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同
第二日一早,骁云湛带着洛南书向风家人道别,而随行的官员已经先一步去了前面的驿站,所以,给他们的时间其实也不多。
别人还好,或许真有不舍,但表现的并不明显,倒是风弦虽然和洛南书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真的挺舍不得的,眼睛下面都泛起了一层青色,显然一夜没睡好。
她把洛南书拉到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袖箭,没有多话,就给洛南书带上了,声音嗡嗡的:“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你好好保重。”
洛南书知道这个袖箭一直都是风弦随身携带的,有些想要拒绝,风弦一把握住,不让她取下来,语气有点凶:“送你就拿着。”
洛南书笑了,她轻轻抱住风弦:“弦姐姐,你也保重,等你成亲我肯定会来的。”
风弦叹了口气:“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没人会愿意娶我的吧。”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笑起来,风弦再次握住洛南书的手:“珍重。”
洛南书用力点头。
两人说完悄悄话,那边骁云湛也和风家人说的差不多了,洛南书上了马车,骁云湛上了马,启程了。
突然,洛南书打开车窗,喊了一句:“公子,小酒走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风晟听到这一声,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看过去的时候洛南书对他挥了挥手,就又缩了回去。
风晟恍然间好像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行至城郊,后面的人马赶上前,骁云湛跳上洛南书的马车,赶着马车独自去了另一个方向。
洛南书知道他们是要去见南宫清和容浚他们,只是这地方似乎有点远,洛南书看着周边的环境从起初的树林、小路,变成了街道、湖畔,最后,两人停在了一处杨柳依依的地方。
此时已经入秋,杨柳自然没有春日里的那般风姿绰约、撩人心弦,但这景色如何,从来都是三分天注定,七分看心情,所以,洛南书到也没觉得有多萧瑟。
洛南书从马车里钻出来,坐到骁云湛身边,晃动着双腿,看着湖畔周围的人,感受着秋高气爽的滋味。
“会不会冷?”骁云湛替洛南书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但显然没什么用。
洛南书笑了一下,摇摇头,张开双臂,微微仰头,湖面上的风吹来,卷其他的青丝,又若有似无的挠着骁云湛的脸:“很舒服!”
骁云湛两手向后撑着身体,看着洛南书,也笑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好像第一次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愿意看到对方流泪的,只要她开心,自己就是什么也不做,也依旧很满足。
也许爱情的确是自私的,让人做不到毫无保留地放手,但同样也不会是自顾自的为所欲为。
“喂!”
就在两人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的时候,后面也停过来一辆马车,一个带着黑斗笠的男人吆喝了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洛南书只见过南宫清两次,一时没有认出来,有些尴尬,她小心翼翼的问骁云湛:“我们是不是挡人家的路了?”
骁云湛按住洛南书的手,示意她别担心,然后一本正经坐好,对走过来的南宫清道:“干什么你,想打架啊?”
南宫清啧了一声:“骁云湛你有病吧,不是你让到这儿来的?”
这下子洛南书认出来了,对方正是那个挟持她混进汝南的南宫清,只不过那时候她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印象不深。
骁云湛感觉到洛南书的不自在,虚虚搂了她一下,低声问道:“没事儿吧。”在得到洛南书否定回答之后,便松开了。
“那个啥,小丫头,你记忆没问题了吧?”南宫清将斗笠稍稍打开了一点,问道。
洛南书低眉一笑,点头:“我已经没事了,多谢关心。”
南宫清感觉自己像见了鬼:“你真的是那个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多,上次见你,你还要上树摘果子呢,这回倒这么乖巧了。”
容浚这个时候也过来了,他拉住南宫清,让他别乱说话,然后又转向骁云湛二人,和他们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现在还说不出话,骁云湛知道,也没多说。
倒是洛南书看见容浚,明显激动了一下,但好像也什么特别的反应,骁云湛只是发现她稍微动了一下,原本以为她会跳下车去,结果只是晃了一下腿。
“上来说吧。”骁云湛拉着洛南书进了马车,容浚和南宫清也进来之后,车厢里显得十分拥挤,骁云湛张开手臂,将洛南书放在自己的范围内,洛南书这才觉得没那么不自在了。
这次久别重逢之后,洛南书明显的感受到了骁云炸的小心翼翼和时刻保持的分寸感,没有了在京城时的打闹亲密,也没有了刚离京时的霸道占有,就像是一个冬夜取暖的人,不敢靠得太紧,却也舍不得离开。
其实,何止是骁云湛,便是她自己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会任意的跳进骁云湛怀里撒娇打滚了,他们之间没有别人的介入,也自觉地划出一条看不见的线,双方本分的守着,不敢越过雷池,却又心痒痒的想要靠近。
比如此刻,闻到骁云湛身上熟悉的味道,洛南书有一瞬间的晃神,她很想要顺势靠进骁云湛怀里,却又因为对方的疏离不敢贸然行动。
和他们的矜持不同,南宫清摘下斗笠,直接将容浚的长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不会被挤到。
容浚拍了他一下,似乎觉得这样很不雅观,但南宫清不放手:“没事儿,阿湛又不是外人,是吧?”
南宫清是个人精,自然看出来对面两个人的不寻常,故意问道。
骁云湛没有被他的激将法刺激到,而是从暗格里拿出一只盒子递给南宫清:“你要的东西。”
然而却在南宫清伸手要接过去的时候又将盒子放在了洛南书怀里:“这是我家书儿的东西,我可做不了主,你自己看着办吧。”
洛南书看向骁云湛,南宫清则看向洛南书,洛南书只好将脸又转向南宫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像个烫手山芋。
然而,不等洛南书有所表示,南宫清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递给洛南书:“丫头,这个令牌是我南宫家独有的,你拿着它在任意一家南宫家医馆、药材铺都可以随意支取银钱或者药材,或者让他们做其他的事情。”
容浚似乎有些意外,这令牌给出去,就算是欠了对方一个永远也还不清的人情他揪住南宫清的衣袖,南宫清温柔的看向他,眼中却是坚定:“和你相比,这些不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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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还不快和南宫清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