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日行一善

种子发芽是苏云彤判断空间是否正常运行的标准。

有生命的空间才是完美的空间，否则就是死物，就只能作储物空间了。储物空间也好啊，可惜自己太小，没有大用处。这是随身的呀，不像苏爸爸的运输车，还要烧油！

只要空间吸收了足够的火之能量，将会迎来一场大改变。苏云彤有此预感。

小暑不算热，大暑正伏天。

天气越来越人，也越来越烦躁，疲倦乏力。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苏妈妈最近脾气更加烦躁了，逮着苏云彤就骂，一丁点的小事也要发半天脾气。苏爸爸脾气好，可是整天不在家。苏云彤只好出去避着。

天气太热，小朋友们就不出去玩了，一起来到杨婆婆家。

杨婆婆是村里的老人，她一个人住，儿子在成都工作，儿媳妇身体不好。虽然儿子的工作不错，但是有一个每天都要吃药的药罐子媳妇，还有一双女儿要养，生活状况可见困难了。所以老妈妈就一个人在村里。因为是外来户，又是一个老人没有劳动力，靠儿子不定时地拿些吃的回来，日子可见难过了。

她家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大人打趣这些小朋友们。所以，小朋友们时不时地聚在这里，听她讲古。有时候，村里有些妇女也喜欢过来说话。

杨婆婆家没有院子，只有三间房子和一间堆放草堆的棚子。去的时候，杨婆婆手里端着一个大碗，一个人在门口坐着吃饭。

看到小朋友过来了，就招呼自己到屋子里去搬板凳坐。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样的，就扯到苏云彤的，就听杨婆婆说：“你呀！是你爸爸妈妈捡来的。捡垃圾捡来的。有一天……”居然还煞有其事地说起来，苏云彤撇了撇嘴巴，杨婆婆简直就是一个故事大王。

有人插话谁问起杨婆婆吃什么，杨婆婆就说起自己的苦来，“吃的是煮红薯和红米。我已经几个月没有吃过肉了。”脸上还适时地带出写悲苦。想吃肉是真的，小伙伴虽然有同情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呀。邓敏真心问道：“杨婆婆，有什么我们能帮助你的呀？”

杨婆婆想了想说：“你看我碗里吃的都是粗米粗粮。”说着还把碗放低好让大家看到。苏云彤看见米是红色的，前世这些红米卖的价格可是大米的好几倍呢！现在，不知道这个价格，大概是觉得粗米不好吃吧。苏云彤不确定地想。

“我想吃大米，大米饭。”杨婆婆说。

“这个好办。我回去给你带点过来。”杨霞说。

“我可以给你带点火柴。”苏云彤说。家里长期都是有十来盒火柴放着，苏爸爸要抽烟，具体有多少盒火柴他也不知道。正好方便苏云彤借花献佛了。

“我可以带点盐给你！”邓红说。

“我倒点油给你！”邓敏说。

几个小伙伴回家，各显神通，都偷渡了一些家里的东西给可怜的杨婆婆。

苏云彤想着，虽然杨婆婆有故意卖惨，哄骗小朋友的嫌疑。但是无所谓，大家都不缺少这点东西，的确是在些许程度上帮助了老人。

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的，行善也是。

仓廪实则知礼节。

老人也是不得已的卖惨，如果大家生活好了，谁愿意放下自尊，请求别人。何况，是大家自己提议的，老人没有强迫大家。

听说老人会做馒头，苏云彤想有机会向老人请教一下，用其他物质来补贴一下老人。毕竟，自己这辈子不能再五谷不分，厨艺不碰了。会不会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最近很热，大家都没有胃口，苏爸爸提议晚上吃稀饭。从菜地里摘回来的辣椒和茄子是稀饭的好伴侣。

辣椒洗干净整个放在锅里，洒上一点水，盖上锅盖，小火烧着。当听到连续的砰砰爆炸声，就掀开锅盖，撒上一些盐，用铲子将辣椒在锅底摩擦。辣椒成薄皮，小段时，倒入菜籽油，炒一炒，这时，菜籽油和辣椒的香味双倍袭来。再加入切片的茄子，炒好后出锅。完美！

