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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懵懂少年

我真的是快被这个胡言乱语的姐妹儿搞崩溃了,再次转过头,她仍旧是刚才左手支脑袋的姿势。本来是想整个“怒目而视”,或者“不怒自威”的架势。没想到,当我盯着她眼睛的时候,这双眼睛竟是如此的熟悉!“猜吧!给你三次机会!”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想起江丽的这句话及说这句话时得意洋洋的样子。“猜吧!给你三次机会!”我的眼睛有点湿了。黄百合看我这副神态,一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睛,伸出右手在我眼前晃。这两下眨眼睛彻底击穿了我的眼圈,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我知道自己失态了,起身就往班级外面走,不看任何人。走廊里响起了上课的铃声。随它去吧!我到楼梯和班级间的厕所,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就往脸上呼。一捧不够、两捧,两捧不够三捧。。。。。。直到泪水止住,头脑重新回到现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圈通红,看样子是难掩我哭过的事实了。正在上的这节课是张中等的语文课。无缘无故的缺课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干过的。“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心底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但马上被另一个想法掩盖了:“你是好学生!怎么可以逃课呢?再说,张中等可是你的班主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张中等怎么了?班主任怎么了?你都初三了,还怕老师?你这个熊样子回教室,站在门口,让全班同学围观?为江丽逃一次课,而且是第一次,很有意义,值!”思前想后,最终决定逃课!人生第一次逃课!把这个第一次献给江丽!从卫生间出来,我东张西望的走下了楼梯。生怕碰到某个老师。还好,一直到教学楼门口都没有人。迅速穿过大门,直接右转,跑向了一处建在外面的步梯。通过这个步梯可以进到教学楼二楼的楼层。但是,二楼的这个门是常年锁着的。而且步梯的扶手搭得很高,坐在里面的台阶上,外面根本发现不了。干点什么呢?第一次逃课完全没有经验。江丽?哎-不能再想她了,要不然眼睛又得红。对了,黄百合!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第一次说话就不管不顾的说什么英语老师喜欢你!而且还是在课堂上!胆儿是够肥的!这倒是有点像江丽!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简直跟江丽的一模一样!眼仁儿黑白分明。黑的像瓶里的墨汁,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白的像哈达,柔软、丝滑!长长的睫毛!每次眨眼扑闪扑闪的,就像我上小学时,每个冬日早上伴我一起上学的启明星。只要我抬头看她,她必然冲我眨眨眼。希望你在天堂一切都好!眼睛又红了。赶紧打住念头,重新琢磨起黄百合。以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她坐第二排,学习成绩绝对差不了。各班学习好的,我基本都认识,即使不认识,至少也知道名字。怎么就没听过她呢?在我胡思乱想间,下课铃响了。哎呀-怎么跟张中等解释?怎么解释?我边思考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教学楼。看来得撒谎了,就说英语课下课后突然肚子疼,坏肚子了。为了不在课上请假,打扰大家,索性就在厕所蹲着了。刚从三楼楼梯口露头,就看见张中等在班级门口站着呢。这一定是为我候场呢。为了增加可信度,我右手捂着肚子,左手扶着楼梯,还稍微带点呲牙咧嘴,一步一步的走向教室。心中暗想:老天保佑吧!本人是第一次逃课,平时也很少撒谎,保佑我平安度过这一关吧!张中等远远的看着我的表演。快到班级门口了,她开口说道:“程功,看你这造型,是坏肚子了。不过坏个肚子还能把眼睛哭红的男生我是头一次见。以前二年四班什么样你应该知道。什么牛鬼蛇神的人物、什么千奇百怪的病我都见识过!别跟我耍花样,进屋上课,下不为例!”张中等这一出给我整不会了。准备好的台词一句没用上。既然是下不为例,那这次肯定是没问题了,不由得心中暗喜!感谢老天爷!我是紧答应,慢挪腿!在抬腿上讲台的那一步,甚至是用一只手抬着一条腿迈上去的。那架势,没蹲个三五十分钟的旱厕是绝对出不来这个效果的。尤其是坐到座位上那一下  ,必须是身不由己的结结实实的坐上去,而且要配上双眼紧闭极其舒坦的表情。既然表演的是坏肚子,戏得演足了,别在最后一步穿了帮。趁着做极其舒坦的表情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门口,张中等果然一直在盯着我,盯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坏喽!怪不得刚才后背火辣辣的!完犊子了!最后一眼出卖了前面所有的表演!我又重新闭上眼睛,不过这次不是舒坦的表情,而是懊悔的表情!

2022年4月15日夜  于藏

“你真有种!说不上课就不上课!而且还是老班的课!”没等我收拾完表情坐好呢,黄百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不像以前那样反感了。“还不是拜您老人家所赐!”我回道。

“说谁老呢?本姑娘今年才一十有六,正是豆蔻年华!”黄百合说。

“您是豆蔻年华她姐-碧玉年华,可以破瓜了!”我纠正她说。

“哦—16是碧玉年华啊!跟好学生一桌就是好,随时能学到知识。欸-破瓜是什么意思?”黄百合问道。

“我c,给自己挖了个坑!”我暗想道。

“我只知道16岁是碧玉年华,破瓜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这么说。”我敷衍道。

“胡扯!你肯定知道,就是不想告诉我。你们好学生都是这幅德行,告诉一半,留一半,怕我超过你!”黄百合挖苦道。

可不能上她的当,打死也不能解释,别刚到这班级没两天闹上个流氓的罪名。我干脆不说话了。

“行了,不想教就算了!瞧你那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黄百合自言自语道。

上课铃又响了,我也终于解脱了。

一连好几天我和黄百合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可又是在上英语课的时候出了幺蛾子。英语老师让同学朗读课文后,一如既然的第一个叫我回答问题,我当然仍是对答如流。没等英语老师的“ok,sit  down  please”说完,我屁股还没挨到椅子上呢,先挨了黄百合一肘子,可想而知这时间段这一肘子是?到哪了。我顿时浑身力气全无,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差点“嗷”一声叫出来,。使尽16年童子功,强忍着难言之痛。声音是没发出来,但面部肌肉在本能反应下,实在有点不受控制,两腮肌肉时起时伏。我慢慢转过头,瞪着黄百合。不过不是瞪她的眼睛。黄百合多少也应该感觉到她?的不是地方了。尴尬的一笑,双手合十。

