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双向奔赴
接亲的婚车是12辆红色的玛莎拉蒂。
一路鸣笛闪灯。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人步入婚礼殿堂！”
伴随着司仪喜庆的祝词，365响礼炮齐鸣。
烟花沿途逐支怒放。
新娘挽着新郎的胳膊，在父母的祝福下走进殿堂。
传统中国红婚纱，裙尾长达十米，裙身用金丝勾勒出龙凤呈祥的图案。
华丽到就差用人民币全部贴上了。
纪母拍拍席雨茗的手，“儿媳妇，咱不羡慕她，等你结婚，咱们要一百米的婚纱！”
婚纱的裙尾越长，象征着地位越高。
“……”
席雨茗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
等人走完红毯，裙尾还在礼堂外面飘。
况且那么重的婚纱，她也不一定拖得动。
想想都恐婚……
“非常荣幸受委托见证这一神圣又浪漫的时刻……”
司仪还在台上讲着庸俗的客套话。
纪烟衡悄悄握住席雨茗的手。
“纪烟衡，你干嘛？”
席雨茗想要把手收回来。
谁知纪烟衡握得更紧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礼堂中央，低声道：“别挣扎，我一会就松开。”
“……”
现在牵手都明目张胆，不需要理由了吗？？
婚礼进行到问誓环节。
司仪举着话筒，“婚姻是心灵的碰撞，是感情的交融。”
“请问新郎，你愿意永远包容新娘，永远保护她、支持她，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都牵着她的手，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吗？”
新郎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牵起新娘的手，举高，向在场所有亲友证明他的决心。
不知道是不是席雨茗的幻听。
她不经意间听到，身旁有个低沉喑哑的声音也轻轻地回答了司仪的问题。
他说：“我愿意。”
明明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一定是她听错了。
……
进行完一系列繁琐又无聊的证婚仪式。
到了新娘扔手捧花。
扔手捧花，传自古欧洲最高级的浪漫仪式。
抛出的是快乐，接到的是幸福。
很多年轻男女都很乐意上去抢着玩。
“喜欢吗？”
纪烟衡托着脑袋，侧头注视席雨茗。
席雨茗没回答，只是看着台上。
新娘背对着众人，手捧鲜花，高过头顶。
“来！”
“三，二，一。”
司仪的指令落下，新娘奋力掷出鲜花。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纪烟衡踏着旁边的椅子借力，直接从半空中截下花束。
他挥了挥手中的鲜花，“我家女朋友很喜欢，谢谢各位让给我。”
“……”
这也太凡尔赛了吧。
说得好像谁能抢得过一样……
新郎挠挠头，“衡哥，那束都有点枯了，嫂子如果真的喜欢，向婚庆公司再订一束好了。”
纪烟衡把玫瑰上没拔干净的刺折下来，“不用，她只喜欢我手里的。”
“……”
他手捧鲜花，走向席雨茗。
“宝贝，答应吗？”
纪烟衡单膝下跪，把花呈到席雨茗面前。
席雨茗的心，无意识地漏跳了半拍。
他身上的银白色西服，是那天在游泳馆初遇时的那件。
再次看到，依旧难免心动。
让她心动的，不只是西服。
只是这次略有不同。
他不再像上次那么疏离，连呼吸都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纪母在一旁疯狂打call，“宝啊，你这也太给力了吧，媳妇就得这么追才能到手！”
“……”
周围也都是看热闹起哄的人，“答应他！”
“答应他！”
“答应他！”
“……”
答应什么？？？
