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质
林平之擒拿了任我行,任盈盈和向问天自然是心急如焚,但是也毫无办法自林平之手中毫发无伤的救下任我行。现在听林平之提到任盈盈率众给令狐冲治病之事,任盈盈则是心中大定,自以为此人必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势力,心中暗道:“不怕你条件大,就怕你没条件,只要能把爹救回来,哪怕手下那些乌合之众死光了也没什么,爹回来了招兵买马自然不在话下,再说了,就怕你有命提条件,没命得条件。”当下任盈盈心中大定面上却是不显,开口道:“敢问少侠如何方可放了我爹?”
林平之嘿嘿一笑,忽然又是一记耳光扇了上去,冷然道:“你给令狐冲治病之时先问过令狐冲没有?”
在场众人无论是任盈盈向问天,还是正道群雄都已经一个头三个大了,心中暗道:“此人行事太过诡异,简直是不知所谓,必须要先猜中他得心思才能说话,问题是他的心思别人如何能够得知?”
任盈盈鬓角已经热汗滚滚,嘶哑着嗓子道:“如果少侠肯放了我爹,我日月教绝不会与少侠为敌。”
又是一记耳光:“敢威胁本少爷?”
此时方证大师忽然与冲虚道长对视了一眼,冲虚道长上前一步道:“这位少侠,在下武当冲虚有礼了。”
林平之方要还礼,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岳不群夫妻同时大叫,岳不群叫道:“孽障,你敢!”宁中则喊道:“冲儿,小心!”只见大殿牌匾上飞出一道剑光,快如闪电直扑林平之的后心,而林平之毫无感觉恍若未闻,任盈盈和向问天的眼中已经露出狂喜之色,原来令狐冲一直藏匿于大殿牌匾之后观望,现在抓准时机力求一击必中,眼见剑尖已经接近林平之的后心,令狐冲的眼中已经出现笑意,但是这种笑意忽然变得恐惧至极,因为明明背对着他的林平之忽然转了个身,左手提着任我行挡在身前,令狐冲的剑锋直冲任我行的咽喉,此时令狐冲已经收招不及,忽然灵机一动,自己的左手猛地打在右手腕上同时右手张开将剑抛出,随着当啷一声宝剑落地的声音,随即人影闪动,只听砰砰几声,随即响起两声闷哼。
这几下电光火石,转瞬即逝。众人再看时,只见令狐冲被任盈盈和向问天抱到一旁,左冷禅双手夹住宁中则的宝剑,岳不群木立当场面色铁青,而林平之手里拎着任我行的脖子,背靠殿柱胸口起伏不定。
原来刚刚令狐冲虽然扔掉了宝剑,但是身体却不可控制的撞在了任我行身上,顿时两人都是头晕眼花鼻血长流,林平之顺势就点了令狐冲的穴道,然后右手一伸便要擒拿令狐冲。向问天和任盈盈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飞身便去抢任我行和令狐冲,左冷禅本要起身去拦,但方正和冲虚正好在他前面,因此身形微微一顿,林平之反应奇快,用任我行的身体当作武器向二人横扫,这二人自不敢伤任我行分毫,被林平之逼得退了一退,林平之刚要再次擒拿令狐冲,没想到宁中则忽然在林平之背后出掌印在林平之后心上,将林平之当场击飞,随后宁中则抱起令狐冲抛给向问天二人,此时左冷禅已经飞身上前,宁中则连忙拔剑刺向左冷禅,被左冷禅双手夹住。
而林平之被宁中则一掌击飞后,在空中勉强转身落在殿柱旁边,靠住殿柱稳住身形,将任我行至于身前,防止被人再度偷袭,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本要上前,见到现在的情形再次稳住身形。
此时左冷禅面色阴沉,冷声道:“岳夫人,
你这是何以?”
宁中则道:“左师兄,冲儿乃是我夫君的大弟子,妾身不得不救。”
左冷禅转脸对岳不群道:“岳师兄,你怎么说?”
只见岳不群额上青筋暴露,喉咙内咯咯直响,却一语不发。
左冷禅眉头一皱,忽然笑道:“原来岳师兄被尊夫人点了穴道,你夫妻二人倒是演了一场好戏。”
说罢也不见他提气使力,向后便滑出两步,转身便来到岳不群面前,袍袖一扫,已解开了岳不群被点的穴道,同时但闻当啷一声,宁中则的宝剑已经从中断裂,半截剑尖掉落在地。众人见到他举重若轻,轻描淡写的便与宁中则的对峙中抽身而出,更以高深内力震断宁中则手中宝剑,不禁对他的武功更为忌惮。
岳不群穴道被解,冲左冷禅拱了拱手,飞身来到宁中则面前,厉声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
宁中则目中落下两行清泪,悲声道:“师兄,冲儿是我们从小养大的,他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这孩子天性纯良,只是爱耍孩子脾气,难道你让我看着有人伤他么?”