“你不?人,不会说话是吧?”我低声怒问道。那声音多少有点古装剧里公公的味道。

“不是。。。那个。。。每次跟你说话,你都假装听不到。所以只能这样了。”黄百合解释道。

“您说话挑个时间段儿行不行?偏要上课说?”我说。

“我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会发现问题。”黄百合继续说。

“您可真是个好学生!”我说。

就在我们小声嘀咕的时候,英语老师发现了。“好坏学生”定理发生作用。“黄百合你有什么问题吗?”英语老师严肃的问道。

“嗯-啊-我有个单词发音不太会,向程功同学请教一下!”黄百合瞎编道。

“这撒谎技术也是炉火纯青、信手拈来,绝非善类!”我暗想。

“上课不要打扰别人。不会,说明你没预习好。好了,你坐下吧。”英语老师不耐烦的说。

英语老师刚转过头去,黄百合的肘子又过来了,也许是还记得前一肘子的威力,这回力度、幅度小多了。“你看我就说吧,我跟你说话她不乐意了。还瞪了我一眼。”话在肘子后面也到了。

“不要乱说,小心烂舌头!”我对着前面的空气说。

“还烂舌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是不是你也喜欢她?”黄百合也学我,对着空气说。

“姑奶奶,您能不那么八卦,专心听课成吗?”我说。

“唉-没问题!”黄百合答得干脆利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一节英语课听得稀碎不说,还认了个姑奶奶,闹心!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周末的时候,我们几个鸟人聚到一起写作业。各班留的作业基本相同,我、大头、棍哥我们三个写得最快。这与我们的学习成绩有关。我们三个对了下代数、几何等课程答案,没有出入,直接开聊。伟哥和茧子哥要慢一些。

“你们班主任怎么样?我感觉挺厉害的。”我问大头。

“还行吧。感觉对我还可以。”大头答道。

“我可听我哥说,她打人从来不眨眼。我哥的同学,是她侄子,课堂上让回家叫家长。结果在走廊里把自己嫂子臭骂一顿。”我说。

“公报私仇!一定是姑嫂之间有矛盾!”正低头写作业的茧子哥突然来这么一句。

“对!此屁有理!”伟哥低头也来了一句。

“还此屁有理?!小心你姑把你妈叫到学校臭骂一顿!”茧子哥回了伟哥一句。

“那不可能。”伟哥回道。

伟哥说的是实情,我们都知道。我们初一的英语老师,也就是伟哥的姑姑的工作是伟哥的妈妈给安排的。伟哥的妈妈是我们小镇教育局的领导。

“好好写你俩作业,哪都有你们!”棍哥回了一句。

借着棍哥这句话,伟哥嬉皮笑脸的坐到棍哥旁边,“伟大的棍哥!我们可亲可爱的歌咏小王子。。。”

“有屁快放!别来这套虚的!”棍哥说。

“好嘞!您最后那道几何题是怎么解出来的?”伟哥问道。

“用手解出来的。”棍哥答道。

“用手解出来的那是粑粑。”茧子哥插嘴道。

伟哥假装打了茧子哥一下,继续谄媚到:“咱棍哥解手出来的那也比别人香。”

“你闻过?”茧子哥问道。

“少在这扯犊子!你没看那三个鸟人都开始聊天了?咱俩还在这鼓捣不出来?不会你就问,子曰:要不耻下问。”伟哥反驳道。

茧子哥觉得伟哥说得有道理,趁这机会,凑到大头跟前请教问题。

“棍哥,咱俩好歹一个班,不看僧面看佛面,指导指导。”伟哥继续央求棍哥。

棍哥拿着作业本,正要给伟哥讲,伟哥一把抢过去。“你拿来吧!”嘴里念到。伟哥抢过棍哥作业本直接开始抄袭。

“我还是给你讲讲吧。你这样抄,不明白什么意思,考试你该不会了。”棍哥劝伟哥。

“没关系,抄一遍有记忆。也知道解题思路了。”伟哥辩解道。

“行,你自己看吧。别抄得一模一样,让老师看出来。”棍哥无奈道。

不一会儿,伟哥和茧子哥的作业也解决了。我们继续扯淡。

“棍哥,你跟你们家娇娇怎么样了?”我问道。

“那是如胶似漆!你是风儿,我是沙。”伟哥抢先答道。

“滚蛋吧,谁像你呀?”棍哥说。

“棍哥老实交代,进行到哪一步了?”大头逼问。

“跟我一样,没开始就结束了。”伟哥说。

“你那是阳痿。是病!得治!”棍哥骂道。

“伟哥你别老打岔。难得咱棍哥情窦要开了,别老打击他。真跟你闹成一个毛病咋整?”茧子哥坏笑着说。

“心放肚子里吧!咱这杠杠滴!我没那臭毛病!”棍哥说。

“快别扯那没用的。到哪一步了?”我不耐烦的问。

“还是那样。只是比以前熟悉了。”棍哥说。

“你这也不行啊!”茧子哥说。

“就你行!有事没事关心一下伟哥。你小子最近老往我们班级跑,什么意思?”棍哥来个反将军。

“我那、我那不是关心老同学嘛!”茧子哥呲个小白牙回答说。

“那你咋不关心关心我呢?我和伟哥一个班。”棍哥追问。

“我关心你?你比我还黑呢!关心你有个屁用!”茧子哥道。

“那得了!你以后少关心点我吧!我可不想变黑!”伟哥说。

“跟黑有个毛关系?你咋不关心一下我和大头呢?”我问道。

“你俩离我那么远,隔着两个班级呢!”茧子继续辩解。

“哦,走50米就远了。爬层楼就不远,什么逻辑?你小子不对,肯定有问题。”大头一本正经的说。

“老实交代!”棍哥和伟哥也逼问道。

无论我们怎么威逼利用,茧子哥死活不招供。

棍哥突然一翻眼皮,好像想起了什么,说:“我们班有个女孩跟我家娇娇关系不错,总在一起。我听她说好像认识你。也知道咱们几个关系挺好。”

“叫什么?”大头问道。

“蓝百合。”棍哥答道。

“也是百合。”我自言自语道。

“什么情况?怎么又是百合了?”伟哥问道。

“嗯-今天收获不小!把大鸟先放一放,咱们一个一个来。茧子哥你说,你认不认识蓝百合?”大头开始拷问。

“认识啊?怎么了?我们是小学同学。”茧子故作淡然的说到。

“只是小学同学这么简单?”棍哥追问。

“不然呢?小学处对象啊?”茧子哥说。

“行,你不说可以。我可以自己找蓝百合问嘛!又不是光你长嘴了?!都是同班同学,方便!实在不行,我找我姑跟班主任说说,给我们俩调一桌也行,问着也方便。”伟哥露出一副下流相。

“滚犊子!就你那熊样,蓝百合才懒得搭理你!”茧子哥说。

“她不搭理我,我可以搭理她呀?!”伟哥坏笑着说。

“你离她远点,小心我削你啊!”茧子哥看说不过伟哥,开始武力威胁。

“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关心我。一说到女人,开始威胁我了。哎-重色轻友,世风日下啊!”伟哥又叹气有摇头。

