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南仓城(四)

13天后，金山、银河、雪莲、狂沙、狂风、飞狼、傲寒一行24人风尘仆仆走进西仓城。

黑虎、龙生和众弟兄们将众人引入将军府，纵使金山、银河见多识广，也对这个将军府的气派所震憾。“这些中原人，越来越会享受了。”银河羡慕地说。

“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都不说话，他们是哑巴吗？”小灰鼠跑来跑去，对于一切都无比好奇。

“他们不是哑巴，会说话，但是他们不敢说话，你只有吓唬他们，装作要杀掉他们，这些人才会小声的回你的问话。”麦苏比他们几个早进城几天，他自豪地介绍着城里的一切事物。

“他们的脸怎么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黑面人吗？”雪莲好奇地问。

几个黑面人，给他们倒上茶水，又悄悄地躲在屋子里的黑暗处，如果你不是知道他在那里，你会以为这屋子里只有自己。“他们为什么要躲藏起来？”雪莲发现了这个现象。

“他们是被帝国奴役的黑面人，他们被训练成这样，要是犯了错误就会被送到矿上。”穆尔回答着雪莲。

“你是谁？”灰鼠冲着一个躲在黑暗角落里黑面人问道。

黑面人小声说了句什么，灰鼠没听清。冲那个人喊道“你出来说话！”黑面人走上前两步，“大人！我是盗窃犯。”灰鼠发出了吱吱的笑声，“你们听到了吗？他叫我大人！”。

阿兰达推开了灰鼠，自己坐到椅子上，“你快别笑了，你笑起来，声音就像耗子，太难听了！”灰鼠力气小，打不过阿兰达，只好坐在了一边。“你的笑声也好听不到哪里，像个男人。”

阿兰达抬手要打他，灰鼠哧溜钻在了雪莲身后。

阿兰达不理他，问黑面人“你偷盗了什么？”。

“我娘就要饿死了，我去酒馆为我娘偷了一个面馍。”黑面人紧张地说。

“那是上一位客人吃剩下的，我不拿走，他们就会去喂猪……”雪莲听了感觉很震惊，一个面馍，就要受宫刑和井刑！

“怎么可以这样！”雪莲有些气愤地说。

“这样事多着呢，我听孤影叔叔说，黑面人里绝大部分是背后评论了太妹，或是说错了话，被亲属、朋友、邻居举报，而犯了罪，所以他们都不敢说话了。”穆尔挥了挥手，黑面人又回到了原处站立。

“那他们不是很可怜！”雪莲有些替他人心痛。

“就是，他们就是一群可怜的人。”穆尔也有同感。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还给他们自由，还要享受人家的服务！”阿兰达有些气愤地冲着穆尔说。

“不是我要他们侍候，是他们自己必须要这么做，黑虎哥进城第二天，就决定释放这些黑面人，让他们成为西仓城中的平民。可是他们不愿意，他们反抗。黑虎哥不让他们每天诵读那些邪经，他们又反抗。”穆尔解释道。

“他们怎么反抗？”灰鼠来了兴致。

“不让他们当奴隶，他们就绝食，黑虎哥没法子，只好继续让他们当奴隶。可是不让他们念那些邪经，一晚上，自杀了十几个人！”麦苏小声神秘地说：你们说话时不要提到“太妹”，更不能当着黑面人说一点太妹的坏话，否则会有危险。这事一会儿黑虎哥一定会嘱咐你们的。

“为什么？”灰鼠一脸的不理解。

“我也不懂，到时候孤影叔叔会给你们讲明白的，上一次，他给我们讲，可是我俩都没有听懂。”穆尔和麦苏挠头憨憨地笑了。

“你俩当然听不懂了，你们都没上过学，你们把那些话讲给雪莲姐听，让她讲给你们是怎么回事。”灰鼠对雪莲的学问佩服上了天。

“孤影叔叔说，他们是被洗了脑袋的人，他们脑袋里只有太妹，他们活着唯一理由就是太妹，黑虎哥当时也没明白，他提出了疑问，孤影叔叔讲，这就像漠北人信仰光明神一样，奴隶们信仰太阳神，太妹就是他们心中的神……”穆尔和麦苏东一句，西一句复述着。

雪莲也听得糊涂了。她说：我们的光明神是神呀，可是太妹是人！怎么能一样？你们一口一个孤影叔叔，孤影叔叔，他是谁？

金山和银河经过十几天的跋涉，终于进了西仓城。见到了黑虎、龙生，恍如隔世。

将军府前，孤影和临风、暖阳迎在那里。

金山上下打量着这位当年的帝国状元，40岁上下年纪，个子不高，双目炯炯有神，他身后跟着一高一瘦两位官员打扮的文人。

进入府厅，中间拼着几张桌子，上面是一幅绘制在麻布上的地图。银河紧走几步，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看清了，是中原帝国的地形图。

