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生无悔的3+1
“滚蛋!少在这贫嘴!”我说。
“走吧!得先接李慧,然后再去接李岩。”茧子哥说。
“哎呀我去!我成你们跟班的了!挨个接啊!冯媛媛要不要接?”我说。
“那不用!”棍哥说。
“是不用。没约上嘛!”茧子哥说。
“啥情况?想请吃饭直说啊!”我说。
“请呗!问题不大!”棍哥说。
“你呢?你家程晶晶呢?”我问老四。
“也问题不大!”老四说。
“啥意思?请吃饭问题不大啊?”我问。
“让你猜着了,老大!不过不是拒绝,而是每天放学,她妈来接她,晚上不让她出来。她虽然想去,但实在没办法。我答应她,在她家楼下陪她一起看。”老四笑着说。
“我去—跟我毛关系没有,还得陪你们跑腿。”我说。
“你这不就在旁边呢嘛?!”茧子哥说。
“体育棒子,你再说我,我就把你和李岩搅合黄了!”张洋气鼓鼓的说。
“嗬-看着文文弱弱!原来这么厉害!”大头他们几个起哄。
“嗯-有大嫂的风范。”老四说。
“你们再说。。。我不去了!”张洋红着脸说。
“别别别,大嫂别生气!我们开玩笑呢!”茧子哥说。
“哼-我不去了!”张洋一跺脚。
“体育棒子!你给我滚一边子去!不会说话就别张嘴。看给人家小姑娘气得!美女,别生气。别跟他体育棒子一般见识!没文化!让您见笑了!”大头说。
“就是、就是。他就是大脑简单、四肢发达。说话不过脑子。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棍哥也上来帮忙劝说。
“张洋同学,不要和老二一般见识。他就是喜欢开玩笑。今天可是百年一遇的流星雨,大家能一起去也是缘分。别生气了,走吧!”老四说。
“哼-你们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告诉鲁美收拾你们。”张洋噘着嘴说。
“那倒不用!你告诉老。。。”茧子哥话说一半,被大头一脚踢到屁股上,并训斥道:“不长记性!”
“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恶人!”茧子哥不甘心的说。
“你还去不去?你还接不接你家李岩?我告诉你,你再不老实,我让李慧不去找李岩了。”大头威胁茧子哥。
“别别别,头哥!我去!”茧子哥求饶。
“去就闭嘴,赶紧走!”棍哥说。
“没你说话的分!连约都没约出来。”茧子哥说。
“那着啥急?日子长着呢!”棍哥说。
“嗯-是-比冯媛媛头发还长!”茧子哥说。
“你好行了吧!”棍哥说。
“你们两个鸟人能不能消停会儿!”大头说。
“别扯了。老大他们收拾完东西了,赶快出发。李慧该等着急了。”老四催促道。
“走走走,先去李慧家。”大头说。
我们5个人,来到李慧家楼下。李慧也是跟别人合租的,没有家人陪,出入根本不受限制。大头在楼下喊了两嗓子,李慧在楼上打开窗户,喊道:“等一下,马上下来!”丝毫不顾忌旁边住户的感受。等了没两分钟,李慧蹦蹦跶跶的出来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吧。”大头说。
“不用,我都认识。老大、二哥、棍哥、老四是吧?”李慧把我们挨个叫了一遍。
“欸?这个美女是谁?”李慧指着张洋问。
“她是大嫂!”茧子哥没皮没脸的又来一句。
“让你不长记性!让你不长记性!”棍哥和老四给茧子哥屁股上来了两脚。
“我叫张洋,是文科一班的,跟程功是同学。”张洋没搭理茧子哥。跟李慧介绍了下自己。
“哦-原来是这样!”李慧神秘的笑了笑。
张洋害羞的低下了头。
“走吧,二哥,给你接新媳妇去。”李慧冲着茧子哥说。
“走!还是咱家李慧懂事。”茧子哥说。
“你不发骚,是不不会说话?谁家李慧?”老四怼了茧子哥一拳。
我们6个人又再次向李岩家出发。到了李岩家楼下,李慧对张洋说:“美女,辛苦跟我上去一下呗,咱们把二嫂接下来。”
“啊?”张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咱们上楼去找李岩,不能在楼下喊。否则她妈看见男生,一定不会让她出来的。”李慧说。
“哦!好的。她妈管得那么严吗?”张洋问。
“不是严,是绝对严!放学必须回家,坚决不让跟任何男生来往。”李慧说。
“走!上楼!”李慧拉上张洋往楼道走。
过了大概7、8分钟,三个人出来了。
“哎呀妈呀!终于出来了,我以为不让出来呢。”茧子哥长出一口气。
“瞧你那点出息。”大头说。
“就是!”棍哥说。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李岩说。
“看看,这就是家教!”茧子哥骄傲的说。
“你说啥?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你!”李岩说。
大家哈哈笑。
“嗯-这家教是挺好!”我说。
“体育棒子要挨收拾喽!”棍哥说。
“好事啊!省得他一天跟个欠登似的。”老四说。
“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吗?帮着外人说话。”茧子哥说。
“哼-谁是外人?”李岩奔着茧子哥就去了。
“我是、我是。”茧子哥立马服软。
“咱们去哪看啊?”老四问。
“得找个黑点儿的地方才好看。”大头说。
“对!越黑越好!”茧子哥说。
“你想干啥啊?”李慧问茧子哥。
“不干啥啊?看星星不得找黑点儿的地方吗?这不大头说的吗?!”茧子哥说。
“我看你小子是目的不纯。”棍哥说。
“哎呀-是谁在说话?我怎么看不见人呢?”茧子哥伸出手假装在抓东西。
“你得了啊!没比我白哪去!”棍哥说。
“去福利处那片树林怎么样?”我说。
“可以,那不错。”大家附和。
“对了,李岩、李慧你们原来是不是就认识?”大头问。
“对啊!我俩是一个中学的。”李慧说。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这几个鸟人了。”茧子哥说。
“不用你介绍。我都认识,老大、棍哥、大头、老四对吧?”李岩说。
“这什么情况?你们平时没少聊啊?!”老四说。
“欸-这位是?”李岩看着张洋问。
“哦,我叫张洋,和程功是同学。”张洋说。
这次茧子哥没再打岔。
“哦-明白了!”李岩笑了笑说。
“你明白啥了?”茧子哥问。
“大家都是同学呀!”李岩答。
“哦-那我也明白了。”茧子哥说。
“你明白啥了?”李岩问。
“大家确实都是同学呀。”茧子哥说。
“这什么跟什么呀?”李岩说。
“你快别整你的黑幽默了。大家都听不懂!”棍哥说。
“欸?你怎么还在我旁边跟着啊?识相点,快去找老四去。”茧子哥把棍哥推到老四身边。
“你两个大龄单身男青年识相点啊!离我们远点。”茧子哥又补了一句。
“棍哥呦-咱俩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老四拉着棍哥在我们后面喊。
“同命相连啊-老四呦-”棍哥也喊道。
“你俩好好地!在后面号丧呢?”大头冲那两个鸟人喊道。
张洋跟在我身边,我俩都没说话。
“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棍哥和老四两个鸟人在后面唱起了《单身情歌》,尤其是唱到高潮部分的时候,棍哥陡然提高八度,音符在夜空中炸裂,久久回荡: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棍哥唱歌真的很好听。”张洋说。
“那是!校园歌手一等奖拿到手软。”我说。
“那么厉害!那为什么那个叫冯媛媛的今天没出来?”张洋问。
“我哪知道?反正我不看好那个女生。”我说。
“什么意思?”张洋问。
“我觉得她跟棍哥不合适。或者说,她只是在跟棍哥逢场作戏,没打算处对象。”我说。
“你怎么知道?”张洋问。
