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脸真好用
“不好!”宋大海面色惊骇:“他的感觉太敏锐了,这大雨抵挡不住!”
众人脸色一变,全然没有料到这校尉竟然发现了自己。
“出手!”
仓促之间,宋大海只能吩咐众人出动。一时之间,周遭山谷中传来喝骂,众山贼咆哮着下山,从远处看去,就仿佛黑色的洪流撞击而去。
索猛蠢蠢欲动,却被赵朝拉住:“先观望看看再说。”
山谷中,那校尉忽的咆哮一声,手中军刀横扫,刹那间便是三颗人头落地。但他的刀实在是有些钝了,卡着一个山贼的脑袋短时间无法抽离,只能拖动尸体僵周遭的敌人扫开。
兵家高手本就是战场机器。面对这样一身怪力的敌人,寻常喽啰根本不是他一合之将。随意的一刀便能将人连着兵器打成骨折。
淡淡血气在校尉周身浮动,透着炽热。
这边是气血激荡所产生的气息,若非他体内血液沸腾,又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异象?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地上已经躺倒了许多人。残肢断臂四散,宛如人间炼狱。
山贼们面色苍白,就算干的是舔刀口的活,又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上!”
宋大海冲着索猛点头。索猛扛起狼牙棒,咧开大嘴,便朝着山下狂奔。
索猛上的恰到好处。他本就是天生神力,皮糙肉厚。这直冲下来,校尉猝不及防,还是被他狼牙棒砸中刀身,踉跄后退。
众山贼一阵欢呼,原本低迷的士气顷刻间被调动。
雨水急促落下。校尉冷哼一声,周身煞气浮动,众人仿佛被野兽注视,就连欢呼都戛然而止!
宋大海的神情再变,双手颤抖:“他。。。,他并非第一境。”
话音未落,众人便瞧见淡淡的血气蔓延,但凡被那校尉扫视过的人,竟是面色苍白,不由自主倒在地上。
“兵家第二境,【人雄】。”赵朝凝重道。
“踏足第二境,光凭身上煞气便能震慑旁人,这样的家伙在战场上,千人之内,无敌。”宋大海深吸一口气:“怪不得他能提前察觉杀机。”
张自行看着山谷中势不可挡的校尉,口中喃喃:“霸王色嘛。”
校尉方圆十步之内,除了索猛之外,再也无人胆敢站着。
校尉咳出一口献血,面如重枣,那是气血躁动的表现。
索猛呸了一声,拍打胸口抵御了煞气,朝着校尉连连嘶吼。
校尉用上军中玄妙的呼吸法,缓慢吐息,放松周身肌肉,同时握紧了军刀。
战场之中,往往一击便决胜负。兵家之道脱胎自战场,调动气血为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敌人。
校尉一路走来,杀了太多人,即使是“人雄”之境,也难以维系,此时体内气血翻滚,他也不能完全控制。
心中想着,校尉抬起军刀,声音沙哑冷酷:“你若从军,一定是个好苗子。”
“你家爷爷才不当狗皇帝的士兵,”索猛举起狼牙棒,大喝一声:“这就给俺去死。”
“可惜。”
遗憾的声音响起,校尉反身一刀,快若惊鸿。
在众人眼中,雨幕仿佛被隔开了一道猩红的伤痕。
索猛呆立当场,下一息手中的狼牙棒和他的脑袋,同时落在浅洼之中,溅起涟漪和血。
“全力出手,不能再等了。”宋大海瞧见索猛身死,神情如常,转身朝着赵朝与张自行吩咐。
赵朝咬咬牙,
攥住手中玉佩。
只听“咔嚓”一声,玉佩破碎,一道玉光化作匹练,冲着校尉裹挟而去。
“浩然之气?”校尉刚甩掉刀身的献血,抬起头来,眼眸血红一片。望着玉色匹练,再度扬刀,竟是直直斩落,有种想要劈开瀑布般的不自量力。
若无雨幕,煞气与浩然之气的碰撞根本悄无声息。
张自行眼中,那雨幕忽的炸开,自己瞬间有了窒息之感。体内长生气摇曳,竟让他有种近乎熄灭的恐惧。
碰撞结束,校尉单膝跪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只能以军刀支撑。
儒家高手练至高处,便可将浩然之气温养在某些偏爱的事物之中,比起兵家只能以血养兵来说,更加多变。
玉佩的原主人显然便是这样的高手。他虽然不知死去了多久,但玉佩里残余的浩然之气依然让校尉难以招架。
低下头来看了看手中军刀,上面满是裂痕,显然已经不能用了。
校尉随手将这把跟随自己多年的军刀丢弃。似乎是知道了主人的决心,那军刀落地,立刻便散成无数碎片,再也无法复原。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落下,骨骼震动,仿佛雷鸣。
校尉凝神看去,却忽的脸色巨变,再次单膝跪倒在地,高举双手:“属下无能,愧对太子殿下器重。”
那人影一怔,忽的朝身后摆手,随即声音如刀:“看看你做的好事,还要本太子亲自来搭救你。”
“属下。。。,属下罪该万死,日后一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人影淡淡道:“将宝物交出来,回京听候差遣。”
“是,太子殿下。”
校尉转过身子,从那死去的老马身上取下一个木盒,却忽的一愣。
不对!
太子怎么可能会亲身来此?
刚才的儒家高手去了哪里?
抬起头来瞧着眼前高贵之人俊朗面容,校尉道:“属下斗胆,还请太子殿下告知姓名。”
来人面容古怪:“你让我告诉你我的姓名?”
“是的,还请殿下直说。”说着,校尉稍微侧开身子,一旦此人回答的不对,他就一定要杀死他。
胆敢以太子容貌行走,便是死罪一条。
来人摸了摸脑袋,忽的冲他露出笑容:“姜一念。”
校尉浑身颤抖,面容激动:“魏平拜。。。,拜见太子殿下。”
这绝对错不了。
皇室尊崇,就算是易容之人,也不可能知晓太子姓名。
其实自己早该想到,太子之容常人怎么可能见过?
根本不会有人有能力模仿太子容貌。
该死,该死!
自己办事不力,又得罪了太子,这该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魏平跪倒在地,以头抢地,满脸的污垢:“罪臣辜负太子殿下期望,罪该万死,不敢求个活路,只求留个全尸,等来世再报殿下之恩。”
瞧着杀的满身是血的校尉,面对自己如此卑躬屈,张自行心中感慨,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这张脸可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