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
时间滑过,夜色逐沉,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分开坐在看护椅上,莫小资的头一点一点,像是睡着了。
这期间欧阳钊出去接过好几个电话,刚刚放下手里的诺基亚,便见妻子这副爱困的模样。
他踱步过来,悄悄的将外套搭在莫小资身上,然后倾下身子,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又将手机关掉。十指替她拢好垂在脸颊上的长,双眸深沉如海,薄唇轻柔扬起,让病床上刚醒的青秋看了一阵欣慰。
“妈?”欧阳钊转头,语调有些惊喜,刚想叫醒怀中的妻子。
青秋将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嘘的动作:“让她睡吧,这次真是把她吓到了。”
“嗯,好。”欧阳钊又压低声音,俊颜冰冰凉凉丝毫不见方才的柔情:“要不要我帮您倒杯水。”
摇摇头,青秋笑了笑,又缓缓合上双眸,这一次应该可以把小资彻底交给他了。
是吧,天天?
城西,高开区,五星级酒店。
雨停风止,窗外的月光斑斑点点打在Zro身上。
他像以往一样,又靠在落地窗旁喝个迷醉,高傲如王的黑猫,柔顺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
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像是孩子似的呢喃:“M在这里,他却不来找我?”
“为什么,喂,你说为什么?”
得不到答案,Zro垂下头,信步走到角落里,漂亮的侧脸贴在什么东西上。
那是一把年代陈旧的蓝木吉他,不算精致的琴弦被十指轻轻拨动,随着清晰甜美的嗓音,一曲略带低沉的歌谣安静的响在墨夜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梦中多了这样的歌,M拢着眉,薄薄的白雾让他看不清自己身上何处。两个男孩亲密的坐在那,暖意的笑让他跟着轻哼。
骤然,场景突变,他手里多了一把长射枪,脸被银具遮住。地上全部都是他曾经杀死过的人。其中有正当中年的商人,有垄断经济的老财团,甚至还有不到一岁的孩童。他们蹒跚着,昂起头对着他哀求,眼角不断溢着骇人的血,粘粘糊糊的沾在掌心。
他啊的一声惊叫,气喘嘘嘘的睁开双眸,衣服被冷汗打了个浸透。
“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官飞儿被M的举动惊到,吓的手一抖,热水洒了一地。不知道是不是对方高烧的原因,这个男人好像根本睡不安稳。
起初一直在说梦话,接着就是她从未听过,却觉得耳熟的音调。官飞儿想他应该是在唱歌,不过一边拿着银枪一边唱轻音乐,会不会让人觉得很不协调。
她小心翼翼的递上一杯热水,双眸打量着M,尤其是左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