“我见过那个女生,感觉不好,不踏实。”我说。
“果然是鲁美的弟弟,都神神叨叨的。”张洋说。
“我也希望不是我说的那样。”我说。
“那就祝福人家。”张洋说。
茧子哥和李岩在前面已经走得很远,马上要进松树林了。大头和李慧在中间,两个人也在聊着什么,后面是我和张洋。棍哥和老四随着歌声一起消失,不知道他俩跑哪去了。
“快看,流星。快许愿!祝福棍哥和冯媛媛能走到一起。”一颗流星随着张洋的手指方向划过。
“我可不许这愿望。”我说。
“完了,流星过去了。你也许不了了。”张洋失望的说。
“没关系!一会儿还有很多。”我说。
“你和黄百合原来是同学?”张洋问。
“嗯-初三同班同学。”我答。
“初一、初二不是?”张洋问。
“不是,我是后分到他们班的。”我答。
“哦?你是转学转过去的?”张洋问。
“不是!升初三的时候,我们原来的班级被拆散了,分到各个班级。”我答。
“哦,明白了。大头你们初一就是同学。”张洋问。
“是的。我们从初一就是好兄弟。”我答。
“怪不得你们关系那么好!”张洋说。
“嗯-好兄弟,一辈子!”我说。
“又一颗流星!”张洋说完闷头许愿。
“你许的什么愿望?”我问。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张洋说。
“你许了吗?”张洋问。
“没来得及。”我说。
“别说话了,听我口令啊,你一定要许个愿望。”张洋说。
“一会儿。。。”我刚要开口,张洋做出噤声的手势。我只好闭嘴。
于是我和张洋默默的往前走,她抬头看天。茧子哥他们四个人已经消失在松树林里。
“许愿!”张洋突然冲着天空喊道。
着实吓我一跳,瞪着眼睛看着张洋。
“看我干什么?又没许上吧?!”张洋遗憾的说。
“您这口令也太突然了,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我说。
“我哪知道流星什么时候出来啊?看到就赶紧喊了。”张洋委屈的说。
“好吧!我跟你一起抬头等着。”我说。
“嗯-不要再错过了!”张洋说。
我和张洋也来到松树林里,下了小路,蹚着没膝深的雪走到一颗直径差不多有半米粗的大松树下面。松树枝上挂着下过的雪。雪在月光的照耀下,星星点点的闪光。张洋穿着一件鸭蛋灰的长款羽绒服,头上带着一顶绣花的毛线帽子,脖子上系着一条淡粉色的围脖,站在我对面,仰着头认真的等待流星的出现。这一刻,我想到了黄百合。她是否也在某个地方,陪着某个人一起看流星,一起许愿,一起分享自己的故事。
“许愿!”张洋又是一声命令,把我从幻想中拉回。
“啊?哦!”我说。
“你不许愿,想什么呢?”张洋问。
“我许了啊!”我说。
“少骗我,你刚才明明在走神。”张洋说。
“你不是在看夜空吗?”我问。
“程功同学,人的眼睛是会动的,是有余光的。”张洋说。
“那说明是你在走神,没有专心看流星。”我说。
“狡辩!你已经错过三颗星星,浪费了三个愿望。”张洋说。
“没关系。流星雨马上就要来了。”我说。
就在我们说话间,远处的夜空中突然多出几条白线,拖着长长的尾巴,无声无息的向我们划过来。
“哇!流星雨,好美!”张洋指着天边说。
“哇!太美了!”不远处应该是李慧或者李岩也喊道。
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的许愿。看我已经开始许愿,张洋也马上学我一样,开始许愿。
刚才那几条表现似乎只是引线,没等那几颗流星消逝,从白线出现的地方,一起喷出几十个火花,都是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半片夜空,向我们冲来。像是大型焰火在夜空中炸开一样绚烂。我看了一眼张洋,恰巧她也在看我,我俩相视一笑,继续低头许愿。第一次在流星下许愿许了这么长时间。三五颗的数量肯定不够,估计是每颗流星都带上了我的愿望吧。希望父母身体永远健康、希望哥哥能够挣到大钱、希望几个兄弟都能够考上好大学、希望能够找到百分百的爱情、希望我们老了还能像今天一样聚在一起。。。。。。希望未来黄百合能够幸福。
后来我觉得大家许愿的姿势应该都一样,像站在某个佛像面前的虔诚信徒,心里默默的念叨自己的愿望。
流星雨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渐渐的没有了。我放下双手,看了眼张洋,她还在闭着眼睛虔诚的许愿。
“您到底是有多少愿望啊?”我问。
“啊?”张洋睁开大眼睛问我。
“我说,您到底有多少愿望要许啊?把流星都吓跑了!”我说。
“没了?什么时候没的?”张洋呆呆的问。
“早就没了!”我说。
“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我最后一个愿望许了得有一千遍。”张洋说。
“妈呀-您这不是许愿,您这是念经!”我说。
“别瞎说!小心流星朋友们把你的愿望扔回来。”张洋说。
“哈哈哈-流星自己都是被扔出来的,还敢扔我的愿望?”我说。
“别瞎说!你都许了什么愿望?”张洋问。
“你不是不让问吗?说了就不灵了。”我学着张洋的口吻说。
“讨厌!不许学人家。”张洋说。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张洋说。
“那可不行!”我说。
“这样吧,我不问具体的,只问个大概。总可以吧?”张洋问。
“你怎么那么好奇?这可不好啊!”我说。
“那就是说你同意了?”张洋说。
“好吧!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我说。
“跟家人有关。”张洋说。
“有-”我答。
“跟朋友有关。”张洋说。
“有-”我答。
“跟考大学有关。”张洋说。
“有-”我答。
“跟黄百合有关。”张洋说。
“嗯。。。有。”我答。
“想和她在一起。”张洋问。
“没有-”我答。
“说谎!有关还不是想在一起?!”张洋说。
“没有说谎!”我说。
“撒谎鼻子可是会变长的!”张洋狠狠的警告我。
“你看我鼻子长了吗?”我说。
“也许是你使用什么障眼法,我看不出来呢?”张洋说。
“你们美术生的思路都这么开阔吗?我是不是也应该学学美术,开阔一下思路?”我说。
2022年5月19日 夜 于萨
“你瞧不起人!”张洋说。
“什么?哪里?”我说。
“明明就是。总是有意无意的说“你们美术生”。”张洋说。
“啊?你认为这是贬义词?”我说。
“对啊!我们美术生学习都不好,不是吗?”张洋说。
“哦,你这么认为。那我跟你说一句我曾经跟茧子哥说的一句话吧,同样也适合你:美术特长是上天赐给你的一扇窗,别人想要却没有。你要珍惜单独为你开的这扇窗。”
“你是这么看待小三科生的?”张洋问。
“当然。我也想要一个特长。当你们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打开画板,或转移注意力,或把你的愤怒发泄在作品里。而我想奔跑却没有茧子哥的速度,想唱歌却没有棍哥的嗓子,想学习却没有大头和小虎的智商。”我说。
“啊?你也会自卑?”张洋问。
“应该是自卑,偶尔会。”我说。
“你也会自卑!我倒是觉得你有些时候会很。。。嗯-怎么形容呢?抑郁?悲伤?好像都不太准确。反正就是不开心。”张洋说。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的看着张洋。
“我经常看到你望着窗外发呆。”张洋说。
“哦?那是走神了!”我说。
“呵呵-别想跟我撒谎!我们美术生这扇窗户可不是白开的。我们对别人神态、心理的观察可是很细致的哦!我们能抓住瞬间的心理,懂吗?”张洋说。
“嗬-还有心理学的研究。”我说。
“倒没那么夸张。但是,一副好的作品,不但是基本功的体现,对于作品本身内心的表达,更要到位。”张洋说。
“嗯-艺术细胞在我身上是完全找不见的。你说的我只能从字面理解。”我说。
“没关系!前面都不是重点。”张洋说。
