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订计划

下午，苏云彤和梅梅放学回家。

梅梅正在眉飞色舞地讲：今天班上有个调皮的男生，把她的辫子都拉散了。她还告诉给老师了，然后老师把那个调皮蛋罚站了。

苏云彤听着：唔，小时候不知所措的慕艾，通常会惹怒小女生的。

拔了一根狗尾巴草衔在嘴里，这生活真是惬意啊！

丁磊跑上前来，拉住苏云彤到一边，悄悄地说：“有事找你！”苏云彤秒懂，“待会回去老地方见。”

沙河边上。

丁磊说：“苏云彤，我……可以帮你卖鸡蛋挣钱吗？我看我爸爸每天很辛苦，想帮他分担一下。我妈妈也做不了重活。”

“可以呀！你想怎么做！”苏云彤问。

“我每周至少能卖300个鸡蛋。如果你还有其他需要卖的，我也可以的！”丁磊说。

“但是我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带你挣钱，你也可以带上你的朋友。但是有一个前提，”苏云彤看着高了自己一个头的丁磊，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要写个借条给我，你的朋友们签名担保。借条的金额是两千。”

“为什么呢？可是我现在暂时不需要借钱的呀！你能带领大家挣钱大家都会很高兴的。”丁磊脸色突然颓废了一下：“毕竟，大家都不太能吃得饱。家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年纪最大的丁晓龙他爸爸不在了，家里就他和他妈一起相依为命。他妈妈身体也不好。”

对于同样的情况，丁磊很是同情。估计是想到了自己。

但是年纪最大的“小”龙，怎么这么想笑呢。

“我可以先透漏一些信息给你，你也可以讲给你的小伙伴听。你——”苏云彤顿了顿，“你和你的朋友，一共七个人，帮我卖鸡蛋，我给你们一成的提成。但是你们要保守秘密，这个借条就是保守秘密的依据。如果有人泄密……我会找你们要钱的。”

“这个借条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们呢？”思索了一下，丁磊问。

“六年！”苏云彤说。当然不会这么久，但是，时间也是一种约束力。在自己还没有长大前，还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前，这些人还是需要有些威慑力的。“而且，我的存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其他人，不能知道我的身份。该怎么对他们说，你自己想好。”

“那，怎么个卖法？两天六十个鸡蛋吗？”丁磊问，两天60个鸡蛋太少，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一周2000个鸡蛋，还会卖一些其他的。”苏云彤看丁磊有些惊喜，又有些紧张的样子。

“放心，基本都是与吃有关的。也不着急答复我，你们可以考虑三天！”

“这是五十块钱，你先拿着。先应应急，是不是家里又来人了？”苏云彤将钱递给丁磊。

“嗯。”憨厚的小朋友，又开始眼角发红了。

“好！无论怎么样，谢谢你！即使他们不不同意，我也会签的！”丁磊真诚感谢。多少年后，丁磊回忆起今天的情形，无不是n+1次感谢自己当天的胆量。

“嗯，再说吧。后天早上7:30在打米厂旁边等我。”

丁磊说：“好！”

“那你快走吧，我还要去割猪草。”苏云彤说

“嗯，我现在去找他们。”丁磊说。

晚上突然停电了。虽然外婆家的电灯实在时昏黄的很，但是没有灯，晚上到处是乌七八黑的。

何况，小姨和外婆晚上还要编一会儿笆笆呢！

家里的煤油也没有了，外婆提着油瓶要去买些煤油。苏云彤怕外婆摔着，便一起出去了。卖煤油的代销点是在打米厂对面，穿过马路就是。

苏云彤还发现这个代销点卖的东西还有些多，吃的用的，小学生的本子，甚至有卤香肠，卤肉。卤味扑鼻，闻起来非常美味，就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打好煤油，往回走。走到村口的时候，看到丁磊，招呼了“婆婆”。看到丁磊朝她挤眉弄眼的，这是有了结果了？

回到家，苏云彤找了个借口出来，到屋角转弯处，丁磊果然在那里。

“他们同意了！”丁磊有些激动。“什么时候写借条，我好让他们签字，他们想早点开始挣钱。”丁磊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穷。”前段时间，大家都尝试过自己挣钱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忘且迫不及待呀！

穷，理解理解。

我也是刚刚吃上肉。

“你等一下我，我写好拿出来，你找他们签字。”

苏云彤回家，小姨和外婆在堂屋里编笆笆，大家都在努力挣钱呢！就在厨房闪到空间，空间依然还是亮着，还好自己早备着，苏云彤拿出钢笔和墨水，撕了一张纸。

写下：“借条……”

丁磊还在墙角等着，将借条递给他，见他小心翼翼地叠好，晚上看不见，他回去点灯看。“担保人后面依次写下他们六个人名字，借款人后面写你的名字，自己写自己的名字，你盯着。签好字，明天下午放学在打米厂等我，快的话，后天开始卖。问问他们中有人去过庆县县城没有？扁背篼有没有，有几个？这些明天回答我就行。”

“好的！扁背篼我家有一个。”丁磊微微低头，对这个个子不高，年纪不大，还有点远远的血缘关系的小女孩，她是佩服的。

“好，明天先准备一些稻草，以免鸡蛋磕到了。”

“好的，没问题。稻草已经晒干了。”丁磊回答。“那我先走了哦！”

“嗯”等丁磊走后，苏云彤又在河边舀水。

因为没有电，大家都睡得比较早，煤油灯煤油也是要钱的，早上早点起床就是。

下午放学，没有和梅梅同路。

苏云彤打听了一下去县城的路线。买了十多个作业本，一脸惊讶的老板对旁边自己的儿子：“看看人家，多认真！多认真！再看看你，你的本子就是丢完的！”十来岁的老板儿子白了一眼他老爸说：“你怎么晓得她就不是拿来丢的呢？！”