“茧子哥现在老实交代,否则我们就要采取伟哥说的措施了。”大头威胁茧子哥。

“有什么可交代的啊!我俩本来就啥也没有。就是个小学同学,坐过同桌。”茧子哥轻描淡写的说。

“同桌就没发生点什么?比如说借个铅笔啊、橡皮什么的?比如说值日晚了,天黑送回家什么的?”我引导茧子哥。

“铅笔、橡皮倒是经常借。人家条件好,干脆就给我了,不用还。”茧子哥说。

“那天黑送回家呢?毕竟拿人家的手软啊。”大头继续引导。

“人家不用我送,她爸是警察,天天放学接。不过。。。。。。”茧子哥突然不说了。

“不过什么?如实交代!”棍哥嗷唠一嗓子,同时做怒目圆睁,跟年画里的门神钟馗有一拼。

“棍哥,你轻点!跟个叫驴似的,把茧子哥屁都吓凉了!”伟哥不满的说。

“这小子鬼鬼祟祟的藏了快三年了。平时一副水火不侵的神圣样!说我们这个骚,那个骚。其实属他最骚!我早就看出来了!今天一定要让现出原形!”棍哥现在成法海了。

“不过什么?快说,茧子哥。遇到问题不可怕,兄弟们帮你解决。”大头开始扮演一个知心好兄弟的角色。

“也没什么,她家跟我家顺路。有时候她爸太忙脱不开身,我们就一起回家。反正我也是顺路。她家就在去我家那个坡的下面住。”茧子哥继续说。

“那一起回家,路上总得说点什么吧?”我继续问。

“那肯定得说啊。无非就是今天学点什么,听没听懂啊之类的。”茧子哥说。

“从一小去你家得过条马路呢吧?”大头问。

“是啊。”茧子哥疑惑的看大头。

“这放学时间过马路,人多车多的,万一走散了或者被车刮到可咋整?!”我添油加醋的说。

“那不能,我领着她。”茧子哥立马答道。

“牵过手了。”大头一拍手。

“哎呀我去-原来是个老手啊!我追丰色这么长时间,都没碰过人家手。你从小学就开始动手动脚了!佩服!”伟哥边撇嘴边竖大拇指。

“你们两个鸟人是真阴啊!”茧子哥指着我和大头骂道。

“怪不得别人!自己屁股上糊着屎还不让别人说?!”棍哥训斥道。

“那后来怎么就不联系了呢?”大头又开始了。

“后来就上初中了,不在一个班,就不联系了。”茧子哥又开始轻描淡写了。

大头瞟了我一眼。我知道茧子哥又欠“引导”了。

“你说感情这玩意儿也真奇怪。小时候青梅竹马的,这大了,就忘恩负义了!咱茧子哥哪里不行?想追他的女生得拉两火车皮。这蓝百合怎么就不知道好歹?说甩就给甩了呢?!”我故意意味深长的说。

“一定是蓝百合见异思迁。”大头适时火上浇油。

“那也不一定。”棍哥说。

“要我说啊,有可能是没招架住别人的猛攻啊。我跟你们说,你们一天天老说我“早熟”,你们是不知道别的班的那些男生。生物课关于男生、女生生理那部分都能倒背如流了。”伟哥继续补充。

“得得得,你们几个鸟人别胡思乱想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反正也初三了,能不能考上高中还不一定呢。”茧子哥最终还是没挺住。

“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去她家里找过她。她没同意。但是话也没说死,她说她喜欢学习好的。”茧子哥直截了当的说。

“哦!意思是把你拒了呗!”棍哥更直接。

“我成绩好了不就行了嘛!”茧子哥脸红了。

“嗯-怪不得咱茧子哥一直这么勤奋。虽然目的不纯,但精神可嘉!毕竟也算是为了爱情。”大头点头说道。

“嗯-茧子哥我看好你,加油!”我给茧子哥打气。

大头这个鸟人,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大鸟,你看茧子哥快人快语,竹筒倒豆子-干脆利索。你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我怎么办啊?”我一脸无辜相。

“少兜圈子!什么叫也是百合?来给解释解释!”棍哥开启讯问模式。

“大鸟,我跟你说,咱们都初三了。该珍惜的得珍惜,该表达的得表达。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茧子哥像个刚自首的犯人劝说同伙招供一样。

“对!平时看你道貌岸然的样子!肯定也是个衣冠禽兽!  ”伟哥被我们埋汰了三年,这口恶气终于要发泄出来了。

“我就是到了三年二班,新的同桌也叫百合,只不过是黄百合。”我答道。

“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了?”棍哥逼问。

“当然了。一共就一个礼拜,还能有啥?我又不是伟哥,见一个爱一个;又不是茧子哥,那么深藏不露。”我把话题重新扯到茧子哥身上。

“大鸟,我觉得“也叫百合”这几个字的重点不在“百合”二字上,而在这个“也”字上。不知愚兄猜的正确与否?”大头开始咬文嚼字。

“兄弟,哥的为人你最清楚,向来光明磊落。什么时候藏着掖着了?”我反问大头。

大头见我今天是不想说,也就没再纠缠。只是简单说了句:“也罢!来日方长,如果有问题,必定会露出破绽!”

我见大头不再纠缠,赶紧再次把话题引到茧子哥身上:“诶?你们说半天这个蓝百合,我怎么就没印象呢?按照咱们茧子哥的审美标准及这两年这个定力,大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架势,想必美若天仙吧?啊?”

当然茧子哥肯定最有发言权,但是棍哥坏笑着瞅伟哥。这个描绘美女的好机会,伟哥自然不会错过。没等茧子哥开口,伟哥先说话了,说话之前标志性的摸了把下巴,缓缓开口道:“怎么跟你说呢?这么说吧,丰色大家都觉得不错吧?但是,丰色要是站在她面前,那就没法看了。”

“能不能具体点?”大头说。

“五官立体、白白的,身材丰满。”伟哥补充道。

“嗯-听你这描述,我想起了我家隔壁张奶奶家的大白。”我说。

“大白是谁?”棍哥问道。

“一头老母猪。”我答道。

“去你大爷的吧!”茧子哥不乐意了。

“很白,大眼睛双眼皮,长得像李嘉欣。”棍哥说道。

“欸-你看咱棍哥这描述,立马脑海里就有形象了。”大头赞扬道。

“馒头也很大!”伟哥补充道。

我用食指不住的点伟哥,说道:“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咱茧子哥就好这口!”

伟哥得意洋洋的说:“那必须滴!”

茧子哥对着伟哥的屁股就是一脚,虽然不是真用力,但也不轻。

伟哥捂着屁股,夸张的转圈蹦跶,边蹦边喊:“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棍哥哈哈大笑,说:“允许你点灯,但是你点灯得往正地方看啊!”