“那重点是什么?”我问。
“重点是,我知道你在用假装的忙碌、快乐掩盖内心的空虚与失落。”张洋说。
张洋一语揭露了我现在的状态,人在心不在。无论是学习还是做事。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张洋说。
“也许吧。”我说。
“你的人生都由你说了算吗?当然不是。还有一部分是别人说了算,甚至可以说是大部分。如何过好这有限且少数我们说了算的人生?我的态度是珍惜再珍惜,其余的就顺其自然吧。”
“奔我而来,离我而去,我却无可奈何。”我说。
“花开、花落,由花不由我。我自赏花!”张洋说。
“艺术生的境界果然不一般。”我笑着说。
“过奖了。这是生活的态度,跟艺术没关系。”张洋说。
“上天给你开了一扇窗,你给我也开了一扇窗。”我说。
“啊?没那么夸张吧?!”张洋说。
“不夸张。你让我知道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待人生。”我说。
“看样子,你确实应该学习下美术了。从不同角度观察下作品,感受是不一样的。”张洋说。
“看来有机会要向张老师请教了。”我说。
“没问题!张老师一定“毁人不倦”!”张洋笑着说。
“没关系!我已经没什么可毁的了。”我说。
“骚大-你们在哪?”大头扯着破锣嗓子喊道。
流星雨那天以后,茧子哥拿下李岩,两人公布恋情。大头没有拿下李慧,大头说,倒不是拿不下,想再考验一下彼此。这b装的也是够规格的。老四则奉行水到渠成,很自信的说,不用什么表白,自然会恋爱、牵手。棍哥嘛,还在幻想着相爱。我自己。。。。。。不知道爱不爱,不确定爱多少。
在消沉、迷茫中结束了高二期末考试,成绩一塌糊涂。高三又重新分班,文科班分一个快班,一个慢班。我狼狈的分到了慢班。棍哥、小虎等身边人都分到了快班。慢班在一楼拐角的一个四方形大教室,里面能坐下一百人,但只坐了大概60-70人。老师重新分配座位,我主动要求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四周没人。下课后,棍哥、小虎、大头、茧子哥、刘婷婷等都来看我,可我早从窗户溜走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第一次感觉小镇三月的天是那么的灰蒙蒙,比《挪威的森领》的天还灰!麻雀竟然也会嘲笑人!专门在我头上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我不想与这个世界交流了!
开学一个星期,学校决定从文科慢班抽调十五人到快班。原因是,留给补习生的名额没用上。补习生大部分都选择去其他乡镇补习,只有少数人留下来。我被重新分配到快班。我觉得这是对我的羞辱,我选择不去。但是,这个事不以我的选择为准。去了快班我仍然没用老师安排座位,走到最后一排,一个小桌子的座位,一个人、一张小桌,一个旮旯。下课后小虎、棍哥到我座位上,小虎说:“你还在抽什么疯?已经来到快班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里没有我的位置。是别人不来,让出来的。”我说。
“不管怎样,现在你来了。”棍哥说。
刘婷婷、鲁美、张洋等人也围过来,加入到劝说行列。
“怎么?都来围观一下“慢班的大猩猩”是吧?”我说。
“我的偶像是一个开朗、乐观,不怕挫折的大男孩!不是你这样的。”刘婷婷说。
“那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只是呕吐的对象。”我冷笑这说。
“再也不理你了!”刘婷婷红着眼睛走开。
“老弟啊!何必这样呢?多大点事啊?数英雄,论成败,大不了从头再来嘛!”鲁美说。
“我还认你是我老姐,不要说了。”我说。
“嘿!臭小子,还挺犟!你先消化几天。过两天姐再找你聊。”鲁美说完也走了。
“咋啊?老大?继续这样萎下去啊?”棍哥说。
“没挺过,何来萎?”我抬头看棍哥。
张洋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看了一会儿也走开了。
“c!鸟人!坐最后一排就牛逼了?等着!”说完小虎转身走了。回到自己座位把东西一收拾,也拽了张小桌子,坐到我旁边。
“干啥?”我问。
“不干啥!也学某人,装牛逼!”小虎说。
棍哥也学着小虎坐到我旁边。
“你俩有病啊?坐我这干什么?”我说。
“教室是你自己的?哥们想坐哪坐哪!”小虎说。
自此,我们仨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前面两排都没人。老师们开始还问一问情况,后来老师也懒得管了。
第一个晚自习放学后,张洋叫我出去走走。我本来想拒绝,但还是同意了。我们在操场转了好多圈,谁都没说话。我心里想起了和黄百合转操场的情景。感觉此时的操场完全是陌生的。惨淡的月光,冷飕飕的风,像僵尸一样的秃树枝在风里摇摆,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起风了,回去吧。”我说。
“好。”张洋说。
我们沿着东面的小路往教学楼走。走到拐角处,张洋说:“这里避风,我们在这待一会儿吧。”
“好。”我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张洋问。
“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说。
“这不是关。真正的关还没来。面子是你自己幻想的东西,只在你心里存在。”张洋说。
我看了看张洋,又低下头。
“考好考坏,没改变你在我们心中的形象、位置。没改变我们对你的看法、认知。”
“我是觉得很没面子。但。。。我。。。”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可以不理我们,你可以当自己、当别人是空气,都可以。但你如何面对自己?”张洋说。
“我就是无法面对自己。我感觉现在的我不是真的我,我找不到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以前的我是假的?”我迷茫的望着张洋。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都是你。你想改变社会,社会却想改变你。你得学会适应的同时坚守自己。”张洋说。
“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哪一部分才是真正的自己?我不知道啊。”我苦恼的说。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曾经的你,起码不服输。”张洋说。
“怎么说?”我问。
“你和虾米掰手腕,你能在那么劣势的情况下扳平,这就足够说明问题。”张洋说。
“那是面子在支撑。”我说。
“如果你能撑一辈子,那就是你的能力。”张洋说。
“人不在了,再撑没有任何意义。”我说。
“是那个人不在了,不是所有人都不在了。”张洋说。
风更大了,吹来的云已经遮住了月亮,周围变得漆黑一片。不知从哪跑来的白色方便袋,想追着风一起远走高飞,却被枯骨架一样的干树枝一把抓住,呼啦啦的在空中做无谓的挣扎。
“你相信永恒、唯一的爱情吗?”我问。
“单说爱情,本来就是永恒、唯一的。不因历史沧桑而泯灭分毫。”张洋说。
“两个人短暂的一生可以长相厮守吗?”我问。
“你将爱情寄予明月,全然不顾星星的顾盼。明月还你以月光,你却嫉妒月光普照了众人。”张洋说。
“那我应该爱星星?”我问。
“其实月亮也是星星,只是她离你太近了。”张洋说。
“你不应该学美术,你应该学哲学。”我说。
“哎-姐毕竟比你多吃两年咸盐啊!”张洋说。
