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下手!
深夜。
李掌柜已经打包好了最近的一批货,装上了马车,准备出城。
看门的官差认得鸿远商会的人,爽快地开了门。
只是他们没人注意到,夜色中跟着两个人。
时间接近子时,马车已经行进在了一条荒野小路上。
“沙沙”坡上草丛微动。
李掌柜顿时警觉起来,探头四处望了一圈:“小黑,快点走,这片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掌柜的?”
“明明没风,那片草里却有动静,你快点赶马,别出什么事情了。”
小黑却不在意,甚至还嘿嘿一笑:“掌柜的,铁定是什么动物,咱这么多人,就算是老虎咱也不怕!”
李掌柜朝着小黑脑袋上就是巴掌:“我怕是那只老虎啊!”
“您放心吧,咱都离开白水县城这么远了,就算是张虎也不敢对您下手的!”小黑道。
可也就在他话音刚落。
“咻!”一声!
一箭射来!正正好好钉在了马车上!
“什么?”
李掌柜先是一愣,借着月光一看,然后大惊失色。
“有人放箭!都注意了!”
刚刚还坐在马车上打着瞌睡的一群伙计瞬间惊醒。
“什么?有人放箭?”
一帮人找刀的找刀,找不到刀的,也赶紧躲在麻袋后,还有几个呆头呆脑的四处看着,探头找着放箭的人在哪里。
没等他们找到,一阵箭雨从土坡上袭来。
“啊!”
这次没那么好运了,几个伙计身体被贯穿,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李掌柜赶紧躲到马车里,他慌了。
完了!恐怕是遇到土匪了!
刚刚还一脸淡定的小黑看到几个人死在他旁边,这时候也慌了,硬是往马车里挤:“完了了完了!掌柜的!死人了!怎么办!”
“驾车!快点跑!”
“货呢?”
“这时候还要什么货!赶紧跑!”李掌柜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吼。
但很快,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又是几箭过来,正中马脖子,拉车的黑马瞬间暴走,撞翻了马车,然后倒在地上,发出几声嘶吼,很快也没了呼吸。
小黑顺势滚落马车,眼见旁边有个泥坑,他赶紧爬到泥坑里,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探头。
山坡上,一个身穿貂皮的黑影怒吼了一声。
“他娘的!谁让你们射马的!”
“二当家的,失误……”
“草!都不许放箭了!弟兄们!跟我冲下去!”
四五十个黑影随即冲下了山坡。
几个还想反抗的伙计直接被乱刀砍死。
还有几个想跑但同样被追上一箭毙命。
剩下几个都被吓破了胆,全都跪在了地上。
李掌柜也被人拖出了马车。
几个土匪翻了翻货,兴奋道:“二当家的!没错了!是盐!应该就是他们。”
李掌柜捂着额头爬到了二当家面前,大口大口喘气:“好汉,这位好汉!东西你们都拿走!我这儿还有些银子!也都给你!莫伤我们性命!”
那穿着貂皮的男人拿走银子,笑了笑,然后直接飞起一脚,把李掌柜踢得滚了两圈。
“怂蛋,不是说鸿远商会很厉害的吗?怎么也这么怂?”
李掌柜擦了擦脸上的血:“好汉,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貂皮男人冷冷道:“呵呵,不好意思,这位掌柜,有人就是要你们性命。”
“要我们性命?”
李掌柜瞪大眼睛,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难,难道是张虎?!”
二当家的笑了起来:“哎哟,原来你自己还知道啊?”
李掌柜不禁浑身一颤。
他是万万没想到,张虎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对自己出手!
他真的敢!
“好汉,他张虎给你多少钱!我给双倍!”李掌柜赶紧说道。
“我们江湖好汉最看重的是义气,你给多少钱都没用。你说你,没事做惹虎爷干什么?”
李掌柜眼神都变成了灰色,他知道,这次不妙了。
“好汉,给我个机会见见张虎!不!实在不行你帮我告诉他!就说我后悔了!我什么都听他的!”
