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言风语
分事业部以后,这是第二年年会,却是完整年度的第一个。相较于第一年的年会,这次会议不仅酒店档次高,餐饮标准高,就连伴手礼都是出奇地好。全程都是委托给一家会务公司全权负责,从接待,到会场布置,签到墙各处细节都体现着用心,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从楼层电梯口直通会场,走在上面让人不由得从内心升腾出了一份自豪感和荣誉感!
签到墙通体红色,金色字体书写着大大地会议主题“综览风云起,合力谋新机”,专业地摄像装备拍摄着一位位参会者书写镌刻自己大名的时刻。红毯两侧摆放着对称新奇的饰品,供人们自己拍照留念,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与三两好友闲聊着。
大厅内三块巨大LEd屏,定格在年会主题词上,市场部的一个经理在台上摆弄着电脑,丝毫不理会台前的人来人往。前排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瓷杯,桌签,记录纸以及统一规定位置的铅笔,给人感觉便是大领导的标准配置,除了公司大领导们,董事们的位置外,首排是事业部领导以及各大区的大区经理的座位。年会虽然只有地区经理级别以上的参会,但仍然有将近300名人员,每个人都按照前期公布的座次图找到自己的位置——随机分配,而没有按照省份或者区域连排坐,总之我们这些人将会场充斥地满满当当。
会议按照以往的习惯进行着汇报。上午重点盯了中央市场部总监的活动安排,因为这些都是今年可以使用的工具——就好似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看到所有武器琳琅满目地摆在桌面上,恨不得立刻为自己市场内的所有客户都安排上对应的学术活动。曲总关于江北的汇报工作被放到了下午场,所以在记录好市场部活动后,其他各省份的汇报和总结由于和我们几乎毫无关系,一些人也便失去了兴趣,三三两两地从后门溜出,找地方抽烟去了。
天气虽然是冬天,但南方海滨城市的好处便是不会那种刺骨地冷。我和潭江在会场门外一块楼顶阳台上点了颗烟,对会议上有些省份,办事处的表现品头论足。我还想再进一步地去了解一下关于增设区域的内部消息,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张口——担心再一次问的话,我会不会被人家看来傻乎乎的,什么消息都不知道。或者是让人家觉得我是不是对那个位子有所期待,亦或者给人以落败者的感觉,等等。
当昨天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除了开始有些意外,说了几句自以为是的理由讲解给潭江后,我也逐渐释然了——那些诸如早就在市区地区经理纷纷出走时,老曲就开始着手布局安排了,提前以办事处经营较好的理由向我们讲明一下,树立起来大局为重大公无私的印象,逐渐地让其他人习以为常,从而顺理成章地完成布局。所以,这个决定绝非临时地,而是按照计划顺利推进地。从一开始的布局时,我和潭江等人便没有进入到候选名单,既然木已成舟,生米做成了熟饭,我们,尤其是我就更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地接受这个看似突然和意外的决定。只不过还是对未宣之事抱有一丝好奇罢了——好奇这个消息会怎么公示和公布。对结果已经不感兴趣,仅仅是对这个以前没有提前觉察的事情会以那种方式结束感兴趣。
年会中场休息时,楼顶阳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程真独自在一旁抽着烟,用余光扫向几个江北办事处的地区经理,而汪恩培和老易在轻语着什么。刚从某子公司划归合并到c事业部来统一管理的一条产品线的四个办事处经理围在一起心事重重地抽着烟,而潭江和我,还有另一位老县域办的经理还在议论着划分区域的事。
汪恩培用手指指着老易,骂骂咧咧地笑着说到:“你就坑我吧,我哪能跟你比啊。”说完便朝我们三人走来。
我们停下了议论,潭江朝着汪恩培说到;“汪总好,汪总好。”
“滚一边吧,瞎喊什么。”汪恩培嗔怒地说。
“咱江北就要划区域了,汪总肯定能独当一方啊。以后高升了,别忘了曾经一起战斗的兄弟啊。”潭江边假装作揖,边打着哈哈地说。
“这都谁传出来的消息啊,今天都来问我这个事,我都快被问懵了。真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啊。”汪恩培义正言辞地说。
“你那业务做那么好,市区办事处交给你代管后,领导可没少表扬你啊。”一旁另一位经理说到。
“我自己办事处攒点钱全给市区办事处花了,难度真是谁干谁知道,关键以后指不定再交给谁呢,都不知道给谁花的钱。”汪恩培苦诉。
“不管给谁,也要归你管啊。”潭江继续插话。
“你咋就认准我了呢?你就坑我吧。”汪恩培冲着潭江说着,眼光往我这边扫了一下。
“有能力,该上的时候就要上。”我语气附和地说。
“萧哥也跟着他们开这种玩笑啊,你听他们乱传呢。”汪恩培说。
我们三人都能看出来汪恩培在佯装不知,并且也知道他在解释着什么——无非不想让大家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曲总提前定好的。其实,这些东西对我们三位而言,也仅仅是平常的那种乐乐呵呵的聊天,谁都知道曲总定下来的事,几乎是不会改变的,他想做的事又是谁都阻挡不了的。尤其是对于我这种在公司浸淫10余年,同时又在曲总手下亲历近7年的人——没有在原来省区经理石总手下被干走已经是十分意外了,更何况在及县线成立时,还能没有被曲总弃用,甚至还被提为地区经理,已经能让我极其满意了。公司的发展需要靠更年轻,能力更强的人去扛起来,何况从各项数据上的表现来看,汪恩培绝对算得上能担此大任的人,更何况,在事业部老总面前,老曲也是经常性地将小汪的攻坚克难向上汇报。
“走吧,中场休息快结束了。”我不愿再这个话题上去多说了,既然人家始终不愿承认,肯定有人家自己的考虑,而对于我经过昨天那一瞬的意外和简短地情况分析,已经再此事上得出了结论:这对我而言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我就守住我的三阳县域,带着手下几个兄弟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