“哎呦-情场高手呗!没看出来啊!”我说。
“过奖了。有人追,本人没同意。”张洋说。
“那还这么多经验?不简单!”我说。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张洋说。
“我迷在了学习上,又没迷在爱情上。”我说。
“还在欺骗自己。”张洋说。
“已经快12点,还不打算回吗?”我说。
“我还从没见过12点以后的学校呢,想看看。”张洋说。
“那好,一起看看吧。”我说。
我们坐在台阶上,又聊了好长时间。各自讲了家里的情况,从小学到高中的学习经历,与好朋友的趣事。突然,天空下起小雨。我们走上台阶,靠在墙边坐下,好在头顶有一块突出的水泥廊扩可以避雨。
“这雨好像不对啊。”我说。
“怎么不对了?你别吓唬人。”张洋由刚才侃侃而谈的哲学家突然变成了一个胆小的女同学。
“你看,五小那边好像没下啊。”我指着一墙之隔的五小那边。
张洋探着脑袋瞅了半天说:“好像是欸。”
我起身准备过去查看一番。张洋拉着我的衣角说:“你要干嘛?”
“过去看看啊,太怪了!从没碰到过。”我说。
“那我也一起去。”张洋说。
“你就别去了。淋了雨再感冒就麻烦了。”我说。
“我不敢一个人在这个角落里。”张洋说。
“哦!那我不去了。”我说。
“走!我也没见过这种事。这么近,一墙之隔,居然这边下雨,那边不下。”张洋说。
“走!”说完我就走下了台阶。
“欸-你等等我。”张洋追了上来。
“你小心点,别滑倒了。”我说。
“那你还走那么快。”张洋说。
我放慢脚步,张洋抱着肩膀跟在旁边。来到矮墙边,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又看了看地面。确实是只有我们高中这边在下雨,五小那边滴雨未落。我跳上矮墙,准备过去看看。
“欸-你又要去哪?”张洋问。
“我跳过去看看。”我说。
“那我也去。”张洋说。
“你别过来了。我就在这,不往远走。”我说。
“哦!”张洋说。
我站在一墙之隔的五小的土地上,没被一滴雨淋到。张洋死死的盯住我,生怕我自己跑了,把她一个人留下。我伸手拉住张洋的手,她一愣,没有反抗。
“你也跳过来。”我说。
“哦!”张洋低头答应。
等张洋跳过来的瞬间,我跳回高中。
“你干什么?”张洋问。
我松开张洋的手,说:“这样才好!”
“为什么?”张洋问。
“我的世界乌云漫天,阴雨连绵,不应该把你也拉进来。”我说。
“这不是你自己的世界,也是我的世界。”张洋说。
“即使是一个世界,也有这道墙隔着,你那边没有云雨。”我说。
张洋没说话,直接跨上墙,跳到我这边,说:“现在好了。”
“这云,这雨,本与你无关。”我说。
“我不想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张洋说。
“两个人照样是淋雨,这又何必?”我说。
“也许我能驱散他们。”张洋说。
“别在这站着了。再淋雨可能就真的要感冒了。”我苦笑着说。
我们一起走回避雨的角落,像刚才一样靠着墙坐下。张洋仍旧抱着肩膀。我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张洋盖在身上。
“不用,我不冷。”张洋要拿下外套。
“盖着吧。陪我一起淋雨,不能再冻着你。”我说。
“我爱江丽,从江丽的眼神中确定她也爱我。如果。。。。。。我们一定会有永恒、唯一的爱情。我爱黄百合,却不能接受她对永恒、唯一爱情的游离、怀疑。”我说。
2022年5月20日 夜 于萨 小雨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不确定自己能否走出这片云雨。尽管墙的那边就是晴天。”我继续说。
“可是我已经过来了。”张洋说。
“爱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不应该是你陪我淋雨,而应该是我陪你阳光灿烂。”我说。
“爱情不可能一直阳光灿烂。”张洋说。
“即使有阴晴圆缺,也应是我们自己的。”我说。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能量大。我愿意陪你走出这片云雨,创造我们自己的世界。”
“我不能那样做,你不是黄百合的替代品。这件事只有我自己能解决。”我说。
张洋靠着墙,双手抱着双膝,身体左右晃了晃,想蜷缩的更紧。
雨毫无征兆的停了,我抬头看了看夜空。如果是白天,应该是湛蓝无云的。可是夜晚,却只有黑色。
“蓝色加黑色应该是什么颜色啊?”我问。
“那要看蓝色和黑色的比例。”张洋说。
“各半吧。”我说。
“那就是1:1,会变成黑色。”张洋说。
“啊?怎么会是黑色?起码也应该是蓝黑色啊。”我说。
“色彩很奇妙。红、黄、蓝是美术里的三原色。其他颜色都是他们调配出来的,根据不同的搭配、比例。”张洋说。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神奇。”我说。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世界。你说我的世界多姿多彩,你说你的世界只有红黄蓝。你说我不懂的你的世界,你也害怕进入我的世界。可你知道吗?我们的世界本就是相通的。”
“给我一段时间,我要重新调整一下。我不允许我的爱情里面出现第三人。”我既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张洋听。
“雨停了,我们回去吧。”张洋说。
“好的。”我说。
“老大,啥时候回来的?”棍哥早上睁开眼睛看坐在床上的我问。
“凌晨3点多。”我答。
“我草!干啥去了?”棍哥问。
我没回答。
“别再跟自己置气了。什么tm的快慢班,那都是扯淡。”棍哥说。
“嗯-我没事了,放心吧兄弟。”我说。
“这才是骚大该有的样子。”棍哥边说边起床穿衣服。
我下床去洗漱。
“哎呀-老大回来了?!”茧子哥惊奇的说。
“嗯-”我说。
“咋?把张洋拿下了?”茧子哥含着牙膏沫子问。
“滚蛋!谁像你啊?成天拿下这个拿下那个的。其实是自己被拿下了都不知道。”大头说。
“都夜不归宿了,还不是拿下?而且是彻底拿下。”茧子哥说。
“老大,没事吧?”老四也从小屋探出头问。
“没事,兄弟,放心吧。”我说。
“没事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四回去继续洗漱。
“骚大,说说,昨晚夜不归宿干啥去了?”大头用肩膀撞了下我。
“没干啥。跟张洋压操场了。”我说。
“我去!两人压操场压到凌晨3点多!不得给操场压出个坑来?”大头瞪着眼睛说道。很显然他是不相信。
“没骗你。”我说。
“我草!牛逼!唠点啥啊?”大头继续问。
“聊了好多。生活、学习、朋友等等。”我说。
“就没聊点别的?”大头挑了下眉毛。
“聊了,人家没答应。”我说。
“哎呀我去-这小妮子有点自不量力啊。”大头说。
“我下课找她去!什么玩意啊?!我大哥在这快得抑郁症了,她还在火上浇油!”茧子哥生气的说。
“你滚蛋啊!跟你没关系,你别瞎掺和。”我警告茧子哥。这小子真能干出这事来。
“哪凉快哪呆着去!哪都有你!”大头骂茧子哥。
“都不用管我,我已经没事了。洗漱完去东边菜市场吃包子。”我说。
“好嘞!”几个兄弟答道。
早自习走进教室,小虎已经在座位上。
“鸟人!还打算在我这安营扎寨啊?!滚回你的安乐窝吧。”我说。
“草!活过来了!怎么跟丧尸似的?眼睛通红的?!”小虎说。
“什么丧尸?!这叫死后重生!”棍哥说道。
“爱啥啥吧!活了就好!”小虎说。
我看了一眼张洋的背影,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头学习。
三天后的晚上,大头消失了。我们问他同班同学,他们说和李慧一起逃课了。尿性!!!
