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2 她醒了
吃午饭的时候,名可和女佣们一起讲饭菜端了出来。
北冥夜和北冥连城整顿饭都只是在默默进食,连话都没说半句。
吃过饭给两人泡上一壶茶,名可看着北冥夜道:“我下午要出去一趟,有个网络播报公司请我去给他们录制一个节目,稿子已经定好了,应该两天之内可以录制完。”
北冥夜不说话,把杯子端了起来,往唇边送去。
名可知道他其实不怎么喜欢自己在外面抛头露面,也许是大男人主义在作祟,也不认为有这个必要。
虽然,他说过要养自己一辈子,但她不想自己就这样成为社会的寄生虫,她得要自力更生,不能事事依靠着男人。
“夜,不会花很多时间,只是去录音,也不需要面对太多的人。”她又试图劝道。
“你怕面对其他人?”北冥夜挑了挑眉,看着她。
“我是怕你不高兴。”名可迎上他的目光,一脸真诚:“你总觉得女人应该依偎在男人的怀里,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把自己的男人伺候好。”
北冥连城瞟了两人一眼,便又继续翻阅杂志,不理会他们。
北冥夜眸光微闪,捏着杯子的长指轻轻抚过杯沿:“难道不是吗?你要什么尽管对孟祈说,我应该还不至于满足不了你的需要。”
“但我也希望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生活。”时时刻刻围着男人转,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又不是旧社会,更不是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年代。
当然,这些画只能在心底嘀咕一下,让她说,她可没有这个勇气在北冥大总裁面前说出来。
北冥夜没说话,依然端起杯子浅尝了两口。
名可又道:“反倒我尽量挑简单的做,不会浪费很多时间,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在北冥洵做兼职吗?”他搁下杯子,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长指落在自己额角上。
名可立即站了起来,饶到他身后站住,双手落在他太阳穴上,一边给他揉着,一边道:“其实北冥部长根本不需要我做些什么,我也跟他说了以后别再给我工资,无功不受禄。”
“嗯。”他淡淡应了声,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别的男人给她的东西不要便不要,并不可惜,虽然钱同样是帝国集团,也就是他的,但经由别人的手,他就不太乐意。tqR1
给她的黑卡直到现在没动过,从外头赚来的钱是钱,他的就不是?
名可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男人那大男人主义的脾性她清楚得很,但她也同样知道,如果今天不跟他说清楚,以后一旦形成了习惯,这辈子都很难改变了。
她现在还在上学,对工作这种事情还没有太多的执着,可总有一天她是要毕业的,难道要她毕业之后也一直呆在帝苑里吗?她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夜。”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她又唤了声:“你就让我自己做点事嘛,反正你也是要上班的,你们都上班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无聊。”
“录音不可以在家录吗?”他淡淡地问道。
“本来是可以的,但这一期他们希望几个主持一起现场录制,所以……”
北冥夜摆了摆手,抿唇道:“要录就赶紧,最好在三天之内把事情做完。”
名可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听他这么说,她又忍不住皱起了眉:“三天之后要做什么吗?”
“回东方国际。”他淡然道。
名可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东方国际”这四个字,心总是有几分隐隐的不安。
但她始终是要回去的,龙敬是她爷爷,北冥雄是她的外公,之前不知道,对他们多有得罪,大概这次回去他们依然不喜欢她,但尽管如此,她也还是想回去看看,至少她可以亲眼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还有龙婉儿,没有人告诉她龙婉儿的消息,她自己上网又搜不到,战九枭把所有的消息都封闭起来,外人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多次想要问北冥夜,又没有勇气,说好了以后跟在他身边,不再去想那些破事,也不再想她自己的身份了,她怕自己问了,他会不高兴。
现在听他说起要回东方国际……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道:“之前你不是说以后……以后不让我去那个地方了吗?”
“你能忍得住吗?”北冥夜睁开眼眸,终于无奈笑了笑:“这次就算我不让你去,只怕你自己也要偷偷溜去。”
名可睁了睁眸,垂眸看着他挺直的鼻梁:“为什么?”
他又端起杯子尝了一口,才慢悠悠道:“龙婉儿醒了。”
……
龙婉儿醒了,一个消息让名可在辗转难眠又满心期待之中熬过了三天,三天之后,她终于出现在医院的楼下。
二十八楼的某间特护病房里,她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的姑姑正在接受着医生每天的检查。
看着有点冰冷的大楼,名可心里说不上的激动。
一个多月之前,她带着沉重的心情从这里离开,怀疑,不安,甚至有点绝望,以为在短时间内,北冥夜一定不会允许她来东方国际,却不想,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有踏上这方土地了。
他们下了飞机之后便径直来到这里,连北冥家都没有去。
名可实在是太心急,太想看看龙婉儿现在的模样,看看她是不是还安好。
但,十八楼一直有太子的人在守卫,东边的半层全都是太子的人,几十间病房都是空的,除了自己的人以及医院的医生和特护,战九枭根本不允许其他人靠近半步。
所以就算名可来了,在楼下站了好一会,直到上了十八楼,人依然只能站在楼道上,遥遥望着东边那半层楼,不敢逾越半步。
北冥夜在通电话,通话的对象自然是战九枭,她知道,如果不是北冥夜,其他人的电话战九枭不一定愿意接。
北冥夜挂上电话后,极有耐性地与她在楼道上等候,这么好的耐性,名可还真的不多见。
她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一定不会这样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