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家
“是又如何?”李沐感觉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回头一看。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束发,头戴朱缨,腰间别着雪白色吊坠。
李沐见过不少女人,但真让他形容起眼前这位,恐怕也只有俊俏两字。
那些用来形容美的代名词,此刻在她面前尽显苍白无力。
李沐抖落抖落身上的灰尘道,“我不过奉命来一物件,各位烦请不要将脏水泼在我身上。”
“不是你这么多天一直尾随骚扰我?”他身后的姑娘叉着腰质问。
几名老者随声附和,“小栾,放心你二伯我今天说什么也要他招了!”
被叫到的姑娘轻轻行了礼,“那便谢谢二伯了。”
“哎哎哎,已经说了,我来此处只是为了寻那指针,若不是是在打听不到,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前来。”李沐无可奈何的说,“凭你们那几个眼线,我若想,随时都能杀了他们。”他随手将‘风吟'具现在手中,随着臂膀一甩横在身旁。
几名老者见状,立马起身将他团团围住,竟没有一人被此阵仗吓到。
“动武?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
这个孤零零的年轻人,面对着高于他几倍的人数,冷眼扫过刀横过身前,笑了笑,“我本就无心动手,只是诸位是在有些为难在下了。”
几个老者并未贸然出手,他们目光并未留着李沐身上,反而是盯着他手指上的戒指。那位被称为二伯的老者,伸手将姑娘挡在了自己身后。
战斗的事情,要交给男人们去做。
“你是外来人?”二伯问。
“是。”李沐不敢掉以轻心,围绕着他周身的空气开始弥漫杀气,他还是希望双方见势就收。
“何时来到这里的?”二伯继续问。
“三天前。”
二伯扭过身去,跟身边的人说道,“他确实不太像,毕竟这事我们已经调查了半年之久了。他到此处的时间并不久。”
“你怎么确定他不是在说假话?”有人质问。
“他身上的气势并未与这个地方相融,所待时间定不长,这点错不了的。”二伯说。
但一个如此景象已经产生,此时你三言两语便要收手,那我们这帮老家伙的脸面不要了嘛?
敢在栾家大厅拔刀的人,岂能让他活着出去?
李沐依旧是冷眼看着所有人,他手腕绕起了紫色光芒,这是在跟赌徒作战时学到的,将增益施加在周身关节,及时做不到像他那样速度如同雨雁,但也并不会落下多少。
他在心中暗道,“先生害我。”
不知是何人,已然提着刀向李沐砍去,李沐的风吟并未出窍,他借着刀身顺劲挡过对方的一击,再将他绕至身后,一脚踹回人群。
他速度如此之快,不禁令众人感慨。
李沐依旧是不动,矗立在人中央,一言不发的看着人群。
似乎不是众人包围了他,反倒是他将众人团团围住。
“小子莫猖狂!”另一位拎着长刀,径直批向李沐的头顶。
李沐抬头看着刀刃向自己挥来,直觉告诉他,对方这一刀并不简单。他闪过身,这一刀在眼看就要落在地板的一瞬间,以一股巨大的力横向继续劈向他。刀鞘和刀刃之间的碰撞摩擦起闪耀的火光,挡下后扭动手腕,反手用刀砸向对方。
对方一个撤步,距离刚好把握住刀身触碰不到位置,哪怕再向前一点这刀都会砸烂他的下巴。可这个人对自己显然十分自信,就在原地纹丝未动。
但李沐是何许人也,他随留手,但倒不至于抓着破绽无视,一记直刺朝着咽喉杀去。
对方倒是依旧的不紧不慢,仿佛他的一切动作都被提前料想到了一般。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在风吟到达他的皮肤之前,便已然瞬身到了李沐身后,接着又是一道横劈,含天包月,天地间所有的变化尽在这一招之内。
只可惜,瞬身。
李沐也会。
躲过了这一击,李沐不再有所保留,他甩出刀鞘,将风吟的利刃暴露在空气当中。而那柄刀鞘则是直勾勾的插入了地板。
但男人不再继续展开攻击,理了理胡须,“你有如此身手,做起跟踪这勾当不觉无耻吗?”此番他已经相信,仅凭街上巡视的几名打手是断然不可能将眼前这个年轻人抓回来的。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自己配合而来的。
“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并非偷窥你家小姐的贼人。”李沐不急不慢的说,“只是你们一言不合便想要出手伤人,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浪人了吧。”
“哦?浪人是何?”对方质问。
“一个闲人组织,无规矩无纪律。”一旁最年长的老人终于动口了,声音沙哑。从一开始他坐在大厅的最上坐,到双方刀剑相加,这位老人都是稳若泰山一言不发。
“哦?看来你们想试试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闲人有多大能耐了。”李沐以同样口吻的语气回答。
老者挪动了身子,拄着杖走到持剑男人身前挥手示意他退下。
男人见是老者,忙收起了锋芒退回人群。老者继续说道,“你若真是来要东西,给你也并非不可。”
“哦?”李沐依旧没有去了那轻蔑的语气,对于不尊重他职业的人,他不需要留情面。这里的高手随多,但若是凭此便试图拦住他的去路,可真是太可笑了。
“去帮我们找到那个跟踪小栾的人,用他来交换。”老者慢慢说着,“一来证明了你确实不是那贼人,二来你要东西却来的毫无诚意,总要表示表示的。”
“大长老,我们不能这么放过他!敢在这里亮剑,是不是那贼人今日他都不能走出去!”有人厉声说着,眼睛里闪过如同利刃般的寒芒直勾勾的盯着李沐。
“是啊大长老!他若出去了,我们栾家还有什么面子!”
老者伸出手,示意所有人闭嘴,开始缓慢的走出大堂,几个佣人见势忙到长老身旁搀扶。
他只留下了一句,“栾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小辈插话了?”
三叔跟那名同李沐动手的男人紧跟着老者,走出了大堂。
其余几人,失去了主心骨虽满腔怨气,却只能盯着李沐,丝毫不敢忤逆大长老的话。见事情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也只好放了些狠话草草离场。
大堂,只剩下那名姓栾的姑娘,和李沐两人。
三叔问,“二哥呀,咱明明知道肯定不是这小子干的,那几个不知情要动手也就罢了,你怎么还跟着掺合呢?”
动手的男人是姑娘的二叔,他笑了笑,“试试看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那个被称为先生的家伙专门跑一趟。”
老者还是不急不慢的走着,见俩人争吵,“老二做的没错,那些个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有伤了如何是好。”
二叔走到老者跟前摇了摇头说道,“此人如果真动起手来,谁伤可不一定。”
“我就说怕那些个不知情的家伙被他伤着。”老者语重心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