我们四个回到宿舍,坐在客厅等大头归来。到了12点多,茧子哥说:“要不我们出去找找吧,大头别再碰到什么危险。”
“不用找!老大3点多回来都没事,怕啥啊!”老四说。
“大头跟我们不一样,脑袋是聪明,但是四肢有点欠发达。”茧子哥说。
“四肢欠发达还知道勾搭女同学!”棍哥说。
“没事,我们再等等。如果1点不回来,我们出去找。”我说。
我的话音未落,门打开了,“兄弟们我回来啦!今天喝了3瓶啤酒。”大头栽栽楞楞的走了进来。
老四和茧子哥赶紧上前搀扶。
“和谁喝得这么开心?”我问。
“当然是我家李慧啊!”大头说。
茧子哥和老四把大头放在客厅沙发上,老四又去给大头倒了杯红糖水。大头接过红糖水,大声喊道:“谢谢四哥!”
“我去,就3瓶酒给你整这样?”棍哥说。
“酒不醉人人自醉!”大头说。
“李慧呢?回去了吗?”我问。
“回去了,我送回去的。”大头说。
“你喝成这样,怎么送的人家?”老四说。
“我把她扛回去的。放心!喝再多也不能把自己女人扔了。”大头说。
“李慧也喝了?”茧子哥问。
“喝了。我俩一人3瓶。”大头说。
看大头这状态,虽然手脚有点飘了,但头脑没问题。
“你确定把李慧送回宿舍了?”我又确定一下。
“骚大放心,肯定送回去了。亲手交给她们宿舍人。”大头说。
“那就好!你赶紧喝点红糖水吧。”我说。
“谢谢骚大关怀!”大头喝了口红糖水。
“咋啊?拿下了?”茧子哥呲着小白牙问道。
“那必须滴嘛!”大头放下手中的玻璃杯。
“我跟你们说,我俩今晚逃课了,晚自习没上。坐在学校北山上,赏着月光,喝着啤酒,美哉,快哉呀-”大头拉着长调说,手还学伟人讲话一样,向上一挥,差点打到茧子哥脸上。
“真够浪的!”棍哥说。
“人不狂浪枉少年!”大头说。
“老四,程晶晶还不拿下,你等啥呢?”大头问老四。
“我不没你这酒量,拿不下嘛!”老四说。
“少扯淡!你还用喝酒?”大头说。
“哈哈!开玩笑!我不着急,跑不了!”老四笑着说。
“老大,棍哥,加油啊!咱们兄弟得齐刷刷的领着女朋友出现在校园里。羡慕死那帮鸟人!”大头说。
“不着急,慢慢来!”我说。
“棍哥你家冯媛媛还行不行?不行就换一个。”大头说。
“我也不知道啊!行不行就那样吧!不换了!大不了光着了。”棍哥说。
“那你可真成光棍了。”大头说。
“早点睡吧!明天上课呢。等你酒醒了再给我们讲讲你的风花雪月的精彩故事。”我说。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大头自言自语。
“这鸟人又发什么骚呢?”茧子哥问。
“说了你也不懂。赶紧睡觉吧。”棍哥说。
“别日兮月兮了,没你家李慧美兮!都多晚了,吵得邻居们都睡不好。赶紧睡觉!我们回屋了。”我说。
“骚大,你最懂我!”大头喊道。
“现在是你家李慧最懂你!早点睡吧!”我回了房间。
大头和李慧也已尘埃落定。看老四的样子,也问题不大。棍哥应该是没戏。我该怎么办呢?
