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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山盗宝妹一十五

“这堆碎片中,还是没有陶罐底儿,再想想她昨夜说的话,‘原来秘密在这里’,你就明白了。”巫马正白说,“真正的宝藏还没出现,这个罐底还是藏宝图,是对第一藏宝图的解释或者补充。”

轩辕红恍然大悟,然后点点头说:“连那袋新土也扔出这么远,看来她是个做事十分谨慎的人。”

“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

扈燕果然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一边快速走向目的地,一边不停地左顾右盼,偶尔还停下来,向后观察一会儿,直到认为没有任何危险了,才继续快走。

多亏巫马正白经验丰富,轩辕红聪明又能服从命令,才没被她发现。扈燕一直走到葛家村前山那棵古松下,停下来一边喘息着一边左顾右盼,前后张望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时,这才挥动铁锹,拼命地向下挖。巫马正白和轩辕红隐藏在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用望远镜观察。

还是前几天田归叶和范溪田挖的那个坑。扈燕将坑的上口扩大,跳进坑内。又往深处挖去。须臾之后,突然传来一声铁器与石头相撞的声音。扈燕一愣,停下手,爬上坑来,再向四周张望一回,确定没有任何危险,这才扔下铁锹,再次跳进坑内,弯下腰去……

扈燕已完全淹没在坑内,巫马正白二人已无法观察到。

“肯定发现了什么。”轩辕红说。

“没错。”巫马正白站起身,“结案时间到了。行动!”

此时,太阳升起已有一人多高,金灿灿的光芒已赶走黎明时的朦胧,洁净的空气变得清新而透明。饲养牲畜的人家已经起床,开始驱赶牲畜出村了,已能听到远处牛羊的叫声。

扈燕开始着急了,这种事情决不能被人发现,又害怕铁锹毁坏了宝贝,只好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抠土。突然,两个人影飘落眼前。她一激凌,直起身回头一看,大脑“轰”的一声,仿佛一颗定时炸弹突然爆炸了一般,身体摇晃几下,差点摔倒。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巫马正白和轩辕红。

汗水顺着扈燕的额头流下来。

“你呀,不能不说够聪明。”巫马正白说,“我就没想出来,你怎么知道上一个陶罐在田归叶手上?又怎知道她能回老家?”

“哈哈哈……哈哈哈……命啊,这都是,哈哈哈……”扈燕的笑凄惨而悲凉,停顿一下又说,“能找到我和宋博辰家外家的人,又知道藏宝图内情的人,除了我和宋博辰,还有保姆田归叶。因为,因为在我那间小屋内,田归叶和宋博辰,被我堵在炕上过。所以,宋博辰被[shā],我的屋被翻成那样,我就想到了田归叶,所以……”

“所以你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巫马正白替她把话说完,然后说,“你也确实会算计,偷得漂亮,只是这种算计这种偷,没一个会成功的,最后还得受到惩罚。”

“大活人我都能偷到,世上还有我不能偷到的东西吗?说实话,在火车上调包的过程,到现在我也佩服我自己,做得漂亮。”扈燕的神色突然黯淡下来,“只是,我忽略了对手。遇到了你。是我命不好。”

“说到命,做违法之事的人,没一个会有好命。否则,岂不是乾坤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不分了吗?”

巫马正白伸手将扈燕拉上来,戴上手铐。

轩辕红跳进坑内,弯腰查看宝贝,笑说:“头儿,是块石头。”

她知道自己搬不动,从坑里出来。扈燕已坐在地上。

她根本没有力气了。

几声羊叫从山下传来,接着就是牧羊人吆喝羊的声音:“你个杂种,现成的青草你不吃,偏要偷吃人家的庄稼!这要让人家看到了,还不打断你的狗腿!”

轩辕红忍不住“扑哧”一笑,心说:羊身上怎能长出狗腿来!

“啪”的一声,传来一声鞭子抽羊的声音。牧羊人又喝道:“你个杂种,我让你记住,不该吃的东西不能吃!”又是一声鞭响,“小杂种,这就是报应,偷吃别人的东西,就应该遭报应……”

牧羊人仍自喝骂不休。

巫马正白从土坑旁边找到已经碎裂成三块的陶罐底儿,并对一起,发现上面有一行字:“向下再挖一米方见宝物。”

原来这就是扈燕说的“秘密”。再看罐底外面,上面也有一行小字,写着“一九三九年烧制”。看来,扈燕也不懂古玩,她是看到这行小字才知分文不值,一怒之下摔碎陶罐,发现罐底内部字迹的。

巫马正白冷笑一声,将碎片收起,将来好作证物,然后跳进坑内,将石头搬了出来。原是一块500厘米左右的正方形石头。

扈燕一双眼睛恐惧而又贪婪地看着石头。

轩辕红走近石头,用树棍划掉上面的土,可以看到的五个面上各有一句话,却是繁体字,好在还都认得,便念道:“当世之祸。愚留拙笔。勤善持家。虚贪妄懒。子孙之福……”

“不对,你把顺序读错了吧?”牧羊人已站在近处。

轩辕红一愣:“你怎知道?”

