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灵

“或者，他们早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或许是为了权利，或许，是为了自保，身在王族，他们没有选择，哪怕不愿意争斗，为了生存，也必须卷进漩涡之中。而之所以他们没有那么明显，只是因为现下我还在，但我现下疾病缠身，许多事，早已觉察不了。或许，他们早已用尽手段，只是在尽力隐藏自身，不让我所知而已，我太了解王族的孩子了。”

商王说道，不由得又咳嗽了起来。相术师见状，满面惊疑，立作揖道，“王，请您保重。”

但商王没有言辞停下的意思。

继续道，“又或者，这几个孩子，他们已经在等待一个机会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机会的前提是，我的陨落。只要我陨落，他们就会立刻挥动手中的权利，或者，他们支持者手中的权利，立刻整个商国调兵，从而攻伐整个王族都城，最后控制王都，掌握着整个王族的权利，成为新的商王，不是吗？”商王说着，神色已经愈发地变得激动起来，但除却激动，还带有着无尽的无奈，一个来自王的无奈。

因商王之言，在他成为商王之前，均已发生过。他也曾是王族的公子，自然知道王这个位置，是如何而来的。

“王，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相术师忙道。

商王道，“只怕更加糟糕。你也身在王族，难道会不知道吗？”说着，又用凌厉的目光，冷冷地逼视着面前这个瑟瑟发抖的道者，以王的气魄，王的尊贵，居高临下地询问，“相术师，你如实告诉我，你，是否参与了几个公子的党真，你必须如实告知我，否则。如果我真的陨落了，我一定会让你一起殉葬。”

相术师听闻，立刻被吓了一跳，迅席地而跪，慌忙磕头，“王明察，我从未介入过，也不会介入。”

“他们难道没有拉拢过你吗？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商王继续试探道。相术师道，

“王，却，正如您所说！他们曾拉拢过我多次，都被我拒绝了。”

在王的威言之下，相术师只得如实相告，原本，他打算明哲保身。不提一个关于王族的正面回答。

然，面前的这个王者，仿佛能够洞悉所有，在他面前，如果没有确定的答案，恐怕，会热怒于他。

同时，相术师也知道，这个王者，有别于商国以往所有的王。

他不喜欢一眛地逢迎，恭维，隐瞒，这样做，只会引起他的反感。确实，他可不是一般的王者。这个王者虽然执掌商国才十数年时间，但却使得原本弱小的商国，变成了大陆上第二强国，周边的几国，都不敢轻易招惹。

王者从即位之日开始，便参与无数的战争，但是少有败绩，他几乎做到横扫诸国。

除却外部威胁，王国内部，也变得政通人和起来，十数年以来，王国内部，只发生过少许叛乱的流寇，并且不值一提，仅此而已。

“是哪几个公子拉拢过你？”商王又道。

相术师道，“禀告商王，除了七公子以外，他们全部拉拢过我。”

“他们是不是还有派系？”商王又道，他的目光严寒，不可逼视，“相术师，我要你如实地告诉我，不可有一字的隐瞒。”

“禀报商王，确如您看到的一样”。

相术师悻悻地说道。

“怎样的派系？”商王道。

相术师道

“目前，七位公子主要分为三个派系，大公子，五公子，六公子，

为一派，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为一派。七公子由于年少，故没有参与。他们也曾拉拢过我，只是我没答应。”

“这倒像句实话。”

商王闻言，语气变得稍缓，“现在，也许就你没参与党争了，王国的重臣，权臣里。这也是，这次来，我找你的缘由。”

“王，您请吩咐。”

商王道，“身在王族，我太了解这几个孩子未来的斗争，可能，会远比我想象得还要恐怖，但没办法，谁叫他们来自王族，只是，王族的争斗，会伤及到很多人，很多不幸的，却是无辜的人，就如同清灵一样。”

提到清灵的时候，商王满脸宠溺。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和蔼。

“清灵是我最疼爱的一个孩子，我不想让她成为斗争博弈的牺牲品，现在，她的母主也已经去世了，我对她的母主本身，就有亏衫，如果她再遇到不幸，我怎么和她的母主交代，我想保护那个孩子，可是如果我再走了，便真的无人护她了，所以，我想托你办一件事。”

“什么事？王，您请说。”相术师仿若猜到了商王口中的请求，但由于相术师一直是一个谨慎的人，便想再次确认。

只见商王看了看帐席里，一个灵动的少女，无奈道，“我会把清灵送到云歌学院，只有云歌学院，才是那个孩子的安身之所。在那里，她才会平安，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能够留在云歌学院，保护那个孩子。你可愿意？”

“王，我愿意，可是几位公子，他们会罢休吗？我现在是王族的重臣，权臣，恐怕，做不到独善其身。”

“你可愿，远离王族，我将罢黜你，使你终身不得再回王族。”

相术师不假思索道，-“王，我愿意。”

商王又道，“之所以选择你，除了你不涉党争，忠诚以我外，还因为，我听过你的情况，终身不能有小孩儿，这样的你，会把她当做你自己的孩子去保护的，不是吗？”

“不，尊贵的王，我和郡主尊卑有别，不敢有这样的念头，她是主，我是臣。不过，我愿意永远保护郡主。”

“你退下吧！我累了。”

商王看了一眼面前的相术师，摆了摆手说道。此时商王的全身，只感觉暗流涌动，脉象四乱。连呼吸和言辞，也会显得吃力。

“王，臣告退，望您保重。”言毕，相术师便径直走了出去。

商王看着相术师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正此刻，清灵走了过来，不过商王，也并未在意。

商王只是随口询问道，“清灵，还有多久到云歌。”

清灵道，“就快到了”，看着疲惫的商王，清灵又提醒道，“父王，您好好地休息，到了，我会叫醒你的。”

商王点了点头，默认清灵之意。

由于疾病，疼痛，商王只觉得疲惫，便打算躺下休息片刻。

正在这时，商王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那个年轻时候的自己，手持一把青色霸道的长剑，身披盔甲，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带着一支强大的军队，横扫四方，所到之处，尽为商地。那时候，他还不是商王，还是一个纯粹的王族公子。但他却凭借着赫赫战功，名扬天下。那时候，他是整个王族都城最为耀眼的存在，是王都，最为明媚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