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云尘一游
“哎哎……你看那个是不是云尘公子……”
“黑发白衣，还戴着面具……肯定是！”
“天啊！想不到竟然偶遇了云尘公子！好幸运啊！”
……
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对着言君予和潇潇指指点点，潇潇长这么大哪里见过种这阵仗，不自觉地在言君予身后越走越慢，缓缓拉开一段距离。
“跟上。”言君予注意到了潇潇的小动作，刻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潇潇。
这一看不要紧，路人将原本落在云尘公子身上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了潇潇身上。
“这小子是谁……”
“他是谁啊……相貌平平，看起来一点也不厉害的样子，这么普通怎么配待在云尘公子身边？”
“我也想待在云尘公子身边……”
……
潇潇本就是个极易害羞的人，最害怕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眼下身边皆是对她议论纷纷的路人，潇潇一下子红了脸，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把头低得要多低有多低。
手腕突然被人拉住，潇潇一惊，言君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潇潇面前，拽着她的手腕往前走。
潇潇本来是很拒绝的，使劲儿拖着步子不肯走，想挣脱言君予的手，可耐不住言君予手劲儿太大，手腕儿被攥的生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跟过去。
看着潇潇不再挣扎，言君予放轻了力道，却没有放开手，他用不容置疑地语气道：“抬头。”
潇潇抬起头，可眼睛依旧看着地面。
“你要习惯别人的目光，早晚有一天你也要面对。”
潇潇知道言君予的意思，也明白他这一次是为了锻炼自己，那日在静园她因为紧张错成那个样子，自己都失望透顶，可是……
“公子……我……真的害怕……”
潇潇自幼没有父亲，两年前又失去了母亲，没有亲人的疼爱导致她的内心，是极其敏感的。
旁人不懂，但是言君予懂，因为他也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
很小心的，言君予将手从潇潇手腕上缓缓滑下去，在触到一个攥得紧紧的小拳头时，一把包住，握在手心里。
“别怕。”
两个字温柔得如同早春时节的暖阳，直直打在潇潇心尖上。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潇潇感觉心已经停住不跳了，她仰起头，看着身边美好的连瞧一眼都像是亵渎的人，要她如何能压得住心中的情？
耳中再传来路人的议论声，潇潇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她只觉得现在像是有一层隔膜将他们二人与旁人完全隔绝开来。
行至一间裁缝店，言君予带潇潇走了进去，放开了手。
潇潇有点留恋的用另一只手包住了刚刚被言君予拉过的手，仿佛这样就可以将温度留住。
店掌柜看到二人走进来，笑呵呵地道：“公子来啦。”
“嗯。按照他的尺码做一套衣服。”
“没问题！公子是想要什么样子的？”
言君予看了眼潇潇，歪了歪头：“你去挑吧，选一种适合弹琴的，最好是你娘喜欢的风格。”
娘喜欢的……潇潇回想了一下顾倾月的样子，平日里她大多是喜欢着一身素色裙子，干净美好而惊艳……就像王爷这样。
她看着一众排开的衣裙样式，来回端详。
“上次您说的事已经办妥了”店掌柜寻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小声开口。
“办得隐秘吗。”
“公子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嗯，等我消息。”
“明白。”
潇潇此时也挑好了一套月白色的纱裙，裙摆处零星点缀着极小的珍珠，里面浅灰色的内衬显出一种别样的成熟，整件衣服看起来恬静淡雅又不失大气。
言君予似乎也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就它吧。”说着拿出一个刻章，在店掌柜的本子上盖了一下。
潇潇偷瞄了一眼，瞬间两眼圆睁，惊得说不出话来。
三千两……一件衣服三千两？！这也太夸张了吧。潇潇长这么大，都很少听到这样的天价数字，更别说现在告诉她她即将要将普通人家近十年的开销穿在身上，并且可能只穿一次……王爷这也太大方了吧。
言君予弹了一下潇潇的脑门：“想什么呢，走吧。”
出了裁缝铺，潇潇仍处于一种木讷的状态，反复斟酌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公子……我觉得那件衣服可能不太适合我，要不我们换一件吧……”
言君予仿佛看透了潇潇的小心思：“你是觉得贵了点？”
点？什么叫点？明明是非常好不好！潇潇强作淡定，微微点了点头：“嗯。”
言君予一下笑出来：“合着这么半天你是在担心这个？”
“我就是觉得太贵了，我配不上……”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的话湮没在了人群嘈杂中，言君予没有听到。
“如果是你家里的东西，你拿出来用，需要花钱吗？”
潇潇不明白言君予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摇了摇头：“不需要。”
“同样，这一整条街都是云尘公子的，那云尘从自家拿一件衣服，需要花钱吗？”
这……好像也有些道理，可潇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出来什么。
这时候，言君予好像被什么人撞到，微晃了一下，紧接着便听一个声音娇滴滴地传过来：“对不起啊公子，人家不是故意的……”
这一声酥的潇潇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挺瘦的女生正将手搭在言君予胳膊上，眼睛朝着言君予眨啊眨的，一脸娇羞。
潇潇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看着言君予和那女子离得那样近，她觉得碍眼极了，收回目光不想再看，过了两秒又别扭地偷偷瞄着俩人有没有把手放开。
“姑娘小心。”言君予微微笑了一下，声音温柔极了，那女子听了更是娇羞地掩面垂下头去，身子往言君予这边靠的更近了些。
离这么近？！还不放开？还看她？还对她说话？还对她笑？！潇潇真的想一把将眼前的两个人扯开，脸气的红一阵白一阵，眼神恨不得在那女的身上戳个洞出来。
其实要是在以前，别的女人像今天这个这样，可能早就在地上躺着了，不知为何，言君予突然就是想故意做给潇潇看，让她也感受一下自己之前的心情。每次他脑子里一浮现出怀文和潇潇在园子里说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
潇潇实在看不过了，赌气地略过二人，直接走到前面去，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言君予见此赶紧停手，一把推开了那女的，嫌弃地拍了拍衣服，三两步追上去。
云尘商业街不比别处，潇潇本就不记道，若再误入什么地方……他不希望再有类似幽夜轩那次的事情发生了。
那被推开的女子一脸不服气地跺了跺脚，狠狠瞪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潇潇，都赖那臭小子，要不她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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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