岳不群全身发抖,大声道:“他所作所为,哪一条不是死罪?事已至此,你还要为他护短?”
宁中则一甩脸大声道:“我不管,我就知道冲儿是你的徒儿,是我华山的大弟子,无论他做了什么,你这个当师父的都应该护着他!”
左冷禅寒声道:“岳师兄,你执掌华山,今日的事情你怎么说?”
岳不群心头发苦,大声道:“左师兄,岳某不肖,教出一个欺师灭祖的弟子,岳某已经遍发武林同道,将令狐冲逐出我华山派,他的行为已经与我华山派再无瓜葛,今日之事,乃是我师妹顾念和这个小贼十余年的养育之情,虽然过分,却也是人之常情,请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和左师兄见谅。”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马上道:“不错,岳夫人是女中豪杰,但毕竟爱子之心也是为母之人的真情。我等自不会介怀。”
少林武当两大掌门都说话了,左冷禅无论如何也不能当小人,毕竟一个母亲的心思,即便不对,但是这些人都大有身份,又如何能够苛责?于是冷哼一声道:“宁师妹护子心切,左某又如何会斤斤计较,不过希望岳师兄多家检点,万勿再有此事。”
岳不群点头,随即按住还要与众人争辩的宁中则,将宁中则强拉回众人之中。
解决完宁中则的事情,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回到林平之身上,林平之似乎刚刚受伤不轻,此时背靠殿柱坐在地上,将任我行置于膝上,左手依然按着任我行的咽喉。
任盈盈看了看面上红肿的任我行,咬牙上前道:“少侠,我和向叔叔可以保证,只要你放了我爹,无论何事,我日月教但凡可以做到的,必为少侠做到。”
林平之看也没看任盈盈,冷笑两声道:“向问天,你刚刚曾经说你魔教是卑鄙小人,向来没什么说话算话。是不是这样?”
向问天顿时面红耳赤,这个时候如果说是,那么任盈盈刚刚的话就成了放屁,如果说不是,自己又刚刚亲口这么说的。向问天和任盈盈心中都是大骂不已,此人武功低微,偏偏行事诡异,完全不按常理,这两个人都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之辈,平时日里用言语挤兑那些正道人士一直无往不利,但在林平之面前却处处受制,被挤兑的无所适从。
此时令狐冲的穴道已经被向问天解开,他也顾不得去看岳不群夫妻,一心只想赶紧救下任我行,他自认狡诈多智,连忙上前道:“兄台擒拿任先生,自是正道中人,但如此挟持人质岂不是小人行径。”
一声响亮,任我行又挨了一下,此时的任我行简直恨不得死了,他宁可挨上三刀四剑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羞辱。
一掌打完,林平之也不说话,只是抬头默默的看着天花板,似乎天花板上有两只老鼠在打架。
任盈盈忽然跳起来猛地一记耳光打在令狐冲脸上,随即跪倒:“少侠息怒。”
令狐冲面上顿时一片红肿,但是也明白任盈盈的用意,心下也不生气,此时只要可以救出任我行,别说挨上一巴掌,就是千百下他也甘之如饴,连忙老老实实的也跪在任盈盈身边。唯有宁中则见令狐冲挨打心中不忿,刚要张嘴,但是这次岳不群已经有了准备,提前一步点了宁中则的穴道,宁中则怒视岳不群目中喷火,岳不群心中苦笑但只做未见。
林平之将目光转向任盈盈三人,冷声道:“希望你们记得,现在你们没资格和我说三道四,我不想再听到狗叫。”虽然林平之言辞恶毒,但三人却松了口气,因为起码对方没再出幺蛾子,虽然言语难听,但起码让己方有了发挥的余地。于是三人皆默默点头。
林平之道:“令狐冲是吧?你刚刚偷袭我用的是什么剑法?”
令狐冲道:“独孤九剑。”
围观众人行中登时一跳,没想到与福州林家的辟邪剑法并称两大绝学剑法的独孤九剑居然被令狐冲学会了,岳不群更是心中大怒:“孽障,当日我夫妻问你剑法和来历,你死不承认,现在为了救任我行魔头居然说的不加思考。”想到十几年的养育之情,岳不群更是心中苦涩不已,宁中则却是目中闪光,为令狐冲能学的这武林绝学而开心不已。
林平之道:“独孤九剑?是谁传授给你的。”
令狐冲道:“是我华山太师叔风清扬。”
岳不群心中更是恼怒不已,风清扬是剑宗高手,与气宗势不两立,令狐冲拜在风清扬门下实已经等于叛出了岳不群门下,悲愤之下,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宁中则眼中异彩连连身体都兴奋的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