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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可卿诉不平

荣国府。

贾母后院。

自听了婆子通报,说秦可卿在府外求见,贾母便心中疑惑,不知其来此所为何事。

于是吩咐婆子出去,将可卿迎至内院屋里说话。

屋内众人也是心思不一。

探春头月方知李瑜与别家女子立订婚约,当时便心神震动,愁绪满怀。

虽在人前表现无异,只是入睡前、梦醒时,苦泪奔涌,情思惆怅,又不为外人所知。

她还道竞争李瑜之人仅有个湘云,哪想到早被人捷足先登了。

时过一月,她如今也心绪平静了,只是今日听说这秦家小姐登门而来,心中起了两分比较的心思,也不知她是如何的女子,竟能与李瑜结订姻缘。

另有一心思活络的,乃是贾母怀中的宝玉。

自除夕那夜见过秦家姐弟之后,他时常念想。

一为秦钟本就是罕有的少年风度,宝玉同他交往不过一刻,就暗暗将他引为知己。

二为那天在夜色朦胧中惊鸿一瞥,窥见过可卿相貌,神仙妃子、绝世佳人,不足以描绘其万一。

只是宝玉因贾蓉之事,被其父贾政严厉看管了一月,不得空闲去找秦钟,至今不曾再见过可卿姐弟。

若是不提还好,如今听说其就在府外,一颗心便揪起来,便连脸色都红润光泽了许多。

贾政起身向贾母道:“母亲,如今伯璋未婚妻深夜过府,想来必有要事。儿子不便在此,便先告退了。”

贾母点头道:“正是此理,你便先走吧。另外瑜哥儿的事,你们自个儿听了就好,莫要出去闲扯。”

贾政应下了,见宝玉犹在贾母怀中不起,皱眉道:“宝玉与我同走。”

宝玉听了,哪里肯依?乃拉着贾母衣袖撒娇求道:“老祖宗……”

贾政斥道:“你瑜大哥未婚妻来了,你在此待着,岂不失礼?还不快给我起来!随我往书房背书去!”

贾母听了,竟也没有依了宝玉,道:“我的儿,你实不便在此,且出去另寻地方玩耍,便是不背书也可的。”

说罢,又责令贾政不许逼迫宝玉背书,任由他自己歇息去。

宝玉无奈,只得耷拉着脑袋起身,同贾母行礼作别,随贾政出门。

迎春领着惜春起身,也要同贾母请辞,贾母本要应允,却听探春笑道:“老祖宗,我们女孩子又不妨什么的。正借这个机会,认识认识未来嫂嫂。”

贾母想着也是无碍,便笑道:“也好,叫你们看看她是怎么样的与众不同来。”

于是探春姐妹三人便在一角桌椅旁安静地坐了。

宝玉随着贾政掀帘子出了里屋,绕过山水屏风,一前一后步出屋门。

待出了院子,隐隐见远处打灯笼走来一群人。宝玉正探头张望,却被贾政呵了一声,令他不要逡巡。

宝玉紧跟着贾政,眼见着那一队人将至院内,其中一个披朱红色斗篷的,窥其背影,定是秦钟阿姊无疑。

只是渐行渐远,那人早消失在视野之中,宝玉回头轻叹一声,满目怅然。

却说可卿领着宝珠、瑞珠二人一路随着贾母院内婆子进了内院,在其引领下进了贾母正屋内。

贾母众人在屋里等候,听见外面声响,便隔着帘子往外看。

只见一只白皙小手掀开帘子,露出半个身子来,却不往里进,只是将帘子又挑开许多,让至一旁。

又见一女子进来,衣着翠绿红花,

娇小可爱,将另一侧帘子挑起。

随后步入一个少女,身材高挑,体态匀称,不增不减,纤侬合度。

头簪白玉点金钗,如霞光一线,穿峰而过。耳垂翠柳连云坠,似月华万顷,摇曳成串。

柳眉细长,情目光润,点点相思,落在眼中,丝丝愁绪,萦绕眉间。肤如玉白,洁净莹润。

身穿石青色红牡丹压肩对襟褂,下着青绿色粉梅花垂地裙。腰系一枚锦鲤涌泉玉佩,外罩朱红色百花争艳大斗篷。

只可惜面前罩了一层薄纱,不可窥见其真容。

屋里众人只见其风姿绰约,袅娜娉婷,便已是心神飘荡,暗叹不已。

可卿款款步至屋内,左右打量了一番,见无外男在场,只有小姐和丫鬟婆子们在。

便伸出玉手,轻取下脸上红纱,朝软榻上坐着的贾母笑语盈盈,声如泉水涓然,拜见道:“小女可卿,拜见老太太,愿老太太春安喜乐、百顺无忧。”