好歹也是纪家大少爷，席雨茗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让他掉面子。
她接过花，拉住纪烟衡，“先起来。”
四周传来一阵阵激动的欢呼。
纪母还不满意，她从背后推了纪烟衡一把，“亲一口啊！”
席雨茗想含蓄地拒绝，“伯母，这么多人呢，不好吧。”
“这能有什么不好？”
纪母佯装惊讶地左右问道：“这不好吗？”
左右的亲戚都急忙摇头。
谁敢得罪纪家的大主母……
“就是，”纪母傲娇地像个小公主，“让他们都给老娘看看，我家养的猪，拱了颗多漂亮的大白菜！”
“……”
纪烟衡唇角上扬，撇清道：“这次可不是我先动嘴的。”
嗯，确实不是他先动的嘴。
一定是嘴先动的他。
纪烟衡没给席雨茗反驳的机会，食指勾住她的下颚，在她唇边落下轻描淡写的一吻。
他的唇冰冰凉凉的，呼吸中携着独特的冷香。
但还没有接触到她，便离开了。
他充分地顾及到了纪母和席雨茗双方的脸面。
“……”
新郎也在跟着鼓掌。
他深知，有纪烟衡在的地方，其他人永远无法成为主角。
即便这是他的婚礼。
所以他打算靠纪烟衡撑场子。
婚礼的热度被纪烟衡带起来，他在纪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衡哥，花也抢到了，不上台表演表演？”
纪烟衡眼都没抬，“没空，陪媳妇儿。”
新郎略显尴尬，“要不嫂子一起吧……”
纪烟衡顺带拒绝了席雨茗那份，“你嫂子不会。”
“……”
新郎多少有点下不来台。
司仪连忙救场，“纪少爷，拆台不拆新人桩，咱得给新郎个面子不是？”
纪烟衡直接没搭理司仪。
这才是真正的不给面子。
“没事，我来吧，有钢琴吗？”
席雨茗不想让所有人认为纪烟衡耍少爷架子。
司仪忙不迭地点头，“有有有！”
纯白的钢琴，上面铺满红玫瑰。
闪光灯打在席雨茗身上，耀眼夺目，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中央。
她侧身对着台下的众人，十指搭上琴键。
随着指尖的跃动，《天空之城》回荡在殿堂。
席雨茗进行到一半，再次记忆空白。
那个和旋她总记不住。
就在她卡顿之际，一曲高音部的《天空之城》完美无缺地接住了剩余的部分。
行云流水般灵动优雅。
熟悉到让她立刻就辨别出，这是那日在川镜堂代替她演奏的人。
席雨茗转头。
纪烟衡不知何时已坐到她身旁。
他的指尖在钢琴上如同起舞的精灵。
有一种特别的、令人着迷的气质。
“怎么还是这么笨啊，赶紧接上。”
纪烟衡轻声提醒席雨茗。
席雨茗立刻回神，跟着纪烟衡的节奏，顺利演奏下去。
等到席雨茗记起琴谱，高声部的琴音低了下去。
只是浅浅地跟随着席雨茗的琴音。
甘愿成为她的配角。
……
弹完，纪烟衡无视台下雷鸣般的掌声，牵起席雨茗的手，带她离开婚礼殿堂。
甚至连句谢幕的台词都懒得说。
“纪烟衡，你怎么了？”
席雨茗以为他生气了。
纪烟衡走到车前，拉开副驾驶的门，“困了，回家睡觉。”
“……”
这又是闹哪出？
席雨茗拉上安全带，“你就这么不待见你弟啊？”
“不是，”纪烟衡发动开车，“你不用去迎合他的。”
“有纪家在，有我给你撑腰，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给任何人面子。”
他以为她因为司仪和新郎的话，才勉强自己上台表演的。
他不知道，她是因为他。
怎么……还有点像双向奔赴了。
席雨茗眼眸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
五点钟就起床，折腾一上午，确实有点困了。
纪烟衡开到酒店门口，突然一个急刹车。
车前，宋瑞雪妆花得跟个鬼似的，双手拦住车。
她直接坐进后车座，“衡哥，我要跟你回家……”
－－－－－－题外话－－－－－－
突然想起了一个文案。
“其他人都是抢着玩，只有他真的想为你抢那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