高三开学的第二个星期,张洋的闺蜜办完入学手续,来我们班报到上课。叫王敏敏,和张洋从小学就是同学,一起学习美术,这么多年已经处成无话不说的好闺蜜。王敏敏初中毕业后上了一所廊坊的中专。中专学习两年后,自己跑回小镇,让家里人重新安排读高中,直接进入高三。鲁美处了对象,王敏敏没来的时候,张洋平时几乎就是一个人。王敏敏来了之后,她们合租在一起。我也稍稍安心了些。
由于棍哥和老四流星雨那天没约出人来,他们按照约定周日从家里回来后请我们吃饭。另外,也是庆贺茧子哥、大头脱单。并盛情邀请李岩、李慧、张洋、程晶晶和冯媛媛出席。棍哥说只能试试,这次可不打赌了。我说,跟张洋没关系,不要叫。最后,他们自己去叫的张洋。我以为张洋会拒绝,没想到她带着王敏敏来了。
说是请吃饭,只是买了一些零食,饮料,啤酒回出租房,大家围着客厅巨大的、像乒乓球案子一样的桌子吃吃喝喝。凳子根本不够用,大部分都站着。
“来,我们举杯,祝福两对新人牵手成功!”我提议。
“老大,这事真的跟你没啥关系!”老四说。
“谁说跟我有关系了?!”我诧异的看着老四。
“别打岔!人老大说正经事呢。“成功”和“程功”不一样。”棍哥说。
“哦-那绝对不一样!”我笑着说。原来老四是拿我名字开玩笑。
“欸-这成功了的也喝饮料不合适吧。”老四说。
“对呀!你们得喝酒。”我说。
“喝酒!喝酒!”棍哥也说。
“行!喝就喝呗!喝好了正好入洞房。”茧子哥说。
在茧子哥身边的李岩直接给茧子哥一拳,说:“想啥呢?找揍是不?你喝我不喝,回家让我妈发现了,以后再也出不来。”
“行行行,茧子哥代表了。”我说。
“我回去没事,不怕挨揍!来-大头,咱俩一起喝。”李慧望着大头说。
“你少点喝吧。那天我都不知道怎么把你扛回去的。”大头说。
“没事儿!这次喝多了,直接住这。我给你们腾地方。”老四笑着说。
“欸-张洋你不用喝。”棍哥说。
“多管闲事!人家想喝点咋啦?你心疼酒不够是咋滴?”茧子哥说。
棍哥望向我,我又看了看王敏敏。
“哦,没事,张洋喝点啤酒应该没事儿。”王敏敏说。
“骚大,要不你陪上。让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喝不合适吧?!”大头说。
我看了张洋,张洋看了看我,并没有换饮料的意思。
“好吧。但是我酒量实在是小,不知道能不能陪好。”我说着也在纸杯里倒上啤酒。
“好!大家举杯,干了!”老四说。
我们九个人伸手碰杯,一饮而尽。
“这个。。。是不是我们也请四位新人分享一下表白经过,让我感受爱情甜蜜的同时,也学习点经验啥的。”老四说。
我们几个人齐刷刷的望向大头和茧子哥。
“没问题!我是二哥,我先来。”茧子哥说。
李岩从旁边又给他一下子。
“咋?要不你来。”茧子哥冲李岩说。
“少扯!不许胡诌啊!”李岩说。
“放心吧,肯定实事求是。瞧好吧!”茧子哥说,
“别墨迹!赶紧滴,都抻脖等着呢!”棍哥说。
“行,那我开始!这不大家都知道,本人长得比较帅呆了嘛!”茧子哥说。
“你能不能好好说?”李岩瞪了一眼茧子哥。
“这不好好说呢嘛!你别老打岔!这个。。。你们都知道,我体育比较好,足球踢得又帅呆了。李岩同学也比较爱好足球,平时我们用足球交流的比较多。学习上,我有不会的问题,基本上也都是李岩同学帮忙解答。这不就日久生情了嘛!流星雨那天,我许的一个愿望就是能和李岩在一起。没想到,当场就实现了!感谢流星啊!”茧子哥说。
“你感谢它干啥?不感谢我!我不答应,你能实现吗?”李岩说。
惹得我们哈哈笑。
“对对对,应该感谢你!来,咱俩喝一杯。”茧子哥举起纸杯。
“说过的话要做到。”李岩也举起纸杯。
“行!没问题,肯定说到做到。”茧子哥和李岩碰杯。
“啥玩意说到做到啊?”老四问。
“没啥,就是我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茧子哥说。
“没其他的了?”大头问。
“没有了!还有啥?”茧子哥问。
“比如说,不负如来不负卿啥的。”大头说。
“人家可没你那么酸啊!”李慧说。
“欸-对对对,到你俩了。谁说啊?”老四说。
“那必须我说。”大头说。
“嗯-我们家大头说。”李慧笑着说。
“哎呦我去-茧子哥你可得学着点了。”棍哥说。
“看着没?以后也要那样,懂不?”茧子哥板着个脸对李岩说。
“你信我捶你不?”李岩说。
“不行拉倒呗!也犯不着动粗啊!”茧子哥说。
“我开始了啊!众所周知,本人相貌堂堂且一表才华。李慧同学自打高二和我一桌以后,就深深被本人身上强大的领袖气质所吸引。所以,在那天三瓶啤酒下肚以后,终于安奈不住,鼓起勇气向本人表白。本人看她一个女孩家,在爱情的漩涡中独自挣扎,实属不忍,也就只好答应了。”大头说。
“不是“只好答应了”,应该是“只好从了”。”李慧说。
“哎呀-大头这番话怎么总感觉应该是李慧说呢!”老四说。
“反正吹牛逼不上税。”棍哥说。
“别管咋样吧,反正我们是成了。”大头说。
“来,我敬你,大头。白头偕老。”李慧举起纸杯。
“永相随!”大头说完,和李慧扬脖干了。
“咝-人家这真是夫唱妇随啊!”老四说。
“来吧!人家这得意的都干了。咱们这失意的也找不见人喝,咱们自己主动喝吧。”棍哥冲着我和老四说。
“来吧!来吧!人家是美酒配佳人,咱们是苦酒入喉心作痛啊!来吧老大,咱哥仨喝一个!”老四举起纸杯。
“啥情况啊?”程晶晶问。
“能有啥情况?表白失败的喝呗。”棍哥说。
“那也没人跟我表白啊!这算不算失败啊。”程晶晶说。
“哦?”我们一帮人惊叹。
“老四同学,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我问。
“这。。。这。。。咱俩还需要表白吗?”老四问程晶晶。
“这不别人都表白了吗?咱也不差啥呀?”程晶晶说。
“表白-表白-”我们开始起哄。
“行!给你们来个现场版的。”老四说。
“酒-满上!”茧子哥边说边倒酒。
“拿上。”茧子哥把就递给老四。
“人家表白都拿束花啥的,我拿杯酒不合适吧。”老四说。
“拿啥不重要。只要你的心是真诚的就行。”李慧说。
“可以。”程晶晶说。
老四单膝跪地,双手举着纸杯,说:“程晶晶同学,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有,我们都生死相依。”
“我愿意!我希望我们都考上大学,一起学习、一起毕业、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程晶晶眼里闪着泪花。
“哦-祝福你们。”在场的女生,都跟着笑着哭。
真心相爱,不需要繁杂的形式!一句“我爱你”足矣!