“就好像你没看似的?”伟哥还在委屈的捂着屁股。

“我才不看呢!我有我家娇娇呢!”棍哥反驳道。

“你可拉倒吧!连跟人家说句话都脸红。”伟哥挖苦道。

“伟哥,这句话你纯属胡扯!我可以证明,棍哥脸红你绝对看不出来。”茧子哥说。

“你滚蛋吧!就你白!黑得跟煤球似的。还整天笑话我!”棍哥说。

这两个货又要开始杠。我和大头看形势不好,赶紧打圆场。

“今天茧子哥这悬了两年多的案子终于破了,收获颇丰!大鸟的案子咱们还得持续关注。”大头先开口了。但没想到这个鸟人要把火苗往我身上引。

“我不烦各位劳神!你们有那个精力还是好好关注一下什么娇娇啊、百合啊。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故做洒脱。其实,当他们提起黄百合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已经意难平了。

“哼哼-你也别嘴硬!二班的学生也不是就你自己认识。王伟、吴昊我们关系也不错。骑驴看账本,咱走着瞧!”大头威胁道。

“哎-我说大鸟你也真是的,就招了呗。”茧子哥又来搞劝降。

“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似的?藏着掖着的?”棍哥又冲茧子哥来了。

“还是棍哥是个明白人。不跟你们扯了,天黑了,回家饭饭喽!”说完赶紧收拾东西,这小火苗又要回到我身上。

这几个鸟人,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今天也问不出个结果。也都收拾东西散去了。

现在对于初三的生活的回忆都是美好的,但当时的感觉是无比的枯燥。整天除了学习,就是考试。我在初中为数不多的被老师挖苦、批评,甚至是打手板都发生在初三。

2022年4月17日、夜  于藏

第一次测试,几何考了95分,满分120分。放在别人身上,这个分数也还算过得去。但是放我这肯定是不行了。除了在老师眼里原来就是年级出名的尖子生以外,我还是几何课代表。几何老师身高1米75左右,浓眉大眼,脸上长着横肉,体型中等。我描述的是一个女老师!但这些词肯定没用错。她站在讲台上,绝对是不怒自威型的。讲第一次测试题那节课我记忆犹新。几何老师走进教室,叫我去讲桌拿上判完的试卷发给大家。在我拿起试卷的一刹那,几何老师那双犀利的大眼睛剜了我一眼。我预感不妙!我按照装订线上的名字一张一张的把卷子给同学送过去。既期待看到自己的名字,又害怕看到!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卷子是按照分数的高低排序的。快发到最后了,还没见自己的名字。已经到了四、五十分了!!!这回是浪大了,彻底翻了船!到了最后一张,终于看到自己的名字,我的目光沿着装订线一点一点的挪到卷子上面正中央,就像刘德华演的《赌神》,双手紧紧握着扑克,一点一点的搓开一样。“9”开头,不是“1”,至少被扣了20多分;后面跟着一个“5”,95分!跟王伟、吴昊他俩差了15分,跟王涛差了22分。还有几个也上百了,我这个成绩在班级进前10困难了。看完分数,瞅了一眼讲台上的几何老师。她也正看着我,估计她就是想看看我此时的表情。真是杀人诛心啊!几何老师看我回到座位后,说:“卷子已经发到大家手上了。成绩就是你们平时学习情况的反应。你们已经初三了,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师们都已经说过了。我就不再磨叽了。现在开始讲卷子试题。”几何老师讲课、说话向来是这个风格,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我琢磨着几何老师看我的那两眼,应该不会就此罢休啊!怎么连提都没提啊?我是不是又得感谢老天了?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几何老师讲得每一道题,我都仔细听,尤其是错了的,在旁边密密麻麻的做了很多笔记。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

几何课第二节课,课间时间比较长。同学们先是在教室座位上跟着班级里的喇叭做眼保健操,那旋律我到现在都记得:为了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闭眼!第一节。。。。。。做完眼保健操,除了留在教室打扫卫生的值日生以外,大家还要到操场上按班级排好队,跟着学校操场上的喇叭做广播体操。学校还要挑一个形体和学习都比较好的同学,站在台上领操。各班体育委员,除了组织自己班级同学站好队外,还要站在班级前面领操。我们当时学得是第八套广播体操,开头是:什么什么第八套广播体操,开始-原地踏步—走—。。。。。。包括什么伸展运动、踢腿运动、跳跃运动等。我记得到了后几节,都是动作幅度比较大的动作。这就给站在后几排的同学极大的发挥空间。蹦老高,恨不得蹦到天上摘星星的;轮胳膊恨不得把胳膊甩出去的;一踢腿踢老远,恨不得把前面同学屁股踢八瓣的。。。。。。那场景—跟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有得一拼。如果恰巧赶上哪天风大,那就更应景了。你就看操场后几排吧,各路豪杰,神出鬼没;各种招式,层出不穷;各种口号,铺天盖地。什么张无忌啊,韦蝠王啊;什么乾坤大挪移啊,吸血大法啊;什么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啊;什么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啊。。。。。。

话题扯远了。这节几何课后的课间活动我没参加上。因为我的预感应验了,下课前,几何老师清了清嗓子说:“程功同学,带上你的卷子跟我去趟办公室。其他同学,下课!”我忐忑的拿上试卷,在同学们注视的目光中跟在几何老师身后。到了数学组办公室,其他班级、年级的数学、几何老师大部分都在。看到几何老师后面还跟着个蔫头耷拉脑的我,知道没好事。代数老师是从初一就开始教我的,口音极重,应该也是西部人,人狠话还多型的。率先凑过来,问道:“什么情况?是不是考砸了?程功这小子到了初三好像一直不在状态。是得敲打一下了。”说完这句还特意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故意说:“我可不是背后告你状。”教棍哥和茧子哥他们的几何老师也凑过来说:“嗯-程功还可以吧?罗博、刘木易他们好像关系不错。这次可能是没发挥好,说说得了。”其他几个老师我不熟悉,他们对我好像也不关心,各自坐在自己座位上喝茶、批作业。

几何老师喝完水,看已经达到把我游街示众的目的,瞅着我说:“作为我的课代表,你认为考多少分合适?”

