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办假证
“家长会？那是什么？”
餐桌上，希尔厄斯疑惑地看着唐晓翼问道。
“就是……”唐晓翼挠了挠头，“嗯……就是让学生的爸爸妈妈去学校听老师开个会啦……大概就是说谁谁谁表现好谁谁谁退步了之类的。到时候你就假装是我表哥，帮我去参加一下家长会啦～好不好～”唐晓翼双手合十，一双大眼睛卜灵卜灵地看着希尔厄斯。他最近发现了求希尔厄斯的好办法，只要对着祂卖个萌，不是很过分的事情祂都会答应的。
‘最近路西菲尔越来越不要脸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不会社会性死亡吗……’
面对着唐晓翼的卖萌攻势，希尔厄斯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最终答应了唐晓翼的请求。
“好啊！那希爷你后天下午5点半来我学校，我带你去开会！”
晚上，唐晓翼睡觉了，但希尔厄斯却依然靠在床上玩着手机。准确的说，是在和蔡沅梦发着消息。
梦：先生，我已经查清了1039和1040住户的把柄。是给您发过去还是？
厄：不用。自己留着，等攒多一点我一起看。身份的事情怎么样了？
梦：这个……抱歉，先生可能还要再等上几天。
厄：明天带我去看看。
梦：……好的。
第二天唐晓翼上学后，希尔厄斯去了蔡沅梦家楼下。接到希尔厄斯的消息后，蔡沅梦迅速下楼。她今天穿了一身皮夹克和牛仔裤，戴着遮阳帽和墨镜，显得干练又时髦。
看见希尔厄斯还是那一身打扮，蔡沅梦犹豫一下，还是提醒道：“先生，今天我们要去黑市，您最好还是遮掩一些……”
希尔厄斯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道：“没关系，我有办法。”
蔡沅梦点点头，没有多问。混迹过地下世界的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好奇的。
蔡沅梦让希尔厄斯上车，随后开着车来到了牯市。牯市是卫城最大的自由贸易集市，历史悠久，最初是在卫城还未发展成现代都市时，当地的农民用来交换以耕牛为主的农耕用品的集市。后来逐渐扩展，直到卫城发展成如今的样子仍在保留。
蔡沅梦在牯市外停了车，又带着希尔厄斯在牯市里绕来绕去，最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伸缩门处。这里的游客很少，关着的伸缩门像是一个不开放的出入口。门口的门卫室里坐着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大爷。
蔡沅梦戴上口罩，将脸遮得严严实实，随后走过去，给门卫室里递了两张百元大钞。门卫老头看了看钱币，眼里闪过一丝嫌弃，但还是按了电按钮。伸缩门徐徐拉开，蔡沅梦向希尔厄斯示意一下，率先进了门，身后门卫老头的声音传来：“下次直接扫码。”
希尔厄斯看着老头从窗户里挂出两张二维码，笑了笑，跟着蔡沅梦走进了门里。
门里是另一条街道，看似冷清，却时不时就有人在两旁的店铺中进进出出。这些人大部分都像蔡沅梦一样捂得严严实实，甚至干脆披上了斗篷。他们虽然在集市上来来往往，但是很少发出声音，只会在店铺里传来隐隐的讲价声。
蔡沅梦熟门熟路地带着希尔厄斯走过一个个店铺，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有些狭小的门店。门店没有招牌，门口一块黑板上歪歪扭扭写着“办假证”三个字。
进入店里，店的前半部分很狭长，两侧的货架上都是一本本光盘册一样的东西。后半部分是一个比较大的房间，里面有几台电脑和各类设备，
最里面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看见他们进来，中年人熟练地打招呼道：“办证啊？买现成的1800，办新证2500，配套服务另收。”
联邦的身份证是一张巴掌大小的卡片，上面有个人的照片、姓名、地址、出生地、出生日期、有效期、办证机关等，里面含有一个芯片，可以储存个人信息。另外，做一些事情不仅会需要身份证，还会查看公民的电子信息档案。因此，办假身份不止是弄张身份证这么简单。
“老板，是我。”蔡沅梦摘掉了口罩和眼镜，问道，“前几天我说的东西办好了吗？”
老板看到她的脸，愣了一下，旋即脸上堆满了笑容：“哎呀，原来是你啊！你上次说的事情嘛～可能还要再等个几天吧。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呀，那可不止是弄张身份证的事儿，要弄出那么全的假档案，还和一些大人物有关系，那很麻烦的！现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也很难办啊……”
