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红楼之一世公侯 > 第29章 你给我跪下!

第29章 你给我跪下!

却说贾母众人自戏楼中听了一折戏后,方有袭人发觉宝玉不见了,禀明贾母。

贾母立刻慌了,心焦火燎、坐立不安,吩咐了贾蓉和众小厮婆子们出外找寻。

听戏的众人都没了兴致,皆在一旁宽慰贾母,凤姐请贾母先行回府等候消息。

于是贾母等人下楼回轿中,原路回了荣国府。

荣国府,贾母院内,正堂。

贾母端坐首位,鸳鸯侍立一旁。贾赦、贾政、贾珍三人在左侧下首依次坐了,邢夫人、王夫人、尤氏在右侧下首分坐。

贾琏、凤姐在一旁站着。偏屋里李纨领着贾兰一起坐,迎春、探春、惜春三女围坐一堆。

贾母一脸焦急之色,嘴里喃喃不休地念叨:“诶哟!怎么还不见消息回来?莫不是被拐子拐了去么?我的儿啊!今儿若找不见我的宝玉,便叫老身也死了,一了百了……”

贾政等人本在前院喝酒的,却听人来报走丢了宝玉,老太太也回了府里。因此众人酒醒了大半,各领了自家夫人去贾母院里问候。

听了贾母的话,王夫人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念道:“我的宝玉孩儿!难道要我失了珠儿还不够,便连我这个独苗苗也要丢了不成?造的是什么孽啊……阿弥陀佛,保佑吾儿平安归来。”

李纨在偏屋里,本也面有忧色,如今听了王夫人提起亡夫贾珠,不禁悲从中来,眼角含了泪水,滴滴落在贾兰身上。

贾兰年幼,见母亲哭了,也“哇哇”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时正堂偏屋,尽笼了一层愁苦。

贾政在下坐劝慰贾母,反被贾母训斥道:“都怪你这个做老子的!整日里只叫他闷在屋子里读书,他若不是关的久了,哪里有这样的性子要跑出去玩?

今日若找不回宝玉,你也莫要认我这个娘了!”

说罢,兀自在那抽泣。

贾政听了,也忙起身向着贾母跪了赔罪,道:“母亲若是能消气,只管再多骂儿子便是。

只是儿子有一言辩解。宝玉平日里只顾走马弄鹰,不务正业,哪里是个公侯子弟的样子?

若他有瑜哥儿三分的努力,也足够他安身立命,承继祖业了。

不是孩儿教子严苛,实在是他太过纨绔。若不及早纠治,来日恐怕也成祸害,倒不如走丢了也好。”

贾母听了,更是火起,抄起案边的茶盅便往贾政身旁摔去。茶盅碎了一地,茶水溅了贾政一身。

怒道:“好狠心的老子,既然如此说了,莫不如趁着今日把我也一台轿子送个荒郊野外丢了,免得府里有人扰你清静!”

见贾母真是怒了,贾政伏身不起,鸳鸯忙拍打贾母后背,给她顺气。贾赦等人求她暂熄怒火。

凤姐有心来劝,却见堂内气氛诡谲,心下怕了三分,也不做出头之鸟。

这时门口老远有人叫道“宝二爷回来了”。屋内众人听得真切,纷纷回头往外看。

片刻,李瑜当先走了进来,后跟着宝玉低头走着。另有两个小厮将贾蓉扶了进来。

李瑜见屋内众人都到齐了,正中还跪了贾政,心中大概知道一二,恐怕是遭贾母训斥了。

贾母先将宝玉招呼到怀里坐了,正待说话,却闻一阵恶臭传来,寻源望去,竟是贾蓉酒醉不醒,身上大氅粘了污秽,酒气浊臭的,熏得众人忙捂了口鼻。

贾珍忙站起来问道:“这是怎的,蓉哥儿怎成了这样?”

李瑜开口道:“珍大哥且先安坐,

待我将今夜之事说与大家听了,好叫诸位长辈拿个主意。”

说罢,又命屋内仆婢尽皆屏退,屋外不许有人偷听。

众人见他神情凝重,各自命丫鬟出了正堂,在院外等候。

贾母给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心里明白,退出门去,在院门口守着。

贾母先叫贾政起来一旁坐下,又问李瑜道:“瑜哥儿,发生了何事?”

李瑜道:“不敢欺瞒老太太。原是宝玉出了戏楼闲逛,正撞了一年岁相仿的少年。

宝玉见其灵秀不凡,乃同他攀谈起来。

却有那少年的姐姐找来,要领他回家。宝玉不知怎的,却又拦了那姐弟去路。

恰逢贾蓉寻到宝玉,又见那女子貌美,淫心大起,众目睽睽之下,欲行强抢民女之事。

李某赶到,拦住贾蓉,不想他借酒撒疯,又寻衅辱骂于我,以拳脚相向。

我见他失了理智,乃将他制住,送回府中。”

众人听了李瑜的话,脸色都是剧变。

贾母赶忙问宝玉道:“你瑜大哥所言,可是真的?”

