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莫负流觞
上党郡府衙内,驻军将军李信与郡守景平相当愉快,
“我们亲眼见证了奇迹啊?!”李信依然没有从震惊中走出,一脸感慨道,“至今我也想不明白,九公子是如何做到独闯魔窟,而且还安然无恙?
而且跨境界枭首敌酋依然毫发无损,果真为天授之人啊?!”
“是啊!我们围着粮仓打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是有粮弄不出来,却无处下口,投鼠忌器。”
景平悬着的心终于归位,同时心有余季一脸后怕道,“另一边是眼睁睁看着饥民逃离,如果造成民变,我们可都是罪人,如何面对陛下,如何面对上党的黔首啊?!”
“若非九公子及时感到,后果还真是难以预料。”
李信目光灼热道,“九公子四次独闯魔窟,现在居然毫发未伤。
想想真的心惊肉跳,里面可是高手无数,若九公子有个闪失,我们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未曾想,硬生生凭他一己之力,不仅仅收获了粮食,还打掉了四处魔窟啊!
甚至,还收获了两处矿产。”
“上天卷顾,首战告捷,而且仅仅只用了一晚,便把上党的死结解开了……”景平眼神中依然透着不可置信。
“也难怪,陛下密旨,若嬴玉只要下令,无论多么离奇,照办就是。”
李信捋须道,“早听闻他做事,真是天马行空,横行无忌。让官兵扮作土匪,抢逃难的贵勋大户,这得是多么天才的想法?
老夫是想都不敢想,就是想到了也不敢做啊?!”
“那么,咱们的假土匪,可有收获?”
一道清越的声来,随之,嬴玉迤迤然进入府衙。
一觉睡醒,居然到了日跌时分,起来打了一趟易筋经,顿时龙精虎勐,精神抖擞。
琴清去了筒车基地现场办公,嬴玉便来到府衙,老远便听到郡守景平和驻军统领李信爽朗的笑声。
见到嬴玉到来,二人热情施礼,看来,二人阴云密布的心一扫而空。
“九公子的计策,真乃绝户计。”
李信笑呵呵道,“我在各个路口,派遣了一些化作流匪的官兵,这一天便截了近百贵勋,这些贵勋可真有钱啊?!获得金资两万金币,系数进入府库。”
“好,这两万金全部用来到魏地、齐地购买粮食。”
嬴玉也相当愉快,打劫这些贵勋,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
“还有,假土匪居然遇见了真土匪,他们还怪我们不懂道上的规矩,呵呵,被我们屠了一批,留下了一批山民,放回去去了。”
“民匪勾结,这将是一大患,一旦失控,便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要坚决遏制此趋势。”
嬴玉继续道,“当整个救灾有序运转,进入正规,这才是遏制流民变匪的根本手段。”
“这边,多项工程一旦上马,各个饥民便汇入工地,一旦有序管理起来,将进入管理秩序。景平一扫霉相,脸上居然多了几分光泽,“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九公子提供的粮食啊?!”
“施粥的效果如何?”嬴玉道。
“非常不错!”李信促狭道,“九公子的施粥计,让真正的灾民感恩戴德,假灾民骂骂咧咧。
加上宣传,流民不出三天便能彻底稳定下来!”
“那就一旬内,封城。只许进,不许出!”嬴玉补充道,“如果定要出城,需府衙的证明。”
“诺!”李信道。
封城,一个是解决流民问题,第二是解决封闭消息的问题。
三人又来到铁矿山,嬴玉根据山体,现场做了细致的铺排。
毕竟,钢铁才是推进先进生产力的核心资源,而上党这座炼钢厂,也仅仅根据现有小作坊工业技术,第一家炼钢厂。
……
在姒冰清和姒玉洁的服侍下,除去繁冗的罗袍,踏入浴池,
浴池中对面的铜镜,倒影着一个风姿绰约,玫瑰怒放的女子,雪臀浑圆,蛮腰纤细,双峰傲然,颈项秀美,玉容绝世,此刻摇动玉体,轻盈后退,莲姿动人,笑的分外柔媚。
“芳华易逝,莫负流觞!”
随着水波荡漾,整个人没入水中,徐徐的吐出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嬴玉留下的这段话。
琴清曾经闻过自己,尘封的心还留着那么一片柔软,这份执着为谁而留?如果遇见,将何去何从?
“姑娘的身形肌肤好美哦?!像熟透的水蜜桃,连我同样是女子,都心动不已!”姒冰清边轻柔的搓澡,轻声道!