“应该这样念。”牧羊人并不看石头,口中说,“勤善持家,子孙之福。虚贪妄懒,当世之祸。愚留拙笔,警示后人。一九三九,杨万山字。”

“乌龙山盗宝妹,好一个宝贝啊!”巫马正白与轩辕红都惊讶不已,异口同声。再看牧羊人,已经泪眼汪汪。他二人更加莫名其妙。轩辕红翻倒石头验看底面,果有“警示后人”四字,还有一行小字“一九三九,杨万山字”。

“杨万山是我爷爷,清朝末年中的进士。”牧羊人说,“那年月兵荒马乱的,爷爷没了仕途之心,就归隐在家了。他亲笔在一块方石上刻下这几句话,要让我们子子孙孙都记住。这块石头本来供奉在伯父家的。伯父从小喜欢烧制陶罐,而且做得很不错……

赤乌鬼子侵占这里时,一个鬼子头目相中了爷爷这手好字,就把石头和伯父一同带走。小鬼子把石头放在卧室,让伯父为他烧制陶罐。一天夜里,伯父趁小鬼子醉酒,带着石头偷偷逃跑,埋藏起来,还没来及把这个秘密对我父亲说,就被小鬼子抓回去[shā]害了……

石头虽然找不到了,但父亲知道上面的字。我小时候,父亲教我知道,现在,我又教给了我的儿子和女儿,就连我孙子和外孙都知道。不信,你们可以调查。可是,这个秘密怎会和陶罐有关呢?对了,这块石头我能带回家么?”

巫马正白说:“它是物证,现在肯定不行。”

牧羊人听罢,突然跪下,含泪向石头磕起头来。再看扈燕,人已躺倒地上,面如死灰。挖空心思要发财,结果担惊受怕地忙到最后,原来是一块分文不值的石头!此时,肠子都悔青了,面色岂能不死灰一般?只是不知那几位已经做鬼的人,倘若地下有知,不知此时是何模样!

巫马正白给古局长打电话,报告案子已破。古局长特别高兴,竟然亲自开车来接。警车方至山下,轩辕红押着扈燕已走下来,后面是巫马正白和牧羊人,二人抬着那块方石。

轩辕红将扈燕铐在副驾驶座位上,自己坐在后排。巫马正白将方石放进车内,坐在轩辕红身旁。古局长启动警车向前驶去。见牧羊人仍自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他们,巫马正白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心想:等案子结束了,一定把这块石头还给牧羊人!

轩辕红转头看一眼巫马正白:“头儿,想什么呢?”

“我在想牧羊人说的那句话,‘这个秘密怎会与陶罐有关呢?’”

巫马正白言不由衷。

“这还用想?牧羊人的伯父在给赤乌鬼子烧制陶罐时,就想有一天要把方石偷出来,埋在一个地方留给后人。可是,他怕自己被害,没有机会将方石埋藏地点告知弟弟,就在一个陶罐底部画了图案,刻上‘古松前十米埋有无价之宝’11个字,另一个陶罐底部刻有‘此处向下再挖一米方见宝物’字样,害怕后人不能发现其中秘密……

反而把这只陶罐当成宝贝,故意在底部刻下“一九三九年烧制”七个小字,留下破绽,然后分别埋藏起来。”轩辕红滔滔不绝地说,“只是,小鬼子的卧室在什么地方,牧羊人的伯父又在什么地方给鬼子烧制陶罐,为什么要把方石埋藏此处……

为什么又把另一陶罐埋在刁林盛家院内,或许埋藏陶罐时,刁林盛家还是一片荒地,后来才盖的房子,或许还有别的原因,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也许永远成为秘密了。不过,我觉得这些和案件都没什么非常的关系,你说呢?”

巫马正白不语。

轩辕红转头看,原来他已睡着了。

“嗯——”她恍然大悟,“好哇,其实你早就想到了,故意装作不知,来考我!”说着,半似撒娇半似生气地一拳砸在巫马正白胸上。

巫马正白“激凌”一下醒来:“怎么了?”

“不知道!”轩辕红佯装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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