“现在后悔,晚了!”
“不!你等等……”
李掌柜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很快他就发不出声音了。
二当家的双手举刀。
随着一道银光闪过,李掌柜的脑袋滚落在了地上,喷着血的躯体,也径直倒下。
如此恐怖的一幕,吓得旁边几个伙计全身瘫软,有几个屎尿都弄在裤子里了。
“大大大……大爷,别杀我们!我们只是帮人做事而已!”
“您放了我们吧!我们保证什么都不说!”
二当家的擦了擦刀上的血,冷漠地看了一眼跪在一旁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几个伙计,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一帮土匪上前。
几声哀嚎之后,又是一片平静,只是血流满地。
处理完了之后,二当家的才朝着山上吹了一声口哨。
山上回应了一声口哨声。
随后,张虎和一个大汉,还有十几个同样被吓得一句话不敢说的地痞无赖从山上走下来。
“虎爷,是他们吗?”大汉问道。
张虎踢了一脚地上李掌柜的头,笑出了声。
“没错是他们,呵呵,在白水县和我作对,就是这种下场!”
“李掌柜,我提醒过你了,这可不能怪我!”
虎爷说完朝向了一旁的大汉,笑了笑:“大当家的,这次多亏了你,咱们很快就要赚大钱了,只要你和我,还有师爷三人联手,这白水县就是咱们的天下!”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有虎爷和师爷相助!咱们什么事情做不到?那虎爷,这里怎么处理?”
“尸体还麻烦你处理一下,货我先带走了,改日我请你去县里喝酒!”
“哈哈哈哈,行!”
……
不过半个时辰。
张虎很快拉着货离开了,一帮土匪也处理完了尸体。
这荒野小道上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开始就没人来过一样。
只有被吓破胆的小黑,失神地从坑里爬了出来,他裤子都已经湿透了,双腿也在打颤。
即便缓了好一会儿,他的大脑还是混乱的状态。
他现在就一个想法,赶紧逃。
他拖着不听使唤的身体,本能地朝着县城的方向用极其诡异的姿势跑去。
……
而另一边的秦远,也连夜坐着牛车到了县城,等到的时候,都差不多三四点了。
秦远并不知道,就在他到达县城的时候,张二麻也带着几个地痞进了村子。
趁着村民们还在睡觉。
一伙人踹开大门,径直闯入了秦远家中。
“秦远!给老子出来!”张二麻直接开吼。
“二麻哥!好像不在家。”
“什么?”
张二麻领着几个人把秦远家翻了一遍,果然人已经不见,他气得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他娘的!他哪里来的消息!人跑了我怎么跟虎爷交代?”
他们整得声音有点大,惊醒了村里的狗,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还有几个索性提着灯笼出来了。
“完了!二麻哥,有村民醒了!怎么办!”几个地痞慌张道。
村民一发现他们,铁定又要动手。
“草!”张二麻皱眉,心一狠,“放火!点几座房子!咱们趁机跑!”
很快,村子的几处房屋燃起了大火!
“嗯?失火拉!”
“救火啊!”
村中各家各户都被惊醒,慌乱的人群找着一切可以找到的水扑火。
本来就是冬天,天干物燥,各家各户储藏的水也都结了冰,再加上屋内屯了不少柴火,火势一度无法控制,甚至还在蔓延!
“俺家的粮食还在里面!没粮食怎么过冬!”
“别去啊!去了要被烧死的!”
“他娘的!怎么烧起来的啊!”
张二麻几人趁着混乱赶紧跑路。
可跑到一半张二麻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狡黠一笑,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二麻哥?”
“你们两个!回去救火!”
“啥?”两个地痞顿时愣住,不知道张二麻在想什么。
“你们就说是远远看到火光就来救火的!顺带给我散布点谣言!”张二麻差点没笑出声,“就说看到秦远慌慌张张地逃出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