我在心里简单盘算了一下:跟王涛那个货比有点夸张,117分,差三分就满分了,不好达到啊;跟王伟、吴昊比还是可以的,110分,使使劲达到没问题。不能给自己挖坑!“我觉得最低也得110吧。”我战战兢兢地说。

“好-暂时就定110分,这是你下次的达标分数。这次你距110分差15分,怎么办?”几何老师问。

“把错题抄三遍?”我小声提议道。

“别人可以,你不行!”几何老师断然否决掉。

那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了。毕竟以前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没经验可循。我站在那,看着卷子,想不出办法了。

几何老师其实早就想好了怎么收拾我,“一分一板子。”说着就拿起了原来应该是作为教具用的三角板的一边。

我惊呆了!不只是内心,反映到肢体就是: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地看着几何老师。

“怎么?以前没挨过揍?哦,那揍一顿效果更好,容易长记性!”几何老师说。

“别害羞了-把手伸过来。”几何老师命令道。

此时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把掌心伸过去。

“可能有点疼,你尽量忍一下。”几何老师最后提示道。

我好像听到有几个人在偷着笑。“这事有啥可笑的?”我心想。正在走神,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那感觉前所未有,至今回味起来都浑身起鸡皮疙瘩。本人从小就没被老师打过手板,被父母打,最多也就是屁股上挨两脚,恫吓大于惩罚。踢屁股的疼和打手板的疼那完全是两码事。前者像是被火云邪神打入地里的周星驰,艰难从坑里爬出来捡个小木棍,在火云邪神脑袋上象征性地敲一下那种。后者则像是鲁智深拳打镇关西。虽然没有“酱油铺”那般惨烈,但“磬儿、钹儿、铙儿”这点旋律和着三角板啪啪的响声在心底翻滚、在大脑里回荡的效果还是有的。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咬牙坚持一件事。不是我想哭,不是因疼而哭,更不是我想讨饶而哭。应该是打手板这个疼法就会刺激泪腺,本能反应。但我只让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决不能决堤!15下!14次心惊肉跳!

“好了,回去吧。110分是你的及格线,不会忘了吧。”几何老师若无其事的说。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的。”不是我故意要那么说,而是我咬牙这个劲儿还没过去呢。手板是打完了,但疼痛还在继续、发酵。通过这件事,我猜测几何老师在家是做饭的,而且拿手的应该蒸馒头。这打手板跟蒸馒头的技术流程和效果差不多。蒸馒头是先和面,和完面,加入小苏打(我们管它叫“面起子”),然后把面盆放在稍微热一点的地方。第二天早上,面就发起来了,可以用来蒸馒头,或做发面烙饼。这打手板是打的时候钻心疼,睡一觉起来,手心肿老高,不小心稍微碰一下,钻骨头疼。前一天发力,更强的效果体现在第二天,甚或更多天。

迈出几何老师办公室的门槛,我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被老师收拾,无论何种形式,这是第一次。我程功一个响当当的学习好的人物,怎么可能让老师收拾呢?这要是让同学们,让其他科目的老师,让原来的老班知道了,我这脸往哪搁呀?!我走路尽量不抬左胳膊。因为,左胳膊一高一低,血液就留到手掌里,肿胀的更厉害。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做课间操还没有回来。我在座位上简单查看了一下伤势。手心通红,而且明显宽厚了许多。是该长长记性了,我心里暗想。没容我有更多遐想的时候,同学们做完操回来了。一个个神采飞扬,都是蹦蹦跳跳的走进教室。好像张无忌、韦蝠王那股劲儿还没过去一样。黄百合同学可能也入戏了,比比划划的走进教室。我怕这姑奶奶哪下不注意碰到我左手,赶紧起身让她老人家进去。坐里面的两个同学也回来了,正好一次完事,不用我再起身了。上课时,为了不让手掌充血,特意用两个胳膊肘撑住桌面,前臂叠加放到一起,右臂在左臂上面,顺便保护左手掌。第三节课是政治课,本来是老班来上,但她今天上午有事,请另外一位老师代课。这个老师叫“小孟”。不是不我们不尊敬他,而是他就要求我们这么叫他。小孟我们在初二就已经很熟悉。大头的哥哥比我们大两届,小孟是大头哥哥的班主任。小孟十分十分喜爱踢足球,到了痴迷的程度。周六日自不必说。只要他不教课,基本上就泡在足球场上,而且不挑人。初一、初二、初三的他都能踢到一起。一开始我们跟在大头哥哥屁后蹭球踢,后来跟小孟熟了,就彻底被小孟收到帐下,给他踢后卫。如果是夏天,小孟踢完球,买瓶啤酒,直接坐到教学楼的水泥台阶上就开喝,有时候也给我们买点饮料之类的。所以我们平时见到他直接喊小孟。上课铃响了,小孟夹着教科书走进了教室。我以为小孟又走错教室了呢。结果他站在讲台上说是给老班来代课的。

他扫了一眼同学,发现我在这个班,惊奇的对我说道:“欸-你在这个班啊。”

我说:“是的,小孟。”

就这一个“小孟”,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

小孟打开教科书开始讲课。黄百合同学在她那害死猫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又给我来了一肘子。这一肘子正?到我左胳膊肘上。左胳膊肘推动左前臂,左前臂带动肿的跟发糕似的左手掌在我们有近三十年历史的古老桌面上来了个摩擦运动。这酸爽的滋味,非一声冲九霄的“啊-”才能释放。这一声“啊”确实太突然了。后排的情况我不是十分清楚。站在讲台上讲课的小孟手里的教科书差点掉地上;黄百合同学,这声“啊”的推动者,被吓得差点儿从座位上窜起来,也许是她离得最近,威力实在太大吧;坐在我前后的同学,也都像是被我传染了一样,也都跟着不自觉的喊“啊”,但分贝和绵长远不及我。就黄百合这个行为本身,上升到刑法层面,绝对是有因果关系的二次伤害。

惊吓过后是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的心跳都听得到,不光听得到,还看得到。我从看心跳的余光中偷瞄了一样左手掌,扎刺流血了。也许平时扎刺不至于流血,但现在手掌充血太多。我抬头看见小孟及同学们都在注视着我,那眼神分别是在询问“啊”的原因。

我站起身,说“对不起!小孟,我上课走神了。突然想起世界杯,过于激动了。”

小孟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笑着说:“你小子上课也走神?是不是初三学习压力太大了?周六日好好休息休息,出来踢踢球,放松一下。没事,坐下吧。”

小孟没有责怪,又继续讲课。我坐下后没有搭理黄百合。

“欸-欸-欸,你又是什么情况?”黄百合冲着空气说。

我没有回答她。默默的转过脸,注视着她的眼睛,把流着血的左手掌亮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我本以为,她会给我拿块纸擦一下啊,或者嘘寒问暖的问一下啊。没想到这姑奶奶突然举了手。

正当我好奇她这举动的时候,没等小孟同意,她直接站起来请示到:“孟老师,程功同学手流血了,我领他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说着还把我的手拿给大家看。

小孟老师和同学们又都惊奇了。我只好再次站起来,解释道:“孟老师,课间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被笤帚把儿的刺扎到手,不过不碍事。”我也学黄百合叫了句“孟老师”。

“流血了,赶快去包扎吧。哦,课下别忘了自己看一下本节课的内容。”小孟关心的说道。

黄百合从座位上推着我往教室门口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了,我只好从了。教室门刚关上,黄百合就跳到我前面倒着走路,歪着脑袋问我:“你怎么那么神秘?好像谁都认识你!”

