。”说着，马哈的手中的哨子扔给了杰格。
杰格拖着仍在发抖的三毛离开。现在，这里只剩下马哈与唐军两个人了。
“唐先生，我就直奔主题了。我不管你此行来到人类世界有什么目的，我也不想去了解你的计划。”
马哈慢吞吞道：“只要你没有闹出大动静，揍敌客家族永远是你的朋友。”
唐军听出了言外之意，开口问道：“如果吾被迫弄出动静了，揍敌客家族会成为吾的敌人？”
“不会有永远的朋友，也不存在永远的敌人。”马哈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主要看你愿意付出什么……如果你开出的价位足够，为你与全人类为敌也未尝不可！”
“桀桀桀，反正杀谁都一样，杀手的天职就是杀人。”
唐军深深看了马哈一眼。说实话，马哈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东西令唐军有些意外。
揍敌客家族对人类的漠视唐军倒是能理解。
杀手没有感情，揍敌客家族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只要给钱，谁都可以用。他们没有感情，只是杀人工具。
但唐军意外的是，竟然存在某种东西能让揍敌客家族与全人类为敌！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揍敌客如此疯狂。
马哈没有明说，但唐军知道那绝不会是金钱。
就在这时，此前离开的桀诺匆匆回来了。这次回来，桀诺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小提箱。
桀诺将提箱递向唐军。
唐军打开一看，提箱内密密麻麻摆满了证件本，黑的、红的、绿的……各式各样的证件都有。
不得不说，揍敌客家族在当地经营了这么多年，办事效率堪称离谱。唐军拿起其中的一个小本，竟发现证件还有些热度，似乎是刚刚加工好的。
唐.莱昂纳多.雷南.西蒙斯.查理斯。
这是唐军的姓名全称。
“身份真实有效，这些都是护照，涵盖了全世界近百分之七十的国家。”桀诺开口解释。
这一刻，唐军终于有了人类世界的合法身份。
“我累了。
桀诺，扶我回去休息。唐先生，城堡内为你举办了丰盛的晚宴，若是不嫌”
“谢谢，不了。”
趁着马哈还没说完，唐军立刻拒绝。已经通过了老头的认可，唐军哪里还敢继续多待下去。万一，过了一会儿这个老头变卦了呢？
“吾感受到了揍敌客家族的诚意，已经够了。”唐军向二老告别，拎起黑色提箱，转身离开。
见唐军走远，桀诺有些意外。这……这就结束咧？自己才离开了一会儿，就交流完了？
“爷爷，黑暗大陆看守人这条线我们好不容易才搭上，就这么让他走了？我们应该多留他几天……”桀诺看着马哈的脸色，小心翼翼提问道。
“他不是看守人。”
马哈很平静，语气却是毋用置疑的确定。
“啊？可他明明制服了三毛……”
马哈叹了一口气，“桀诺啊……你当杀手太久了，只能看到眼前的事而忘记顾全大局。当然，对杀手而言，全身全意对付眼前的目标是件好事。”
“他不是看守人，但他确实来自黑暗大陆，对我们来说这就够了。他瞒着我们，我们何尝不是瞒着他？”
“结盟只是一场交易，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你为他人当刀太久了，思维受到了局限。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当杀手了，好好反思吧。”
“爷爷……”桀诺不敢反驳，马哈说得很重，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
“我问你，揍敌客家族靠什么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桀诺闻言，不假思索道：“靠着一代代成员的牺牲和付出。”
马哈摇头，“牺牲确实重要，但你说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
“从我那一代起，揍敌客家族才慢慢崛起，我见证了家族从默默无闻到举世闻名。揍敌客真正崛起的原因是因为敢赌！”
“赌？”桀诺有些迷惑，但他觉得自己要触摸到家族最核心的机密了。
“是的，那是一场豪赌！”
马哈苍老的面庞浮现出两坨红潮，他似乎又回到了属于他的那个时代，“那时的家族一无所有……好在我们抓住了机会，从此才开始一飞冲天。”
“现在灾厄即将降临，情况跟当年类似，或许这又是一场机遇的开始。”
“当初家族一无所有的时候都敢赌，怎么，安逸的日子过惯了？现在强大的揍敌客家族连豪赌的勇气都没有了么！”马哈越说越气，最后甚至变成了咆哮！
桀诺不敢搭话，此时他也有些无奈。老祖藏在心中的秘密太多，很多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叫成员们回来吧，已经没事了。”马哈平静了下来。
“那……唐呢？要不要派人监视他？”桀诺斗胆提问。
在桀诺心中任何关于唐军的事已经上升的最高级，就是自己无权做主，需要老祖做出指示后才能下达指令。
“不用……我们虽然下注了，但筹码不会只压在一个人身上。”
桀诺点头称是，待将老祖扶回房间，他才松了一口气。
“赌博么……”
桀诺双手习惯性的背后，喃喃道：“或许我应该去练练赌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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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冲出试炼之门，见身后没有追兵，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自由了……”
这一刻，唐军差点喜极而泣。穿越后等待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终于等来了自由！
‘把帽子留在这里，还是扔远一些？’伸手摘帽子的时候，唐军犹豫了。
把帽子留在揍敌客家族，唐军有些不放心。万一帽子苏醒后很气愤，跟揍敌客家族联手就不妙了！
然而还没等唐军做出决定，那种熟悉的律动出现了。
“嗡？”
［告诉吾，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