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家宅不宁是非起
余珂听着没说话。心里有些害怕,又些迷茫好奇……只听余老爷道:
“一:余家易师,可测天量地,但决不可推算自己的命运。
二:除非关乎余氏传承命脉,或是自身生死安危,余氏易师,决不可轻易暴露自身本领,更不可提及我们余氏前尘之事。
三:记得百年之后,要把一身本事传承下去。使后人,学得你一生易术精髓。
四:逆天改命,绝不可违。”
余大奎说完后,从袖中拿出一个黄色的小袋,“这是余氏的根本,为父现在转交你保管。”
“父亲,这个还是由您保存吧。”余珂听着是余氏的根本,连连摆手,她总觉得若是真拿了这个,肩上的担子瞬间就会变得不一样。
“你是我余氏这代最优秀的继承者,天命所归,为父所学有限,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皮袋里的东西对为父来说只是祖传之物,但会对你有用。”
余珂看着余大奎实在坚定,这才伸出手来接住,发现这个黄皮袋子份量竟然不轻,刚想问问里面是什么。就听余大奎道:
“下面的动作,只有余氏嫡系可学。我族不靠口口相传,不靠文字古卷叙述描画,只靠,代代传承。”
余老爷说完后,余珂惊讶的看着,过了不惑之年,身体发福的余大硅,身体,突然摆出一个,脚尖点地,头颅上扬的诡异姿式,手还俏起了兰花指。接着一会扭腰,一会摆胯,手上还不断变换着手势。
余珂看着余老爷这样一个糙老爷们做着这样女性化的动作,想着:‘这是在跳大神,或是什么不知名舞蹈,或是祈祷的仪式。不过,余爹,你跳得真是太难看了。’
只是随着余大老爷难看僵硬的动作不断变换,余珂渐渐感觉周围有些不一样了。
天空变得更暗,脚下土地莫明震动,一种无形的气,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而余老爷的身体竟给余珂一种,操纵某种神秘力量,可毁天灭地的错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这些动作在余珂脑中过了一遍后,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哪还有余老爷的影子。
……………………
余珂的易术课程已渐接进尾声,余家和忠勇侯府的庚贴正式递了,算是定了下来。
大太太为了冲走府里最近的晦气,举行了个小型家庭宴会。
一家子大大小小的都到主院吃了一顿饭。
虽然菜色都是京里流行的,但在一堆规矩的约束下,余珂吃得并不尽兴。
宴会结束后,余老爷一走。大太太单独把余瑾叫过去,似有什么交代。剩下的想和大太太套近乎的,看着这样,纷纷找到各种理由,相继退场。
余珂回到自己的院子。
禀退所有人后,一个人在屋子里练起了余老爷教她的动作。说也奇怪,她发现自己简直可以用神童来行容了,各种古怪的事在她身上发生。
就像余老爷交了没几遍的动作,她竟然可以很快记住。那种骨子里的余氏血脉之力,像在引导她一样,她很快便领会了要义。
可是记住余老爷跳这诡异难看的舞蹈是一回事,自己做起来又是一回事。看似简单的动作,她发现竟然难以摆到位,实在让余珂惊讶。要知道她从小就有注意拉筋骨。连她都摆不到位,那一身肥肉的余老爷,是怎样身轻如燕的做到。
就这样,余珂扭曲着表情,反反复复,一遍一遍的熟悉着,这些看似简单,实则非常不易做到的动作。
这些天来,余珂想了很多,随着对易学的了解,对余家易术的承袭,隐隐有种感觉,她的未来定是不平凡的。以后再奇怪的事,她也要学会淡然的接受。
就比如,以前明明连内容还没理解透的《经纬天典》,现在她一想,脑子里竟然会出现完整篇的内容。那个不知明材质的古皮卷,燃完后,剩下的像丝线一样的一团东西,余老爷竟称‘龙筋’,余珂想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她疯了吧。
看着余老爷给她的,巴掌大小的黄皮袋子,竟然是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乾坤袋。看似不大,原来可以装得下很多东西。要不是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神魔一说,余珂都要惊讶自己是不是到了仙侠世界。
黄皮袋子里面,除了在清兰郡时,家里地下秘室里的书外。意外还有几样祖传神棍法器。这些东西,有的模样怪异,有的材质特殊,还有的发着光,或是散发着一定热度。
余珂初看时,当真吓了一跳,‘老天,她余氏祖先哪里找的这堆放射性稀有矿石。不过又想到,她老爹貌身体健康,她们姐妹们也没有畸形出现。’也许这些东西属有益矿物质吧。
可是当所有东西翻出后,余珂却发现,她最想要的罗盘,竟然没有。余老爷常用的罗盘她见过多次,该不是什么古董,唯一可能,就是没有祖传罗盘留下来,或是遗失了。
余珂突然想到,曾经在寻龙镇上,得的那个步满裂纹的木质罗盘。要不是真的想上京,她还真不会送呢,其实她打第一眼看那罗盘,就很喜欢呢。而且一个现成的高端精密罗盘,价格相当昂贵,就她那点私房,根本买不起。
不过因这个罗盘的人情,她上次还被那个什么王府的小少年再次救了一次,也算送得没亏本。
…………
余珂练着余老爷教的东西,直到自己满身大汗后,突然想起,她的玉凝膏不多了,就让新来的丫鬟小沙去主院花园采些凝碧。小沙是那个浣衣房的小丫头,余珂救过小沙姐姐的性命,后来她把二人带到她这里做了二等丫鬟。
却没想到回来的小沙脸色很不好。
余珂先是问了她有什么事。
“奴婢没事,谢小姐关心。”
余珂看着小沙不想多说,没再多问,先让她下去休息。
只是还没到后半夜。她的院门,就被九姨太的贴身丫鬟柳翠“啪啪”拍开了。
余珂被吵醒,就听着小沙在门外喊她。
余珂让她们进屋,油灯点亮后,余珂正揉着眼,就听柳翠道:
“九小姐快去姨娘的院子,大事不好了!”