我瞅了她一眼,看着前面说道:“您能好好走路吗?后脑勺长着眼睛呢?”这是我和黄百合第一次单独在一起。自从那次注视她的眼睛事件以后,我对她的感觉很奇怪。总感觉她的身上有江丽的身影。但又明显的感觉到她跟江丽不同。

黄百合满不在乎的说:“没关系!有你呢!”

“您是陪伤员看病,还要伤员照顾您!我看你是想翘课吧?”我没好气的说。其实,我对“没关系!有你呢!”这句话理解的很暧昧。不管是黄百合是有心还是无心。

“翘课只是一方面。就是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聊聊。”黄百合说。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回道。

在我们说话间已经到了学校的医务室。黄百合推门就进,然后跟医务室的老师说他的同学手被扎流血了,需要包扎。她好像跟这里很熟。医务室老师查看了一下我的左手,然后说:“你这是干啥了?掌心能肿这么高?”我说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个狗啃屎,手磕到讲台上了。医务室老师看了我一眼,也没再细问。估计以她的经验,已经猜到我是挨板子了。

“张老师,他这个手的情况严重吗?”黄百合在一旁问道。

“流血是因为扎了一根刺,拔出来就好了。但是这肿胀没个把星期是好不了了。应该让你们老师给你颁发个“劳动模范”奖状啊!”张老师坏笑着说。

我一听,这杂牌医生猜到我的手是怎么伤的了。在这挖苦我呢!““劳动模范”给我可不合适!给您才合适!您每天这么辛苦的憋在这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小屋里,就为一个月给那么3-5个人看点扎刺的小伤,多屈才!这奖状得给您!”

张老师没说话,只是手上给我消毒的小绵签加了几分力气。我强忍着疼痛,继续说道:“这常年不见阳光,您手上都有老年斑了。”

张老师瞪了我一眼,说道:“同学啊,有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好好学会儿习吧!别再挨板子!”

“他学习可好了呢!老师们都认识他。”黄百合在旁边帮腔道。

“就你还能认识好同学?我看你俩一个熊样!行了,可以了。”张老师边说边起身给我拿了一瓶消炎止痛的药。这药我压根就没敢往家里拿,回去后塞到书桌堂了。

黄百合谢过张老师后,我们从医务室出来。

“去哪?”黄百合问道。

“找个地方坐会儿吧。我带你去个地方。”我说。

我领着黄百合到了教室外的步梯上。

“这就是你上次逃课待着的地方吧?”黄百合问。

“是的。第一次逃课没经验,也不知道去哪。就找了这么个地方。”我答。

黄百合像个男生一样一屁股坐到台阶上,“今天能说说你那天为什么那么激动吗?当时那情形我以为你见到失散多年的亲妈了呢?问你好几次了你也不说。”黄百合说。

我并排坐到离她大概半米远的地方,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她。我说:“您嘴下积点德吧!今天的时间太短,说不清楚,改天有机会再告诉你。”

“好吧,说话算数啊。那你说说,为什么那么多老师都认识你?”黄百合又问。

“这个简单,你学习学好了,也会这样的。”我继续答。

“可是我不喜欢学习。我一学习就脑瓜子疼。”黄百合还故意做了个揉太阳穴的动作。

“估计没有谁天生喜欢学习,太枯燥!但是没办法,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你不学习你爸妈不管你吗?”我说。

“我爸妈离婚了,我跟着我妈。我妈和后爸都是警察。他们没时间管我学习。”黄百合答。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说。

“没关系!他们都知道,无所谓!又不是我离婚!”黄百合说完还自己笑笑。

“你可真有才!”我说。

“哈哈!有才吧!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哦,对了,你的手真是摔的?挨板子是怎么回事?”黄百合说。

我又思考了一下,觉得瞒不住,还是说了吧。“今天课间操的时候被几何老师打的。”

“啊?几何老师打你?怎么可能?!”黄百合惊讶的喊道。

“是的,嫌我考的不好。给我划定的最低分数线是110分。一分一板子,这次我挨了15板子。”我说。

“哎呀妈呀!我要是能考95分,我估计睡觉都得乐醒!”黄百合夸张的说。

“你当然能考95分,甚至更高。这取决于你自己。”我说。

“能吗?没那么容易吧?”黄百合有些疑惑了。

“肯定可以。几何是初三新开的课程,跟初一、初二的课程没有关系,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只要你下功夫,成绩自然就上来了。”我说。

“人家那么聪明都没学好呢。我怎么一使劲就能上来呢?”黄百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你跟大家坐在一个课堂,听着一个老师讲的课。为什么考试就有差距了呢?学习不是靠一时的聪明,拼的是听课的质量,博的是课后下的功夫。王涛,哪节课不得问十个、八个问题?”我说。

“哎呀-你这大道理懂挺多呀!难怪学习好!”黄百合说。

“我这不是大道理,是学习方法。”我说。

“嗯,受教了。你说别人我不知道,但王涛是真的笨!我都听懂了,他还在那问呢!”黄百合说。

“但王涛的成绩是全年级数一、数二的,这是事实。所以说,学习成绩好,跟脑袋瓜聪不聪明没有必然联系。”我说。

“了然!我尝试一下!”黄百合说。

“哦,对了。我看你跟咱们班主任的关系好像不太好。你不喜欢她?”黄百合问。

“她没有我以前的班主任好。”我说。

“嗯!我也不喜欢她。总喜欢挖苦人!不过没办法,我妈找了她,求她给我安排在前排。”黄百合说。

“你听到那次她站在第一桌旁边跟化学老师的聊天了吧?说我肯定考不上高中。还说什么根本没看出来以前是尖子生,不知道怎么学的!一堆讽刺带挖苦。关键是就当着我的面!”我说。

“别跟她见识!我都习惯了。从初一就开始收拾我。听说分班,我以为我们班能被分呢。没想到把最好的两个班分了。给我郁闷坏了!”黄百合说。

“哎-别提分班了。我才是真的郁闷。好朋友都被拆散了。”我说。

“没事!别难过!以后在班级里我陪着你!”黄百合说。

下课铃响了。为了不让同学们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我急忙说:“下课了,我们得回去了!”

