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乡村游（上）

县城出生的乐小琴，除了有小时候被带到乡村走亲戚的模糊记忆以外，对乡村的风土人情知之甚少，乐小琴对这次到思怡家乡的旅途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望着窗外明亮的自然风光，乐小琴陷入了回忆，好像从小到大，自己唯一深刻的记忆就是努力学习，对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化学反应一无所知，这次三下乡，让身处象牙塔的她第一次知道天地之大，包罗万象，她一边享受着当下，一边像海绵一样吮吸着社会的营养，一点一点找到触碰着社会之墙的缝隙，想钻进去一探究竟。

“我家在村里，交通不方便，没有车过去，我们只能走过去了。”思怡像个导游，边走边给我们解释行程。

“没事，边走边看风景。”乐小琴带着帽子，左瞅右看，都觉得眼睛不够用了。

“我们三个都是乡下长大的，都习惯了乡村的景色和走路，我们以前上学要走几个小时的山路，可辛苦了。”思怡和另外两个都是钟乡的，就是各自的村不一样。

“我很少到乡间玩，所以还是挺好奇的。”乐小琴没受过田怡她们乡村女孩的苦，自然无法想象，她只觉得到了一个新鲜的地方，一时兴致大起。

四个人说说笑笑走在乡间如浪涛般崎岖的山路上，热辣的阳光照耀在她们身上渗出密集的汗水，怀揣着学生身份的四个人在探索社会生活的路上挥洒着自己的时光，书写了自己的青春。

“先到我家去吧，把东西放一放，休息一下。”思怡热情邀请其他人，乐小琴她们欣然接受。

思怡家里陈设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水泥地板，简单木质桌椅，用水就从院子外水井里打上来，没有装饰品，整个房子虽然跟一室两厅一样大，但是却显得简朴与空旷，上厕所是到附近的粪池解决。

乐小琴家教很好，虽然她心里知道眼前的居住环境是她从未见过的简陋，但是也没有急不可耐地表现出嫌弃的模样，除了强忍着接受“公共粪池”以外，乐小琴表现得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舒服。

“快到中午了，让你尝尝农村的美食。”思怡一脸自信和兴奋。

乐小琴正在脑补农村有什么没事的时候，思怡的妈妈端上来一盆大虾，就是那种洗脸的大盆，整整一盆。

“哇～”乐小琴激动得也开始兴奋起来，真的跟思怡说的一样可以大饱口福了。

“我们这边都是自己养的虾，又多又干净，很新鲜的，多吃点。”思怡的妈妈非常好客，也很亲切，相比之前，她的爸爸则比较沉默，在旁边坐着一直没有搭话。

“嗯嗯，好好”乐小琴是个比较容易老实害羞的人，又是第一次到乡下同学家里，没有什么应对的经验，只能乖乖听从阿姨的话埋头一直吃。一边吃一边不忘说一些通用的客套话，比如真的很好吃、很新鲜之类。

不一会儿，乐小琴座位上就堆满了虾壳，思怡和其他两个同学可能在家里吃这种虾吃得太多了，都非常有默契地“让”给乐小琴吃。乐小琴也知道主人宴请主人最希望客人大口大口吃饭，而且还盛赞主人饭做的好吃，所以乐小琴非常痛快且吃相难看地吃完了一大盆虾，并优雅地打了一个不响的饱嗝，以示对主人家的尊重。

“吃饱喝足，超级满足。”乐小琴除了让主人家开心以外，是真的觉得龙虾还蛮好吃的，而且龙虾看起来大，其实肉并不多，所以乐小琴吃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压力，这么一盆刚刚好匹配她的饭量。

看着乐小琴吃得这么豪爽，思怡的妈妈乐得合不拢嘴，笑意盈盈收拾走桌上的饭菜，给我们腾出桌子的空间。

“中午吃完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去附近村子逛一逛，看看情况。”到了思怡的地盘，队长角色也自动进行了转换。

吃饱喝足的我们离开了大本营，走了3-4个村落，乐小琴与零散分布的几户像家常聊天似的了解到了这些地方的普遍情况，青壮年都选择出去打工，留下的都是老年人和妇女孩童，老人们平时就在家里种菜，然后挑担以低价卖给菜农，菜农再拿到市场上卖。年轻人都不愿意留在农村，家里人也不能经常相聚，长此以往，不仅乡村经济会越来越差，而且也会出现很多的家庭问题。

“今天调查怎么样？还需要带你走访另外的村落吗？”思怡想向乐小琴了解一下进度。

“我觉得差不多了，比我想象中要快，我大概知道要写什么了。”

“那太好了，我们的调查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是happy  time了！”思怡准备安排活动了。

“怎么happy?”乐小琴再次被勾起了好奇心。

“到家就知道了。”乐小琴突然觉得思怡在这方便特别像个小大人，虽然她们都是大学生，但乐小琴明显感觉思怡在成人世界里比她懂事很多。

回到思怡家里后，我和其他两位同学在大厅坐着，思怡在房间里捣鼓了一会儿之后喊我们进去。

“oh  my  god!”乐小琴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一惊一乍，原来是田怡用家里的电视和简单的音响设备硬是创建出了一个卡拉ok房，还没整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手里已经被塞进了一个裹着红布的话筒，电视里已经开始播放唱歌的片段，乐小琴已经顾不上眼前的疑惑，不自觉地开始融入这情景。此时此刻，这个房间就是她们四个人的包场，她们屏蔽外界的干扰，沉醉在某个乡间的小房子中，唱着属于她们的歌。

“许下我第一千零一个愿望......”乐小琴唱的入迷，闭上了双眼，在想象自己的世界，思怡和其他两个人共同附声唱着，四个人在房间里纵情歌唱，笑意凝视的样子是乐小琴从未体会过的温情场面，在这一刻，乐小琴仿佛体会到了友情的快乐和生活的闲适。

“最后一首歌了，唱完准备洗漱睡觉啦。”思怡发出了休息指令。四个人唱完后，开心的情绪依然延续着，但接下来的5分钟乐小琴却面临着一个极为尴尬的选择——洗漱。思怡的家里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正值夏季，农村生活节约，不可能大量烧水洗澡，而且也没有容器供客人洗澡，所以像乐小琴她们这样的客人只能选择天黑没人看得到的时候在室外用接的水管进行冲澡。

这样的选择给乐小琴带来很大的冲击，不完全是由于跟自身成长环境迥异带来的尴尬感，还有对于这个社会存在这样生活环境的一种复杂心里感受。很明显，相比于正夏忍着不洗漱，这种方式也是勉强能接受。乐小琴权衡利弊以后，在确保别人偷窥不了的情况下，以3分钟的速度，紧张而又迅速地完成了露天洗漱，并随之回归到了正常的心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