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未细想,不曾察觉
三人吃完饭,就去了醉生楼附近的几家铺子。
“二位公子,可相中的看香囊?”香囊铺子老板只见两位仪表不凡的公子带着一个丫鬟,正在看新出的香囊。
“可有适合男子带的?”明月开口问道。
“香囊的款式并不分男女,重要的是心意。”
“那哪个心意最重?”
老板呵呵一笑,“自然是自己绣的最表心意。”
还有这样做生意的?
出了香囊铺子。
“李兄是有了心仪的姑娘?”沈未聊问着,虽然知道她不可能有心意的姑娘,毕竟她自己就是个姑娘。
明月看了沈未聊一眼,“你早就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了吧?”明月想起刚刚香囊铺的老板看自己的眼神,才明白过来为何老板那般作答了,怕是一眼看出自己是女子。还有这沈未聊,精得跟狐狸一样,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身份,还在这儿演戏呢。
“你是女子?”沈未聊问道,“我未细想,不曾察觉。”沈未聊当然早就知道了,“李兄伪装的极好!”并且非常虚伪的夸赞道。
明月撇了沈未聊一眼,这人还演上瘾了?罢了,闺阁女子常在外逛难免被非议,着男装就会方便很多。至于被不被沈未聊或者宋钰之类的发现,她并不在乎。
“你可知盛京如今最大的花楼翡翠楼,说是近来被外地富商盘下,新进了许多姿色不俗的姑娘。”明月说到。
“自是知道的。”因为他就是那个外地富商,“怎么,你喜欢女子?”沈未聊在听到明月亲口承认自己是女子的时候是欣喜的,即使他一早就知道她是女子,然而此刻听见明月这样问,他竟又些担心。难不成是因为喜欢女子,所以称故意着男装?
人在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并且变得胆小怯弱,不分男女。
明月白了沈未聊一眼,“喜欢你个大头鬼!我只是好奇罢了,想知道那里的女子到底有何不同,能让那么多有妇之夫流连忘返。”
“不喜欢便好,”沈未聊嘿嘿一笑,“你想去,我待会带你去便是。至于为什么男人们流连忘返…野花总比家花香。”
明月又斜瞄了沈未聊一眼,沈未聊赶紧说道,“我可是专一的好男人,身心干净!”
“与我何干。”明月没有在意,回答到。
在我心里,自是有关的,沈未聊想着。那个妖孽如斯,意气风发甚至不可一世的贵公子,此时竟稍稍低了头,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到了,你这丫鬟便让她在旁边的布坊等着吧。”眼看就快到花楼了,沈未聊在一家布坊门口停下,说道,“你放心,这布坊是我的铺子。”
明月看着比娴的女装,也觉得就这样进了花楼不免太招人耳目,加上沈未聊说那铺子是他开的,她完全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于是她看向比娴。
“不行,我怎么能离开小姐半步。”比娴非常的不愿意,只有时时刻刻看着明月,才能让她觉得安心。
“比娴姑娘,你若着女装进花楼实在太显眼,若是被旁人认出你来,顺藤摸瓜的发现你家小姐,那你家小姐声誉怕是要全毁了。我这儿的布坊也是有客间的,你不若去休息一会儿,不多时我便将你的小姐完璧归赵。”沈未聊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实在能把对方的心思猜的透彻,比娴听了他的话只好乖巧的点点头。
“你在此处等我,我送比娴姑娘进去。”沈未聊又对明月说到。
明月点点头。望向翡翠楼,竟看见了一个酷似她二哥的人,明月揉揉眼睛,再抬头,就发现没人了。
二哥怎么会去这种地方?
她趋步追了上去,到了花楼门口,明月扔了锭银子给老鸨。
老鸨上下打量着明月,这是个姑娘,而且极俊俏的姑娘,看这身着打扮,倒也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只要人肯花钱,她也不会多加为难。
“公子…”老鸨开口道。
“刚刚进去的那位仪表不凡的青衣男子,去了哪间房?”明月开口问道。
原来是来寻夫君的小娘子,只是那男子竟能得翡翠楼的头牌的青睐,怕也是来头不小的。她虽是这翡翠楼的老鸨,却不是真正的老板,那头牌也神秘的很,她向来是不多过问的。
”公子说笑了,这来来往往的人这般多,奴家哪里记得。”老鸨开口拿腔。
明月拿出了一张银票给她,老鸨看得眼睛都直了,然而仍有一份职业操守,“请公子饶恕,客人的情报我们不可随意泄漏。”
明月不动声色地把银票塞到老鸨的袖子里,明月皱着眉,“妈妈应当也看出了我是女子的身份,实不相瞒,那男子是我未婚夫,我只想瞧个真切,到底是不是他,也好让我断了念想。我若真是想闹,也不会这样单枪匹马的就过来。”说罢,明月垂眸,她本来就长得极为好看,如此落寞的神情,倒是任谁看了都觉不忍心。
“唉,那男子在二楼右手边最里间,”老鸨只好开口说道,“我为你在那隔壁间开个房间,找两个姑娘陪你谈谈心吧,只是,你要答应奴家,切不可做出让奴家为难的事。”
明月跟着两个姑娘上了二楼。
外面的沈未聊安置完了比娴,却不见了明月身影,想着莫不是等不及了就先进去了?
沈未聊往翡翠楼走去,看见老鸨,没有多说,拿出了一个令牌,老鸨立马认出这代表着这花楼背后真正的主子的身份,正想开口,只见沈未聊皱了皱眉,摇摇头,似是在示意不要声张,“把我当作普通客人便好,我问你,方才有没有一个着男装的女子来过?”
老鸨脸色稍变,沈未聊便知道了答案,“带我去见她。”
“奴家这就带您去,只是奴家多嘴想问一句,那女子是您何人?”老鸨走在沈未聊前面,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顽劣了些,竟跑来这种地方玩耍。”沈未聊开口回答。
老鸨哑然,那女子说青衣男子是她未婚夫,这主子又说那姑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贵人们的故事果然比较复杂,还是知道的越少也好。
“公子,刚刚那位姑娘就在这间。”到了明月在的那间屋子的门口,老鸨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