“哪里得到的？”银河惊奇地问。

像小孩子看到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老人那不逊年轻人的几步走，逗得龙生、金山、孤影相视一笑。“是孤影掌印史描拓的帝国地形图。”龙生对银河说。

看着两位国师都被地图深深地吸引住，围着地图不肯入坐。

“两位国师，一路劳顿，先坐下喝口茶，一切事情，容我们慢慢道来。”龙生劝两位老人入了坐。

将几位中原文人孤影、临风、暖阳与金山、银河一一引见。

穆尔和麦苏成了灰鼠、阿兰达、雪莲……一行人最好的向导。

当晚的欢迎宴上，她们都喝多了，躺在那宽大舒服的床上，度过了半年多来最美的一个晚上。

他们看了角楼、门楼，听穆尔和麦苏你一言我一语讲述，当晚夜袭角楼，攻占将军府、掌印府的惊险过程，让一行人艳羡不已。鼹鼠问：那晚你杀了几个中原兵？

在春花等众多长辈面前，穆尔只得实话实说：“当晚，我俩在奴隶大营看管战马，第二天早上才进的城。”穆尔狠狠地瞪了多嘴的鼹鼠。

又转到了撑印府和奴隶营。“好大呀！”阿兰达对能装这么奴隶感到惊奇。

“这不叫大，你们还没看到城外那奴隶营呢！能住下三万多奴隶。排成黑压压一片。”麦苏说。

“城里那些一个个圆圆的房子，那就是储粮的吗？”雪莲指着城中一座座排列整齐的圆房子问道。

“对，听说那房子下面都是深坑，里面埋着粮食。我进去看了，都用土封着呢，什么也看不到。他们说，等下一次长城兵、北郡四州来取粮时才会开封。”

最后，来到了将军府。女人和孩子们对于这些雕刻精巧的建筑，十分惊异好奇，对其中的奢华感到震惊。

灰鼠好奇地问“这个将军府的那个将军怎么样了？”

“吓傻了，大小便都不会了……”穆尔说。

“我笑他，你们还不相信，我可以领你们那看一看他那样子，保证你们笑破肚子。”跟在后面的狂沙说。

“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呀！”雪莲看着那些雕梁画栋，由衷感叹。

“这不叫什么，听龙生哥说，当年他在帝都陪读，帝国龙宫规模要比这个大好几百倍呢！”麦苏摇着脑袋，好像将军府是他的。

春花和雪莲听到这话，心里都是咯噔一动。

春花想：自己的四虎难道真的是龙生！

雪莲想：自己日夜思念的龙生，难道真是眼前的四虎！

其它人已慢慢地接受了“四虎”、“龙生”，可是这两个女人如何能接受，接下来的参观就有些心事重重。

最让大家兴奋的时刻，是来到了兵器库。穆尔说：金山爷爷说了，从今天起，无论男女老少，都要随身佩戴武器一件。随时准备成为一名战士。你们一人选一件吧。

武器库前，神弓、射手、莫尔根带领着十几名奴隶正在劳作，将各种已经生锈的武器打磨成漆黑的利器。三个人正在和山鬼聊着什么。

山鬼看见一行人过来了，迎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麦苏问，他们知道，神弓、射手、莫尔根是奉命镇守北院的三个人。而山鬼已经成为了整支队伍的内务总管。

“等你们。龙生哥让我来为你们领取武器登记造册。”山鬼摇着脑袋说。

“哈哈，你tm不数羊了，改做这个了，你能数明白吗？”麦苏搂住他笑骂说。

“我这些天跟孤影老师学习了好多，现在开始数人了，不数羊了”山鬼笑道说。

武器库打开，一行男女眼睛都亮了，好多的铁器挂在兵器架子上，每一件或精致或厚重，都闪着幽幽黑光。神弓说：这些都是帝国最神秘的武器——铁剑、铁刀、铁枪、铁棍、铁斧……

这一群人都是部队的后勤补给人员，哪里见过这么多听说过没见过的好东西，挑得花了眼。

“不用急，你们慢慢挑，我们刚进来时，这也是这样，哪一个都喜欢，……”山鬼笑着说。

“外面这些都是些轻武器，都是现在中原兵日常使用的，都是开了刃的，选中了就可以用，里面全是以前分派给西仓军使用的，都是些重武器，是好些年不用的，选中了，留在这里，我打磨开了刃再给你们。”神弓说。

“龙生哥说了，只要选中兵器，这就如咱们身体的一部分，人在兵器在，兵器被敌人夺了去，我们就得随兵器而亡！如果你们还没准备好，可以不用挑选。”山鬼很郑重地对大家说。

刚刚进城的人们是兴奋、激动的，但是此时在议事大厅内却是气氛异常凝重。

临风、暖阳将帝国的人口和兵力在帝国的分布粗略地介绍。孤影也将帝国的政治格局、势力范围进行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