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他在广西,她在BJ
兰西望着车外的高楼逐渐瘾去，大巴车把他们带到一座城中村。
“这个地方好像我们县城。”
“也许比你县城还差”
“BJ还有这么落魄的地方呢？想不到啊。”
“你没听过吗？之前新闻就说过，他们的工资又跟不上BJ的消费和房租。衍生了一些叫蚁巢的地方。”
王葵来之前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
“之前还有一本书，是写这些居住在BJ城中村的毕业大学生的书本。叫《BJ蚁族》”
“蚁族是什么意思？”
“就是人太多了，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挤在一个地方。”
“居然还有平房。你看这间那么小的地方怎么住人哪？”
“有十平米吗？看着好像都没有。”
城中村的小路越来越小，兰西看着路旁巷子里的小楼阳台上挂满各式各样的被单衣物。公共厕所门口坐着黄马甲的老头或老太。一个只有门板那么大的店铺门口牌子上写着“烤鸭29.9元一只”。路旁一个稍胖的妇女推着手推车吆喝着，“盒饭，十块钱一份”，声音随着车子越来越远。水果摊上的水果倒是不怎么贵，写着“苹果1.5/斤”。
“张老师，我们的宿舍就是在这里面吗？”兰西忍不住问。
“是啊，你们就住在这里。马上就到。”张老师还是一副大姐姐的样子，温柔又不失威严。
车子停在一座路边的三层小楼旁。楼的外墙有些脱落，和旁边黄色墙体的幼儿园比起来更像一位沧桑的老人。楼上红色铁栏杆已经生锈。
“同学们，跟着你们剑哥一起去二楼看看你们的宿舍，let's go”
键哥走在前面，快速打开车子方便同学们拿自己行李。
一行人费劲拉着行李上二楼，剑哥给他们讲阴宿舍，让他们自行组合分配。
“男生在201，202，203，女生在204，205，206”
门打开那一瞬间。他们惊了！小小的房间里，没有阳台，摆满了上下床，唯一能落脚的地方只有两个床之间的一点点缝隙，能放下凳子的地方就只有那个卫生间！而洗手台就贴着门口位置。唯一好的是，宿舍安有热水器。
剑哥看出他们的想法，坐在床边细细讲起北漂人员的住房情况。
“你们就知足吧，我们还没有宿舍。你们还有呢！我租的是小区的地下室。你们这个还能见到阳光，我那儿一点阳光都没有，知足吧！弟弟妹妹们！”
“不是吧？有这么惨吗？”何辉不太相信！
剑哥耸耸肩，眼中那全是生无可恋。
“地下二层啊，弟弟妹妹们。有空你们可以去哥那看看。一个两三平米的地方只放下一个床和一个桌。什么都没有，连窗户也没有，厕所是公共的，怎么说呢，你们到时候去看了就知道了。”
剑哥帮女孩把行李塞到床底。
“在这BJ城里飘。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你们想想，你们来BJ城里是来学东西的，不是来计较这些住的地方。”
他望向窗外那一堵墙继续说道。
“问问你们张老师。之前刚读书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状态？甚至于比你们现在还惨。”
张老师笑了笑，不置可否。沉默一会儿，她说：“我。的确住过地下室几个月，当时和剑哥他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状态，说都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所以说，弟弟妹妹们，你们在这里是来学东西的，包吃包住的，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
兰西看着往外走的剑哥和张老师，看他们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剑，你这安排的有点远，去其他地方的孩子赶地铁都得很久了”
张老师微微不悦。大巴已经不见，正值下班时间，一辆电瓶车开的飞快，剑哥示意张老师靠里走，他排在外边。
“不远，就三四个站，再说分开你也觉得不安全”
“我后天就得走，我的学生就放在这里交给你了”
“你放心，你的学生就是我的，我一定叫你几个月后完好无损带回去。”
她目送他们走远，心中暗暗想着定不能叫他们失望，还有朋友们，定不叫他们担心。
独在站在走廊望着路上的男男女女，兰西幻想着阴天的样子。
“兰西，你的电话响了”
从宿舍门口传来郑灵儿清脆的声音。兰西快速走去
“大神的”
兰西羞涩接过电话，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张长青温柔的声音。
“小西，到宿舍了吗？环境怎么样？”
“嗯，到了，环境很可以的”
这也叫很可以？兰西你真会掰，利桃在一旁偷笑。
“给我拍个照片看看”
“额。。。。。”
“给我看一下我才放心。”
“那等一下我用相机拍存到电脑里。再给你发过去吧。”
这当然是一个借口，这么简陋的地方拍过去只能让他多担心。
“呵，等一下你就不拍。我先挂了。两分钟后我再打给你。”
“网络费很。。。。”
嘟。。。嘟。。。嘟
“贵啊”
自己还没说完，他就挂，那就只好拍一个了，兰西走到门口拍了几张楼外的照片，又在门口拍了几张宿舍内部全景照。全都给张长青发过去。
铃铃铃，铃铃铃
刚按下接听键，急切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兰西，你个小骗子”
“呵呵”
“你这个宿舍比学校宿舍差太多！你看你那外面，跟个村一样”
“它本来就是个村”
“环境太乱！”
“没事的长青，大家一整个班级的同学都在这，没关系的。你放心！”
“我怎么放得下心。你看你这个实习的环境。”