这样的菜，配稀饭，可以吃三碗，大碗！

无耐心者不会有成就。

天气虽热，苏云彤仍孜孜以恒地当着搬运工，即使这么热的天气，也要到空间里生活，以补充火之元素。热的时候，出汗的酣畅，这是苏云彤前世从来没有的经历。

望着手中薄薄的茧子，和不再细弱的小胳膊小腿，原来女汉子都是这么炼成的呀。

除去这些偶尔的感叹，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诗经七月》

处暑过后，秋天的脚步近了，天地间出现了萧杀之气。

处暑是农作物收成的时候，田里尽是一片金黄。

苏林也是一片喜气，大家拿出镰刀磨一磨，准备收割稻子了。苏云彤也早早地烧火，苏爸爸把家里的水瓶都罐满，泡上一盅浓烈的苦丁茶，提到坝上。

还没有开学，苏云彤在家里拔鸭毛—苏妈妈杀了一只鸭子，烫了毛，让女儿在家里拔毛，说了中午回来烧。是的，经过近两个月的“精心喂养”，苏云彤养的鸭子能吃了。

农忙时节，除了三岁以下的稚童，几乎全员上阵，抢收！

爸爸挑担回来的间歇，把米放在锅里，让苏云彤煮粥。粥好，舀在盆子里，等吃的时候就凉了。

田里仍然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没有出乎大家所料，苏大伯家的苏大婶，又生“病”了！忙碌间大家也没有心思八卦了，毕竟得在下雨之前，将稻子收回家，不然落在地里生秧，就没有吃的了。

庄稼人珍惜粮食，白天黑夜地抢收。

如此又过了一周，赶在下雨前，苏云彤家的稻谷已经晒了两回了。期间，苏爸爸看苏大伯一个人在田里忙活，便又去帮忙，惹得苏妈妈好一通埋怨。

晚上，准备睡觉。

有人拍门，开门一看，是背着手的苏大伯和低着头的苏老大。

苏爸爸说：“大哥，进来坐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呢？”

两父子坐下，苏大伯拒绝了苏爸爸递的烟，点燃了自己长长的烟斗，说“老四啊，你大哥有个事麻烦你！”

“明天麻烦你开车和苏老大去趟玉芬家，把她的梳妆台拉过来一下，把人也接过来。”苏大伯说完，吐出一口眼圈。

“哪有长辈去接侄媳妇的呢？梳妆台要娶亲的时候送过来的，你们这是……”苏妈妈接口说。

“先把人接过来，酒碗就不办了。”苏大伯说。

“才刚收了稻子，这不是有吃的嘛。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想想办法。”苏爸爸说，没有注意苏妈妈撇了他一眼。

“虽然才收了稻子。这不，马上要添一双筷子。玉芬的田要等进门了，过一阵子才分得到。家里紧张，能简单就简单。自家过日子重要！”苏大伯将烟斗在椅子上磕了磕，说“这是我和他妈商量的。他妈身体又不好，做不了重活，早点接过来，也好有个人帮忙。”

“老四啊，明天就麻烦你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不耽搁你们休息了。”

得到了苏爸爸的回复，带着苏老大就走了。

看着人走了，苏妈妈就发起牢骚来：

“做不了重活！这就是一个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偷奸耍滑比谁都快，算盘还打得好。自家什么都不出，就娶回来一个儿媳妇。谁家娶媳妇也没有这么样的。”你这个大哥也是一个糊涂的。

说归说，第二天早上，苏妈妈还是早早起床，给苏爸爸打了6个荷包蛋，正吃着，拍门声又响起。是苏老大过来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衣，不过是旧的，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借的，一条蓝色的裤子略微有些大，和一双干净的绿色胶鞋。恐怕这一身行头都是借的吧！苏老大瘦弱的身子装在里面显得有些单薄。

“吃饭了没有？”苏爸爸问。

“吃了，吃了。”苏老大说着，喉咙还动了一下。

“玉珍，给他打几个蛋。”苏爸爸对苏妈妈说。

家里她后娘会给他做吃的？还要起得这么早！笑话，家里的吃食可是被后娘锁在柜子里呢，给他吃才怪！

也不等苏老大推辞，苏妈妈就给他端上了一碗荷包蛋。

吃完，苏爸爸开着拖拉机，栽着苏老大，在天刚微亮的晨曦中出发了。

苏老大的爹妈一个都不现身，也不知道是谁家娶媳妇。苏妈妈吃完饭，就和邻里去八卦顺便等着看新娘去了。

大家又是在口头讨伐了苏大嫂一番，聚在村口等着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