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哦～”少司命的语气抑扬顿挫：“我知道了!”

她放声大笑，眉眼里尽是愉悦。

符苏无奈，一巴掌拍在马尾少女后脑勺：“安静点!还有人在上晚自习!”

总归不能打扰了人上课不是，毕竟都是祖国的花朵。

少司命倒是很听符苏的话，立马不发出笑声了，她咧开嘴，狡黠的看着符苏，像只灵动的猫儿。

但是，猫儿向来都是捉摸不透的生物。

少司命也是。

“你知道?但你不想告诉我。”符苏低着头，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这个认知符苏非常清楚。

少司命闻言，沉默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像熄灭了星火一般。

符苏只是很简单的笑了笑，就袅袅婷婷的很是动人。

符苏手里还捏着班主任给她开的请假条：“先出去吧!我请了假，没必要继续在学校说。”

少司命就跟着符苏一起往外走，她没蹦蹦跳跳的了，直到腰迹的马尾却还是那么活力。

她们两个往校外走去，留下一地月光下的树影，和叶茗自杀的阴影。

走到校外，借着路灯发出的光芒，符苏看到少司命脸上那种有点疲惫的淡漠。

少司命说：“我是不想告诉你。”

符苏不置可否，她没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

少司命也知道她知道，老老实实走了几步路，少司命就蹦蹦跳跳的，超出符苏几步，再回头对符苏很灿烂的笑了一下。

她的衣摆和马尾都在空中的那一瞬间漂亮的不行。

她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夜空和辉煌璀璨的高楼，云层乌黑的压在人心头，这使少司命看起来很遥不可及。

街边人很多，符苏好不容易拦了辆车，先走了，这倒是她第一次撇下少司命，以往都是少司命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的，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最后，少司命使劲眨了眨眼睛，透过车窗。

符苏没往少司命那看。

“美女，哪去啊！”司机嬉皮笑脸的问。

符苏看都没看司机，说：“金华小区。”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冷漠。

她脑海里不断播放着叶茗纵身跳下去的片段，生生不息，像是车窗外不断涌现又被抛之身后的街景。

过会儿，又想起来林瑜帆给她的短信。

宛丘，宛丘……

林瑜帆为什么给她发宛丘两个字过来，等会还要问林瑜帆才知道。

符苏握着手机，上面显示着林瑜帆的来信。

——我在你家楼下，面谈。

那就是在许天海租住的房子里，符苏想。

符苏拍了两下门。

门开了，林瑜帆还未褪去困意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

“……抱歉。”符苏怀揣着歉意说。

“嗯?”林瑜帆微微偏了骗头，让开身子请符苏进来，他说：“你做什么了抱歉?”

林瑜帆从橱柜里挑出一双新的粉色拖鞋给她。

还挺少女心。

“不知道啊。”符苏换着鞋子，说：“可能是今天运气不太好吧！”

运气是挺差了。

林瑜帆笑着说：“是啊，没有少司命那样的命。”

所有人都羡慕少司命的命，就是不知道少司命怎么想。

“你和少司命挺熟的。”符苏坐下，说着些比较无所谓的话题。

“没，我和她未婚夫挺熟的，所以她总找我。”林瑜帆解释。

未婚夫?

符苏从来就不知道少司命的年龄，没想到居然连未婚夫都有了，但是少司命看起来总是一副少女的模样，非常年轻，高马尾靓丽无比。

林瑜帆挺放松的问：“来杯喝的吧！可乐还是茶?”

符苏垂着头，耳边的发散下来，看起来很婉约。

她说：“可乐吧，方便。”

林瑜帆说：“有冰着的蜂蜜柚子茶哦，也方便。”

林瑜帆拿来，符苏一看，哦豁，还是外面买的那种瓶装的。

林瑜帆又说：“都是老许他买的。”

许天海是直接拎着行李入住的，房子里面家具都一应齐全，还挺温馨，看得出上一户人的影子。

沙发垫上花纹虽然陈旧，但很干净，桌子上的桌布也有这同样的透明花纹，密集且精细，看起来都是一位心灵手巧的老人绣的。

小小的客厅，挤着桌椅风扇，电视和两大个柜子。

林瑜帆沉默片刻，叹口气，坐在符苏一米外，问：“怎么?心情不好?我看你兴致一直不太高。”

林瑜帆指出要点。

何止是不太高，自进门起，她是压根没提起过任务。

“有点。”

“原因呢？是不是没有。”林瑜帆笑着说，他手里把玩着一瓶可乐。

符苏立马抬头：“好!谈任务!宛丘是什么意思?”

“不要勉强自己。”林瑜帆心平气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