“是啊。姑娘柔腻的肌肤,像刚剥壳的荔枝,味道比如是又糯又甜的。”
姒玉洁惊叹道,“如此惊人的完美,连我都想rua弄、品尝一番呢?!不知道九公子有多喜欢。”
“去,你们两个死丫头思春了,拿我打趣,还如此的……不堪。”
说完,浑身发烫,雪腻的肌肤不由自主的扑上一层澹澹的粉红,心中多了一丝澹澹的惆怅。
“韶华易逝,莫负流觞。
都快30了,和我同龄的女子,孩子都已有冰清、玉洁般大小了。
怒放的花朵,错过了花期,少了雨露的滋润,怕是要凋零了吧?!
我与他年岁几乎差了十岁,他芳华正好,我却已老去,该如何是好?
他作为一个皇子,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这个……坏人为何要……撩拨我呢?”
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女子的身心如同熟透的水蜜桃,对于结束一个时代,开启生命历程,除了无限美好遐想,又带有一丝颤栗的不安。
在忐忑不安中,却对嬴玉心生了一丝嗔怨。
……
“阿嚏……”
金乌坠去,月兔飞升。
正在归程的嬴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是谁在想我?”
回到驿馆山庄,已是月朗星稀,皓月当空。
来到山庄的观月台,璀璨圆月当空,皎洁的月辉撒在仰首观月的琴清身上,湖蓝色的长裙随风轻扬,似乎就要乘风归去。
清凉的夜风轻轻的吹过,在月色下亭亭玉立的月神是如此的圣洁美丽,曼妙婀娜的身姿在风中犹如月中的嫦娥,衣袂飘飘,精致的俏脸在圆月光辉下光晕流转,美得惊心动魄,艳光四射。
一人独处也没带遮眼的轻纱,玉脸嫣红,翠眉轻蹙,一双璀璨的星眸光波流转,带着惊喜看着走向自己的将闾,泛着月光的俏脸带着一丝羞红,就像是贪恋凡尘的仙子。
嬴玉被圣洁又带着少女羞涩的眼波所迷惑,看着不似人间的美景,不由得痴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嬴玉摇头晃脑的走向琴清,展齿一笑,“我已经被我心爱的女子美丽所倾倒。”
琴清惊慌的眼神看着张开双臂越走越近的嬴玉,内心莫名的惊慌起来,尽管他们都当众拥抱过,更多的是生离死别的情绪感染。
此时此景,还没完全放开的她还不适应嬴玉这无处不在的拥抱。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明日我将启程颍川郡,纵然又千总风情,更与何人说?”
好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嬴玉那肯这样轻易放弃。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的情妹妹,你还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一句句从未听过的情话,一声情妹妹,让琴清心中的哀怨化解了不少。
他叫我情妹妹……
是啊,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如此的强大优秀,怕是任何女人在他怀里,都是小鸟依人吧?
“玉,你能陪我说说话吗?”想到即将可能发生什么,琴清颤栗的心依然有些许不安。
“我的可人儿想要说什么。”嬴玉顺势将琴清的娇躯揽在怀里,悄声问道。
“这些年,我致力于家族的生意,被迫斩断这红尘情缘。没想到却遇见了,我的心已乱。
以前,我的心是荒芜的,感情世界如同荒漠,前无去路,后无归程,我渴望绿洲出现,直到遇见了你。
我想靠近,又怕灼伤了自己。
想远离你,脚步却又在靠近。
我比你大九岁,你是那么的高洁,那么的耀眼,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丝毫蒙尘。
正是因为爱,才悄悄的躲开,有时候,爱也是一种伤害。”
嬴玉的怀抱很温暖,琴清缓缓的将臻首靠在嬴玉的坚实的胸前,听着他雄健的心跳,星光流转的美眸轻轻合上,流露出一种凄然的美态。
嬴玉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琴清是自卑,基于年龄的自卑,基于地位的悬殊,同时害怕世俗的眼光,当要面对之时,却又患得患失。
来自后世的嬴玉哪里在乎这些?还不到三十岁,怒放的年龄啊?!
爱,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再不采撷,花儿就要凋零了!”
嬴玉手指轻轻抬起琴清的下巴,看向那娇艳欲滴的花瓣,先是蜻蜓点水,随后便是疾风暴雨,直到琴清软成一团烂泥。
“其实,我要得到你,完全可以让陛下赐婚,甚至根本不在乎全天下如何说!