余珂心里一咯噔,“何事如此慌张?”
“小姐,大太太自己管理不好余府,让五小姐出了事。却怀疑是我们姨娘做的,现在姨娘院子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平时沉稳的柳翠脸都急白了,九姨娘被大太太诬陷,而余老爷却因公事今晚恰巧不在府里。
现在大太太疯了一样,扬言要替五小姐报仇。她还真怕大太太脑子一热,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她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五小姐是姨娘的亲女,老爷又一向宠爱。大太太再无法无天,也不能对府里的正经小姐动手吧。
“你先把知道的跟我说一下。”余珂快速穿好衣服,头都没梳,就急忙出了院子。
………………
而她才刚进了青梅院,就见院中,大太太带着一群帮手,与九姨娘院里的人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大太太瞪着一双泛红丝的眼睛,尖利的嘶吼:“你这个贱人,竟然找人奸污我女儿的清白,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好看。”大太太直盯着九姨娘,在她想来,这九姨娘,在这府中最是行动自如,她院子里的事,她又从来插不上手,嫌疑十分大。
“太太,讲这话要凭良心,拿出证据来。我王惠闲在这余府十余年,对老爷真心敬慕,爱屋及乌,对五小姐也只有一片慈爱之心。与太太虽然也有过些许摩擦过节,但太太养大玉珏,平时带余珂也是慈爱万分,没有半点苛待慢待。我又怎么会平白生出那些杀千万的阴毒想法。”九姨娘见大太太带着不少人上门,兴师动动众就要问罪,在开始的惊慌无措后,变得镇定下来。
“哼,谁不知道,在老爷面前最有脸面的是哪位姨太太?若是太太有个长短,受益的是谁?这次五小姐眼看就要嫁入侯府,太太也要有一门显贵姻亲。只怕有些人嫉妒眼红,怕太太位置越做越稳,所以才使出这歹毒的计谋。”大太太旁边一个四十多岁,长像奸刻的妇人说道。
九姨娘看着这个老妇眼里的恶毒,心里暗自思索,无怪大太太怀疑她,原来是有心人对她心存怨恨,借机报复,挑唆一向脑子不好使的大太太来了这里,
“王嬷嬷可有真凭实据,证明是我干的。你也知道,老爷最狠的就是这种私下乱嚼舌根子,陷主子于不义的奸人。江婆子的事,王嬷嬷看来是忘的差不多了。”
王嬷嬷听了,表情一僵,“这都是太太的明断,老奴又没有点名带姓,九姨娘莫要自己心虚。”
“哦,那嬷嬷深夜把太太带到我的院子里是为何?,嬷嬷明里暗里对我夹枪带棒又是因为什么?”九姨太眼神讥讽。
“为何?你这贱人要不要脸,若不是你下这黑手,使这不入流的阴毒手段,我女儿又怎么会被恶人玷污。”大太太听了这王嬷嬷刚才的煽风点火,更加暴怒。用心一想,王嬷嬷说的可不就是这个理。只要她不好,还不都便宜了这个贱人。
“母亲,您与我娘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管着府中后宅的事务,九姨娘管着财务上的进项。由其最近,是我们余家各地铺子上缴租金的时月,我娘忙着一日三餐都顾不上,莫说生什么糊涂心思,再按排人手做那些糟心事了。”余珂在旁边听着大太太一口一个贱人,实在忍不住,出声道。
“太太莫听九姨娘母女狡辩,这才是某些人的高明之处。正是趁着忙乱,大家才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何况,前些日子,老爷让九姨娘接管家中事务,她为何严辞,分明就是心里有鬼。”王嬷嬷看太太的神色似有转圜,又开始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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