“咋?我陪着你,让你害怕了?”黄百合追问。

“怎么可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我说。

“对了,如果别人问你,我的手是怎么弄的?你就像我刚才在医务室说的那样就行了。”我说。

“怎么说的?给张老师颁发奖状?还是说手上长老年斑啊?”黄百合故意气我。

“挺聪明个小姑娘,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迷糊呢?”我说。

“行啦!知道您那点小自尊心怕受打击。”黄百合故意嘲讽我。

“您随意吧!另外,上课最好不要说话,搞小动作。下课随便说。”我又补充道。

“好嘞!您放心,保证不会再犯了。已经伤了您两次。。。。。。”黄百合突然想起了什么,没有继续往下说。

“算你有记性!我还要上厕所,先走了。”我说。

2022年月18日  夜  于藏

坐下来的语言交流比“肘子”交流,感觉好太多了。通过这次交流,改变了我对黄百合的一些看法。她跟江丽都是很率真的性格,这是她们的共同点。至于区别,还没发现。

从那次交流中我知道,其实黄百合家和我家都在一个方向上,我家离学校更近一些;她偶尔会住在姥爷家;而她姥爷家就在大头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姥爷家的院子实在是气派,占地很大;他父母周六日常带她去姥爷家吃饭。知道以上信息后,我上学、放学就再也没走过小道。希望能与她从大路上偶遇。至于周六日去大头家,这本来也是常规操作。只是现在更频繁。每次过了圆厕所,就会仔细观察铁路警察岗亭旁边是否有停着那两辆摩托车。一个铃木、一个木兰。铃木是黄百合后爸的,木兰是黄百合亲妈的。摩托车在,黄百合大概率也会在。过了两道铁路以后,我会稍微放慢脚步,期待看到黄百合的身影,也期待她能看到我的身影。

那个时候的我很傻。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喜欢。或者说更多的时候感觉这是喜欢,但自己又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喜欢。我曾经在心底里问自己:如果江丽还活着,我会喜欢她吗?我自己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但,黄百合,我不敢确定!

时间不会因为我挨板子后,希望手可以迅速好起来那样,过得快一点;当然也不会因为我想多和黄百合待一会儿,而放慢脚步。当你寄希望于时间的时候,它总是无动于衷;当你无视时间的时候,它总是变着法的提示你,太快了或太慢了。

那次交流完以后,黄百合的学习态度端正了很多,起码不会在课堂上乱讲话。课下有时候也会问一些学习方面的问题。她的学习成绩在提高,而我的。。。。。。却是在直线下降。期中考试,考的很不好。除了几何,其他几门功课均亮了红灯。母亲在参加我的班会中,第一次被老师数落,而且被告知,我考不上高中。母亲回家后,如实跟我说了班会的情况。我本以为,母亲会埋怨我。没想到,母亲把张中等数落了一番。最后说:“没关系,老儿子,我相信你能考上高中!”现在,回想我的前半生,我受母亲的影响是巨大的。

期中考试后,我们重新分了座位。我被分到了第一排。黄百合仍旧坐在第二排,我成了她的前桌。为了报复张中等,她的语文课我从来不带课本,而且趴在桌子上睡觉。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睡觉。我视之为“英雄举动”!张中等很惊讶!但也只是在第一次的时候提醒道:“这可是初三,你就这么睡过去呀?”我淡然的回道:“可以呀!也没什么!”自此,只要是张中等的语文课,上课铃一响我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张中等也没再管过我。偶尔,黄百合会在张中等走进教室前,用脚踢我凳子。但我假装没感觉。有一次,张中等讲古诗,黄百合把古诗抄下来递给我,被张中等发现了,对黄百合说:“不要管他。你对他那么好干什么?又想处对象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什么叫“又”?

经我多方“无意”的打听,才知道黄百合和王伟原来处过对象。但现在没人知道他俩还处没处。

2022年4月19日  夜  于藏

黄百合总喜欢上课的时候传纸条,其实纸条大部分都是传给王伟的。这说明他俩还有联系,不像一般的小情侣,分手就成了仇人。我猜测,他俩应该是被“棒打”的鸳鸯,被动分手。随着我“无意”打听的收获,证实了我的猜想。他们是迫于张中等的压力,才分的手。张中等怕黄百合把王伟带坏,叫了黄百合的妈妈到学校来。

我无数次的猜想黄百合和王伟现在的关系。最终发现,都是徒劳,只有他们两个人最清楚,别人是不清不楚。我可不想跟一个与别人有不清不楚关系的女同学走得太近。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尽管这样做我自己也十分痛苦。

每次课间,我都出去转一圈,不在座位上逗留。有几次做课间操的时候和黄百合站在一排,她小声的问:“最近状态不对啊?”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没管我,继续说:“咋了?这调完座位就不认识人了?!”

我很想跟她说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所以,只能编了个借口,说:“忙着学习。”

“忙着学习不在座位上待着,下课就跑?”黄百合问道。

“留下后遗症了。”我随口答道。

一开始黄百合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做了半节体操,才反应过来。

“你是怎么当上好学生的?看样子学习好的不一定都是好学生。”黄百合边做操边说。

“我没说自己是好学生。”我答。

“你是嘴上没说。可心里一直把自己当好学生。”黄百合继续说。

“那是你的看法。我可没说。”我答。

“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有个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黄百合说。

“我最近可没招惹您!”我说。

“不是最近,是旧账。”黄百合说。

“那您还是继续记在账上吧。”我说。

“行,改天找你一起清算。”黄百合说。

“对不起!没时间!”我说。

“这可不是一句“没时间”就能躲得了的!”黄百合说。

课间操做完了,我没再搭理黄百合。和吴昊几个人排着队回教室。

2022年4月21日  夜  于藏

真的是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身体和心情都不好了!最近变得易怒,动作、语言都能控制住,就是事儿在心里上总也过不去。没有耐心,干一件事情,一会儿就烦了。本来每次写到和黄百合在一起上课的日子,都是很美好!总感觉洋洋洒洒写很多。但是,最近写一段就不想写了。身体上是腰酸背痛,心理上是烦躁不安。还得修行啊!

放寒假前的某一天,具体时间记不住了。黄百合给我传了一张纸条,写到:“本周六下午1点,学校操场教我踢足球。”我没有上课传纸条的习惯,没回她。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她从后面?了我一下,说:“你是回家吧?今天我也回家,我妈不来接我,一起回吧。路上问你点几何的东西。”我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哦!”其实内心还是很高兴的。我故意慢腾腾的收拾东西,等同学们都走了,我才从教室里出来,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黄百合像往日等她妈一样站在路灯下。我走过去,说:“走吧。”