“好!喝一个。”茧子哥说。
我们再次共同举杯,庆贺老四脱单。
“老大,这tm羞辱人了!”棍哥假装带着哭腔说。
“没事,兄弟,有哥陪着呢。”我说。
“来!陪兄弟走一个。”棍哥举起纸杯。
“走一个我有点够呛了。走半个吧。”我说。
“真娘们!看来是张洋同学给你伤得不够深啊!”棍哥说。
“算我一个。”张洋也举起纸杯。
“你就别掺和了!你再掺和我们老大更伤心了。”棍哥说。
张洋疑惑的看着棍哥,又看看我。
“你别喝了。我们俩喝吧。”我说。
“不是失意的人喝吗?难道我不算吗?”张洋看着我说。
“你不算。”我说。
“不算吗?”张洋盯着我问。
“你拒的我,不算。”我说。
“呵呵-还有这事!”张洋说。
“人家失意的人喝,你就别凑热闹了。”王敏敏说。
“不管谁失意吧。一起喝。”张洋说完就干了。
“讲究!一口闷!来,咱们也干了。”棍哥说。
“干!”我和棍哥也一口干了。
大头和李慧两个人窃窃私语。
“来了新同学,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欢迎一下。”老四说。
“那必须滴!”茧子哥说。
“哪都有你!”李岩说。
“新同学先来个自我介绍呗。”棍哥说。
“我叫王敏敏,是张洋的发小兼闺蜜。张洋比较内向,感谢你们照顾张洋。我学习不好,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敬大家。”王敏敏举起纸杯。
“好!一定关照好!干杯!”老四说。
“有你啥事?有你家程晶晶还不够啊!”棍哥说。
“你整哪去了?!你是失意过度了吧。”老四说。
几杯酒下肚,除了没喝酒的,我们都脸红了。而属我红的最厉害,我是严重的酒精过敏。喝个藿香正气水都能睡大半天。
“骚大,我和李慧想敬你和张洋一杯。”李慧挽着大头胳膊走过来。
“你俩过分了啊!有炫耀的嫌疑。我们不喝!”我说。
“好啊!得意的人敬失意的人,有同情心!得喝!”张洋说。
“那应该我喝,你别喝了。”我说。
“呵呵-你不用照顾我面子,我能够承受。”张洋说。
“是,我知道你酒量好,能够承受得住这点酒精。但是,女孩还是少喝酒吧。”我说。
“老大,你俩究竟是咋回事?我看着不对劲呢?”李慧说。
“没啥。”我说。
“骚大,你骗得了体育棒子他们,你可骗不了我。”大头说。
“骗你们干啥?”我说。
“没骗你们!我确实被你们老大拒绝了。”张洋说。
“别听她瞎说。她有点喝多了。”王敏敏说。
“对,快别让她喝了。”我说。
“我没喝多,我跟棍哥一样,只是失意而已。”张洋说。
“来,棍哥。失意的人喝一个。”张洋冲着棍哥举杯。
“哎呀-张洋同学啊!做我们的大嫂就那么跌份吗?”棍哥说。
棍哥根本不知道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也过来凑热闹。
“滚一边子去!别乱说话。”我说。
“不是我不愿意做你们的大嫂。是你们大哥根本不给机会。”张洋说。
“啥情况?兄弟们我没听错吧?”棍哥瞪着眼睛扫了一圈。
“欸-你们静一静。有新情况。”棍哥突然一嗓子,差点把房顶掀翻。
“什么又有新情况了?谁呀?谁呀?”茧子哥他们也都凑过来了。
“你们聊你们的,哪有什么新情况?”大头说。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小子抱得美人归,就不管我们了,是吧?”棍哥对大头说。
“张洋同学,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棍哥说。
“说就说,是你们老大不给我机会。”张洋说。
“老大,啥情况?”老四问。
我看这事儿是没法隐瞒了,干脆说吧,说:“我还没走出阴影,不敢再次尝试。”
“啥阴影?黄百合吗?你们有过吗?老大,世间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茧子哥说。
李岩又是一顿老拳招待。
“咋了?我说错了?!”茧子哥说。
“你没说错。但是我不能跟张洋在一起的同时,心里还留有黄百合。”我说。
“行了,张洋喝多了。我从来没见过她喝这么多酒,我送她回去。”王敏敏说。
“王敏敏,你是我的好姐妹,你知道我的酒量。既然今天大家在一起开心,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要送我回去,好吗?”张洋眼泪流了出来。
“咱俩扶她去我床上坐会吧。”我对王敏敏说。
“好吧。”王敏敏说。
“你们继续聊。我们一会儿过来。”我对大家说。
我和王敏敏扶着张洋躺到我床上。
“张洋能喝点酒,但是不知道今天才喝这点酒怎么就多了?”王敏敏说。
“是我不好!”我说。
“我知道你,你们上高二的时候,张洋就经常跟我提起你。你是对自己和张洋负责,我理解。”王敏敏说。
“你还爱那个女孩?”王敏敏问。
“其实我们从来都没有表白过。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吧。”我说。
“过去了,就不要多想了。得学会放下。”王敏敏说。
“我知道,我懂。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我。。。”我停住没再说。
“张洋是个好女孩。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她是真心喜欢你。”王敏敏说。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答应她,总感觉对不住她。”我说。
“只要你能保证不再和黄百合联系,就没什么对不住她的。”王敏敏说。
“和黄百合是不可能了。即使见面也只是同学,我们对于爱情的理解差距太大了。”我说。
“那你喜欢张洋吗?”王敏敏问。
“那种感觉应该是喜欢的感觉。”我说。
“除了张洋,还有喜欢的人吗?”王敏敏问。
“没有了。连喜欢张洋我都不敢确定,哪还有其他人?”我说。
“那就给彼此一个机会呗。爱情需要共振。”王敏敏笑着说。
“张洋一个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敢承认喜欢你。你还有什么顾虑?”王敏敏继续说。
我回头看了眼张洋。结果,我发现张洋压根就没睡,瞪着眼睛一直在偷听我和王敏敏的谈话。
“你醒了?”我说。
“我没睡!我说了,那点酒根本不算什么。”张洋说。
“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你平时弱不禁风,胆子小得要命的样子,怎么这么勇敢?”我说。
“怎么?吓着你了?”张洋问。
“你俩聊吧,我过去和他们聊会儿天,互相熟悉熟悉。”王敏敏躲了出去。
“你能接受我还时常想起黄百合吗?”我说。
“可以。只要不再联系就行。或者说,正常见面也没关系,不擦出火花就行。”张洋说。
“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再和任何女生擦出火花。”我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张洋说。
“对,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唯一的女朋友。”我说。
“你也是我唯一的爱人。”张洋流着泪说。
我走到张洋身边,轻轻拾起张洋的手放在胸口。
“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你让我爱得这么撕心裂肺?为什么那么多的流星,那么多遍的祈祷,都换不来一句我爱你?”张洋盯着我的眼睛,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爱-你!”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揽过张洋的头拥在怀里,说:“听见了吗?”
“听到了。”张洋说。
“以后,我的心每跳动一次,就是一句我爱你,直到它停止跳动。”我更咽着说。
张洋在我胸口重重的点了两下头,泪水湿透我的衣服,流进我的心里。我的心猛然跳动,像是在大声告诉张洋:我爱你。
“啊-啊--啊---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不能和你分手
。。。”
门外想起棍哥嘹亮的歌声,其他人也一起哼唱。
“准备一下,我们进来啦-”王敏敏喊道。
“哇哦-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茧子哥突然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棍哥一众人。
张洋害羞的低下了头,我也有点好意思。
“你们大爷的!”我说。
“喝酒!还tm的跟我们装失意!”茧子哥说。
“就是!我用你陪?哥们自己小酌多惬意!”棍哥说。
“老大,你太不厚道了。居然还跟我们说,是张洋拒绝的你。原来负心人是你?!”李慧说。
“老大,你确实过分了。让人家女同学跟你表白,得罚酒!”程晶晶说。
“就是,罚酒!”老四说。
“大嫂,您就别卧榻了,起来喝酒吧!”大头说。
“起来喝你们自己的喜酒。”李岩说。
我看了张洋一眼,张洋笑而不语。
“走-喝就喝!人生难得几回醉!”我说着拉起张洋的手就往客厅走。
“哇哦-后来居上啊!都拉起手了。”这帮鸟人又起哄。
“我也要拉。”茧子哥说着拽起李岩的手。
“我打断你腿。”李岩恶狠狠的说。但是却没有任何行动,任茧子哥拉着手。
回到客厅,我们喝了好多酒,说了好多的话!棍哥唱了好多遍《浪人情歌》。我记得我哭了,哭得很伤心,很伤心。为把刹那、永恒绽放的爱情在最后一刻给我的江丽;为不信永恒之爱无情离去的黄百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床,怎么脱的衣服。后来他们告诉我,是张洋扶我上的床,帮我脱的衣服。至于我的第一次保没保住,他们就不清楚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炸裂的头痛中挣扎,张洋拿着一份早餐走进我的房间。
“你怎么进来的?”我问。
“大头给开的门。”张洋说。
“你们起得够早的。”我说。
“那是!我们又没哭得那么伤心。”张洋说。
“有吗?不是我吧?”我装糊涂。
“嗯-不是你,是某些人。”张洋笑着说。
“头痛?”张洋问。
“痛!要裂开了。”我说。
张洋在床边坐下,将我的头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挤压额头。
棍哥洗漱回来,说:“哎呦-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
“又没干什么,你回避谁呀?”张洋红着脸说。
“你回避吧!永远别进来啊!”我说。
“嘿嘿-这不怕打扰你们吧。老大,我给你请半天假吧。”棍哥说。
“是啊,你在宿舍休息半天吧。”张洋说。
“不用,不能耽误课。”我说。
“不用的话,得赶紧起来吃饭,否则要迟到了。”张洋说。
“哦,忘了谢谢大嫂的爱心早餐了。”棍哥说。
“冲着你这份嘴甜,就不用客气了。”张洋说。
起床、洗漱、吃早餐。走出卧室门我才发现,李慧、王敏敏也都一早跑到我们出租屋。大家打了招呼赶紧出发去学校。路上全是上学的同学,有认识的不认识的,我们8个人一起说说笑笑,显得格外显眼。
高三上学期开学不到一个月,我们5个人中,4个处了对象。给我们的高中回忆,增添了无数美好的瞬间。我曾经问他们每一个人,后悔这样度过高三吗?包括离婚在内的一对儿,都说:不悔!