宝玉见众人都盯着他,缩了缩脑袋,也不敢扯谎,小声说道:“我不是有意拦他们的,谁想蓉哥儿醉酒昏了头脑……”

众人听他如此去说了,一时默然。

贾母靠在软榻,哀叹道:“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贾政当先暴起,向宝玉怒啸道:“我把你这蠢笨的孽障!竟吃了怎样的胆,兀自作死也就罢了,倒将旁人也扯了进去!你给我跪下!”

宝玉听了,忙往贾母怀里躲,涕泪横流,战栗不止。

王夫人有心去护,只是此番事情不只关宝玉一人。贾母瘫在一旁,因又事涉贾蓉,因此不好再护。

宝玉被贾政扯了摔在地上跪着。却见那边贾珍也是心中火烧一般,取了手边的茶,几步走到贾蓉身边,照脸上便泼了过去。

幸得冬日里茶凉的快,只是温热的,不至烫伤。却也将贾蓉惊醒了。

贾蓉小腹隐隐作痛,脸上被泼了水,眼睛眯缝着,尚未清楚周围发生了何事,只顾骂道:“哪个狗东西,胆敢给小爷上脸了!”

屋内众人听了,惊得鸦雀无声,暗暗叹息。

李瑜在一旁冷眼旁观,也觉着贾蓉真是胆大楞头的。

贾珍哪里听得这样的话,目眦欲裂,怒发冲冠,一边拿脚踹他,一边喝斥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贾蓉身上落痛,听得是贾珍的声音,心里一凉,龇牙咧嘴地强睁眼一看,果真是其父。

也顾不得头痛腹痛,滚到一旁趴在地上跪了,连连磕头求饶。

贾珍仍不息怒,抬脚往他肩膀上踹了,倒将贾蓉踹翻在地。指着他怒道:

“孽子!你哪里来的酒疯,胆敢在大街上强抢民女!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贾蓉此时酒已醒了七八分,回想起之前的事,吓得浑身发冷,不敢认罪,狡辩道:

“父亲恕罪!儿子吃醉了酒,记不得做过什么了!”

贾珍见他不认,道:“满街的人亲眼见了,你还在狡辩!非要等明儿个传了开来,你才肯认么!”

贾蓉见状,情知无法,只得跪地哭道:“都怪儿子喝醉了,起了邪念,还望父亲饶过儿子啊!”

贾珍咬牙切齿,道:“我饶得过你,贾家祖上的清誉都被你败尽了!你还有脸在此求饶!”

屋内众人各自想着,贾赦站起来说道:“现今不是罚他们的时候,要先想个法子解决事情才是。”

贾母在上头叹道:“事已至此,但求能弥补一些,总归好过在这里发火。”

又向李瑜道:“瑜哥儿,此番多亏了你,若叫蓉哥儿当真行了强抢民女之事,犯了国法,才叫难做呢。”

李瑜听贾母给此事定了性,虽知贾蓉贾珍小肚鸡肠的性子,定然是不满自己的,但自己大义在手,他们也说不得什么。

于是说道:“老太太客气了。毕竟事关贾府清誉,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只是木已成舟,当尽力弥补名望才是。”

贾母听了,道:“瑜哥儿可有良策吗?”

李瑜道:“回老太太。此事既发生了,已无回天之力。彼时在场之人众多,想必明日必然风传。

只是万不可使之见于小报。报社之传,远超人言。况人云亦云,-传得多了,半真半假,也不作数。若见了报,则要摘了这顶帽子,恐怕就难了。”

贾母道:“是了,蓉哥儿此番,未犯国法,顶天了不过是德行有亏。你们早去打点城内各家报社,务必不得使此事见于小报。”

贾赦听了,领命出去吩咐了。

李瑜暗自冷笑,心道:“这等豪门花边之事,哪个会放过呢?左右口头上说一套,暗地里早各处传了,为了贾家声誉,要和银子过不去么?”

屋里一时无话,只有宝玉和贾蓉的哭声。

贾珍冲着贾蓉喝道:“孽障,还嫌不够丢人么!滚回东府,明日起闭门思过,没我的命令,休得踏出房门一步!”

贾蓉听了,如蒙大赦,告了声退,三步并两步地跑出去了。

贾珍面有愧色,向贾母行了一礼,道:“老太太,我先回府去了。”

贾母颔首道:“去吧。”

于是贾珍和尤氏出门回宁府去了。

此时屋内众人都盯着宝玉,到底贾母心疼,见贾珍走了,也不必再做样子看,忙招呼宝玉起来。

却听贾政仍吼宝玉道:“孽障,明日起在书房紧闭,先罚抄《孝经》二十遍,若不抄完,不准吃饭!”

宝玉唯唯地应了,贾母拍着他的背道:“你且在家里好好呆上几日,待你父亲气过了,再来我这里。”

李瑜见无事了,也出言告退。因为天色已晚,且明日有大朝会,众人要早起入宫,因此贾母叫众人散了,早回去歇息。

李瑜退出贾母院子,择路回西院去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