“你干什么了?这么磨蹭?”黄百合问道。

“收拾书包啊!”我答。

“你有多少东西可收拾?比女同学还能磨!”黄百合抱怨道。

“你不是要问几何的问题吗?我把最近的试卷都给你拿来了。”说着我就假装要打开书包。

“别跟我装了。你知道我不是问你问题。”黄百合当面拆穿。

“我给你传纸条,怎么不回我?”黄百合问。

“我没上课传纸条的习惯。”我答。

“本姑娘为你的好习惯点赞。”说着还把大拇指伸到我面前。

“周六有时间吧?听说你球踢得不错,教教我呗!”黄百合说。

“你听谁说的?”我问。

“你挨板子那天,孟老师不还叫你踢足球呢吗?”黄百合问。

“你记不得我好!喜欢踢和踢得好可是两个概念。”我说。

“真墨迹。你就说教不教吧?”黄百合问。

“我是严谨。别到时候教你了,你又说我踢得臭!我可不敢耽误您成为孙文。”我说。

“孙文是谁?”黄百合问。

“中国女足队长。”我答。

“哦,那不敢比。但也没准儿。得看你这个师傅教得怎么样了?”黄百合说。

“那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这罪名可大了去了。”我说。

“瞧你那怂样!瞻前顾后能干成什么?!”黄百合说道。

“怂不怂不知道。但没把握的事我轻易不干。”我说。

我们沿着小镇唯一的主干道由东往西走。冬天的小镇,完全被雪包裹。昏黄的路灯挂在半空中,像梵高《星空》中那轮月亮。一条银光闪闪的马路将小镇一分为二。夜空中不疏不密的落着雪粒儿。这雪粒儿如沙粒般大小,在路灯的映衬下,晶莹剔透,如烟花在夜空中散落。如果有个巨人,将此时的小镇摇一摇,一定是一个放大版的水晶球世界。

我好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但回我家的那条岔路像是提前知道了我的心思一样,悄悄潜伏在路边。就等我这个想法一出来,它就窜到我眼前。真想用雪把它堵住!

“我到家了。”我假装淡定的说道。

“嗯-那你回吧。别忘了周六的约定。”黄百合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或者说感情敏感的人。我能轻易的感觉到别人思想上、表情上、动作上的细微变化。别人的一言一行对我的影响都很大。我曾无数次想改变自己的这个缺点。但一直徒劳。

北方的小镇,冬天五点多天就黑了。初三的晚自习是上到9点,再加上我故意晚出来一些,路上已经基本没人了。

我假装前后看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天已经黑了,路上没人了,你一个人。。。。。。你一个人走。。。。。。”

“我一个人走是挺害怕的。”黄百合故意转过脸,对着我说。

“不是,我是说,你一个人。。。。。。你一个人。。。。。。走快点!能早点到家。”我突然坏笑着说道。

其实我不确定黄百合是否愿意让我送她回家。在那个年代,一个男生送一个女生回家是件很暧昧的事情。如果被同学、老师、家长看到,那更是解释不清楚。一律以“早恋”的罪名斩监候。

黄百合听我说完,转身走了。

完犊子了,玩笑开大了。人家毕竟是个女生。我边后悔边追。

“对不起!对不起!开玩笑!这大黑的夜,哪能让你一个女生独自回家呢?”我赶紧道歉。

黄百合根本不听不说,仍是一撅哒一撅哒的往前走。

“真的很抱歉!我就是想逗你乐!”我紧紧跟随。

“哎呀-”,由于路面太滑,生气走急路的黄百合摔倒了。

我赶紧上前搀扶。可手伸到半空中习惯性的又缩了回来,身体僵在原地。脑袋里响起:“不扶我一把,瞅啥呢?看笑话呢?”被眼前的场景带回到江丽的时空。我看着自己木讷的“哦”了一声,然后拽着江丽的书包,把她拽了起来。“你就是这样扶人的?”。。。。。。泪水不知何时流出。

“程功同学也知道怜香惜玉?”黄百合的话把我拉回现实。

“嗯?你说什么?”我不好意思的擦着眼角。

“不至于啊!知道自己错了就行,没必要哭。”黄百合挖苦我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嘴上念叨着。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天这么晚了,你让我一个人回家!就为了你那点好学生的名声?你可真行!”黄百合说。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这么想!”我说。

“你拉倒吧啊!你那点小心思我看得透透的!”黄百合说。

“这次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说。

“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愿闻其详!”黄百合说。

“其实。。。。。。其实。。。。。。”我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说。

“珍惜机会啊!要不然就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了!”黄百合催促道。

“其实我早就决定了送你回家。但不确定你是否同意。听你刚才说一个人走挺害怕的,才肯定你是愿意的。所以就跟你开了个玩笑!”我一口气说完。自己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真的是这样?”黄百合半信半疑。

“就是这样!”我答道。

“嗯!这倒也符合逻辑!想送本姑娘回家的人确实很多。”黄百合说。

我没有接黄百合的话,只是默默的陪着她往家走。

“你不想再说点什么吗?”黄百合打破沉默。

“哦,对了!你真的有几何题不明白吗?”我没话找话。

“得得得!你真是没话找话。我问你,第一次哭是为什么?刚才哭又是为什么?今天你得给我解释解释了。别没事看我就哭,别人以为我把你怎么了?”黄百合江湖气的说道。

“嗯-没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想蒙混过关!你以为周六我约你踢球干什么?”黄百合威胁道。

“干什么?”我装糊涂。

“干什么?!还不光是这呢?”黄百合说。

“那还有什么?”我追问道。

“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黄百合说。

黄百合家离我家大概2-3公里的样子。说话间,已经到了她家楼下。

“我家在5栋一单元4楼,东户。有时间可以过来坐客。”黄百合指着一户人家说。

“我可没那胆量,没事跑到俩警察家做客!”我嘀咕道。

“就说你怂!算了,我上楼了。周六别迟到!”黄百合说完就进了单元门。

我在楼下站了大概两分钟,看没什么动静,也转身回家。

2022年4月22日  夜  于藏

周六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我真想拿鞭子抽它。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晚上,又失眠了。同样的一双眼睛,不同的两个人,同样的刁蛮直爽。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呢?

周六我没有睡懒觉。早上起来,除了洗脸、刷牙,还洗了头发。吃过早饭,也没有出去的打算。不能去找那几个鸟人,否则可能耽误一点的约会。这可是人生第一次和女孩单独约会。离一点还早,不知道干点什么好。给录音机插上电源,放进任贤齐的磁带。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看过来  看过来

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

随着歌词,我开始幻想。我一个穷小子,没有任何才艺,能有什么精彩的表演呢?!没有,人家茧子哥和棍哥有!不知道马赛回旋算不算。

你总是心太软  心太软

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

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你总是心太软  心太软

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相爱总是简单  相处太难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夜深了你还不想睡

你还在想着他吗

你这样痴情到底累不累

。。。。。。

是我心太软?还是我太怂?我这情况是人们口中说的爱情吗?我可以早恋吗?早恋都没有好结果吗?确定黄百合也喜欢我吗?我已经永失江丽了。

听着歌,任大脑胡思乱想。越想越不敢去赴约了,原来我什么也没有!从炕上爬起来,走到镜子前,仔细照了照镜子。刚洗的头发压得乱七八糟。镜子里的自己像个小丑!天呐!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曾经有个小孩指着我对他的妈妈说:“妈妈,妈妈,你看,李亚平,李亚平。”我和他的妈妈都很纳闷。后来他妈妈又瞅了我一眼,然后说:“宝贝,你是想说李亚鹏吧?”小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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