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世界太小,病房太大
梦溪不喜欢像扎木诺这样性格的人,不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才不喜欢他。
所以接起电话时,态度很慵懒。只要扎木诺不说话,她没有兴趣张嘴。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几秒钟,意识到梦溪的态度不对劲,于是不问自答起来:“苏梦溪,你现在没能转院,证明寒总在怀疑你!……他不值得你喜欢”
“多管闲事!”梦溪直接挂了电话。
梦溪认为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闲得蛋疼!一天没事找事做,扎木诺就是这一类人。偏偏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并且是越管越遭。
“他说什么?”寒少对扎木诺的突然感兴趣,表现得不是很对劲儿!
“没……没什么”这种话离间的话,梦溪怎么说得出口。
寒宇轩脸色忽然大变,攥紧了拳头,大步跨出了病房。房门被用力过猛,来回扇动。
他到底怎么了?男人的世界让人捉摸不透。
时间过了很久,大约半个钟头,只是半个钟头而已,梦溪觉得一个人待在病房好久好久。
期间没有护士,没有医生,没有护工,更没有寒宇轩手下的人进过病房。在这半个钟头里,梦溪觉得这个世界好小好无聊。
闭上眼睛后,全身静下来既是肉体疼痛的滋味,不知是肉体疼痛让她心烦还是心情本来就烦躁,反正是睡不着。
她平缓地呼吸着,数着呼吸声。一旦听到楼道有脚步声,便会认为是有人来了,立即兴奋一些,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每次都是错误地判断,空欢喜一场。
终于,门被推开,她立即睁开眼睛,结果心冷得像被泼了冷水一般。她要等的人始终没再出现。
只看到护士们推了几罐液体进来,输液的时间到了,她伸出左手,心如死灰般,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现在给你输的是消炎液体,有助于你的伤口愈合!”护士一边挂瓶子,一边解释。
梦溪这种,对医疗一窍不通,专业的解释等于放屁。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护士的声音让这病房显得不是那么的冷清。
“输完一瓶液体,直接按铃,我们会有人来换药”护士离开时,不忘嘱咐。
“我的……家属去哪儿了?”梦溪小心翼翼地问道。
半个钟头,没见到寒宇轩,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小了,生命没有意义了,尤其在这种病危的情况下,某个人比平时形象显得更高大,更重要。
此刻,她的脆弱告诉她,她很需要寒宇轩的关心和照顾。
只是……只是她不知道寒宇轩现在已经离开医院了。她心中有预感寒少摔门而去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然后气愤地离开。
但她不知道寒少接过的那张纸条上写有非常要害的东西。
那张纸条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苏梦溪被钱思思下药,带去酒店,那天……
对寒宇轩来说,梦溪与某个男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对扎木诺来说,梦溪与他发生了应该发生的事情。
同样一件事,对不同的男人有着不同的人生意义,着实有趣!
回顾一下那天事情的经过!
那天,钱思思设计把梦溪驽上车以后,让两个彪炳大汗强行喂了药。这种药会使一个正常的人在短时间内变得不正常。
首先是暂时的晕厥,只是一刻钟左右的事情,然后是神志不清,最后是神经兴奋,性情变得异常疯狂。达到最高境界的时候,可以把一个女人误认为一个男人。
被带进酒店的梦溪,放在温暖的大床上时,她是半晕厥状态,因为她在努力让自己不晕过去,她做到了。
在这种状态下,她看到了一个穿着得体,长得还算帅气的男人站在她旁边。这个男人在她身边仔细欣赏了她的脸,还忍不住用手抚摸了她白皙的脸蛋,然后在床边来回走了几圈。
后面的事情,因为意识模糊,梦溪自己说不清楚!
这件事情,三个人都没错,错的是搅合了设局的人。
“他公司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吗?”她脱口而出,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咨询刚要离开的护士。反正她的情绪一落千丈,有种凤凰变山鸡的感受。
“不知道!”
护士说了实话,她们怎么可能知道寒宇轩因为什么离开!她们只顾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更何况,这种事情,寒宇轩没跟任何人提起,除了李达偷瞄了几眼纸条上的字,作为局外人的他,才清楚事情的一二。
其实,李达很后悔偷瞄了那张纸条,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一张纸条不足以说明什么,但足以引起怀疑。
寒宇轩决定离开的一个根本原因,在于他收到了一袋照片,照片大致内容是扎木诺和一个女人在床上亲昵。
照片虽然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但这个女人的背影,肤色等神似梦溪。
寒宇轩不是一个性急,不懂分析的人,可是这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会走火。他一气之下离开,是攥了拳头,又攥拳头!
若不是梦溪有病在身,他可能已经把‘证据’仍在梦溪面前,兴师问罪了。
奇怪的是寒宇轩前脚刚走,扎木诺后脚就踏进医院了。
是寒少手头下的人看着他进了病房的,寒少在离开时,吩咐了左右,一定要把发生的所有事情毫无隐瞒地报给他。
扎木诺也知道进入病房肯定在被监视之中,但他不怕,这儿不是寒宇轩的地盘。
“苏梦溪,是我!”推开门就一声叫唤,像是很熟悉的老朋友似的。
“这儿不欢迎你!你出去!”
梦溪没等到想等的男人出现,心里肯定不爽,这口气只有撒在他身上了。
扎木诺不仅没有被她气走,反倒像是捡了便宜似的笑起来。在病房中转了一圈,最后坐在寒宇轩坐过的那条凳子上。
谁都知道很多女人都胆小,特别是善良的女人胆儿更小。
于是扎木诺有主意了,便耸起肩膀,双手环抱着双肩,有意带着恐怖的表情看了看病房四周,然后挪了挪凳子,这样可以靠近梦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