蔡沅梦脸色有些难看地道：“你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直接说，你还要多少钱？”
“沈小姐就是懂行！”老板眉开眼笑地夸了一句，然后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我就收你十三万吧。怎么样？”
“你！”蔡沅梦脸色发黑。她现在也看明白了，这个该死的老板就是故意拖着坑她钱！
“我劝你先想好了再决定哦。”老板笑得越发奸诈，“你可以出去问问，这种事也就我能弄到最好。我想沈小姐也不想新身份出什么岔子吧？”
“这样啊。不过十三万确实有点高了……”一个男声突然插话。希尔厄斯刚才一直留在前半部分看蔡沅梦自己解决问题，现在却踱步过来，慢慢走进了后面的房间。
“你……”老板一愣，刚要开口，望过去却对上了希尔厄斯的眼睛。恍惚间，面前仿佛只剩下这一对幽深的黑瞳，那个年轻人也好似变成了头生利角背负双翼的恶魔，正在对着他狞笑……
“啊！啊！！”老板紧闭着眼睛惊恐地大喊大叫，手脚下意识乱挥乱蹬，碰倒了椅子一屁股摔倒在地才渐渐清醒过来。
坐在地上慢慢平复着急促的心跳，老板抬眼看去，希尔厄斯还是一副普通人类的样子，正在和蔡沅梦说着话。感觉到他的视线，希尔厄斯转头，扶了一下眼镜，对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看得老板心脏一紧，差点心肌梗塞。
‘超凡者！’
他从前只是听说过有这种人的存在，但是却从未见过，甚至让他有点怀疑超凡者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可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会怀疑了，这种诡谲的能力，绝对是超凡者无疑！
“抱歉，先生，我……”蔡沅梦有些愧疚地道。说起来，这还是先生给她的第一个任务……
“没事。”希尔厄斯温和地安慰她。忽然，祂感觉到那个老板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
老板立刻从地上蹦起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搓着手道：“我刚刚那都是说笑的啊，既然是超凡者大人亲临，那当然是不用收钱的啦，给超凡者大人服务那是我的荣幸。我现在就开始做，保证两个小时后就给您一个结果。”
希尔厄斯看着他，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不用着急，该给的钱我们都会给的。另外，你再帮我做一张新证，不需要做得太细致，只要一张身份证就好。具体的我等会儿和你说。”
“是是是……”老板忙不迭地点头，扶起椅子去收拾电脑和设备。摆弄了一会儿，他转头问道：“超凡者大人，您是自己提供照片，还是就在这里照？”
“就在这里照吧。”希尔厄斯根据老板的指示，迈步走到背景板前坐下。为了防止幻术对电子设备失效，祂今天专门戴上了黑色的隐形眼镜。
照完像后，老板又问了希尔厄斯的要求，随后就开始在设备上操作起来。希尔厄斯看老板在那里一时半会儿也忙不完，便示意蔡沅梦一起出去逛逛黑市。
蔡沅梦重新做好伪装出门，和希尔厄斯一起走在安静的街道上，一边小声介绍道：“先生，这附近都是与非法物品交易有关的店铺，或者是像那个老板一样提供非法服务的。
“再往前走是非法生物交易区，植物动物的都有。从那条巷子里走是红灯区，不过现在是白天，她们都没有开门……听说这里还有一个地下拍卖场，不过我从来没有去过。
“那里是交易大厅，主要是给那些违法者销脏用的，偶尔也会有其他人来卖东西。”
听着蔡沅梦的介绍，希尔厄斯不禁失笑道：“物品交易、非法服务、生物交易，连红灯区都有了。这里的‘商品区’还挺齐全的。”
“是啊，这里是整个卫城最大的黑市。”蔡沅梦道，“听说背后有大势力撑腰呢。”
蔡沅梦带着希尔厄斯在黑市里逛了一圈，又去看了看拍卖场的位置，就返回了办假证的地方。又等了一会儿，两张身份证新鲜出炉，其中一张就是“陆闵希”的身份。这个身份也进行了配套的电子档案备份，可以说已经尽量做得完美了。
而另一张身份证，则是希尔厄斯的后手。
“怎么样，您还满意吗？”老板抹着头上的汗。刚刚他几乎是拿出了平生最快的制作速度。
希尔厄斯打量了两张身份证几眼：“可以。多少钱？”
“这，能为超凡者大人服务那是我的荣幸，怎么还能要钱呢？”
“不必。”希尔厄斯轻笑一声，“那就八万吧。你付钱。”
说完，祂转身就走，身后蔡沅梦将八万联邦币一元不少地转账给了老板的一个不记名账户上。
“回去吧。”