老板捂住胸口，卒。

在打米厂看到丁磊，他正坐在打米厂旁边的地上。叫起了他，两人往前走到大河边，有竹子的掩盖，没有人看到。

从书包里掏出本子，递给他七个本子说：“每个人的姓名，年龄写在上面，一人一个本子。”

“每次都需要记录卖出情况，提成情况，你记好。”

“好。”掏出自己的钢笔，就怕在河堤边开始写了。

“算了，放在我这里吧。如果有其他人看见不好。”苏云彤突然想起，万一被丁磊爸爸看到呢？怎么解释？空间才是最安全的。

“丁晓龙去过县城，他上个月和他家二伯去的。每天早上7:30，镇上有趟车去县城，下午4:00从县城发车回来。车票3角钱一张，来回6角钱。”丁磊说，这是他今天打听好的，问了丁晓龙，中午还在镇上找人又打听了，还问了爸爸，这几年他爸爸因为他妈妈买药，可没少往县城跑。

说完，从书包里掏出借条，递给苏云彤：“都签好字了，我看着签的。”当时丁磊看到借条上的字是惊讶的，字写得这么好还这么工整，这还是刚学“a，的o，e”的一年级小学生吗？

苏云彤如果知道他的心理想法，肯定会问：你不应该奇怪我知道怎么写借条吗？？

“那个，上面的丁玉莲是谁？”丁磊挠了下脑袋，问。怎么不是苏云彤自己的名字？

“是我小姨的名字。”苏云彤答。看到上面一个签名“向军”，这个字写得比较工整。收起了借条。“那个向军多大了？”

“哦。向军15岁，也没有读书了，他还有两个弟弟，家里挺穷的，不过他特别爱干净。对了，那个扁背篼一共五个，加上我家的。稻草准备好了。切成指节那么长的了，我以前看我奶奶装鸡蛋就是这么切的。”

“明天先叫上那三个不上学的，带上三个扁背篼，最后再提一个小篮子。背篼里面多装些稻草。7:00在离打米厂不远的两个田坎那里等我。我会给他们三人每人准备100个鸡蛋，然后他们带到县城去卖。”

苏云彤继续说：“从打米厂到镇上坐车的地方最多10分钟就走到了，时间来得及。我先给你5元钱，他们坐车和找零用。”

“鸡蛋的价格定在17元十个，县城要比这里贵一些。我们不能扰乱市场。”苏云彤想了想：“第一次去卖鸡蛋他们最后不要走散了，大家都在一起卖，过几天再分开。”

丁磊不知道价格便宜怎么就扰乱市场了。

见苏云彤安排得紧紧有条，也就不问了。

“好，等他们卖完鸡蛋回来，我们还没有放学。我放学后找他们，等拿到钱以后，我再找你。就下午六点。”丁磊安排着说。

“好！他们一定要赶上最末一班车。对了，他们有表吗？”苏云彤问。

“好像没有。表是金贵玩意。”我们穷人没有，家里只有一个大钟。苏云彤不是舍不得掏出自己的电子表，而是，没有了表自己也不方便呀。罢了，坚持两天吧。说完，想玩掏出了自己的电子表，递给丁磊，说：“他们会看吧。”

“杨林会看，他原来有一个电子手表……这次去的人就有他。”丁磊小心翼翼地接过苏云彤的电子表，还有项链！苏云彤果然有钱！

“我会叮嘱他们小心的！”丁磊说。

“明天叫他们先在打米厂对面等，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苏云彤说：“你也不许透露我的任何信息。不然……”

丁磊急忙保证：“我一定保守秘密。”其实他心里也很好奇苏云彤的鸡蛋是怎么来的，难道是苏云彤爸爸开车送来的？还是苏云彤是什么神仙，变出来的？但是他不可能去探听她的秘密。苏云彤给了他以及他的朋友这么大的恩惠，他不能不知好歹。就算没有借条的约束，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就是他为什么他爸爸明知道读书那么重要，也要叫他放弃。信用最重要，人活着就是活脸面，讲信用！

第二天早上，苏云彤醒来，看了看桌上的旧式闹钟，6:30，外婆已经起床了。真早啊！伸了伸懒腰，起床。

给外婆打了声招呼，自己要去跑步锻炼身体，就出去了。出门还蒙蒙亮，借着草垛的遮掩，拿出了大篮子，当初苏云彤买篮子的时候就买了一个最大的，真是明智！昨晚就将鸡蛋放到篮子里，铺好稻草了。300个鸡蛋有40斤左右，现在的苏云彤提起，已经不吃力了，老爷爷编的篮子很结实啊！

走到约定的地方，丁磊已经到了，接过苏云彤的篮子，好家伙，真重啊！再看看苏云彤的小身板，这真的是神仙吧，要不也是神仙派下来的仙童吧！不过画面有些违和，仙童不是拿净水瓶的吗？

再拿出八个煮好的鸡蛋递给丁磊，“你们一人两个鸡蛋，煮熟的，路上吃！”丁磊不好意思，但是也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吃过鸡蛋了。“那到时候在我们的提成里扣吧！”

“不用，吃了就是！这是跟着我打工，——的福利！”苏云彤也不再提鸡蛋了，“篮子待会放在我外婆家的草垛上就行！”

“好！我提过去分了哦！”丁磊说。福利什么的他不懂，能填饱肚子最重要。

“嗯，让他们早去早回。”苏云彤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