我们曾经想撮合棍哥和王敏敏,可两人都没同意。棍哥说他驾驭不了王敏敏,总感觉王敏敏的大眼睛里有无数的心机。王敏敏则直接告诉张洋,棍哥太小,玩不到一起去。张洋告诉我,其实她也不希望棍哥和王敏敏在一起。王敏敏在中专有一个对象,毕业后直接去了北京。王敏敏的学费及生活费一切开销都是那个哥们承担。王敏敏虽然没和棍哥在一起。但和其他男生却眉来眼去。张洋说,王敏敏一直就是这样,你说她坏,她又不害人。你说她好,她在男女生恋爱问题上,一直有脚踩两只船的嫌疑。后来听说,王敏敏还是和中专的男友结婚了。现在两个人在北京开了一个画廊,高兴营业一下,不高兴就全国游,没事跑跑腿,收收房租,好不自在!
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我一遍遍幻想,如果生命中未曾出现他们,会是什么样?或者他们换个时间出现,是否又不一样?时间因不可停止而珍惜,生命因不可重来而婆娑。
唯一、永恒的爱是我坚信并追求的。如今我相信我找到了。在一段时间里,除了爱,我什么都不想干。上课想着张洋,望着张洋,放学就想和张洋在一起,坐着、躺着、依偎着。
小虎说我着了魔,彻底废了。我不在乎废不废,我不在乎错与对,我只在乎爱张洋够不够,是她爱我多一些,还是我爱她多一些。
春天来了,柳树发芽,杨树飘絮,远远的看,它们携手织成一张绿网,相互表达爱意,共同守护彼此。就连传递爱情的小鸟,有时候都要被遮挡在外。我和张洋出现在食堂、课间、上学的小路,回家的公交车上。我们钻进绿网躲避正午嫉妒的阳光,我们蹚过小溪,爬上山坡,接受白云蓝天、鸟虫们祝福的欢唱。我们重新站在星空下,感谢流星实现了我们的愿望。
“流星雨那夜你说许了跟黄百合有关的愿望,可以告诉我了吗?”张洋问。
“你想知道?”我说。
“嗯-不想你对我有秘密。”张洋说。
“好-我希望黄百合幸福,这是我当时许下的愿望。”我说。
“就这些?”张洋问。
“就这些!”我说。
“你知道我许的什么愿望吗?”张洋问。
“我们的愿望实现了。”我说。
“是我的愿望。”张洋强调。
“现在,你的就是我的。你我是彼此的。”我说。
“你会永远爱我吗?”张洋问。
“我会。如果有来生,还会。”我说。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张洋说。
在我和张洋过二人世界的同时,那几个鸟人也都没闲着。而且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一次老四送程晶晶回家,两人看四周无人,便在路灯下相拥。老四看着远远地一个人朝他们走来,便对程晶晶说:“欸?那个人好像你妈啊!”程晶晶无所谓的说:“中午跟我妈说了,晚上不用来接我。”“哦!但是,我咋看她都像你妈。”老四说。程晶晶扭头一看,瞬间推开老四,奔着来人跑过去,喊道:“妈!”老四尴尬的转身就走。我们猜测,程晶晶妈比老四更尴尬。
茧子哥除了在学校里,节假日很难见到李岩。两人为了短暂的相聚,想了一个暗号。只要每次茧子哥在李岩家楼下喊“可乐”,李岩就知道茧子哥在楼下,于是找各种借口下楼,买墨水、买薯条、扔垃圾等等。但还是被如侦探般的李岩妈发现了。再后来,茧子哥想在六日见李岩,就只能哀求李慧去李岩家把李岩约出来。
大头和李慧是最疯狂的。李慧为了能和大头更长时间的在一起,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在我们附近合租了一个50平米的小屋。但是,李慧几乎一天24小时长在我们宿舍。阴面的单间现在成了香饽饽,除了棍哥不去,只要满一个月,我们四个人立马按照轮班调换。大头轮到单间的时候,李慧几乎就不回自己宿舍。两人是我们8个人当中,唯一在高中吃禁果的人。
我也差点被老妈和哥哥抓个现行。一天中午,老妈和哥哥突然来到我的出租房,我把他们先引到我和棍哥的房内,假借上厕所的机会,告诉茧子哥,去跟正在小屋里睡午觉的大头和李慧说,不要出来。眼看要到下午上学的时间,张洋的敲门声如闹钟一样想起,我起身去开门,对站在门外的张洋说:“对面是网吧。”张洋茫然的看着我,不知所措。哥哥看我没有及时回去,也来到门口,张洋没见过我哥哥,仍然是一脸茫然。我又说了句:“对面是网吧,你敲错门了。”说完我又冲张洋挤了几下眼睛。张洋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走了。回到卧室后,我对母亲和哥哥说:“我们对面是网吧,经常有人敲错门。”母亲半信半疑,哥哥却一脸坏笑。上了大学以后,老妈说,其实她和哥哥当时就猜到了,只是没有戳穿我。
所有的爱情都一样,有时晴天有时雨。我曾因在烈日下等张洋一个小时而大发雷霆,张洋也曾因在冰天雪地里等我两个多小时而伤心落泪。我可以找一个阴凉地等,她也可以找一个有暖气的地方等,但是我们为了证明更爱对方,而选择主动受苦。
棍哥因李慧经常在宿舍留宿而渐生不满。尤其是,有一个月大头和棍哥在一个卧室,李慧仍坚持和大头睡在一起两晚,搞得棍哥火冒三丈,和大头、李慧发生口角。李慧大条的什么神经没到两天就忘了,可棍哥和大头却都不是记性不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