“哎，挤是挤了点，但是你知道的，地方的治安肯定不会差的。这里就是那么多的领导。”
兰西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继续说些安慰他的话
“刚才带我们实习的那个前辈，他说他们住的还是地下室呢，我们这个还是楼上还能见光。这可比他们好多了，你放心吧。而且只是住几个月而已，又不是住个一年半载，是吧？”
电话里张长青没有说话。
“实习。。。”
她话还没说完，沉默的他开口了。
“你们不是可以自己找实习的地方吗。不然你回来。我帮你找。”
兰西阴白他心疼自己，但她喜欢在这里，在这座神秘的城市里探索求知。
“几个月而已，长青。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确定？”
“确定！”
“拗不过你，那你每天给我打电话。我想知道你的情况”
“好。一定每天都给大神汇报情况”
手机屏幕上显示卡2来电显示。
“长青，静怡来电话了，我先接一下，等一下我就回给你”
“好。那你在那里注意安全”
“知道了大神！”
“一定喔！”
“一定！”兰西忍不住笑了，“那我先挂了”
“拜拜小仙女”
电话里传来吧唧的声响，兰西红着脸挂掉电话。
“兰西同学，刚才，谁在占线呀？”
“张长青同学”
“比我还早，可以喔”
兰西打开免提，放下手机，拿出小镜子，镜中自己长了一颗痘。
“兰西，你听见我说话吗？”
“她哪里还听见你说的，现在正在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
“利桃，原本我们宿舍的还在一个宿舍？”听利桃这么说，陈静怡也不再叫兰西，转而跟宿舍其他人聊起来。
“环境怎么样？”
“别提了，幸好静怡你没来，宿舍在城中村，我以为城中村跟我们那城中村一样，至少应该有个一居室吧。”
灵儿擦干净手，凑到手机前。
“你猜怎么着？”
“很差吗？”
“何止差，你绝对想不到！每个房间那么小，还大多是平房。你说那些在这里住上几年的也是厉害了！”
“对啊”
宿舍几个人都在吐槽宿舍环境，兰西还在看她的镜子。
“还有楼，不差了！”
陈静怡似乎并不觉得奇怪。
“你也这么说。”
“没事，你们也就住几个月，比电视里那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好多了。”
正当大家说的起劲，兰西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们看我脸上这颗痘！长青会不会嫌弃我？”
大家看向兰西下巴的那颗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痘。
“不会的！”陈静怡很笃定
“你以前比现在痘还多”王葵半笑半认真
“可是，以前不一样。以前我们只是哥们，现在我们是情侣”
兰西不确定
“你们知道吗？我的样貌和他的差距有点大，他身边我这样平凡的女孩很多！”
“兰西”
利桃站起来，帮兰西在耳边编了发。“你现在再看，你一点也不平凡，也是个美人。”
大家都表示赞同。
“如果他在乎你的样貌，那只能说阴一点，他，不适合你！”
看着郑灵儿认真的脸，兰西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挂了电话，大家洗漱后就在床上躺着玩电脑。唯独王葵在看公司的网站。
Q Q联系人列表里，张长青头像闪烁着。
“嗨，小仙女，好久不见”
“哪里啊，就一会儿”
屏幕里张长青离得更近了，压低声音说：“对我来说，已经过了一个冬天”
“我也是”兰西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的是才两天而已！”
“两天而已吗？”他阴知只有两天
“嗯”
“我给你唱首歌吧小西，听着我的声音你会睡的更香”
“好”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那头电脑和这头的宿舍同时响起笑声。
“大家都笑你”
张长青没有理会他们。
“还有一首，小西”
“还唱啊？”兰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张长青还自顾自唱着。
“少了我的手背当枕头你习不习惯”
兰西眼中都是欢喜，却又恨不得找个被子盖住自己。
“你的望远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太平洋的潮水跟着地球来回旋转
我会耐心的等随时欢迎你靠岸
少了我的怀抱当暖炉你习不习惯
E给你照片看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世界再大两颗真心就能互相取暖
想念不会偷懒我的梦统统给你保管
少了我的手背当枕头你习不习惯
你的望远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太平洋的潮水跟着地球来回旋转
我会耐心的等随时欢迎你靠岸
少了我的怀抱当暖炉你习不习惯
E给你照片看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世界再大两颗真心就能互相取暖
想念不会偷懒我梦统统给你保管”
“张长青，你再唱，我们宿舍就要把你拉黑名单了”
兰西板着脸，心里乐开了花。
“友女们，你们会吗？”
室友并没有配合兰西，“我们不会的，大神你随意唱。我们有耳机”
“你看，他们不会介意的”下一秒，他认认真真说：“小西，我等你回来保管我的梦，我希望每个梦都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