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殊死搏杀
当怪鱼猛扑过来的时候，亚瑟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他苦笑着将骨质长矛支撑在甲板上，身体保持下蹲的姿势。
“砰！！！”
剧烈的冲击力使得亚瑟摔倒在地，但他仍然奋力抵抗，忍受着怪鱼的疯狂攻击，双手死命地握住长矛。
长矛的尖端笔直刺入怪鱼的口腔，卡在了肉膜和牙缝之间，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将亚瑟的头颅啃下，但对方的利齿却深深的刺入了亚瑟的胳膊。
怪鱼使劲的朝前咬去，甚至将小渔船朝着远处的河岸推去。
鲜血流淌，冷汗直流，但亚瑟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抵抗了有将近一分多钟，他的双手在怪鱼的巨力下不断的颤抖！
终于怪鱼硕大的眼珠子突起，彻底停止了呼吸，它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最后的垂死挣扎也随之消散。
亚瑟气喘吁吁的松开长矛，两条胳膊上的伤口流出大量的鲜血。
而这骨质长矛的表面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纹，原本就黯淡的白光彻底消失不见。
这时候，亚瑟感受到的却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快感，反而是一阵强烈无比的饥饿感，这股发自内心的怪异情绪冲击着他的全身。
亚瑟看着这具怪鱼的尸体，甚至都产生了将其吃下去的诡异冲动！
“我不会是疯了吧，呵呵。”亚瑟摇晃着身子，将长袍扯下几段，然后简单的包扎好伤口。
接下去，就是收拾这该死的残局。
巨大怪鱼的尸体浮靠在船边，亚瑟可不打算放弃。
他从甲板上捡起曾经属于老人的锯齿匕首，切割下怪鱼的眼珠子，这颗惨白色的眼珠子足足有他的脑袋那么大。
然后亚瑟又割下了几大块鱼肉和数十枚漆黑鳞片，做完这一切，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动弹。
但这时候腹中又传来阵阵“咕噜噜！”的怪响。
无奈的亚瑟从船舱内抓起了一条大鲑鱼，他熟练地除去了内脏，将整条鲑鱼扔进小锅里，又扔进去了几颗带有咸味的青苔，最后将少许的蘑菇木作为燃料。
随着滋滋作响的水声，一阵鲜美的香味飘散而出，和甲板上刺鼻的血腥味交织在了一起。
坐在甲板上，亚瑟缓了几分钟又开始行动。
他小心翼翼用断棍翻动着老人的尸体，在确认没有什么“保险措施”后，他开始上手翻起老人的衣裤。
很快，他就从老人的裤袋中摸出一张羊皮卷轴，以及几块带血的小石头，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你真的是巫师吗？怎么会这么穷。”亚瑟感叹道。
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后，他一步步挪动着老人的尸体，将其抛入了水中。
相信这片水域中的多爪鳗鱼和其他地底鱼会帮他“处理”掉这具尸体。
“汤姆，我这也算为你报仇了，不得不说命运可真是无常......”
紧接着，亚瑟用水冲刷掉甲板上的血液，他知道这浓重的血腥味很可能会引来不速之客。
忙完这一切后，亚瑟赶紧划起小船，按照原路返回地下港口。
等到划至相对安全的区域，亚瑟开始吃起那条煮好的鲑鱼，吃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老人藏在船尾的小箱子。
于是他连忙走过去查看，果然在小箱子中发现了满满的收获。
一小个装满低等魔石和钱币的皮袋子，两瓶不知道效果的药剂，一枚用黑布包裹的小猎犬玻璃塑像，一本破旧的笔记。
清点了下皮袋子里的财物，里面总共有60枚低等魔石，32枚金币，20枚银币。
见此亚瑟吹了声口哨，莫名的联想到了“打怪摸尸”的套路。
但很快，学徒汤姆被残忍割喉的画面，以及老人临死前的那个绝望眼神，全都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迅速冲淡了他的喜悦。
这是一个真实黑暗的世界，亚瑟闭上双眼，深吸几口气，牢牢记住了今天的惨痛教训。
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后，亚瑟看着甲板上刻着的扭曲符号和咒文，用笔尽量详细的记录下来。
记录完毕后，他用锯齿匕首将这些符号全部一一划掉。
再次用船桨划起小船，亚瑟花费了些许的时间，终于顺利赶回了港口。
那地底侏儒哈弗还在港口闲逛，他看到亚瑟就开口道：
“哟，石头在上！你是遭遇袭击了嘛！怎么满身的伤！”
亚瑟看着眼前的侏儒，心中充满了不信任和戒备，因为就是这小个子将他介绍给了老人。
不过他还是回话道：“唉，一言难尽，我们三人遇到了一头水怪，虽然每个人都尽力了，但汤姆和圣地亚哥老者还是不幸遇难......”
亚瑟还拿起了那颗巨大的眼珠子，又补充道：“这就是那头水怪的眼珠，我已经将它杀死，算是为他们俩报仇了。”
“石头在上！那老鱼头的尸体呢！我要让人给他安排一个体面的葬礼才行！”
“真是抱歉，那怪物吞下了汤姆的尸体，而老人也被拖入水中，我也不知道尸体飘到哪去了。”
“呜呜呜，老鱼头可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已经认识三年了，没想到他...他居然会是如此可怜的下场。”
侏儒大声哭泣起来，眼中充满了不舍和难过。
“可怜吗？那谁又可怜惨死的汤姆和差点死去的我呢！”亚瑟在心里愤怒的想着。
但他嘴上却说道：“唉，是啊，谁也不会想到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出航，会是这样的结果。”
接着，亚瑟从怀里掏出那把末端有恶魔头颅的锯齿匕首，对侏儒解释道：“对了，我就是用这把匕首，亲自了结那头水怪的性命。”
说完亚瑟紧紧盯着侏儒的脸庞，想要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发现一些端倪。
但侏儒仅仅是瞅了匕首一眼，就继续哭泣，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看着侏儒伤心的样子，似乎他真不知道这把用于献祭的匕首的来历，不过亚瑟仍未放松警惕。
现在的他谁也不信任，从杀死老人的那一刻起，他目前只信任自己。
“我得去接受治疗了，这次袭击也让我伤的不轻。”亚瑟冷冷的说道。
侏儒没有察觉到亚瑟语气的变化，而是边哭边说道：“好吧，我的朋友，你赶紧去吧，呜呜呜，可怜的老鱼头......”
告别了侏儒，亚瑟拎着东西，大步前往要地下塞中的治疗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