众人见可卿摘了面纱,露出真容,仿佛幽谷仙子,出尘降世。见其语笑嫣然,宛若春花秋月,烂漫无双。

探春不由叹服,生不起比较之心,暗道如此绝世佳人,正合李瑜之品貌无双。

迎春惜春两人,心中也起了自惭形秽之感,满怀只有溢美之词。

陈婶在一旁见了,欢笑起来,心想这样风度气质的女子,正当做李家的夫人。

贾母久而不见可卿,今见其风姿更甚以往,更加地怜爱起她来。笑道:“诶哟,我的好姑娘,快来老身边上坐。”

可卿低头说是不敢,贾母便叫鸳鸯去扶她过来。

于是鸳鸯下至屋中,将可卿扶到贾母边上落座。

贾母拉着可卿的手,笑道:“我来同你介绍认识。这三位妹妹自小是同瑜哥儿长大的,亲如兄妹,乃是迎春、探春、惜春。”

三春即起身同可卿见礼,口称见过姐姐。

可卿也便起身回礼,道:“我常听李郎说起,府上有三位妹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精研的。今日一见,果然都是气质脱俗、万中无一。”

贾母又指着陈婶道:“这位婶子你且去行礼见过,瑜哥儿自小孤苦,家里留下一对夫妇看顾,这便是将瑜哥儿带大的陈婶子。”

可卿郑重地走下台阶,来到陈婶跟前欠身施礼,道:“可卿见过婶子。以往听李郎说起,在西院中最为敬重婶子。我一向仰慕,不想今日见了,却了了一桩心事。”

陈婶扶住可卿,左右打量了,叹道:“姑娘真是好靓丽的风采!我家大爷能与姑娘作配,真是有幸了。”

同众人见过礼后,贾母又叫可卿坐在身边,问她道:“可卿这么晚来找老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可卿答道:“自上月见过老太太后,感您厚爱,每日思念。

因我自小没有母亲看顾,经历了老太太苦心教诲,恨不能常常陪在您身边。

老太太不嫌我出身低微,肯认我做孙媳,可卿感动不已,每每记挂着您的好,若能同李郎厮守,都是老太太的恩典。

只是日子长了,兴许老太太仔细想过,便又再看不上我了,有意剪断红线,断绝姻缘。

故而可卿来府上一问,可是老太太真有此心?

倘若果是此意,则不消老太太担着悔婚的恶名,我秦家愿做不信之人,送还婚书。可卿自寻个荒野,三尺白绫,吊死枯树,从此一拍两散,再不相关!”

可卿说至情动,悲声哭泣,切切凄婉。

众人不料可卿竟说出这等话来,都迷惑不解,惊讶不已。

贾母更是一脸茫然,只是见可卿哭得叫人难过,乃急忙问道:“我的好孙媳,哪里有这样的造谣!

老婆子我最是看好你。-叫你做瑜哥儿的媳妇,既是他真心喜爱你,也是老婆子打心里怜惜你。

怎么如今说出这番话来?若说我家有悔婚的念头,那更是万万不能的。

我的儿,这是听了谁乱嚼舌头,要坏我们祖孙的情意?”

可卿听了,泣道:“老太太既无悔婚之意,为何叫宁府的父子来我家里搅闹,要我父亲送我到他府上做妾?

老太太是贾族的五岳高尊,我与李郎的婚事是您做主,想必府上一定知晓的。

如今宁府上门欺凌,若非得了老太太默许,哪里敢做这样的事?”

可卿的话出,满屋子人都震惊当场。

惜春听得自家兄长不长记性,又在暗中使坏,小脸煞白,面含悲苦。一双玉手紧紧攥在一起,轻咬薄唇,茫然无措。

探春听了可卿的话,柳眉倒竖,眼中含怒,义愤填膺,慨叹不已。

贾母更是惊得头晕目眩,久久不能平静。

她自不知贾珍往秦府胡闹,这一月来宁府闭门,主子奴仆皆是甚少出府。她还道是贾珍知错,正在苦心悔过。

谁成想今日就从可卿口中听了这样骇人听闻的故事来。

贾母自不信可卿出言欺骗她,见可卿在身边犹自泣涕如雨,搂住她唉声叹道:“我的儿!此事我也不知的,真是苦了你了,今儿老婆子便给你做主!”

说罢,怒从心头起,拍案喊道:“将东府的主子给老身叫过来!”

有丫鬟听得贾母怒火冲天,应了声是,忙出院里指使了一个婆子,朝宁府传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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