爱,不分年龄、不分地域,更无关地位。
其实,第一眼见到你,便被一种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我不敢靠近你,怕你受到惊吓而逃离。
你是一个矛盾体,坚强与柔弱,强大与自卑,粗粝与细腻,烂漫与成熟,各种冲突却在你身上完美的融为一体。
最重要的是美丽而智慧。
我的世界少了你,便是残缺的,遗憾的。
你为了家族,她奉献了纯真烂漫的的少女时代,曾经的娇嫩花瓣历经风雨与沧桑,洗净世间铅华,蝶变涅槃,宛若新生。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么的魅力,有少女的纯真烂漫,也有成熟女子风姿绰约。
这对我是致命的诱惑。”
说完,再一次噙住花瓣,攫取着甘美。
琴清玉容如火滚烫,柳叶细眉下的美眸颤了下,弯弯眼睫垂下,琼鼻之中,不由发出一声腻哼。
】
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在空中飞舞。又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波逐流。
……
是夜。
卫庄终于出现了,遍体鳞伤,一脸憔悴,身心俱疲。
红莲与紫女正低语商量着什么,见到卫庄大吃一惊!
“我的剑客,我的英雄,你这是怎么了?行刺失败了就失败了,跌到了爬起来便好!”
而一代剑客卫庄,风流倜傥,放荡不羁,游戏红尘的天下知名剑客,如同孩子受了极大的委屈,在外边一直憋着,见到了母亲般嚎啕大哭。
尽管他比红莲大几岁,或许在这之前所有的经历太过于顺利,没有经历过红莲的苦难,却远不如红莲的心智成熟,在红莲面前,他却更像弟弟,而且时不时还撒娇。
“农晓得哇,玉不琢不成器……男子汉就要多经历一些苦难。”
红莲递出一张手帕,像大姐姐般,学着母家的呢哝软语,柔声细语的劝导起来。
终于,卫庄哭够了,一双桃花眼红肿不堪。
到底,卫庄是除了赵高,最近距离接触过嬴玉之人。而黑风谷设伏行刺的失败,让他对嬴玉空前的重视起来。
卫庄细细的说了一遍刺杀的过程。
心中升腾起难以名状的羞耻感。
“他从马车上下来,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便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我当时非常激动,确认和锁定了目标,只要到了二十丈的击杀范围,我只需一招天外飞仙,可以将他连人带车噼成两半。
未曾想,他进入马车后,在三十丈开外的距离,我不确定当时是否眨眼,等我醒悟之时,一枚非常奇观的箭失向我射来。
凭我的经验判断,箭失根本射不准我。
当时却有种毛骨悚然,心血来潮之感,想逃离,已然来不及了。
只好条件反射般,行功抵御,甚至都不知要抵御什么。
随之,一道刺眼的亮光闪烁,伴随着惊雷般的爆炸,如同被天上滑落的陨石撞击了一般,差点被炸个粉碎。
最后,他拉开辎车轿厢的窗帷,我看到了他讥讽的笑容,哪里敢久留,当时便遁了。”
“你先等等……我推演一番。”红莲眉头微颦,思索道,“他都没看你,便知道你藏身的位置,是吗?”
“好像是的!他下车瞬间,绝没有四下打量,好像就是为了上另外一辆车。”卫庄道。
“再有,他的箭失,根本无需瞄准,因为箭失上带有爆炸的机关,可对?”红莲再次确认道。
“对。如果仅仅是箭失,我甚至不用躲避便擦肩而过!”
“也就是,他有一种绝世爆炸杀器,包含赵高、惊鲵,都重创于此杀器?”红莲继续问道。
“应该是!”
说到这里,卫庄委屈的又想哭泣,“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太恶毒了,剑客精神呢?爆炸物中,还带有各种下三滥的药。
真是个贱人,有了如此杀器,还如此的卑鄙。
居然使用毒药,酥筋散,还有……媚药。”
“我们连正面都没有碰到过,他甚至都没有看到过我。”
“咯咯咯…..还有媚药?不过你是男的,也无所谓!”
身旁的紫女一直默默的翻白眼,听到此时,禁不住笑的花枝乱颤。
“你个小蹄子,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我被……”卫庄再次撇嘴想哭。
“哎呀,无所谓啦!”
红莲生长于宫廷,对于各种怪癖还是知晓的,大致也猜出几分,但她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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